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2 莫名（1 / 1）
开春，上班。
近期大会小会不断，原因还是一个合作引起的。
“嗯，就这样了。李森明天的事宜，记得再检查一遍文件，便出错了”总部派了副经理前来亲自签约，看来真的非同小可了。
“我会的，您可以放心。”李森点头，合上笔套和文件。
次日，依旧风和日丽。
大早来了公司，一通电话之后，又乘电梯侯在大厦门口。说来，李森也是分公司负责人之一了，可是一个总公司派来的副经理都可以朝自己指手画脚。然而没办法，睡觉他是董事长的亲儿子呢，指不定以后还得在他手底下啊！
公司派去机场的限量版回来了，从车上下来一个女人。墨镜遮眼，黑色长发挽住，显得干脆利落。一身白色定制套装，黑色高跟鞋，女王范十足。年纪看起来不过二十岁多一点，就能达到今天这样的成就，不是富二代，就一定嫁入豪门了。
不过李森也不在意这些，只需要签订合同，完成协议就好。对方是什么样的人，自己还不至于八卦至此。
女人来头不小，身边不仅又跟二十四孝点头哈腰的秘书，还有个冷若冰霜，扑克牌脸的保镖。这样的气势，看港剧也不是经常有的。看来，来人也不是个好相处的。
女人蹙着眉向李森走近，摘下眼镜又扫了李森一眼。最后，干脆地扬起手，给了李森一巴掌。
前一面，李森还在想这个女人长得倒还不错，妆也精致，就是太浓了一点。后一秒，目瞪口呆，捏紧手指。
刹那间，原本热闹喧哗的大厅似乎人人噤若寒蝉。空荡到，只有手掌掠过脸颊的声音回荡。
“李经理，你没事吧！”站在李森身旁的助理，更是手足无措。
李森深吸一口气，摇摇头。第一次被人给一个巴掌，还是这种大庭广众，无缘无故的情况，李森的心情实在是糟糕透了。不过，她还不至于反手就给对方一个巴掌来。完全不必和她一样，没素质！
职场上滚爬的人，虽然不至于被人打，承受力却也不弱。很快，李森收拾好心情，职业化的微笑再度回归。
“不知道我有什么得罪了陈总”脸上隐隐作痛，也许还红了，但是李森连用手遮挡的动作也不采取。这样，只会让自己处于更被动弱小的地步。
“真的是你，李森”女人说得有些咬牙切齿，眼里神情是厌恶又嫉恨。
对于这样的目光，李森也是不喜欢的。对于她说的莫名其妙的话，李森更是摸不着头脑，却温和地问道：“您是什么意思”。
“他已经是我的老公了，我们还有了儿子。你这个……”女人想要骂一些难听的话，也许还是找回来了一些理智，记起来自己的身份，“狐狸精都称不上的老女人，那什么勾引男人，以后离他远点，不然要你好看！”。
“陈总，我真不清楚您是那根线出错了。地铁二号线承德路三号出口，公交79路广播会提醒你下站的！或许，今天您不适合签约，应该的是精神科体检。还有，你老公是谁我都不认识，拜托好好查查自己是不是找错人了”李森说完转身朝电梯走去，也不管其他人跟没跟上。枯枝，在冬日显得更为冷冽。空气结冰，滴水成尖。
“白天不大好出来，晚上也不安全吧”李森穿得严实，雪地靴，长棉袄。帽子住整个头，还用棉布口罩遮住整张脸。
“现在我和你一个样，谁还认得出来？”龚晨说话间，也只能见着眼中光泽流溢。的确，就算是刻意都怎么也是瞧不出个大概的。穿着的是老爸给要披上的军大衣，连年纪都瞧不出来了。
“我爸也真是的，这件衣服好丑！”李森皱眉，声音的上扬却透露她的窃喜。看到别人损害形象什么的，还是令人开心。
“还得感谢叔叔呢？好久都没这么自由地进进出出了”龚晨说出的话平常，却惹得李森一时见不知道说什么了。
两人沿着街边，压着马路。这是不长有车辆经过的路，两人不开口就显得极为安静。
好几年没见面了，并不觉得生疏。可是，明明有很多话要和对方说，或者询问彼此的，一时倒是开不了口了。
“你会留在国内吗？”等龚晨送李森回到楼层地下时，李森还是想要问一下。
换来的却是沉默依旧。
“那么，应该会回国吧”李森对着鞋尖，原地变换着内外八字，“保不齐明年国庆我就结婚了。
龚晨低着头，衣袋里的手指动了动，情绪不太平稳，“就是那个姓戚的？你都没和他见过几次面。”
“你怎么知道的”李森看着他，没多少温度。
“听阿姨说的”龚晨眼底闪过一丝狼狈，怎么能说自己有请人查过，转而又说：“以前你不是想出国吗？还愿意吗？”
“不会了”李森抿抿嘴，很肯定，“爸妈都那么大年纪了，留在国内我不放心。”
“要是一起呢？”
“他们不会开心的，一定很难适应”李森盯着远处的树梢动，恢复情绪，高涨着说：“何况我也不是能不管不顾的年纪了，哪里还能到处跑。现在才知道，其实女人就是女人，永远也是感性的动物”。
“明早的飞机吗”李森不愿意继续无关紧要的话题。
“嗯，所以今天要回酒店了”龚晨抬头，眼睛眨了眨，好一会儿才说，“上去吧”。
“嗯”李森上前给了龚晨一个拥抱，“电影很棒，无论你的选择如何，我都会支持你。还有，明天走的时候，我会去送你的。几点的飞机？”
“算了吧”龚晨伸手拍了拍李森头顶上的连衣帽子，“这大冬天的冷，回去好好睡一觉。”
“好吧”李森点点头，看着玩笑，“不过这一次可不许不给我来个电话了。如果怕国际长途贵，拨响了电话就挂了，我回拨！”
“行”龚晨笑出了声，看着李森背影进了电梯，才最终离开。
其实，她是知道的。不过，不愿意却又不想失去彼此，所以选择的只是躲避。这样也好，她一直都是在的。
今后呢，算了……
平平静静的，也很好。车灯闪烁，消失在转角的暗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