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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2 尾声(三)(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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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虐下萧晗伸出另外一只手,接住了小浮的泪滴,攥紧。像要留住些什么似的。

他说:“不幸……我遇上了你。小浮,醒醒吧,醒过来吧,我都能做到……你也能的啊。当初秦楼月将蛊毒种在了我们两个身上,都是冲着长安去的……我就怕,怕自己再一次不受控制伤了长安,所以……所以逃回了漠河。可我无意间发现……原来这一切都与……与十三爷有关,于是招来了灭门之祸……”

他的力气不多了,却还在不停地说着。萧晗这一生,恐怕都没有说过这么多话吧。“你不能怪长安,是我……我要他把你送进寒冰馆中的,因为我知道……一旦成了人蛊,唯有冰封能让你躲过下蛊之人的控制……而长安,他也不想你伤心……若你真能在冰棺中躲……躲过这一切,他也就心安了。我……我也心安了……”

萧晗还有一句话没来及说出口:小浮,我们共同的仇恨,就交给你了……小浮,若有来生……

长安扑过来,疯了一样地摇晃萧晗的身体。可他的血已经干了,本来就白净的脸面此时白得如同霜雪,寒气袭人。长安轻轻地碰一下,冰得他生疼。可他的眼睛还睁着,还有泪未干。长安的手颤得不成样子,他用另一只手捉住自己的腕子,迫着自己镇定下来,一点点覆上萧晗的脸,合上他的眼。只剩了萧晗的泪,落在长安的掌心。

真是奇怪啊,人都死了,泪还是热的。血都干了,泪还是热的。冬天都来了,泪还是热的。

长安终于像个疯子一样起身抓住李湛的脖子把他按在一块巨石上,狠命地用拳头砸在他的身上:“是我廖长绝欺你,是我抢走小浮,可是他!”他指着在地上静静躺着的萧晗。“他一片诚心待你,以你为友,可曾做过一件对不起你之事?!你灭他满门还不够,却要让他不得好死!”长安一拳头下去,李湛的鼻子被砸开了花。李湛还不了手,似乎也没想还手。长安的拳头一下接一下的落下来,只怕一拳就能砸死一头黄牛。

李湛已是剩了半条命,他若不做些什么,只怕真的会被他活活打死……他从未见过,如此盛怒的廖长绝,或者是轩辕长安。“不过那都不重要了……长安,当我走上这条复仇之路,就已经回不了头了……我只能走下去,不惜一切,不惜牺牲任何人……长安,你可知道,当年在昆仑山下伏击你们的人,是谁?”

长安知道。他一直都知道。所以这么多年,天下人都在等他查出真凶为师父报仇,小浮也在期待他给出一个答复,可是他给不出。因为那杀了他师父师娘还有八位师兄弟却没有伤害他与小浮的人,也是长安的师父。是他的师父们,九殿阎王。

李湛喘息着道:“你可又知道,控制他们做出这事的人是谁?你若以为是李巍,那你就错了。因为九殿阎王,全是我父皇的旧部。他们只听命一人,就是我的父皇。父皇死后,他们就只听命于我了。”

长安的眉心一跳。他停了手,心里某处,似乎漏了个洞。他嗅到了危险的气息。无比可怕,无比危险,无比强大。

李湛继续道:“长安,你终究心慈手软,即便他们丝毫不顾念师徒之情对你赶尽杀绝,你也不能做到同样待他们。六年之前,若你下手再重那么一分,即便我是神仙,也救不活他们。可是如今……”

又是一声破空嘹亮的哨响,乌云渐起,遮天蔽日。杀气滚滚,自四面八方而来。峰顶四周曝出九大高手,他们以天人九行诀著称于世,他们消失于六年前的九死一生,再度出现之日,早已比当年当日更加强大。

李湛又道:“如今的轩辕长安,早已不是当年的轩辕长安。你身负重伤,早是将死之人。而他们,我救了他们之后,喂他们吃了六年的蛊毒。就算萧晗意志力强大,能够醒得过来,也不要指望他们还能醒,还能认得你这个徒弟了。长安,我很期待,练至绝顶的天人九行诀与天人九行诀之间的对抗。那么现在,开始吧!”

