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 51 打情骂俏(1 / 1)
没关系。”嘴上虽是如此说,可是她脑海中盘旋的一直都是他清冷的问话,忽略了他那句话中的温柔关切。
她好吗?
能吃能喝,算好吧;想他念他却无法相见,这应该就是不好吧,所以,这个问题,没有确定的答案,她也回答不上来,张了张嘴,没有发出一个音节。
薄暮琛,于她来说,就像是一场黄粱美梦,等她梦醒了,他亦不见了。
最后,慕暖还是上了薄暮琛的车。
缠绵而落下的雨滴敲打在车窗上,发出清脆的声音,如同大珠小珠落入玉盘之中,与车内的寂静无声形成了强烈的对比,沉寂的氛围让慕暖很是尴尬,她清了清喉咙,说:“你过得还好吗?”
等话一出口,她才惊觉自己的嗓音不知在何时变得如此嘶哑,甚至是不堪入耳,下意识地抬头看向薄暮琛,他的唇角紧抿,蹙着眉头,猛地打了一把方向盘,将车停下。
被突如其来的变化惊吓到的慕暖来不及握住头顶上的把手,整个人向前一倾,若不是有安全带拉扯着,她一定会与车前的挡风玻璃来个亲密接触。
“下车。”
“……”这人是在生气?可是,这是为什么?无名之火无处撒,所以就找她来撒气?
看了眼车窗外依旧下个不停的雨水,慕暖再也没有犹豫,将挎包顶在头顶上,推开车门,在车门关上之前,她转身,口吻诚恳之极,她说,“谢谢你,薄暮琛。”
背影被涓涓而下的雨水模糊了,人影很快消失在薄暮琛的视线中,他懊悔地拍了下方向盘,软软糯糯的嗓音在他脑中挥散不去。
该死!
这个莫名其妙地闯入他的世界又莫名其妙消失不见的女人,就这样再次离开,骄傲如薄暮琛,他说不出挽留的话,一旦遇上这个女人,他整个人都如飞上天空的风筝,在蓝天与自由的感染下,失控了。
只是,她今天为什么会出现在医院?生病了吗?
再次启动车,雨刷将落下的雨水都敛尽,他沿着道路一直向前开,在昏暗的车灯中寻找着那抹淡蓝色的身影。
但是,他一直开到十字路口都没有找到她的踪迹。
他,又再次将她弄丢了。
************
那一厢,慕暖一直抱着双臂蜷缩在一家已经关门的店屋檐下,门前摆放着一张破旧的小木椅,小心翼翼地蹲坐在上面,环着双臂,下巴枕在上面,戴上帽子之后,唯独留下一双澄净透彻的眸子,在仰望着天际。
阴雨缠绵的傍晚总是昏暗得出奇得快,苍茫大地好似笼罩着漆黑的幕布。
睡意袭来,慕暖就在淅淅沥沥的雨声中,沉沉睡去,唇角微微扬起一抹弧度。
那是一个甜美的梦,梦里,有他们。
那时,他们还是陌生人,彼此不识。
当梦醒了,映入眼帘的是泛着黄晕的白色天花板,干净得一尘不染。
这是?
床头亮着一盏简易的台灯,正是它的光亮染黄了天花板,慕暖双手撑在床上坐起来,仔细打量起她身处的这间屋子。
很单调的黑白灰三种色彩,这房间的主人应该是一位……男子?那该如何道谢呢?
谢谢他将自己从那噩梦中救赎出来。
不过……她身上的衣服呢?
