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记忆.约定.挑衅（1 / 1）
“是梦吗？”草摩玖看着赤司，仿佛失神一般慢慢抚上梦境中无数次出现的那张脸：“……还是梦吗？”
听着草摩玖无意识的话，赤司意识到草摩玖恐怕不止一次在梦中梦到过他了，赤司勾唇一笑，毫不犹豫的扯着草摩玖的长发到自己面前：“疼吗？”
“疼……”即便是疼草摩玖却还是笑了出来，紧接着，眼眶慢慢发红，晶莹的液体顺着脸颊划下：“不是梦，太好了……”
赤司看着哭泣的草摩玖，目光暗了暗，松开草摩玖的头发，将草摩玖按入自己怀中……虽然自己是迫不及待的想要惩罚这条犯了错的蛇，但是现在的情况……赤司突然发现，他竟然出现了‘不忍心’这种情绪。
等到草摩玖终于哭够了，他像是缺乏安全感一样蜷缩着，躺在赤司的腿上，在做出这个动作的时候，草摩玖甚至在脑海中想象了一下自己被赤司踹下床的场景……只是，还好赤司并没有拒绝。
“赤司君并没有被抹消记忆吧。”草摩玖用的不是疑问句，并没有证据，仅仅是他的直觉罢了。
“恩。”赤司将书重新拿起，另一只手有一下没一下抚着草摩玖柔顺的长发。
“为什么？苍木从来没有失败过。”
赤司只是瞥了草摩玖一眼，便把目光重新放到书上：“因为我是赤司征十郎。”
草摩玖一愣，随即笑了笑……是啊，这个人是赤司，没有什么是可以难到他的。草摩玖几近盲目的相信着赤司。
“那为什么要装作忘记？”
“为什么？”赤司翻页的手顿了一下：“大概是因为比较有趣吧。”
“看到你沮丧，绝望。”
“看着你不停地寻找着我的视线。”
“看着你因为我而在实验室里哭到睡过去。”
“这一切都很有趣。”
因为我能清楚的知道，我是被你爱着的。现在的我已经不仅仅满足于注视了啊……玖。
听着赤司近乎残忍的话，草摩玖出乎意料的没有感觉到心痛，沮丧之类的，只要想到抚摸着自己头发的那个人是谁，草摩玖只感觉到安心。
之后的几天，不论是惩罚似的在学校做|爱，还是夜晚相拥而眠，草摩玖只觉得，不管赤司是否喜欢自己也无所谓了，反正现在在赤司身边的，是自己不是吗？
直到彻也出现，草摩玖才被彻也的那一巴掌打醒。
学校的会客室里，草摩玖无措的捂着通红的脸颊。
“你真是没有救了，草摩玖。”彻也冷淡的看着草摩玖，目光中，是满满的失望。
“……为什么？”草摩玖不甘的看向彻也：“赤司君是不一样的，彻也你知道的，他没有忘记我！”
“是啊，他当然和普通人不一样。”彻也锐利的目光直视着草摩玖：“那么，你告诉我，他叫什么？”
“赤司征……”本该脱口而出的答案，却戛然而止。
对啊……他是赤司，赤司征十郎，赤司家的继承人。
那个家族的人，真的会容许自己的存在吗？那个赤司家……
草摩家与赤司家同为古老的家族，赤司家是不会去为难自己的，那么，承担一切的……不就是赤司吗？！
过于沉溺在赤司突然的温柔之中，却忘记了最明显，并且最重要的那一点了吗？
草摩玖的手，无力的垂下，因为低着头，彻也也没能看到现在的草摩玖是什么样子。
“玖，你不可以自私。”草摩彻也上前轻轻将草摩玖抱在怀里：“放弃吧。”
草摩玖不甘的咬着嘴唇，很久之后终于出声：“……我知道了。”
“给我转学吧，彻也。”
“好。”
彻也感受着肩膀处的湿润，只能无声的道歉，他所做的一切……是为了草摩。
夜晚。
蜷缩在赤司怀中的草摩玖，迟迟未敢告诉赤司他要转学的事情。
“怎么了？”
“什么？”草摩玖惊异的抬头看向赤司。
“你一直都很不安，发生了什么？”
