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桃花依旧笑春风!(1 / 1)
(八)桃花依旧笑春风
1:
不知是不是睡得太够,秀花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她梦见千浪了。这个梦太长,以至于醒了,她感觉自己还在梦里。
在梦里,她欣喜地喊千浪。千浪迅速地回头。这样简单的一喊一答应,秀花很满足。于是她带着满满的甜蜜将脸贴在千浪的手背上,还有他救她的样子,为她疗伤的样子,她又一次满怀激动地凑到千浪耳边说悄悄话,好甜好甜。
再次回忆梦,却引出了秀花一串串泪花。
玉丹早醒了。马车停在沿路草棚里。马儿正欢快地吃着沉风大清早去找的鲜嫩草儿。玉丹从沉风那儿拿了两个硕大的野果儿,去找秀花。她一到秀花面前,就见到她满脸泪痕,有些慌了手脚。“你……你……你想家了?”她见秀花只是摇头,却不言语,便去找沉风,期望他能哄好秀花。
放下嫩草,沉风飞快奔到秀花面前。
“是不是哪里不舒服?”秀花抬头看到沉风焦急的脸。
问自己不舒服的竟然是另一个人,秀花不知为何又一股心酸涌上心头,最后鼻子一酸竟又落下泪来。而且她哭得更厉害了。沉风见秀花这样,也感到很无措。他转身问玉丹公主秀花才醒。玉丹公主想了想,略疑惑地点头。
“喔……”沉风若有所思。他低头看着慢慢安静停止不哭的秀花,轻轻摸着她的头。“做恶梦了?”
秀花听了这话,突然醒了般。对啊!这真就像一场恶梦。那时双手奉上真心,以为会倍加爱惜,如今却落入荆棘,备受煎熬。何人明了我心伤呢?想罢,她微微颤了颤脑袋,算是点头。
“没事,一切都过去了。不要再想了。”沉风去看秀花的眼睛,想去探寻她的心。
一切真的就过去了吗?秀花扭头擦泪细想。
玉丹啃完野果,抬头看天。“今儿天气真好。本公主要早早回去面见父王,启程吧!”说罢,她贴到秀花耳边。“我们走咯。”于是这样再出发了。
同样参加完花仙灵妙会,千浪这边却是另一番情景。一大早师父集结一干横八学徒于议事花厅前。
“知已,才晓自己的弱点,才能善其身,利其器;知彼,方能明了他人的强处,以备其患,挥其刃。昨日邀敌国参会,大家都在场吧。”师父在学徒们前昂首挺胸,言词激动。
有学徒举手。“他们招术太有杀伤力了,我们横八术相对柔和些。”
“那是你学术不精。”则伊没好气地丢过去一个白眼。
师父却十分认可。“各有千秋。”言罢,他开始摆动作,运行心法,施神力。“为师观察,这是大家的通病,急于施神力。凡事要一步一步,不要求速。好了,今儿大家各找对手,互练。一定要记得为师刚刚说过的。”
大刀一抽,则伊径直奔到千浪面前。“来单挑。”
令剑叩则伊的耳际。“那我怎么办?”
“以后都是你的。”则伊坏笑。脸上带笑,心中却是痛。
千浪心中的怒火莫名地上来了,却不发作。他气得脸涨红了。
“看!脸都红了。”其他学徒起哄。
令剑是真的脸红了。但千浪却也真的生气了。“够了。”右手朝上空拂起,施神力。一道金黄色的光亮沙砾则伊的发带。则伊来不及闪躲,正中发带。
“看!你的神力只有如此而已”则伊施起大刀,旋起一圈光束,血红血红的。他咬牙一施,光圈冲向千浪。千浪下意识地后仰 ,光圈却早停住在离千浪三指的距离。
“要比,就不要吝啬自己的招术。来!”千浪后退半步,飞起至学徒外空地上。则伊紧跟上,千浪便放大手脚大施术力了。只见千浪双手轮着拂上天去。金黄色的光束粒也随着他的拂动而冲上前,欲上天飞去。
如此,则伊自然吃力,且无反手之力。
这样三下,五下,则伊即称败!
但只是嘴上认输罢了,心里可不这么想。如此便又比斗一番,至到日落,直到令剑提着饭筐来找他们吃饭。
“你都不怕累着!”令剑放下饭筐,施展牡丹。花一绽,他们就停止了打斗。
则伊飞速地抱着饭筐。“好香。师妹你真好,知道师哥饿了。”
令剑郑重地站在千浪面前。“千浪好好吃饭,吃完去我父亲那儿。”
含了满口饭的则伊突然觉得没了味口。
2:
去到师父房已是深夜,千浪犹豫着要不要敲门。门却刚巧打开,师父依旧亲切的脸迎了上来。“来了呀!等候多时咯!”