李湛一声令下,九殿阎王齐齐发功,以金木水火土天人阴阳方位布阵。阵势如同天罗地网将长安罩在其中,九个方位密密匝匝地刀光剑影,杀人于无形。

长安跪坐在地上,起身,转头望了一眼小浮。她被李湛护着后退到了安全的位置。他又看了一眼萧晗的尸体。他想说等一等,等一等,容他把萧晗送出去。否则一会战起来,飞沙走石,毁天灭地,他不想伤着萧晗的尸体,更不想让小浮亲眼目睹这一切……

可是晚了。他们已经开始了。

可是长安为何迟迟不肯动手?难道他就这样放弃了么?

长安突然发力,集中全部力量朝一个方位突击过去,不要命地冲出阵中。九诀阵破了一口,阵型全毁。长安架轻功奔另一座山峰飞去,想要避开此处,九殿阎王在他身后穷追不舍。

李湛忽然抱起小浮向相反方向的山峰飞去,高喊一声:“炸!”李湛事先安排在此的手下瞬间引燃了埋在此座山峰的炸药,只听“轰”地一声巨响,怒江峡谷之上的最高峰轰然倒塌,土方巨石全部朝着怒江落下,瞬间惊起漫天浓烟。

小浮在李湛的怀里越来越远离了向着相反方向的长安,她在巨响之中回头看去,只见山崩如天塌,而在山体之下,是十个渺小得如同蝼蚁的人影。他们先一步纷纷坠入滚滚怒江之中,崩塌的山体后来居上,压在其上,瞬间阻断怒江奔流……

长安……还在底下……

风平了,浪静了,怒江终于不再怒号了。李湛带着小浮走上了那坠落在怒江河道上的山体。河道毁了,反而成了一座山。

李湛长叹一声:“小浮,长安死了。就在这下边。我们走吧,天涯海角,趁着李巍的人没有追上来。”他拉起小浮的手,一步一步走下山体。

那山的形状还真像是一座坟啊。

李湛不曾注意到,怒江的河水微微泛着红。就在河边的巨石上,躺着一个紫色衣裳的女子,她已经躺在这七天了,她身上的血一滴接着一滴地流了七天,直到山崩之后,直到刚刚,才流完那最后一滴。

她要在这里死去,她要自己的血流进怒江里,因为这条江,吞没了她心爱的人啊。秦楼月一直不曾告诉李湛,能种蛊的只有她,能解蛊的也只有她。因她自出生之日起便以自己的血祭了蛊王,因此,她种下的所有蛊毒,若想得解的唯一法门便是——她的血。她血流七日,直到第七日她的血流干之时,便是她与身体里的蛊王解除契约之时。届时天下所有蛊毒,全部得解。

当初南疆蛊族全族蒙难,李湛救她于乱刀之下,予她一座小秦楼,要她为他所用。从此秦楼月这个人得以在江湖之中安身立命,免仇怨,免流离,免祸乱。从此她遇上了自己毕生所爱,遇上了自己的朋友,遇上了一个又一个可爱的人儿。

而从始至终,主人只让她做了两件事,一件是在小浮的身体里种蛊,另一件便是在萧晗的身体里种蛊。

她不是不知道主人的挣扎与犹豫,她又何尝不是呢?可是最终,主人还是选择了伤害自己最亲近的人。她也一样。

秦楼月望着自己的腕子,默默数着:十滴、九滴、八滴……她用最后的一丝力量催动蛊术,对余小浮说:“小浮,秦姐姐并不求你的原谅……小浮曾予我的温暖,足够伴我度过人世轮回。小浮,小秦楼就交给你了,你要好好地活下去,秦姐姐……去寻江南了……”

其实她早就背叛了主人。在她给长安寄去的那封帖子上,她的一句“你的朋友,伤你最深”已经说明了一切。

而现在,就让她最后一次背叛主人吧。背叛她的宿命,用她的每一滴血来背叛。

而她欠下的情分,亦只能用她的每一滴血来偿还。

小浮被李湛牵着,忽然她的脑中出现了秦楼月的声音,秦楼月最后对她说:“小浮,醒!”

