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第 17 章(1 / 1)
周末叶晓天陪着周慧慧去了医院复检。
范妮听了此事松了一口气,但愿叶晓天不会将周慧慧视为一个求而不得的寄托,得到了就不再珍惜。两人读高中时风行看手相,范妮笑说周慧慧感情线凌乱,感情定会波折不断,在周慧慧同沈铭顺顺利利甜甜蜜蜜时还被嘲笑是“算不准”大师。哪知最后,当初的戏言竟一语成谶。
周慧慧毕竟多年都没喜欢上过叶晓天,虽然当时有沈铭这部分原因在,但不来电就是不来电,短时间内也不可能突然就喜欢上了。
叶晓天倒是真的对周慧慧无微不至,也不在乎她目前跟自己只是挂名情侣。周慧慧指东他就不往西,已隐隐有了忠犬的风范。
周慧慧跟父母敞开心扉,好好地把跟沈铭之间的纠缠说了。周父听到后面当即大怒,直接联系沈父收拾沈铭去了,之后沈父带着沈铭上门赔礼道歉,又当着周父周慧慧的面抽了沈铭一顿,这是后话略过不提。
周母抱着女儿心疼不已,听了她现在跟叶晓天的事后,本有些不赞成,见女儿沉默,便只让她以后多个心眼,对叶晓天要有点底线。
周慧慧在周母怀里好好地哭了一场,将多年的感情纠葛彻底放下。毕竟,谁年轻时没遇到过一两个人渣呢,记着他反而证明你还在乎。
……
26号吴先生终于要回来了!可惜那天范妮还在上班,飞机又是上午到,没法跑去机场接人。
范妮上着班心已经飞了,连着几回把同事陈哥喊成“陈姐”,弄得一办公室的人哭笑不得。
“陈姐”揶揄,“小范今天怎么回事?喝醉了过来的?也没闻到酒味儿啊。”
跟范妮要好的同事杨姐笑,“是她老公今天要回国了,可怜小妮子一个人在家大半个月,能不神思不属吗?”
范妮也没害羞,大咧咧地道,“这才说明我对我家先生森森地爱啊!”
一众同事都调笑她不害臊,嘻嘻哈哈了几句又继续工作。
范妮下楼回家前接到了吴行森的电话,“吴先生你到家了?”
吴行森应声,“下班了?中午回来吃饭吗?”
“当然啦,你都回来了我干嘛不回去”,范妮吐苦水,“这阵子你不在家我全天候都是在食堂吃饭,哎哟刚开始还好,现在我闻到那味儿就想吐。”
吴行森轻笑,“想去哪吃?”
范妮才想起来这阵子因为在食堂吃都没请阿姨过来做饭,“哎呀我忘了告诉阿姨一声了。那咱们就去温氏面馆吃好了,挺久没去了。”
范妮回到江南新苑时,吴行森已经在面馆里等了她一小会,见她进来,还没说话就被范妮坐着蹭到怀里。
吴行森神色温柔,摸摸她的头发,“好了,在外面呢。”
“嘤嘤嘤你都不知道伦家这阵子多想你!”范妮坐正,假哭,“你个没良心的终于从外面浪回来了?”说着又酸溜溜地问,“瑞士好玩吗?”
吴行森笑,“嗯,很美。”
范妮哼了一声,“有艳遇吗?”
“如果我说有……”
范妮瞪,“你敢!”
吴行森浅笑,“家有悍妻,不敢从之。”
范妮捏着吴行森的脸打量,“都这样了还招蜂引蝶的……”
她想起有次去看吴行森上课,下课后那女助教仰慕的神色,顿时酸得不行,“我该把你关家里面藏着……”
吴行森无奈,“关着我怎么养吴太太?”
范妮冷嗤,“我可是国家栋梁人民公仆!手握金饭碗,哪里需要你来养?!”
吴行森但笑不语。
范妮心虚着想自己养车的钱、自个儿的保险和零食费,再想想自己每月到手的几千块工资,默了。
她哼哼唧唧地喝着果汁,一脸不爽,吴行森看着她好笑,“好了,饿了吧?我只点了两份面,你还要加什么吗?”
范妮应了一声,直接喊了服务员,“麻烦给我再加个肉夹馍,谢谢。”
这时候吴行森点的面已经送过来了,两人没再多说,开吃。
饭后两人在树荫下散步,范妮问,“你回来休息了没?”
吴行森摇头,“一会午休再睡。”
范妮看下表,“现在也快一点了。我懒得回去了,一会回办公室趴会。”
吴行森不赞同,“在床上歇十分钟也比趴半小时好,现在回去睡。”
范妮告饶,“成成成我办公室有折叠床,只是懒得用而已,我一会回办公室躺着行吧?”