“不好意思。”千浪呆呆地站那儿,停留了一会儿才进去。
师父握着一枚香红玉。“上次你我面见彩衣圣主,还有印象吧!”
“嗯。”千浪自然清楚无疑,只是这又一次提起是为何故呢?
春天的月光还是不淡不浓地从窗棂穿进来落在桌子的边缘上,落在师父的侧脸上。千浪正巧在黑暗处。门是开着的。师父的头略微点了一下,认可地点头。“我们彩衣花国小,不比敌国地广。但我们有我们的优势,不能轻易低头的,甚至拉拢关系。当然上次提议还是好的。你的初衷还是希望两国友好往来,和彩衣圣主的想法不谋而合。彩衣圣主很是赞赏你啊!”
“这也得师父美言哪!”千浪在心里叹气。
香红玉递到千浪手心。“这是彩衣圣主赏你的,算作纪念品吧。你知道感恩是好,但也不能辜负了别人的感情哪!”
“我们彩衣花国要变得强大,还需要我们更为强大。专心习术才是正事吧,师父你说呢?”千浪微低头,以示恭敬。
师父拭着千浪肩上的灰尘,无比关爱地看着他。“夺彩衣之后,你就和令剑完婚吧。都不是孩子了。”
“在徒儿千浪眼里,师父便是亲爹,令剑便是亲妹,而我喜欢的人是秀花。还望师父成全。”清晰明了的话语从千浪嘴里吐出后,气氛多了份寒冷的感觉。师父听后浑身颤抖,那影儿也颤抖。千浪看得清清楚楚,男儿珍贵的泪珠也滚了下来。他砰地跪在师父面前。
忽有轻微声响,师父强装镇定。“谁!”
则伊耷拉着脑袋,晃着身子出现了。师父气愤地叹气,轻轻闭着眼,仿佛很疲倦。“为师累了,你们也早点休息吧!”他便手一摆起身退至里屋。
千浪默默地退出师父房,关闭了房门。门才关,则伊诡异地笑。千浪也不想去看他。两人就这样回去睡觉。则伊倒是睡得舒心了,千浪则忧心地失眠了。
秀花倒是没有因为伤心而睡不着。她反而睡得更香。沉风起来习术好一会儿了,她才慢悠悠地起来。他可真拼呀,昼夜不休的。
“风哥哥早啊早啊好早啊!”秀花欢乐地朝沉风打招呼。
沉风过了好一会儿才停下,然后认真地对她打招呼。他刚想练却见到秀花很认真地瞧着自己。两人相视一笑。秀花疑惑地撅起嘴。“你们的术……很不一样喔!”
“这其实是从彩衣花国学来的。那时计划夺彩衣。比目村的明暗无目术。力量源于日月集合的光束。万丈光芒集中,散发巨大的热量及神力。善用光束,化为兵器这是个漫长的过程。”沉风细心地讲解着。
秀花挠挠耳朵。“貌似听不懂耶。”
“那是因为你没有学啊!如果你学会了便什么都懂了。不过不能再偷偷学哟!”沉风略俯身,刮了刮秀花的鼻梁。
侯王府的别院倒是蛮宽敞的。绿色的灌木贴着墙脚长了一圈。墙是泥混着水,细碎石搅和成团干后堆成的。所以这墙高不了。不过别的墙都是用石头的叠成的。
秀花恭恭敬敬行礼。“你好厉害了。元帅就是你了。”
沉风故意叹气。“哪比得上人家。长得比本帅高,还能当一国之主呢!”
“也就只高那么一点点而已啦。”“可是因为高这一点点,你可就以身相许了耶!唉!本帅永远永远比不上呀!”“……没有啦。”“本帅也认为没有。”“哼!讨厌。”秀花果真气得语塞了。
“老实说你喜欢千浪哪一点啊!我真觉得他哪点都比不上本帅的。”这次沉风认真多了。他仔细看着头发已经开始变黑的秀花。
秀花想起该给元帅端早点了,赶紧跑开了。
早点很快端来了。但沉风仍不在意。那早点的香气却熏得秀花心不在焉的。
“可以吃早点了,元帅。”秀花吞吞吐吐的唤着。
良久,沉风才停住。“饿了吧,快吃。”
一听这话,秀花有些迷糊了。她傻呆呆地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见秀花纹丝未动,沉风又笑了。“怎么不吃呀。不合味口吗?”
