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 Thanks to Tolstoy 63（1 / 1）
“洗你个头！”果栀哭笑不得地把布莱恩推进浴室，捡起衣服，捡起皮筋，自己也去了另一个洗手间，迅速地冲了个凉。
准备跟布莱恩一声别再走，所以也没有立刻离开。清爽的风吹过来，窗帘都飘起来了。果栀把窗帘推到一边，却忍不住走上了阳台。
她光知道布莱恩住得高，却没有想到在他住的这个地方可以随时看到海。
夜晚星星点点跳跃着的光斑，被串成了一条条明珠项链。原本应该一片幽静的海，也沾染了城市的颜色变得波光粼粼。
有人把手搭到她腰上来的时候，果栀捉住那只手，牵住了：“你在这里不像是住一两天的样子，你到底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布莱恩微笑：“不能说。”
“……”好吧。这个为什么不能说呢，果栀撇撇嘴，“我要去机场了，我们明天再见面吧。”
“不。”
又是不……为什么？果栀侧身面对他。从他的表情上看不出什么，这么一瞅，果栀倒是发现他头发湿漉漉的、肩膀上搭着毛巾，身上穿着一件灰色的看着很舒服的短T，以及同色4分休闲短裤？
不像是白天时候的西装领带的一丝不苟，这样倒是有了一点烟火气，以及……幼稚的感觉。
看他这样，倒是觉得时光又倒流回来了。
“我去拿点东西。”想去浴室再找一条干毛巾给他擦头发。果栀这样说完，就松开了手。可是自己松手好像一点用也没有，左手还是被布莱恩的左手牵着。而且他就跟连体婴似的黏在她身后。手机铃声一响果栀又要去接电话，这回坐也不能坐……会变成尴尬的状态。肩膀上还搁着他的下巴。
老实说，他的下巴戳到了她的肩膀……果栀有点郁闷：究竟是为什么，身为男孩子的布莱恩脸要长得那么窄，下巴要那么尖？！
果栀接起电话：“喂，甜甜？”
“嗯，果果，你过来了吗？”
“啊……”应该是有意的，一看她接电话，布莱恩无耻地用他的脸来蹭她的脸，痒就算了，时不时还有一两滴水甩下来。果栀一边躲着布莱恩，一边艰难地接着电话，“我快了。”
“哦，快到了？那算了，我就是想告诉你孟孟坐的航班其实晚点了40分钟，让你不要着急。”
“好的……好的。”
没等说再见，果栀主动挂了电话。布莱恩用一双闪着光的眼睛看着她，又要缠过来，果栀直接拿食指抵住了他的额头，“你别闹了。”
他还是靠过来，她还是抵过去。
大眼瞪小眼。
最终还是果栀举了白旗，“说吧，你想干什么。”
“我也去。”
“……”他要是真的过去，真的不会吓到大家吗？有点犹豫，但是看到他的头发还是湿答答的，她还是心软了：“不如我先帮你把头发擦一下吧。”
……
叶川机场。
果栀赶到的时候，孟葡萄正从国内通道走出来。而宋甜甜拖着行李站在接机大厅里。
一见到她，宋甜甜就伸出双手抱了抱，然后就是出口抱怨，“你不是早就到了吗，怎么拖了这么久。”
果栀讪笑。去接宋甜甜的行李箱，但是宋甜甜一拽就拿到了身后，“推得动，不用啦。”
显然早就看到了她们，走过来的时候直接摸了一下她的头发，“果果，好久不见了。”
接过孟葡萄的行李箱，果栀还是讪笑，“好久不见。很想你。”
“……”孟葡萄比宋甜甜稍微敏感一点地伸手过来摸了摸她的脸，“你脸怎么这么红，热感冒了吗？”
