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都市 > 奸商可夺心 > 20 20、相思筑雪城

20 20、相思筑雪城(1 / 1)

目 录
好书推荐: 一个闷骚学霸的爱与恋/顾事了 黯然失色—美国中央情报局录最新秘闻 平行线上的交点 爱遇良人 忍放花如雪 许予微光 血色微染白袖 心有柒绮 情定三生之翠翠重生 终极恶女(续)

“你有银子吗?”淮涟问道。

久冰君遗憾地摇摇头。

“哎,那就算了。”她拉起深姬,就要往别处走去。他却淡定地说道:“但是我身后这位姑娘应该有。”说完他就转身用眼神示意身后的黄萱儿,“是不是啊,萱姑娘?”

黄萱儿连忙说道:“是的,我有银子。”

“那可不可以借我一笔银子呢?等我有钱了,我就还给你。”淮涟期待地看着她。

“不知道这位姑娘是要银子做什么呢?”黄萱儿问道。

“我需要盘缠,回到家找亲人。”淮涟说道。

“不知道姑娘的家在哪里?若是在倾州城,我们倒是可以搭伴一起去。”

“不,我的家并不在倾州城,我的家在一座山上。”淮涟连忙说道。

黄萱儿顿了一顿,然后说道:“这样,那如果我要找你还钱,怎么样才能找到你呢?”

淮涟没想到借个钱,她也要问个没完没了的,心里略烦,也就不再向她借钱了。

黄萱儿忧心忡忡地在小镇里四处寻找,想要找到她的姨。可是小镇已经变成了一座没有人的空城,到处都是蝴蝶的断翅,还有几只黑色的幽灵在四处游荡。久冰君看着她的背影,几次想要跟她说或许你的姨已经死在这座小镇里,但是看着女孩担忧的神色,他终究说不出口。

而淮涟也在到处找柳三水,如果不是身旁有深姬一直在跟着,或许她早就独自出发,回到山上找师傅去。

到了傍晚,双方都没有找到自己要找的人,雨又淅淅沥沥下个不停,他们只好找到一间废屋躲雨,准备什么事情明天再说。淮涟从一座大宅厨房里找到一些大米与腌菜,临时搭了火煮熟端过来。

她安置好饭菜后,坐在火堆旁边,只见外面凄风苦雨,漆黑一片,也不知道柳三水跑到哪里去了……黄萱儿端起缺了个口的瓷碗,再看看上面黑乎乎的腌菜,眉尖一簇,想要搁下手中的筷子不吃了。转眸却看到一旁安然坐着的久冰君正一口一口地吃着,一点都不嫌弃的样子。她只好捧着瓷碗勉强吃了几口白米饭,那些腌菜碰都不碰一下。

“她……不用吃吗?是不是不够了,不如我的给她,啊……”一声惊恐的尖叫打破了废屋的寂静,淮涟回过神来,只见黄萱儿正捂着嘴震惊地盯着深姬长公主看,地上是破碎的瓷碗。“她……她好冰,她是不是……死了……”

淮涟连忙上前扶起她,一时竟然忘记了深姬毕竟是一具女尸,这样堂而皇之地跟在活人后面,确实很可怕。“她不会伤害你的,你不要害怕。”只是这样苍白的安慰一点作用都没有,黄萱儿从来没见过这样不可思议的事情,再看淮涟就觉得面前这个女孩也很可怕了,她挪到久冰君轮椅旁边,一只手紧紧攥住他的衣摆,不肯再靠近她们一分。

久冰君的眼眸沉沉,若有所思地看着深姬和淮涟两个人。

说到伤害,淮涟这才惊觉自己脸颊没有昨夜的疼痒了。看来果真如深姬自己说的,这是小小的惩罚。深姬一直都是僵硬的姿态,毫无生命迹象,四周泛着一股寒气。淮涟忍不住更加靠近火源,另外一边却也源源不断地传来一股冷气,她侧头,只见久冰君的车轮下已经积起一滩融冰,那车轮四周犹自结着冰霜。一边是火,一边是冰,果真是陷入冰火两重天的境地。

淮涟瑟缩了一下,一连打了几个喷嚏。一件雪白的狐皮裘衣从天而降,罩在她身上,“抱歉,让你受寒了。你先用这个御寒吧。”她抬眸,只见久冰君眼眸如春风拂过,温暖遍生。他侧过头,对着同样被冻得手指僵硬的黄萱儿说道:“我只有这件裘衣可以御寒,你跟淮姑娘坐在一起取暖,可好?”