“我也习术。”“也想当元帅?那就要先吃早点,再好好回答本帅的问题,好不好?”
这时玉丹公主驾到了。“随本公主入宫吧。”
3:
玉丹公主一发话,秀花便只得听了。
沉风夹了一个桂花包,吞了一口七花粥,便自言自语了。“蛮好吃的,小丫头无福消受喽!”
“等会!”玉丹公主示意,沉风立刻停下。“这粥多熬一份送给本公主了。秀花,走吧。”
出了侯王府,秀花便上了马车。从侯王府至大公主寝居宫不过一盏茶的功夫便到了。可这一路玉丹的嘴几乎没消停过。她有好多的话想对秀花说。
“我觉得我们特别投缘呢。瞧,连出生日都这么接近。你可以与本公主同时过生辰。”于是又陆陆续续地说着她当公主的贵族待遇。“别的年纪相仿的少女们只有羡慕的份儿了。”
一下马车,玉丹公主便引着秀花去拜见玉丹公主的师父。“拜见师父。”见玉丹行礼,秀花也急忙效仿。
这师父急急地扶玉丹公主起身,秀花随着起身。她这才看见,师父竟是位美貌如花的姐姐。“习得何术?”师父走到秀花跟前,将她打量了一番。
“回师父的话,习得一些横八术。”秀花的心都悬起来了。
师父摸得秀花的额头。“人还算机灵嘛。”
秀花忍不住好奇凑到玉丹公主耳边询问。“公主你这是要干嘛呀?”
“好好习术,随本公主出征,踏平那彩衣花国!”玉丹公主自信满满地看到天上去。
玉丹公主本以为秀花会附和,结果却见她低头不语。玉丹公主左看右看,思不出究竟来。“要对自己有信心!”
“没……不是这样……那个……踏平……千浪不会有事吧!”秀花总算说出来心中的担忧了。
玉丹公主一听,捂着嘴直乐,还故意昂起头,严肃的很。“那……可不一定喔。”
这话落音,秀花这眼泪扑簌地往下落。玉丹公主看着都有些怜惜,急忙澄清事实。“不是不是不是。逗你的呢!只是想把那块地划到我朝领土范围内管辖罢了,不伤及无辜性命的。你呀,就放心吧!”
千浪,你现在过得怎么样啊!秀花紧闭眼睛以锁住要落的泪水。
秀花,我想你啊!千浪站在树下,看叶子。一片片叶子嫩绿鲜亮,仿佛被秀花施了法术般。它们一片片垂下,静止不动,又仿佛像秀花凝视的眼睛。它们真的纹丝不动,有气无力的样子,像得了病一般,难道也得了相思病?
千浪刚完习完术,拭去额头的汗珠,仰头看树叶看出了神。
忽有绿叶落,秀花施术的情景又荡入千浪的脑海。
她着千丝袍,双手平直,像交叉的杆,旋起一周后,立定。叶子卷起,像卷被子直冲前方而去。光束由绿叶里肆放,最后集结卷起,肆放力量,如利剑般刺出。
千浪猛地抚住胸口,仿佛那利剑刺进去了。
则伊看着千浪这样,有点摸不着头。
令剑倒是会意了,不过她当做没事一样。
“该去练习坪了。”则伊吆喝一句转身走了。
一把花向千浪飞来,令剑也走了。
千浪被他们丢在那儿。他想去见秀花。这次去,他谨慎多了。他追上则伊,令剑告诉他,自己要去探敌况,请他们向师父汇报一声。
则伊没理会他。当着令剑的面,他认为这个态度很合适。令剑一如从前,贴心地回应好。这样千浪才放心地去找秀花。
这次去,千浪走得相当顺了。没几日,他便到了。他又到上次见到秀花的地方附近晃悠。说不定又能见到秀花呢。他心里想。‘飞’上树上抱枝头并不难,难在抱在树尖儿一整天。
一整天都没见到秀花的背影。千浪决定顺着屋顶去瞧瞧。毕竟天黑了。所有人都回房,预备睡觉了。他去掀屋瓦以探寻秀花,具体住处,又觉欠妥。于是他想了一下,认为听听声音好一点。
沉风正在更衣,心正静,心静则耳听通达。屋瓦啁哳的声响,于是千浪的行踪很快被他察觉。为了不打草惊蛇,他令侍候的人退下。声调有意提高数倍。然后他静静地坐下来,以待来客造访。
哪知千浪未会其意,依旧死守屋顶。
无奈沉风只得‘飞’上房梁,轻声告知。“千浪兄吧!”