“等你回去别人大都歇下了,你用折叠床难免影响别人”,吴行森直接往回家路上去,“回家睡。”
范妮苦哈哈地,跟着吴行森回去歇了二十分钟。
……
入夜,也不知是谁先主动吻上谁,相拥着呼吸交缠,耳鬓厮磨,吴行森有些动情,扣住范妮的腰欺身而上,吮吻着她的锁骨,流连而下。
范妮轻轻推搡了他一下,虽因刚才亲密难免目光潋滟,却透出了坚定的拒绝意味。
吴行森呼吸已然加重,见到范妮的神色不由有些失望,平复了下身体的骚动,他躺到一旁用手掩住额头,无奈低喃,“腾腾,我不是圣人。”
范妮目露歉疚,“再过一阵子,行吗?”她将脸埋入吴行森颈窝,“你再等等我……”
吴行森苦笑,“好。”
“吴先生,我最喜欢最喜欢你了。”
“嗯”,吴行森低低应了一声,搂住范妮,“腾腾,别让我等太久……”
还有,我爱你。
……
时光飞逝,当6月10号到来,范妮才恍然发觉两人已经结婚一年了。又是赶在学生的毕业季,范妮默默吐槽当初选的日子哪里宜嫁娶了,分明很坑爹!
虽然当初是因为两人还没什么感情吴行森又忙着带学生走不开,加之范妮觉得假结婚还度蜜月太囧坚决拒绝接受,所以别说蜜月,新婚第二天就各干各的了……
范母当时是对此安排很不满的,还是范妮自己心虚跟范母说了好一通,什么吴行森身体不便不好出去啦,她想赶紧拿下驾照推后再说啦,总之一大堆地理由,最终范母也觉得既然女儿不乐意出去,也没必要硬让吴行森拖着身体放下工作出去走这个形式,还不如两人在家舒舒服服地处着。
今年吴行森也提前询问过她,被范妮拒绝了。毕竟蜜月这个东西大家都懂的,她这还没做好心理建设呢,万一两个人擦枪走火再来几回上次的事儿,她也没脸见吴行森了。
关于这个,咳咳,的建设问题,范妮暗搓搓地在网上百度了下,结果关键问题没解决,倒是被科普了啥叫“销红液”(……)。
虽然范妮不会去接触那玩意,但是也给了她一点启发,比如——喝醉?默默想了一下自己的酒量,范妮还是pass掉了这个念头,万一没喝醉先酒精中毒那可就丢人了……
范妮胡思乱想了半天,最终还是决定顺其自然。
正值端午假期,两人在家共同完成了牛扒这道于两人做菜史上历史性的丰碑。有吴行森盯着,牛扒做得像模像样,范妮还做顺手煎了俩荷包蛋,虽然没达到小太阳的水平,但起码熟了没糊不是?
范妮又下了清汤面条,捞出来淋汁加培根拌好伪装意大利面。
这样,两人的“西餐”就完成了~!
吴行森还开了瓶红酒——恩师送的玛歌,搁在那许久都没启封,今天终于派上用场了。
范妮装模作样地拿起高脚杯晃了晃,抿了一口红酒,呸呸呸还是那么的难喝,吴行森笑,“拿高脚杯时不要碰到杯腹,手温会影响到红酒的口感。”
范妮哼,“穷讲究,反正都一样的难喝。”虽这么说还是依言转握杯脚。
吴行森摇头无奈,“03年的玛歌居然被你贬低得一文不值,老师知道了定会哭的。”
“好嘛,我给老师道歉”,范妮好奇,“我听说红酒都是看年份的,如果那一年雨水适度葡萄好,酒就很贵?”
“差不多”,吴行森点头,“酒窖温度的控制、酒桶的年份等等也会影响到酒的口感。”
“那依你的意思,03年是出好酒的年份了?”
“没错”,吴行森笑,“还有像82、86、00、05年等等,最出名的,82年拉菲,知道吗?”
“听过,反正电视啊小说啊只要一提到高大上的红酒,82年拉菲一定百分百躺枪。”
吴行森忍俊不禁,“口味素来难以统一,拉菲虽好,但也不是人人都爱的”,他示意杯中红酒,“像老师,独好玛歌,03年的他也只得两瓶,忍痛赠与我一瓶”,复又揶揄一笑,“他还是得了05年的玛歌之后,才终于舍得。”
“听起来05比03更好一些?”