黄萱儿靠得他很近,早已被一股寒气从头到脚地笼罩住,扒住他衣摆的手指僵硬得都不能弯曲,整个人如坠入极寒之地的冰窖,“可是……可是……”她的视线扫过那具冰冷的女尸,心里依旧感觉很惧怕。

久冰君无奈一笑,缓缓地从自己袖中摸出一枚玉坠来,然后轻轻地挂在黄萱儿脖子上,“这块玉坠可以驱邪,你不用怕,鬼怪近不了你的身。”

黄萱儿摸了摸脖间的玉坠,只觉得触手一片温润,忽然意识到上面的温度是他的体温遗留下来的,饶是被冻得发白的脸颊也红了一大半,“那……就多谢公子了。”她微微低着头,挪到淮涟身旁,钻到了那件大裘衣之下。

久冰君看着面前蜷缩在一起御寒的两个女孩,露出一丝苦笑,“看来我还是在外面守着最好。不然我再继续呆下去,这座屋子永远也暖不起来。”

说完他就屈身转动车轮,想要自己摇着轮椅离开屋子。淮涟看了看外面的雨天,担忧地出声:“可是外面在下雨……”

他闻言微微一顿,靠在椅背上无声地看着外面的情况。

淮涟眼眸一转,从小腿间拔出自己的收魂笔,隔空划出一道光弧来,稳稳地罩在久冰君轮椅之上,“没有雨伞,只有这道光弧了,它可以帮你挡一会儿雨……”

“多谢。”久冰君的声音忽然冷下去了,转动轮椅出了屋子,那光弧如影随形。

“他心里肯定很难过吧……”等看不到久冰君的身影后,黄萱儿才感伤地开口,“方才他说要出去,不过是谦词,没想到淮姑娘真的顺着他的话,让他独自出去淋雨了。”

淮涟微微诧异,“他方才没有真的想出去?可是我看着,他不像在跟我们客气啊。并且他如果继续呆在这里,我们真的有可能被冻死的,他这么厉害,一个人在外面呆着还可以保护我们,这样不是很好吗?”

黄萱儿闻言摇摇头,“公子也是有血有肉的人,他再厉害,独自一人守夜,还要淋着风雨,不是很可怜吗?更何况他把自己唯一的裘衣给了我们,可见他的心十分善良无私,我们却在这里烤火取暖。”

一番话说得淮涟也心生罪恶感来,但是如果请久冰君再进来,经过一夜,这屋子恐怕就要结冰成冰屋了。这也是流族的人鲜少去修炼冰术的原因之一,因为一旦修成冰术,旁人几乎都无法靠近,即使靠近也不能长久。这样的人岂不是从一开始就注定了孤独一生?

淮涟想起他始终坐在轮椅上的背影,忽然也很替他感觉心酸。他修习冰术,头发皆白,双腿又有残疾,伶仃一人飘落在这江湖世界里,冷暖自知,偏偏他性子看上去那么温善可亲,处处为他人着想。之前对他的些许警惕心此刻淡了许多。

“那我出去看看他。“淮涟想到便做到,站起来便要走出屋子,那黄萱儿却在后面慌张地喊住她,“淮姑娘,你别丢下我一个人在这里啊,她……她让我感到害怕。”黄萱儿指的是一旁表情木然的深姬。

殊不知,她们方才一番话全都被深姬听到了。

淮涟差点又忘了这里还有第三个人在的。她看了看深姬,至今她都没有探究出面前这个到底算是什么,不是鬼,也不是魔,更不是人,若说是一具行尸走肉,她偏偏有意识,若说是活生生的人,她偏偏又没有呼吸。她倒是想就这样丢下她不管了,不知为何,心底深处总是于心不忍。