她的身子一震。

李湛回过头来问她:“你怎么了小浮?你冷么?还是走不动了?小师叔背你,来,就像我们在梨山那样,你这个懒丫头,明明走得动也非要小师叔来背……”

李湛的心一凉。他低头,看见了蒙着血的刀尖,从心脏的位置插过来。

“小师叔自己走吧。我要留下来把这山刨开,长安还在下边。”

“就算他是廖长绝……你也要为他留下来么?”

“我爱他是轩辕长安,我爱他是廖长绝。我爱他,无关他是谁,无关生死。”

这六年的轩辕长安,是他恩赐给她的度化。他不是天底下公认的善人,也不是济世度人的菩萨,他只是她的,是专供余小浮的。她知道。她一直都知道。六年之前他将她掠夺得什么都不剩,而六年后他肯苦心孤诣地赐给她一个长安,她怎能不对他感恩戴德?

新青峰顶的那场所谓决战,当他收回长安的那一刻,她知道,她的世界再一次坍塌了。不是因为她注定要生活在廖长绝的魔爪之下,不是因为她注定要回归地狱般的生活,只是因为她知道,她要失去他了,长安也失去,长绝也失去,两个都不剩下。

这世间的事大多逃不出他的算计。他大抵是早就料到李湛手里的这副牌到底有多硬,有多强大,有多可怕。而他……就像李湛说的,今时今日的轩辕长安,早非当年。他许是不大相信自己能赢得了九位师父了,他许是早就知道李湛在这山上埋下了炸药,他许是不想任由李湛操控他的九个师父颠覆了他好不容易到手的天下,不想让李巍可以堂而皇之地抢走他的小浮……总之,他就这么撇下她,和他的师父们同归于尽了。

奔腾呼啸了万年的怒江终于有了归于寂静的一日。山塌了,怒江干涸了。仿佛一切都结束了。

烈老头显然是晚了一步。他站在干涸的江边上往下望着,眨眨眼,自己的眼睛也干涸了似的。

“老头子。”

竟是廖了了。他不曾想过她会来的。她向来最厌烦这种打打杀杀的场合,也最厌烦她那个嘴硬的儿子,但凡是他鼓捣出来的事,廖了了向来不闻不问的。

“了了,你说,我的九个兄弟……我当初真的看错人了吗?”

“是我看错人了。李湛和李巍。果然皇宫里的兔崽子没一个是好鸟。”

轩辕烈从背后抱住廖了了,自己壮得跟铁牛似的,却恨不得把全身的重量都压在了廖了了身上。不过廖了了想,即便再重一点,她也能乘得住的。与那塌下来的山相比,轩辕烈这一坨肉算得了什么呢?就算是天塌下来,她也得承着不是么。

“他死不了。这小王八蛋死不了。这小王八蛋命大,我那么想弄死他他都没死成,现在一句话都没给我留就想死?”

轩辕烈把脸埋在廖了了的背上,泣不成声。

廖了了扯过轩辕烈的手:“走!有他没他日子不还是一样过?我们之前说是要往南走一走,去极热的地方看看,趁着天冷下来了,这就走吧。”

风卷走了轩辕烈脸上纵横的泪,他迟疑地出声:“了了……”

“那山都刨开了,也没见着尸体,还在这里磨叽什么?等着李巍那兔崽子先咱们一步寻到他吗?”

