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宿舍帮派(1 / 1)
自我则是个人的调解器,他就像是一个受气包,夹在三座大山之间,这三座大山分别是指外部环境、本我和超我。
如果说本我是一匹野马,那么超我就是马鞭,自我就是马夫。如果没有马鞭子,马就会随着自己的本能行走、踩踏青草、甚至跑向悬崖而不得生存。如果马鞭总是时不时的打着马,马会受惊、会害怕,最终可能会因伤痕累累而停止不前,就算他继续前行,也会像一座活火山一样,说不定哪一天就会喷发,而活火山的喷发只需要一件偶然的导火索,谁也不能说火山喷发就是因为一件事儿爆发,也许是以前经历的许多事情的综合。
所以自我是很重要的,如果迷失了自我,人没有方向,就会不断的受伤。
何风几乎是条件反射的觉得他这人不可靠。
经典条件反射又叫做巴甫洛夫条件反射,是指一个刺激和另一个带有奖赏或者惩罚的无条件刺激,可以是个体学会在单独成反应的刺激,也能引发类似无条件反应的条件反应。
经典条件反射的典型范例,包含了可重复的中性刺激和非条件刺激。非条件刺激能够引起非条件反应,且不需要经常学习,非条件刺激和非条件反应的关系称为非条件反射。条件刺激则是能够引起条件反应的中性刺激,这是需要学习的。且条件刺激与心理学上的及时性和长期性的期待、满足与恐惧有关,条件刺激和条件反应的总和,称作条件反射。当非条件刺激重复性的火势猛烈的伴随着某个中性刺激,这个中性刺激会成为一个条件刺激并产生条件反射。
何风摇了摇头,想也许自己是看电视看小说看太多了,所以才会觉得秦飞这个人不可靠。只是一般人面对谩骂都会生气,可他却公开说自己不介意,是真的不介意的话,那么他是一个大度的人,但是如果他只是说说而已,说不定哪天就会爆发,总之单纯的何风只觉得他是深沉的,正确的做法是远离他。
当然,何风又超我是指社会的道德理念和约束,使人能够约束自己,而不至于变成禽兽。因为野兽与人的唯一区别就是人能够思想,并且能够控制自己的行为,当然前提是正常人,因为不正常的人比如狼孩和精神病患者是不会思考的。
想打自己一巴掌。毕竟这是第一个学期,不可以以貌取人,大学四年要交到真正的朋友不容易,首先就要看人品。而且何风自己长得也一般,甚至可以说是长得丑,怎么可以无理由地就觉得人家不好呢?
坐在第一排右边的班助学姐周玉问:“如果同一寝室的人发生矛盾了,你们会怎么处理?”
秦飞回答:“我会分别找他们,问他们发生矛盾的原因,然后看一下有没有什么解决方法。”
周玉又问秋艳:“你有什么看法"
秋艳回答:“如果我是班长,我会找另一个人当说客,问他们发生了什么事,然后把两人聚在一起,当面解决矛盾。这件事全程我都不会参与,因为我是班长,如果我去找他们的话,他们也许会因为我是班长而显得不自在,所以找一个普通的学生并且平时与他们关系都比较好的学生当中介人,这样也许会处理得比较好。”
何风在下面点点头,他也觉得这个方法比较好。
两个班助和班主任都没有表态。
王老师等各位学习委员、生活委员、团支书、纪检委员、劳动委员、宣传委员和组织委员的人都演讲完毕。就对大家说:“我是先这样子的,因为我是第一次当班主任,也不知道你们的能力到底如何。我想班干部每学期换一届。总共七个职务,再加上一个副班长,应该就可以了。因为当班干部是会记录在学生档案上的,对你们今后大学毕业找工作有很大的好处。而且也可以锻炼你们每一个人的能力。只有一点,换人交接的时候一定要做到钱财交接完成,并且把财务公开在班群里。好了,竞选的学生留下,其他的同学可以先走了。”
何风听了这话,收拾好东西,就随着人流走了。
晚上的时候,宿舍里的人要选一个舍长。但是因为舍长要做很多事,所以最后决定抓阄。何风没去,因为他一点也不想去当什么,他只希望可以读好书,然后拿奖学金。最后是文平当了宿舍长。
秋去冬来,转眼间何风已经在学校里生活了三个月了。
何风对于三点一线:教室,食堂,宿舍。深有感触。