深姬动了动眼珠子,渐渐地将视线对准立在门口的淮涟,然后自己抬脚跟了过去。

黄萱儿在后面看着,大气都不敢出一声,手捂着胸口,又紧张又惧怕。

站在淮涟身旁,深姬又不动了。

“她……她还能认人吗?”黄萱儿见她又不动了,这才敢开口说话,心里感觉很惊奇。淮涟握住深姬的手腕,探了探她的脉象,依旧是寒潭下的冰水,凝固不动。深姬的躯体至今能够保持新鲜不腐烂,是因为她体内藏着一枚冰珠,将所有血肉筋脉结成冰块,即使到了炎炎夏日,冰珠依旧会让躯体保持三尺寒冰之深。这样千年不朽的尸体,自然会引来许多渴望宿体的幽灵,淮涟修习的便是收魂术,与幽灵打了太多交道,但是在深姬身上,她没有探寻到任何幽灵的痕迹,即使是外部侵入的黑色幽灵也没有。

导致这种情况只有两种原因:要么是深姬本人强悍得威慑住了其他幽灵,要么是她被保护得极好,寻常幽灵找不到她。淮涟联想到沈氏墓里的结界与莲境,看来是用人在悉心守护着她。

而这个人,只能是柳三水了。但是推算起时间又不对,难不成……柳三水已经活了千岁……

这个可怕的念头蓦然出现在淮涟脑海里,她面色逐渐苍白起来,原先猜测到的身份似乎又显得迷雾重重起来,他到底是什么来历?!

“淮姑娘,你怎么了?”黄萱儿见她立在原地半天不动,面色苍白起来,也跟着担忧。淮涟回过神来,只见前面火苗猛地蹿高,火星四溅,火苗之后的黄萱儿身姿单薄,裹着雪白的狐皮裘衣,一双秋眸盈盈闪着火光,说不出的柔弱与美丽。淮涟鬼使神差地想起了师父跟自己说过的话:“又漂亮又柔弱的女人,千万不能信,就算你是女人,你也不能信。”她眨了眨眼睛,不知道自己怎么会突然想起这句话来。

黄萱儿坐在火堆旁一动不动,神情却始终带着一抹忧伤和担忧,“不知道久冰君在外面如何了,淮姑娘,你快点去看看他吧。他若是一个人坐得久了,你陪他说说话也是好的。”

半步一生路,千回九曲低。

他就像一座冰雕,冷凝在大地之上,等待,是他心底的一个小秘密,守护着,虔诚而庄重。如果有一天,他等待的人归来了,他一定会像完成了一场盛大的宗教仪式那般去迎接对方。他会摇着座下的车轮,慢慢滑到对方面前。岁月忽已晚,思君令人老。那时候,他所等待的人,应该也是老了吧。因为他不知道,还要等多久。

看一场雪,是那个人的愿望。而如今的他,可以天天观雪。只是,身边的那个人一直不在。彼此,不知彼此身处何方。

他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对周遭的一切恍若未觉。

淮涟靠近他的时候,明显感觉到自己踏入了一片奇异的境界。这是久冰君自己造的一座空城,里面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只有无休无止纷纷扬扬的雪花。她微微仰起头,因为没有感觉到任何杀伤力,她渐渐放松了身心,任凭雪花飘过自己的脸颊、鼻尖。一片雪落在她的手心,很快就凝结成冰晶,宛如情人遗留下的一滴泪。

这是久冰君的空城,所有的一切都是他的意识在造就,雪花本来无情,此时却充满了绵绵无尽的相思。他躲在这座雪城里,无时无刻不在思念一个人。

淮涟无意中闯进了他的相思雪城,望着这些茫茫大雪,她奇异地想起了柳三水的莲境。他的莲境是无边无际空荡荡的一无所有,上天入地,皆是一场空白,比大雪纷扬还要来得悄无声息,就如他这个人,怎么也看不透。