“嗒……嗒……嗒……”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慕暖的心几乎悬到了嗓子眼,她听到,清脆的“啪嗒”一声,房门被打开了。
“你醒了。”
这熟悉的声音,一下子唤醒了慕暖所有的神智,她眸中的光彩黯淡下去,“怎么是你?”声音清冷。
来人并不着急说话,而是将手中散发着腾腾热气的牛奶端至她身边,深情款款,嗓音温润,他说:“喝杯牛奶,暖和些。”
好不容易筑高的防线在那一刻,几乎崩溃得所剩无几,慕暖差点就落下泪来,双唇紧抿,双手紧握成拳,紧紧地将床单揪在手心。
“对不起。”
对不起?慕暖一怔,待她反应过来后,苦笑一声,虽然这声道歉迟来了一年,但是,毕竟是她有错在先。
男子接着说,“当时失约并非我所愿,我可以解释。”
“不必了。”
“……”薄暮琛就这样站在她床边,居高临下地看着她,逆着光,慕暖看不清他面上的表情,而此刻,她早已无暇顾及他的心情。
那样一句话在慕暖脑海中盘旋,好似想要效仿破茧而出的蚕蛹一般,从她记忆深处涌现出来。
——我凭什么活在你臆想的世界中!
于是……
“薄暮琛,我们好聚好散,当初是我年少无知,我知道是我错了。当初我真不应该招惹你。”
“薄暮琛,你能不能放过我呢?”
男子身形一顿,探出去的手就这样突兀地悬在半空中,薄唇轻抿,放过你?可是又有谁来放过我?
夜幕低垂,窗外伸手不见五指,却能清晰地听到淅沥而落的雨声,清脆的声音,敲击着两颗彼此不亲近的心。
64 回国小聚
这一梦,梦了很久,梦到很多场景。
那些人、那些事,缠绕在她脑海中,如同电影画面,一帧帧回放,像素清晰而又带有色彩,久久未散场。
那是离开前一晚,慕暖独自一人坐在桌案前,泛黄的灯光洋洋洒洒倾泻而下,她头埋得很低,视线一直垂落在被摊放在掌心的手机屏幕上。
自她从北京回来,已经过了近大半个月,没有收到来自那人的一通电话、一条短信,慕暖的心早已尘封,只是,明天她就要离开了,那颗濒临绝望的心又再次蠢蠢欲动。
她想,亲口与他道别,即使不能,她仍期冀能再听一次他的声音。
这样,给她留点念想,今后在没有他的日子里,她能在心中、在脑海中回忆起他温润清朗的声音。
“嘟、嘟、嘟——”
每响起一声,慕暖的心脏都随之颤抖,她想,若是他未接通这电话,她就作罢,再也不打扰他。
然而,“喂……”
是他!
握着手机的手颤颤发抖,慕暖张了张口,好几次都没有说出一个字,她急了,猛地一下子从座椅上站起来,深呼一口气,可是,到了嘴边的话依旧是没有说得出口,她听到——
“暮琛,谁的电话呀?”
这声音……是桑柔的,上扬的尾音带着点撒娇的口吻,如同一捧冰水倾盆而下,慕暖的心头拔凉拔凉。
“不知道,没人说话……”那边很吵,震天响的摇滚音乐声,就连向来淡定从容的薄暮琛说话都大着舌头,慕暖已经能想到他不耐烦的模样。
桑柔说:“手机给我,我来看看。”
“喏——”
隔着千里万里,慕暖在一处地方听着他们“温柔”对话,觉得很是讽刺,可是她又无法决然地挂断电话。
“慕暖?”
再次深呼吸……“是我。”
“我和暮琛正在外面,你有事吗?我想他现在应该不想听到你讲话。”
这样算是薄暮琛以另一种方式,委婉地表达了对自己的厌恶之情,让她从旁人口中认清“分手”的事实吗?
“这是我与他之间的事,还劳烦桑小姐将手机递给他。”
桑柔撇了撇嘴,看了眼昏沉沉倚靠在沙发上的薄暮琛,起了坏心,贴在他耳边轻语了几句,而后才将手机递给他。
还未有机会开口,慕暖就听到——
“慕暖,你说,我凭什么活在你臆想的世界中?!”