先说教室吧。这大学就是跟高中不一样,教室有很多,而且很杂,不完全是在法学院里学,而且还会在东十B,综合楼,网络楼,西二教,西一教上课。有的时候上午在东校园上课,下午又在西校园有课。上课时间也不一定。大学是上午两大节课,第一大节从七点五到十点十分,分为三小节课,每一小节四十分钟,下课后休息十分钟。当然也很少有同学下课后出去玩的,大部分是趴在桌子上睡觉,或者是玩手机,或者是聊天。十点三十到十二点是第二大节,分为两小节。下午两点四十到五点是第三大节,有三小节课。晚上七点四十到十点是第四大节,有三小节课。个人课程安排不完全一样,因为有校选课和院选课,还有体育课。何风记住了期末考试成绩的加权平均分在八十以上的就可以在大一下学期的时候申请学第二专业。何风想在商学院学金融,当然,也只是想想而已。何风看了看自己的课程表,把它抄在了笔记本上,自己周六和周日是没有课的,不对,周日上午要上自强服务中心第十七期的FLASH(一)班,从七点五十到十点十分。三小节课。周二和周四没有课。有的课只上了六周就停了。何风校选课选的是人文,传统文化与现代管理。何风的上铺吴安远选了人文和自然各一门,因为校选课总共要学五门,三门人文,两门自然,每门两个学分,共十个学分。忘了说了,本科生要拿到一百九十个学分才可以毕业,课程不过要补考,补考不过要重修,重修不过就拿不到毕业证。何风觉得真心悲伤,因为那些可怜的孩子有的八年都没过,重要的是高等数学,也就是微积分,还有统计学,最后还有一门概率。虽然说这三门是最难的,当然是对于文科生来说,对于理科生来讲,这三门应该是比较容易的。何风非常悲摧地想到自己是文科生。一问宿舍里的人,原来只有两个人是理科生。何风心里就平衡了。
接下来讲食堂。这是一个非常值得深究的话题。学校有东西南北四苑餐厅,还有春华秋实两苑,这些是比较大的,还有一些在路边的小摊小贩。何风在东校园的碧湖苑的四栋,当然在东苑餐厅里吃。东苑餐厅分为四楼。一楼早餐,午餐,晚餐,一两饭三毛五,二两饭七毛,三两饭九毛钱,分别用不同的碗装着,这是普通米饭,优质米饭是四毛钱一两,何风想了一想,这两种饭也不知道是不是一样。你看那些有名的行脚僧,他们都不计较饭的质量,只管饭的重量,比如唐僧。还有我们的□□们,还有两万五千里的红军们。做为有着中华五千年优秀传统文化的二十一世纪的接班人,他又何必去计较那么多呢。所以他一咬牙,就吃普通大米了。但是因为是用碗装的,所以那用勺子装饭的人似乎没有职业道德,有的碗装的多,有的碗装的少,所以何风就拿二两饭的比较多的碗。一开始的时候,何风是吃二两饭的,但是没吃饱,吃了半个月,终于忍不住,吃三两饭了,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还是吃不饱,就在十一月份的时候开始吃五两饭,就是拿一碗二两的,一碗三两的,一共一块六。再说这菜吧,最便宜的八毛钱,接下来的是一块钱的更好吃的青菜。肉当然是三块钱了,有猪肠,猪肝,还有炒的豆腐。然后是三块五的更好吃的肉。一碗汤六块钱。最重要的是,这肉何风吃不得啊!何风只要吃了这里的肉,就会拉肚子。何风想莫不是这肉不干净?于是他去二楼吃了。二楼的更贵,饭是一样的,只是菜更贵了点,而且二楼的菜比一楼的要多了很多。但是吃了几餐,何风想饭卡里应该没多少钱了。所以还是别吃了吧。何风和吴安远去过几乎所有的餐厅吃过饭。还有一条街是不得不提的。那就是“狗洞”。狗洞是本地人比较通俗的说法,更文明的说法应该是小吃街。这里有各种各样的小吃。吴安远是四川人,他更喜欢吃辣的。他最喜欢吃的是南宁的螺蛳粉。当然只有原味的才有螺蛳。何风总是没有吃到螺蛳,因为原味的更贵。而且这狗洞的也真心贵了。何风吃不起啊。何风不能吃蛋。不是过敏,只是不想吃,吃了的话肚子会痛。但是吴安远因为是家里人寄来的钱,所以他可以经常到狗洞吃。何风不愿意家里寄钱来,所以他经常是在东苑餐厅吃的,偶尔也会去狗洞吃。他是靠自己兼职赚来的钱做生活费的,就是在纵横大学网交了一百二十八块钱一年,由它提供兼职信息,自己决定要不要去兼职。他除了做生活费,还花了五十九块钱买了一只萧,吴安远说大学毕业的时候要听何风吹《两只老虎》,何风半开玩笑地说了一声好。东苑三四楼是学生各种社团开会用的。何风没有进去过,因为他没有参加任何社团,也没有参加学生会。吴安远进了学生会,也参加了青协,也就是青年志愿者协会。宿舍里的水是大家一起凑钱订的,三个月七百多,一百二十桶水,附带一个饮水机。但是每次要打电话要水,有的时候对方又不在,而且节假日他们也要放假,有时候就会有好几天没有水。后来宿舍里的人总结了教训,每次放假前就会让送水的多送几桶来,反正水的保质期是三个月,宿舍八个人,总是能喝完的。何风总结了吃的和喝的,就四个字:缺粮断水。