雪花飞舞得乱了分寸,很快一场狂风暴雪袭来。淮涟仓促后退,后背却是一面巨大的冰镜。“久冰君,快住手,是我,我没有恶意!”慌乱间她只能出声提醒他。

冰镜碎裂,风雪渐止,淮涟拂开面前的雪雾,只见冷清清雨夜里,久冰君独自坐在轮椅上,那双温柔多情的眼睛正凝视着她。

“对不起,我不是有意闯进你的领域的。”淮涟领受到了他那深入骨髓的相思,仿佛窥探到什么秘密,有些不安。“你放心,我不会跟任何人说的。”

“很少人能够进入我的雪城,你是第二个。”久冰君却没有在意的样子,靠在椅背上闲闲地说道。“刚才那一瞬间,我还以为是她回来了。”

“你肯用相思筑一座雪城,她若是知道了,一定会明白你的心意。”淮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他,因为这样的等待绝非一朝一夕,雪城里每一片雪花都寄托着他所有的思念,思念有多重,等待的绝望就有多深刻。甚至她都感觉得到,面前这个满头华发的男子已经在等待中放弃希望了,可是他还要继续等下去。

他独自坐在这里一会儿,地面上的积水已经结冰,屋檐垂下剔透玲珑的冰棱。“她很喜欢雪,所以我才修炼了冰术。因为冰术可以随时随地下一场大雪,她什么时候想看了,我就可以马上幻化出一场大雪。雪山之巅,那里的雪无休止地下着,我以为她会喜欢的,我还学会了雕冰花。”

淮涟默默地听着,浑然不觉自己脚下的雨水迅速地凝霜结冰。

久冰君指尖微微一颤,一缕淡蓝的寒气划破夜空的漆黑,仿佛一阵魔法,那些雨珠凝结成冰珠,悬空半途,千钧之力牵引着它们,淮涟微微睁大眼睛,眼前这样强大的法力不是谁都能拥有的,而施展出这样威力的法术不是为了杀敌立功,仅仅只是一场表演。

剔透的冰珠轰然坠地,碎成无数碎片,落在冰面上,好像无数颗散落的珍珠,闪着光芒跳跃着,无数的冰珠砸下来,大珠小珠落玉盘,叮叮咚咚声不断,在鬼镇这片废墟里,雨水结成光滑洁净的冰面,折射出冰冷的光芒,埋藏了白日的血腥博弈,他总是想要将世上最好的东西呈现出来。

无数碎珠里,淮涟只觉得眼花缭乱,那中央却留着一面巨大的冰镜,一朵刚刚雕成的冰花缓缓绽放出来。万籁俱静,此刻只有一朵花开的声音。冰花完全绽放出来了,雨珠又纷纷落地,砸在冰镜上,蜿蜒流淌。

玲珑剔透的冰镜完全碎了,那冰花也迅速地融化了,淮涟猛地回神,却发现此刻他们依旧处在凄风苦雨的鬼镇深处。冰棱的光芒散去,雨夜的黑暗席卷而来,又冰又湿。

久冰君坐在轮椅上,眼眸里春风盎然,“好看吗?”

即使处在这样湿寒的地方,他依旧给人一种春暖花开的感觉。淮涟知道方才那一幕他是想给他心中所思之人看的,他一定独自练习了许多遍,一心想要将最美的一幕呈现出来。可惜那个人迟迟不出现。

“将来你若是找到了她,就给她看这朵冰花吧,她看了之后,一定会马上跟你走的。”淮涟如是说。

久冰君目光灼灼地看着她,“那么,你愿意跟我走吗?”

目 录
新书推荐: 不正经事务所的逆袭法则 至尊狂婿 问鼎:从一等功臣到权力巅峰 200斤真千金是满级大佬,炸翻京圈! 谁说这孩子出生,这孩子可太棒了 别卷了!回村开民宿,爆火又暴富 我在泡沫东京画漫画 玫色棋局 基层权途:从扶贫开始平步青云 八百块,氪出了个高等文明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