“没——”本想说没事，但是想到今天与彻也的谈话，草摩玖还是选择了实话实说：“是有点事。”
赤司突然笑了笑：“玖，你变聪明了。如果你回答没事，我有办法逼你说出来。”
草摩玖身体僵了僵，缓缓开口：“我……要转学。”
“为什么？”
草摩玖即便低着头，也察觉到了赤司身边的气压低了许多，不用看就知道，赤司已经生气了。
“因为……”
“不要说因为家庭原因，或者是想要逃离我这种借口。”赤司冷冷的打断草摩玖：“玖，你知道吗，在我面前，你永远不会说谎。”
草摩玖目光闪了闪，不自觉的伸手抓紧了赤司的衣襟：“因为……你是赤司。”
赤司甩开草摩玖抓紧他衣襟的手，坐起身。即便是这种朦胧的答案，赤司也瞬间明白了草摩玖的意思。
“赤，赤司君！”再被甩开之后，草摩玖便开始惊慌，手下意识的想要去抓赤司的胳膊，却被赤司闪开。
等到赤司再次看向他的时候，草摩玖在那双眼睛里，什么都没有看到，没有愤怒，没有不悦，没有草摩玖……
你要舍弃我了吗？不，错的是我，明明是我先放弃的。
但是……无论如何，不要用这种目光看着我……
在草摩玖绝望的看着赤司的时候，赤司猛地将草摩玖按到床上，双肩被赤司用力下按，他仿佛听到了自己的骨骼发出的抗议声。
刚要喊痛的时候，却看到赤司的那双异瞳，用让他害怕的恐怖的目光看着他。
“你以为你是谁？”
“凭你，可以让我感到为难？”
“真是笑死人了，你以为你现在看着的是谁？”
“我可是赤司征十郎。”
不需要质疑，战胜一切的我，一切都是正确的。
“赤……司君？”此时的草摩玖已经完全愣住了，几乎丧失了语言能力。
“果然，还是被锁链锁住的你比较听话吗？”赤司的眼睛，危险的看着身下的草摩玖。
草摩玖猛地一颤，他立刻就想到了背后的纹身，那刺骨的痛。
“不如这样吧，玖。”赤司突然勾唇笑了起来，只是草摩玖却看的有些毛骨悚然：“我们来做一个约定。”
“约定？”
“没错，如果我在WC中败北，我就放你离开，无论你去哪里我都不会阻拦，即便你死了……我也不会去看你一眼。”
此时，赤司的冷漠，让草摩玖感到心寒。
“反之，如果我赢了，就永远的呆在我身边，什么都不要做，也不用想，做我一个人的人偶。”
“怎么样？”此时，赤司一脸温柔的笑容，蛊惑着草摩玖不自觉的点了点头。
次日。
赤司在校长室的那条走廊上，看到了草摩彻也正拿着一个文件夹准备进校长室，但是在看到赤司的时候，草摩彻也停下了脚步。
“赤司君，好久不见了。”
赤司勾唇笑了笑，无视草摩彻也假意的问好，径直从草摩彻也身边走过，只是在擦过草摩彻也的肩膀时，赤司停下了脚步，微微侧头瞥了草摩彻也一眼。
“不要做多余的事情。”
“怎么会是多余的事情呢？玖可是草摩家的人。”草摩彻也保持着自己温和的笑脸。
赤司突然冷笑一声：“我相信玖不会介意改姓赤司的。”
“他不会的。”
“那就，就请你看着吧。”我会将草摩玖，从你身边抢走，彻底拖进我的世界。
说完，赤司没有再看草摩彻也的表情，举步离开。
在赤司举步的一瞬间，草摩彻也的手机突然响起来，当草摩彻也看到信息的内容时，笑容终于维持不住。
[抱歉，彻也，转学的事情，过段时间再说吧。]
草摩彻也复杂的看向赤司离开的背影，这个人，对玖的影响究竟有多深？
此时的赤司，感受到身后那人复杂的目光，嘴角扬起愉悦的弧度。
即便你与草摩玖认识的时间的比我长很久，你也没有资格与我争。我从不知何为败北，所以，败的必定是你。
违背我意愿的人，就算是父母也不能饶恕，更何况是你呢，草摩彻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