未到秋凉却起秋风2(1 / 1)
“哼,我一早就说过,你的诡计早让王爷识破了,你害了浣梅,今日定叫你偿命!”牧笛一刀驾在她的脖上,冷冷盯着舞节:“识相的,就把孩子交出来,兴许还能饶你一命!”
舞节望着他们,脸上却是轻松,只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轻轻摇了摇怀里的小雪儿,只道:“这么大的动静,也不怕吵醒了她?”
穆黎与欧阳轼互换了眼神,欲趁其不备,却被她发现,谨慎一退,瞬间抬手,解开小雪儿的昏睡穴,一声突兀的啼哭声令所有人都紧张起来,停在原地不敢贸然上前。
舞节嗤笑一声:“瞧,你们惊醒了她,这哭声真烦人!”
“你快放了她!”
“给本宫杀了她!”
雨简与张贵妃几乎同时开口,一个焦急不已,一个却狠辣无情。
舞节听着,像听一个笑话般,露出难得的笑容,却是嘲讽:“一个叫我放,一个叫我杀,真没默契!”她垂头,抚着小雪儿:“这孩子长得真好,我既不舍得放,也舍不得杀!贵妃娘娘,假若将这个孩子送给主上,想必,我所能得到的,也不止大司法的位置……”
“瑾儿,你这是做什么?还不快给我住手!”
不知是什么时候,李嬷嬷竟忽然出现,雨简有些莫名,却看着张贵妃与秦子旭一脸震惊,穆黎与欧阳轼,流风好像是知道些什么典故,却也是带着疑问,只有秦子了了然于胸,心想,这件事情,定不简单,牵扯的人一定不少!
事出转机,舞节果然略有所动,很快就有人紧跟着李嬷嬷而来,是浣兰与执掌千军的连毅!
浣兰神色无异,只是连毅略带着焦急,与李嬷嬷如出一撇:“瑾儿,你切不可冲动,伤了无辜性命!”
舞节神色一懈,嘴已不受控制地喊了出来:“娘,哥哥……”
正是她分神之际,一道剑光劈过,挑落她面上白纱,舞节一惊,身手灵敏,已护住小雪儿退后,一个回旋,簪上白花松落,一头如缎长发倾泻,披满她纤瘦的肩,一张绝美的容颜无疑令人心醉,但对于张贵妃来说却如恶梦一般,自从连瑾摔下山崖后,她几乎都要忘记那张脸了,而她如今竟这样出现在自己的面前,眼神冰冷,一身白衣素如鬼魅,浑身都散着死一样的沉寂,只有一股子恨意狠烈地聚视着自己,手无力一松,连连退倒地上,不可置信地盯着她:“你不是死了吗?怎么会……”
“怎么不会?贵妃娘娘……”舞节紧望着她:“哦,不,兴许该唤你一声姨母!你不用怕的,我是人,不是鬼,可我的确是来找你索命的!”
“你的胡说什么?”张贵妃略显惊慌,伸手去推身旁两个受了重伤的杀手:“快去杀了她,把孩子给我夺回来,杀了她,杀了她!”
她手上一狠,却不料被她推动的杀手因此而触发了体内的蛊虫,一蹶不振。
舞节淡瞥一眼:“自你走进池枫山开始,还妄想有人能救你!”
张贵妃一时慌张,又退了两步撞到秦子旭身上,赶紧去抓他的手:“旭儿,旭儿,母后不过一时鬼迷心窍,你原谅母后,原谅母后,还有……母后没有杀回雪,是这个女人,是她杀的……”
秦子旭淡淡挣手,一直盯着舞节:“她说的,是真的?”
“那么你认为呢?那根发带我是怎么拿到的?”舞节缓缓看向张贵妃:“我不过是顺着贵妃娘娘的意思办事而已,贵妃娘娘刚才还一副凛然的模样,怎么?这就慌了?你这副样子当真有趣!”
舞节说:“你挖空心思,耍尽手段去满足你的私心欲望,可到头来,还不是一场空,你知道你为什么会失败吗?其实你早就疑心于我,可你对自己还是太过自信!你自个设了个圈套,却把自己给套进去,看着着实可笑!倘若你大大方方信我一回,也不至于落到如今这步田地!我早说过,自作聪明的人,总会为自以为的聪明付出代价,”
舞节所说正中张贵妃心中所想,确实,张贵妃正是想借舞节的手,坐收渔翁之利,只是她没有想到自己手中的线早已断得一干二净,反倒是让别人套进去,她真是太过自信,根本没有想过,出京调查张府一事的秦子了会忽然回头,亦没有想过,舞节会察觉她的心思,早做了准备,毁了她一切的退路!
张贵妃望着那张脸,她似乎还不能接受自己的失败,昨日就在那又眼冷冽如冰的眼里看到了那么一丝对权利荣华的欲望,她以为就在那时,真的就以大司法的位置牵引住了她,可她没想过,真的没想过……反之,如果心蠢一些,没有多疑舞节,没有出现在这里,那么,不管怎么发展,也断不会落入这样双面夹攻的困境!
张贵妃楞了许久,确实从未料想,也不能料想,正如舞节所说:“其实也不能全怪你,因为谁也不敢想,死在自己手上的人还能出现!”
李嬷嬷猛然一惊,问:“瑾儿,你说什么?当年原是她害了你?”
舞节冷清一笑,目不转睛地盯着张贵妃:“她害的,又岂止我一个?”
张贵妃被她看得心虚一退,又沉下心来,理直气壮反驳:“像你这样水性杨花的女人本就该死!你与旭儿本已定下婚约,却不知恬耻去勾引太子,毁婚另嫁,让我旭儿颜面扫地,更让他们兄弟失和……”
“这么说,瑾儿当跌下山崖,并汪是自己寻死,而是你下的狠手?”连毅愤然责问。
“的确如此!”舞节语气平平,淡得没有半分色彩:“那年爹爹战死在沙场上,哥哥秉持遗志,保家卫国,驰骋沙场,所向披靡,立下汗马功劳,而后,哥哥被封为大将军,执掌千军帅印,为我连家争来无上荣耀!为此朝中王孙费尽思上门提亲,意图借联姻扩张势力,当然了,贵妃娘娘自是其中之一!而那个时候的我,已与太子殿互许终生,你明知我们情投意合,却仍旧不顾一切,甚至利用姐妹感情,拿张家威逼我娘答应我与阿旭的婚事,娘见我与子正情深意重,不忍拆散,所以成全了我们!可你,却害怕我连家至此会成为子正的后盾,对你们造成威胁,所以借此机会干脆痛下杀手……”她顿了顿,抬起孤冷绝美的脸,遥遥呢喃:“洞房花烛明,燕余又舞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