“没什么。”迅速否认了，果栀鼓了鼓脸，挽住孟葡萄的手，另一只手拖行李箱腾不出空来拉宋甜甜，就对宋甜甜挤眼睛：“甜甜我也很想你。”
孟葡萄多背了一个书包，宋甜甜只有一个行李箱，这样三个人手上都有东西了。这时候宋甜甜挽住了孟葡萄另一条胳膊，“宿舍长明天回来。”
“好的……”果栀漫不经心地答应了一声。
“我怎么觉着果果今天状态不对啊，”孟葡萄疑惑地向她看过来。
“还好吧，我觉得她一直这样啊，”出了机场，宋甜甜往外望着，“我们拦辆车回去吧。”
“不用了……”果栀悻悻地说。
“确实。”孟葡萄也说了一句。
大概是没明白她们是什么意思，宋甜甜依然从左扫到右。接着她往后跳了一步，行李因为她的力道而往前推了一把，滑出两米远摔得滚起来。“布莱恩？！”
果栀默默为自己祈祷。
行李滚到布莱恩的脚边，不知道是不是压脏了他的鞋子，他微微皱了皱眉。然后，伸出一根手指头把行李勾了起来。
被孟葡萄推，果栀装作若无其事地望天——唔，她都说让他不要来了。
回宿舍。
果栀想陪着孟葡萄两个人坐后面，但还没拉开门就直接被宋甜甜反锁在车门外了。只能呆在前面坐副驾驶，但也不敢有任何动作。
一路上都是很奇异的安静。
到了宿舍，才稍微热闹一点。最先出声的还不是她们三个，是布莱恩。
事实上一到楼下果栀就觉得有点羞耻。布莱恩一个人拎出了孟葡萄的行李箱，果栀就去帮宋甜甜抬，手却被宋甜甜推开了。尴尬了两秒钟不到，布莱恩走过来，轻轻松松又拎起了宋甜甜的箱子。
接着她就看着布莱恩一手一个行李箱爬楼梯，腰都没弯一下，就像提着两个空箱子似的。她倒是很怀疑，让他的手指粗糙成那副德行的一年里，他都做了什么。
总不是苦力吧。
另外，宋甜甜不让她帮忙，对布莱恩的帮助却没有拒绝，而且一句话没说。这让她觉得很不公平。
走到六楼，布莱恩轻轻问了一声，“你们这是不过了吗？”
呃……一句话引得宋甜甜和孟葡萄也朝她看过来。果栀无奈，“呃，毕竟是……”毕竟是毕业季，不是她干的啊！楼道里堆着一袋又一袋的垃圾没错。有书、床单、布偶、无数的鞋盒。除了一袋一袋的之外，更糗的是那些散落在走廊上的瓜皮和纸片。
她和之之一起住的时候，倒是没有觉得哪里不对劲。果然是她们俩太“不拘小节”了吗？
之后是一起进宿舍。放行李。坐下来，无话。
以为一晚上就要在诡异的沉默中度过了。谁知道布莱恩要走的时候，宋甜甜忽然出声了，“果果。”
“嗯？”
“去送送人家，楼下那么多学妹，我怕他不安全。”
宋甜甜不说，她也是应该送的。听到前半句话站起来，走到门口的时候把话听完，忍不住一个踉跄。正常情况下不是应该说学妹不安全嘛，说布莱恩不安全是什么鬼？!
“没有关系吗？”到了走廊尽头的时候，布莱恩这么问她。
他指的应该是：你室友看起来心情都不大好的样子，你们晚上不会吵架什么的吧？“没有关系的，她们就是见到我们两个走在一起，被吓到了。”
“我的错。”
“哦，不是不是，”果栀连忙拉起他的手，“你开车注意安全。不是你的错，反正早说晚说都是要让大家知道的……吧。”她其实没有信心。
布莱恩拍了拍她的背，“晚安。梦里见吧。”
梦……果栀有点小心悸，“好的。”
他没有让她送，所以她只能，目送他走下楼梯。
走了两级，他又回过头来。她还没有走，他返回来拥抱她。
果栀也拍拍他的背。
——真是个一波三折的夜晚。不过，这个大孩子，现在好像有点缺乏安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