“这点在价格上体现得很明显”,吴行森笑,“我也没尝过其他年份,无法评价。据说玛歌的酒香带着面包、咖啡和松露的香气,你闻一闻。”
范妮闻了一下,“的确挺香的,啊,闻到咖啡的味儿了”,她兴冲冲地抿了一口又苦着脸,“可是还是不好喝啊。”
吴行森笑着摇头,“等你以后年长了就能品出其中滋味了。”
牛扒的味道还不错,“意大利面”的味道也比想象中好,范妮得意得不行,尾巴要翘上天了。但要说到转型家庭“煮”妇,范妮依旧敬谢不敏——艰巨的任务还是交给阿姨吧。
收拾完餐具后范妮牵着吴行森慢慢走到阳台,吴行森仍有些别扭,但还是依了她的意思。
夜风习习,吴行森揽住她,声线轻柔,“吴太太没什么东西要给我?”
范妮转了一下眼珠,“你怎么知道的?”
“快递盒被你扔在鞋柜角落,快递单又写得一清二楚,我想装作看不到也很难。”
“哎呀忘了!当时说捡起来扔掉的!”范妮才想起来,懊恼,“真是的,我要打差评,居然把东西名称印在单子上!一点隐私都没有!”
吴行森笑,“怎么会想到买戒指?”
“还不是你说我不该总是把婚戒丢在一旁不管”,范妮扬眉,“所以我买一对能日常带的就好啦~”她跑回房间将对戒拿出来,“好看吧?”
“……”吴行森真的看不出两枚仅中间扭曲了一下的素戒有什么好看的,范妮见他不明白,把两枚戒指合并在一起,中间扭曲的部分合成了一个心形,“明白了吧?”
范妮美滋滋地戴上戒指,又指着男戒内部,“里面印有我们的指纹!独一无二的戒指!”
吴行森笑,戴上戒指后轻轻吻了范妮一下,“谢谢吴太太的礼物。”
范妮哼,“吴先生你的礼物呢,没有我可要生气啦。”
吴行森摇头浅笑,“我忘了。”
范妮在他身上摸来摸去,“快说快说,藏哪儿了?”
吴行森眸色加深,揽住她的腰将她拉进怀里,俯身吻住她,唇舌交缠许久才放开,“我果然错了。”站立着拥吻她的感觉美妙得不可思议,他当初为什么会为了可笑的自尊拒绝行走?
“嗯?”范妮一头雾水。
“没什么”,吴行森再度吻下去,声音消失在两唇之间,“只是……”突然想通了什么。
范妮被吴行森上瘾般深吻了数次,感觉自己牙槽内贮藏多年的食物残渣(……)都要被挖出来了,轻推开他平复呼吸,“突然发什么疯呢?没礼物的话这个可不能拿来抵账的吴先生。”
吴行森低笑,“那以身为偿如何?”
范妮拍他,“是我收礼物还是你收礼物啊!美得你!”她蹭着吴行森撒娇,“别吊我胃口了,快点拿出来。”
最后吴先生拿不出礼物,被范妮暴打致死——是不可能的。
吴行森拉着范妮到了书房,将锁在书桌抽屉里的画卷拿出缓缓摊开,画上女子一袭水墨熏染连衣裙,立在柳树下回头灿烂地笑看向画卷外,旁有一列小字,“新婚一周年赠爱妻吴奉青二〇一六年六月十日”。(奉青为恩师杨平红替吴行森所取表字)
范妮鼻子有点酸,死学霸怎么什么都会!“还爱妻,好肉麻!”她抖了一下,声音却忍不住放软,违心道,“我哪有这么好看……”
“嗯,的确。”
范妮登时恼了,“吴行森你说什么?!”
吴行森轻笑,目中爱意浓烈得让人窒息,“我画不出你。腾腾”,他柔声低语,“你比画上美好千倍万倍……”
范妮快扛不住这甜言蜜语组合拳,她勉强保持理智,“吴先生你、想说什么?”
吴行森在她脖颈间流连,呢喃,“腾腾,把你的心给我。”
范妮揽着他迷迷糊糊回道,“给了呀。”
吴行森手臂一紧,将她箍在怀里,语气带一丝恳求,“再多一些,好吗?”
“已经很多了啊……”范妮仰首承受着他时轻时重的吻。
“你爱我吗,腾腾,你爱我吗?”
范妮顿住,她说不出口,并非害羞,而是她发觉——她喜欢他、只喜欢他,却依旧没敢爱他。她对爱有一种好似放弃自我一般的恐惧,哪怕心已经叫嚣着要靠近他要爱他,却始终无法击碎生性带来又经年累积的排斥和恐惧感。
吴行森见她不语,盯着她眼神黯沉,一时古怪的气氛弥漫在两人之间。
范妮逃避着吴行森的视线,复而看向他软语,“就这样不好吗?我们这样已经很好了啊。”
吴行森薄唇紧抿,心底陡然升起一股怒火,他终是没对范妮生气,只淡淡道,“好。”
范妮松了一口气,见他愈见冷肃的脸又提起心,却不知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