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惜流芳：命格无双（1 / 1）

玛丽安娜被杀到鲁鲁修成功完成所谓的镇魂曲。八年时间，那个黑发紫瞳的男孩陪在c.c.身边，宣称自己是共犯，是能陪在魔女身边的魔王。C.c.浅笑着看着那个男孩的成长，不自觉间自己早已深陷。她以往的生命中不曾见过这样以一己之力反抗世界的人，不曾见过活得这般坚定无畏的人，以后也不会再见到。

早年四处游历中曾听过这样的一段话“古者，以仁为本，以义治之为正。正不获意则权。权出于战，不了同于中人，是故杀人安人，杀之可也；攻其爱国其民，攻之可也；以战止战，虽战可也。”

意思是只要目的是为了消除战争，借助战争这一手段是完全可以的。权得于战，权者方有资格说义制仁政。

负有被射中的自觉，才有资格射击。这个男孩做的漂亮。

C.c.看着那男孩以zero为名创造世界，一步步迈上王座，然后如自己的计划一般，在众人面前高调的死去。

真是骄傲的人，背负着整个世界的恨意死去，不挣扎不辩解，死去的那一刻都还是带着笑容的。

零之镇魂曲后，我在距离狂欢着魔王离去的广场不远的教堂里，找到了跪在神前祈祷落泪的c.c.。

自从被当初那个修女欺骗后，这么多世纪的流浪，c.c.从不曾主动迈入过任何一个教堂。

那个男孩，真的改变了你许多啊。

“后悔么？”站在跪着祷告的c.c.身后，我开口询问。

“不后悔。”c.c.的脸隐藏在教堂玻璃撒入的光芒中，看不清表情。

“即使他为了世界放弃了你？”

“即使他死了，我们也是共犯。这点永远都不会改变。”c.c.语气坚定。

这样啊。我走到c.c.身边，伸出手抚摸她那碧色的长发“c.c.，我要离开了。”

“你也要走？”她抬起头来看我。

“恩，早就说过，我也不能一直陪着你。这次我或许不会再回来了，走之前我送要你件礼物。”我微笑。

“走就走，哪有那么麻烦。”c.c.别过脸不再说什么。

看着她经历时光浸染依旧未曾改变的精致脸庞，我转身绕到她的面前，俯身亲吻她的额头。

“你....”c.c.诧异。

“那么，c.c.，再见。”我直起身来保持着微笑，没有像上次一般拉着她的手带她离开教堂而是一个人走开把她一个人留了下来。

看着教堂外晴朗的天气，我突然觉得，那灿烂的阳光有些刺眼。

没想过自己还会有眼泪。

我在离教堂很近的一处民居里找到那个男孩。不是尸体，他还活着。

C.c.那个家伙自称魔女的时候不知道有没有想起过，真正学过数年黑魔法的人其实是我。

正是凭着这点黑魔法让我能闯入集中营不被发现、轻易拎起比我重数倍的男人甚至救出沉于深海的她。

可这魔法不适合救人，我只能把奄奄一息的他从众人面前替换出来却对救活他无能为力。

用一些办法让他醒来，在他死之前，我还是有些话要问的。

那男孩迷迷茫茫的睁开眼，身体虚弱到不能动，只是还残留着一丝活着的意识。

“呦，醒了。”我在一旁大大咧咧的问。

“你是谁？”他有些警惕。

“我是谁并不重要，我只是有些问题想要问你。而且你必须回答。”我同他对视，眼底的神色不容抗拒。

“与c.c.有关？”他看着我的神情，开口询问。

“是，我认识她很多年了。”

“那你问吧。”他像是认命了一般的语气。

“你给自己设计了这样的结局，置c.c.于何地？”我开口便这般询问。

“我....我没有办法。我没有办法在完成镇魂的同时守住与她的契约。”

“为了世界放弃了她？真伟大。还是你以为她足够坚强所以可以承受被抛弃的痛楚？”我咄咄逼人。

“她的生命还很长，她会很快地忘了我...是这样吧。”他一直平淡的表情中终于掺入了些许痛色。“是我没能完成我们的契约。就像现在，虽然我醒着可我依旧很快就要死了吧。”他已经连伸出手挡住自己各种情绪翻涌的眼睛都做不到了。

“你是个聪明人，应当知道我既然在这里就是有办法让你活下去。我不会强迫你，我把选择的权利交给你。是就这么死去，还是如c.c.一般永远的活下去。”我收起笑容，表情冷淡的可以。

“就这样？”

果然是聪明人。“我曾经承诺过会在c.c.一个人的时候陪在她身边，既然你要代替我的永生，就要代替我守住这个承诺。”我摘下手上带了许久的手套，常年不见天日而苍白的手上，code的标识红的刺眼。

“求之不得。”他松了一口气。

“也不问问我为什么会帮你？”

“反正，你不会害我。”他看着我，目光坚定，满是想要活下去的情绪。

是我先移开了目光。那眼神太过刺眼，我有些承受不起。

“濒死体验我想你不会在意。要快些找到醒来的途径，她在附近的教堂里等你。”我伸出手，附在了他的右眼上。

“谢谢。”他闭上了眼睛。

我看着安然闭目恍若沉睡平静的承受着濒死的痛苦的少年，想起不远处祈祷着的少女。

亲爱的女孩，你以为你只剩下自己一个人了，其实还有人陪着你用尽全力想要回到你的身边。既然如此，我便来帮你们更改这命格。代价什么的，都无所谓。

卸去了光环的男孩，只是你一个人的骑士。

有限之物才是生命还是活着才是生命？活的太久是不是连活着都没有了意义？这样的问题太深奥，只有c.c.那样多愁善感又活得长久的人才会思考，我从来都没有想过。

我知道没有什么东西是真的没有尽头的，就像我就像T我们的生命虽然漫长一样是会有结束的时候。我同样没想过自己会选择什么样的死亡方式。但我清楚地知道，自己总有一天会告别永生。这样的死法，仔细想想也不错。

动用code触及的强烈情感瞬间涌入我的脑海。

C.c.，你曾经问我为什么没有阻止你迈入永生的地狱，现在我告诉你，因为流浪了很久很久的我不想看着你就那么在被爱的假象中浑浑噩噩的死去，永生才能给你面对现实的机会，每个人都有被爱的权利，至少你要找到真正爱你的人再决定自己要不要死去。被爱才是你的愿望，数百年来一直都没有变过。别像我，明明那么深刻爱过却一直在逃避。自那个人逝去以后便再也没敢面对过真正的自己。

我的记性一向很好，甚至还记得初遇时你对我的微笑。这样的我怎可能忘了自己的名字？只是拥有那个名字自己早就随着那个于鲜血和死亡间告诉我要活下去的人一起死去了。

现在我要离开了，别为了一个悠荡世间多年的幽灵的逝去而伤心，你要好好的真实的活下去，和那个戳破你伪装的坚强的那个黑色骑士一起。

愿你以后的路，无风霜，无雨雪，无阴霾，永远有人在你身边为你点一盏灯，与严寒酷暑中时刻相候。

愿他人不能给你的完整，不能守住的承诺，都由他来完成，让你此生再不会只身一人陷于危险不能从黑暗中摆脱。

愿他懂你护你，无尽人生长路，时时相伴，彼此温暖。

愿幸福自此，与你相关。

“最后一个要求，别让c.c看到我的尸体。”我听见自己笑着这样说。

传说已经结束，故事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