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中)(1 / 1)
我转过头去看着他,他怎么会想到问我这个问题?给我提供住处是一回事,打听我的私事就是另一回事了。我不知道他想问什么,只能用犹豫的眼光看着他,然后淡淡地一笑:“你想了解什么呢?我这个人,除了工作就是学习,偶尔也去娱乐一下,我的生活很简单。”
“不,我不是说这些,”他的目光很奇怪,好像已知道什么似的,“我指的是你的感情!”
“感情?你指什么?”我的心中隐隐地泛起了一阵心痛,“感情”这个词深深地刺进了我的心。
“这段时间,虽然你的工作仍然不错,但我发现你偶尔会有些精神恍惚,而且很少见你笑,既使你笑一笑,也多半是苦笑。你一直期盼‘银达’能够复活,可是当‘银达’真正产生活力、收到效益的时候,你却并没有多高兴!那个时候我一直注视着你,当别人都在高兴的时候,你却很平静,好像你的心思已经不在这上面了。你遇到什么麻烦了吗?要是有麻烦,或是哪个坏小子让你伤心,你告诉我,我帮你摆平他!”
“殷总,”我的声音有些不稳,感到开始竭力控制内心的颤抖了,“不是那么回事,没人伤害我,我什么都好,真的。”
“真的吗?我不信,你一定心里有事,而且,是感情方面的事。我说得对吗?”
我深吸了一口气,将眼光投向窗外。殷子凡的眼光真是老辣,我心里的波动情绪他竟然都看得见。
“我们不淡这些问题好吗?”我说。
殷子凡久久地望着我,很长时间没有出声。他的手在方向盘上握了握,然后,非常诚挚地对我说:“我并不是想要打听你的私事,我只是看不下去,因为我感觉到,好像有一种什么东西在不停地折磨你,令你无法承受,我只是想帮你摆脱这种折磨,让你振作起来。”
“谢谢殷总,我会振作的。”我向他投去一束感激的目光,为了证明我一切都好,我还面向他,露出了一个笑容。只是我笑的一刹那间,一份不可抵制的忧愁和痛苦又袭上心头,令我的笑容失去了因有的模样。
“瞧,又是苦笑。”殷子凡无奈地叹了口气,“年轻人就是多愁善感,让人无法理解。”
听着他的话,我叹了口气,什么都没说。
“好了,我也不再说什么了,你想不想散散心?如果想的话,明天我带你到‘银桑树’去玩,先在餐厅里吃点海鲜,然后再去K歌,恰好我也约了两个好久都没见面的朋友,一起去开开心吧。”
我默默地点了点头,是了,我应该去散散心了,无论是暂时的解脱还是永久的忘却,我都应该去轻松一下了,再认识一些从前不认识的人,多交一些朋友,但愿诸如此类的社交活动能够冲淡我心中的烦忧。
殷子凡继续开起了车,他一手握方向盘,一手从怀里摸出了串在一个环上的两把钥匙,递给我,说:“一个是房门的钥匙,一个是开单元门的。我向你保证,这套房间的钥匙仅此一串,你可以再配一串,放在办公室里以防万一。”
我从他手中接过钥匙,端详了许久。我即将有一个新的住处了,虽然它并不真正属于我,但飘泊独行了数栽,现在能有一个这样安静的地方居住,我还是感到一阵欣慰。
一路上,绿影闪烁,阳光也十分强烈。我向车窗外望去,外面是一片浓艳的夏日景像,树叶早已由嫩绿转成了深绿,街心花园里繁花似锦,争相享受这夏天的气息。风从车窗吹进来,一股热浪扑面,让人感受到西部的火热。
“热的话,我就关上车窗开空调。”殷子凡说。
“不,这样挺好,我喜欢新鲜空气。”
殷子凡听从我的话,没有关窗。不久,西北路就到了,他把车开到一个小区里,在一幢楼前停了下来。我向外看了看,楼虽不新,但地方还不错,环境很好,交通也很方便。殷子凡下了车,帮我一起取下行李,搬上楼去。
“房间在五楼,有点高了。”他向我说道。
“我在学校就一直住五楼,我喜欢高一些,越高越清静。”说到这里,我又想起了郑之凌那套位于顶楼的复式房子。
殷子凡提着我一个最重的箱子,走到五楼房间门前时,他喘着气将箱子放在了地下,问我:“里面装的什么东西,这么沉?”
“是我的书,还有笔记本电脑。”我说着,掏出他给我的钥匙将门打开,然后走了进去。
室内一片洁净明亮的气息,装饰得很漂亮,墙上贴着壁纸,窗前垂着双层落地窗帘,客厅里样样具备,包括现代化的家俱和电器。我放下行李来到卧室,卧室里的气息很温暖,从地毯到窗帘,从床罩到梳妆台,整个房间用不同种的红色组成了统一的红色调,使人感到舒适而温馨。
正当我为此发呆时,殷子凡又带我来到另一个房间,推开门,映入眼帘的是一张精致的写字台,一把豪华转椅,还有一个装满各种书籍的别致的书架,书架顶端有一盆生气勃勃的吊兰,正优雅地悬垂着它修长的身躯。这里,是由不同种绿色组成的统一绿色调,令人头脑清新,精神备至。我微张着小口,不由被这里的一惊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