那一刻,泪倏然落下,将将滑过面颊,落在手背上,晕开一株水花,晶莹剔透。抬起手背,怔怔地遗忘了想要擦拭的动作,心换乱不堪的慕暖手一抖,手机从耳边滑落,“嘭”地砸向了地面。
黑屏了……
……他的声音亦是消失不见了。
跌坐在地板上,慕暖蜷缩着双手抱着膝盖,头埋进去,无声哭泣着。
终于,心死了。
*************
“小姐,小姐……”
依稀听到有人在轻唤自己,睡意沉沉的慕暖极其不情愿地睁开双眼,“嗯?”抬手揉了揉眼睛,之后打量起四周。
空姐面露笑意,说:“小姐,我们已经安全着落抵达N市国际机场了。”
“这么快?”
看了眼窗外,果真是在地面上了,慕暖大梦一场初醒,她起身略带歉意地说:“抱歉,我睡太久了。”
“没关系。需要我帮您拿行李吗?”
“不用不用,我自己就行。”说完,她微微踮起脚打开上面的行李层,拿出自己的行李箱,与空姐说“再见”后就拉着行李箱下了飞机。
睡了太久,做的梦复杂变幻无数,慕暖的头昏昏沉沉的,整个人精神都不太好,她戴起墨镜,昂了昂首,心中给自己加油鼓气。
加油,慕暖!
↖(^ω^)↗
“暖暖,这里!”
出了航站楼,慕暖听到一声呼唤,她摘下墨镜,四周巡视了一圈,这才发现了举着牌子的沈晚晚,隔着护栏,她动作幅度很大。
“嗨,晚晚,好久不见。”
久未谋面的两人,见面深情相拥,沈晚晚整个人几乎都趴在慕暖身上,眸中泪光闪闪,“你个坏丫头,说出国就出国,这么久才回来。”
“我知道错啦……”
两人相视一笑,沈晚晚很快就释怀,“你猜猜还有谁和我一起来了?”
“……”
那一刻,慕暖像是怔在原地,难道是……?
只听见沈晚晚高举起手臂,向着她身后的人呼唤了一声“何理,我们在这里!”
哦,原来是他。
而不是薄暮琛。
淡淡的失落感涌上心头,但是很快就消失散去,慕暖面上扬起一抹笑容,转身对来人友好地点头,甜甜的说:“好久不见,何大哥。”
再次见到慕暖,何理心情很是复杂,“好久不见。暖暖,你变了。”
“是变漂亮了对吗?”
“嗯。”不光如此,还变得更加活泼……
“我们边走边说吧,我在雅居定好了雅间,再不去估计预约就要取消了。”沈晚晚接过慕暖的拉杆箱递到何理手中,示意他“为女士服务”,而何理倒也不计较,嘴角噙着笑意,接了过来,随着她们两位女生的步伐。
************
“想念祖国的佳肴了吧?”
“嗯,想得我都快要发疯了……你也知道,我独自一人时,总是会懒癌症发作,懒得动手烧菜。”慕暖与沈晚晚两人坐在后座,嘀嘀咕咕着。
正在开车的何理透过后视镜小心翼翼地打量起慕暖,发现这次回来的慕暖改变真的很大,她给人的感觉和以前不一样。
暗暗思忖着,要不要给阿琛打一通电话?
后座的沈晚晚察觉到他的视线,拍了拍他的肩膀,阴冷地说:“你今天见到故人了吗?”
此话一出,何理、慕暖二人皆心知肚明。
何理搭在方向盘上的手差点滑落,他摇了摇头,说:“没有,谁都没见到。”他神色一凛,沈晚晚这小妞真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现在敢公然给他看脸色了。
想到这里,何理的脸变得铁青。
要不是慕暖在场,他一定要让她见识见识自己的厉害。
“哈哈哈……晚晚,看不出来,三年后你竟然成为驭夫有道的贤妻了。”慕暖笑着打趣道。
/(ㄒoㄒ)/
“那是当然。”
一年前,何理与沈晚晚有情人终成眷属,喜结良缘,当时慕暖接受的心理治疗不能有间断,所以她通过视频向沈晚晚夫妻表达了自己最深沉的歉意,将新婚礼物通过国际快递送了回来。
看得出来,这对小夫妻婚姻生活很是甜蜜和谐。
“不过,这次你回来,我要找你算账,三年来,你竟然一本都没有写,你知道吗?少了你,我都没有工资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