“失礼了,”千浪极小声的回。
沉风淡淡一笑。“秀花去了公主寝居宫。”
4:
“我想她。”千浪言语颤颤。
沉风挑开几片瓦,轻巧钻出屋顶。“若信得过本公子,且在这儿住上晚。明日引你去见她如何?”沉风正襟危坐于屋顶之上。两人恭敬于礼,不亚于平地之上。“其实她也想你的。”
正殿偏厅的更衣处的屏风后,两人相聊许久。
“从小立志夺彩衣,赢天下,可这天下,竟是这般小。真是天外有天哪!”千浪发起感概。
沉风倒没这么多感概。他只是想着明日之事。“若非父亲大人有命,我亦不会夺彩衣的。比起你来,真是自愧不如啊。只是为何不能归顺呢?”
“彩衣花国小,你们周国大又何须牵挂呢?”“倒也是。”
直到深夜,两人都累了,才睡下。
而千浪自然是不敢合眼的。他看着这漆黑的夜色,无限遐想。
倒是不比千浪,沉风的心是一片澄净。
天未亮,千浪便起了。沉风也识趣地起身。千浪在屋顶上等候沉风洗漱后才去的公主寝居宫。他们在墙上趴了好一会儿,才见得公主和秀花她们出屋来。
原来她们是要习术的。
先是公主的师父示范。他将绑好棒子的楼梯竖起,人旋转而上,再横滚而落。棒与衣袖摩擦处星光点点,又卷起萦绕于楼梯集于上空冲上又反弹成数点。瞬间如火雨般。每落至地面便升起一小阵烟雾,人若触及,初则伤及体肤,而重及致命。
轮到秀花示范了。旋转而上对于她而言倒是轻而易举。但横滚而落,却从未尝试过。公主的师父在旁提示。“及时念心法,恐不慎摔落。”边上的侍女们早就吓得四散了。可秀花还是马虎大意了,眼看就要摔下来。千浪离得不近,却是最快速去接住她。公主师父吓得长舒一口气。公主也忙去扶起了秀花。
沉风因与他的跟班搭话去了,没有留意到这惊险一幕。而秀花直接吓晕了,安安静静地落在千浪的怀里。她从眼缝里瞄了一眼千浪,心想这又是在做梦吗?那么让这个梦久一点吧!于是她睡得更彻底了。
公主可没这么淡定。她将千浪上下打量了数遍。“这不是彩衣花国的千浪吗?来人,将此人拿下。”
这一命令一发,沉风急了。人可是他带来的,若是如此定会误会预谋在先了。“本帅带使臣到此,救了人家怎么能拿下呢?”
“本公主的命令也敢违抗?”玉丹公主粉嫩的小脸都气红了。
沉风即刻行礼。“不敢!只是本帅带使臣至此,若被抓,岂不是小人形迹?”
“那元帅的意思是本公主是小人啦!”那衣袖一甩,公主的怒火也是非同一般。
见怒火盛,沉风继续轻言细语,甚至更加温柔了。“公主误会了。微臣只是怕他人误会。罢了,也别无他意。公主实在不必动气,更不必急于将此人拿下。”沉风眼神一递,公主立刻明白。对啊!囊中之物罢了。
千浪趁两人起了争执,速将秀花搁至木柱旁,自己施术‘飞’至墙头以外。待沉风,玉丹反应过来,人早在几里之外了。如此艰辛地奔波之后,千浪总算回到了花淡庄。
则伊正抱着新酿的桃花酒,咬着花生米。他抬起醉眼去看,来人十分憔悴,竟有陌生之感。未待千浪开口说话,则伊便拉过千浪递上一碗酒。“喝了它,解千愁。”
时近三更,惟有则伊独自一人在花淡庄侧边石桌旁饮酒。月色很浓,时近令夏。如纱帐般的月色盖了下来,笼住一群乱嗡嗡的蚊子。千浪抬头看天,月儿极圆。真乃良辰美景呀!去时新月,回来却已月圆。他端着这圆圆的木碗,却似有几千斤。这酒里盛得岂是酒,都是自己的泪嘛。
“喜欢的人在眼前……唉……好苦啊……好苦……好苦……”则伊端着木碗,摇头晃脑。最后他终究觉得头太沉,趴在桌上,呼呼大睡起来。
千浪看着则伊如一摊烂泥般趴在桌边,有些意外。“你喜欢谁呀?”
“令剑师妹……你怎么就……喜欢……那个……”天天如影随形,若不是亲身听见则伊这么说,千浪都不知道则伊喜欢的人竟是令剑 。现在回想起来,竟还真找得出点蛛马迹。则伊仍旧在那儿碎语,像梦话般含糊地很。
虽然气候还算暖和,但睡在外面终归是不好的。贴心的千浪将则伊扛回房间。因为太累了,千浪索性眯一下眼。醒来时,天大亮了。
则伊却还睡着的。大约酒喝太多的缘故吧!