“启禀皇上,这是冥王留下的最后两枚冥王令。冥王留了字,他说其中一枚是给您的,他答应皇上的他已经做到了,若是皇上哪一时忘了您答应他的就看一看这冥王令,兴许您就想起来了。这最后一枚,请皇上转交给余小浮。”

“转交给师妹?当朕傻啊?我还真能让师妹念着他一辈子?烧了烧了,都烧了。”

九枚冥王令中的最后两枚,黒木的材质,刻着篆体的“冥”,与某人颈后的字迹如出一辙。除此之外,再无其他。而今终于,付之一炬。

风一吹,木烬散了。

余华山庄被姝歌打理得井井有条,山庄里这几年没什么大事,无非就是迎一迎时常往这儿跑的皇帝。年轻的皇帝李巍春光满面,直奔着梨树下的小浮过来。余华山庄的老梨树又开花了,一百年的老树了,开得却一年比一年繁茂。

小浮的眼睛始终不好,幸而身边有一双儿女不离身地陪着她,做她的眼睛,给她指路。金星玉雨一年年长大,说话做事像极了他们父亲。小浮一看着他们两个,心里头总像是被谁攥了一把似的。

包子被他父皇接回朝中做太子去了,已经不跟着小浮混了。他们娘仨的日子过得也算平静。因为害怕长安回来找不见她,她每年都要回梨山住几日,再回余华山庄走一走。然后便是桃花谷、小秦楼。对了,那次混战过后,若漪也不见了,小浮找了她几年都没有找到。还有秦姐姐,也不知道去了哪了。长安带着头,她身边的人就一个接着一个的,全都不见了。唯独撇下孤零零的她在这孤零零的世上。

她把过去的老地方都走一遍遍要去怒江边上住半年了。那半年的时日里她沿着怒江流过的土地一寸一寸走下去,见了人便打听,是否听说有人在这江里救过一个英俊的男子,二十七八岁的模样,爱晒太阳,爱念佛,爱笑,笑起来暖暖的,全天下的风景都不如他好看。

许是她走的次数多了,后来那条江边住着的人见了面都会说上一句:看见没有,那个仙女似的盲女又来寻那个长得最好看的男人了,听说是她相公。今年她身边的两个娃娃怎么不见了?就剩她一个人了呀,一个盲女,身旁也没人跟着,若是失足掉进江里怎么办?孤单单的,怪可怜的……

她身旁的娃娃啊……

总有一个人不愿意看着她年复一年地找寻长安,他阻止不了她,就把她的孩子们给抢走了。

李巍下了圣旨,封玉雨做了太子妃,及笄之年与太子李易完婚,现在被养在宫中了。而金星被封做了无间冥宫少主,和玉雨一起进了宫。李巍说,不想让他儿子像自己一样,明明深爱的人就在眼前,可是怎么都得不到。他要替他儿子先下手为强,他要让玉雨从小到大只能接触到两个男人,一个是她哥哥,另一个就是她未来的夫君——李易。

李巍走近了,看见小浮又坐在树下发呆,眼里头总蒙着泪似的,却又落不下来。自打长安出事那天起,就没见她哭过。御医告诉他,若是她能哭一哭,兴许就能看见了也不一定。

他脱下了自己披风给她盖在身上。“师妹啊,山已平,江已干,掘地三尺也没有找见长安的尸体。怒江入海,没准就是冲进海里了。朕命沿海的渔民统统下海打捞,结果……结果在河口捞出了十具尸体,早已被海水泡得不成样子,难以辨认……师妹,这样的话你还要师兄重复多少遍才肯相信?都两年了,你还是不肯接受长安已死的事实么?”

小浮捧着千香花,呆呆地坐着不动。忽然一阵风过,她的眼睛一眨,两颗浑浊的泪珠顺着脸颊滑进了花瓶中。千香花层层叠叠的七色花瓣一时都收了,合成花苞。只嗅得满园异香扑鼻,花苞再次绽放的时候,从花心里扑簌着翅膀飞出一只流光溢彩的蝴蝶——千香蝶。

千香蝶醒了,一圈一圈飞着,像是在找寻什么。

小浮知道,它在找它的伴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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