劳累的千浪准备去洗漱。他才走出则伊的房门却撞见令剑。两人都不由地吃了一惊。
“如果不是因为不知道秀花家住何处,我和则伊差点要去了呢。”令剑和花衣一起进了屋。
千浪会意地走到令剑面前。“师父,他还生气吗?我真是罪人呀!”
令剑低头,依旧淡定。“夺彩衣才是大事。别分心了。”事已至此,说什么好呢。
“则伊意中人是你,早日完婚吧!”千浪很认真地看着令剑的眼睛。
5:
令剑的大眼睛睁得更大了,她没听懂似的。
千浪急着要去洗漱也没多说什么就走了。
一进房,见则伊睡得很沉,令剑便不吵他,只是小心拾掇一下。“这孩子喝什么酒呀!真是。”这样念了一句,她便准备走了。
谁知道则伊便醒了。“师父什么时候回来呢?”
“不回不是很好吗?也没人管你喝酒了,也不用担心睡到这时候被师父批评了。”令剑笑呵呵的。
则伊从床上弹起,速立在令剑面前。“你管着我呀。”
“好好习术至少可以保护自己!”令剑才没理他了呢,转身走掉了。她默默地熬粥去了。
屋外的风吹得极惬意。树叶也欢快地晃动。则伊踏着花青石,行走在庭院间也舒服多了。头也不那么沉了。他一到转角便看见千浪又在习术呢。两人默契地互看了一眼。
千浪停住,收招。“争取娶到令剑吧!”
则伊一把千浪推到墙上。“你凭什么说这句话?”
“是的,我这个兄弟没有当好。”千浪挣脱开,看着则伊的眼睛。
一道刀光转动,横在千浪的胸前。“夺彩衣时,没有兄弟之说。我现在告诉你,正式地告诉你,我不会让夺到彩衣的。一个心中不惦记花民们的人,一个只顾忌自己的私情的人不配拥有彩衣。你辜负了师父,令剑,甚至还有你的娘亲。”
“提醒得好。”千浪绕过大刀走向树下。
大刀一扔则伊长袍一抖,要走。
“顺便告诉你,彩衣也不是那么容易得的。我们谁夺到彩衣还不一定呢?”千浪坐在石凳上悠闲地很。
因为太饿,则伊去找吃的。令剑还在那熬粥呢。则伊东翻西翻,也没翻出什么。他盯着令剑熬的粥,眼睛都发亮了。
“还没好呢。得等啊!”令剑忍着笑意。
这时师叔端着一大筐菜进屋。则伊立马迎了上去。他在筐里翻出一个脆瓜,咬得很欢。“令剑其实你呀不必学着熬粥的。将来彩衣圣主娶了你,自然有人侍候。”
“彩衣一定会是你得吗?”令剑故意这样问。
“纵然彩衣圣主娶了她,也没人侍候的。”师叔不耐烦地看着则伊,然后抢走脆瓜。
“我会努力夺彩衣的,然后娶你,侍候你一辈子。”则伊走过去拉着令剑的手。
令剑急忙将手抽走。“你会错意了。”
“是你执着错了人。”则伊难得深情。
粥的香味四溢。师叔切着菜,却又时不时瞄上一眼。“你们哪!别娶不娶的了。师叔站在这里也难为情啊!”
熬粥的火小到快要灭掉了。令剑拿着长木勺在黑封瓦罐里搅拌着。“好啦!粥冷一下可以喝了。”
两个人同时凑过去看,额头碰到一起。此时大眼睛离得是那么近,正好对到一起。这样仿佛心也碰到了一起。彼此的心一阵小慌乱。令剑故作生气将则伊推开。
“明明是你说可以喝了。”则伊说话不由心了,傻傻地抢过长木勺。
令剑一个白眼丢过去。“小心,别还没娶妻就烫着了。”
“这样咒你相公好吗?”粥的确烫,则伊吓得赶紧小心地吹着。
这时师叔也开始要煮菜了。“你们还不出去!”
无奈,他们只得出去了。
一帮学徒们早在门外转悠了。没有师父在的日子,学徒们的确放肆很多。不过令剑的粥熬得确实是香啊!
令剑黑着脸出去。“师父才出游几日,你们就如此放肆。看师父回来时,你们如何应试?”
“就是。”则伊隔着布抱着粥笑弯了腰。
引得一片忌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