最后,说的是宿舍。宿舍八个人,何风是江西人,吴安远和文平是四川人,张与和吕宇是广西人,高子胡是陕西人,吴良征是桂林人。李长是南宁人。吕宇一开始和何风走得比较近,但十月份开始就和文平走得比较近了。不,不应该叫比较,应该是很要好吧他们。何风不知道该怎么办,他以为是自己做的不够好。吕宇是社长,何风觉得他不怎么待见自己,不知道是为了什么。李长和高子胡还有张与走得比较好,高子胡属于上了大学就放松的人,当然也许下个学期或者更久之后他会变,至少这个学期他经常跟女朋友出去,高子胡很时髦,他穿的T恤衫有很多是从淘宝上买来的。他也讨厌何风,何风察觉出来了,但是他也不知道理由是什么,好几次他被冷眼相看之后都很想当面问问吕宇和高子胡:为什么要讨厌我?但是他不敢。吴安远和何风比较要好,何风想吴安远是因为没人理他所以才和他说话的吧?何风知道自己穿的很老土,看起来也是傻里傻气的,说话也是一字一顿的,显得很愚蠢。走路也是拘拘谨谨的,显得很没有自信,当然这是事后吴安远对他说的,何风不喜欢有很多人的地方,也许这是从小的环境和遗传留下来的,何风也不清楚哪个因素影响的更重要,也许是后天的环境更重要吧。
吴安远会跟何风讨论他的思想,经常是在一片桃花林里面。桃花林在图书馆的西北方,比较少人,很是幽静,因为吴安远说是因为他更喜欢安静。何风想既然是喜欢安静为什么还要叫到他来呢?好吧,他不想失去唯一一个会和他说话的人,即使他说的很多观点何风都不大认同。
吴安远对何风说的最多的是女权。他对何风所在的江西里面的对女性的一些做法表示极大的愤慨。比如,何风说他家乡的女子的嫁妆是由十几万到二十几万,还有的女子刚读完高中就嫁人了,还有的女生读完初中后到广东打几年工回来后就结婚,吴安远听到这里就觉得江西不好,何风解释说他那边很穷,所以教育观念并不强烈,如果吴安远想去江西游玩的话,可以到江西富裕的地方,那些地方应该思想更先进。吴安远说那是因为那些女的没有维护自己的权益的意识,还有就是他们的观念被周围的人同化了,没有改变命运的心态,每当这时,何风总会非常无语的看着吴安远。吴安远自己是家里的独生子,他认为父母养他们是天经地义的,他认为女孩子大学谈恋爱表明她们的内心有深藏的依赖男人的潜意识作祟。他想改变何风在人们心中的第一印象,何风当然也想让自己变得更加有魅力,但是似乎吴安远只是把自己的观念强加给了何风。
何风认为既然已经过了十八周岁,就不应该让父母给他们交学费,还有生活费,如果学费自己无法解决,可以借助贷款,而且自己也没有理由要求父母再给自己更多的金钱,如果仅仅因为是因为父母生下你的话,那么世界上的男人和女人已经有了种族延续的保障了,他们为什么要再给你钱呢?更何况法定的成人年龄已经是十八周岁,难道你还以为自己是小孩子嘛?也许在父母眼中我们永远是长不大的小孩,但是为什么要只听从父母的话呢?我们子女的成长不就是一步步从生理和心理上脱离父母的过程吗?再说说那些可怜的女子。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他们的父母是一个方面,但最根本的是经济原因。要是自己家里什么都不缺,这世上有哪个父母愿意把自己的女儿拿去卖了,只为了那十几万的钱,为了家里人的生计,或是为了儿子的生活与成家啊。第二个方面是思想。自古以来就是重男轻女的思想,这种思想已经是根深蒂固了,而江西省也算是贫困的省份,即使是有富裕的地方,但是穷的越穷,富得越富。至少何风所的就是贫困的县城。现在的女明星傍大款,年轻的女人要嫁给大叔,准确的说,是要嫁给社会上普遍追求的钱。如果那些大叔没有钱,有哪个女子会嫁给比自己老上几十岁的老男人呢?有哪个老男人是天生就有钱的呢?这些女人只是想凭借自己目前的外表给自己找一条更轻松的路而已。你凭什么说自己的观念就是正确的?这些女人的观念就是错误的?评价标准是什么?有认真思考过她们这种思想行为发生的条件吗?再就是女子无才便是德的思想。没有人能够脱离经济思想社会环境,而自成新的观念。马克思如此,赵飞燕亦如此。
匆匆已过了一个学期,在这个学期里,何风就是吃了睡,睡了吃,其他人在努力的时候,他在看总裁小说,或在宿舍里看电影。快要期末考试的时候就努力背公式和记词汇。就这样,第一个学期就以何风在班上排位第二十三名的成绩结束了。何风清楚地记得,自己的学号是三。
何风是三月七日到南宁的。三月的天气,没有在江西时的严寒,倒有一种酷热的滋味。天空中没有一丝云,天是灰白灰白的,像是一件崭新的白色的衬衫被手洗了多次复又晾干了,显得没有一丝生气与活力,让人看到就想赶紧把它换下,再买一件湛蓝湛蓝的衬衫换上去。此时正是中午,太阳火辣辣地烤着自己。何风坐在西大门口的一张等车的凳子上,想要先休息一下,汗水浸渍在他的脸颊上,头发是湿的,有因为坐火车太闷的原因,也有刚刚挤公交车的原因,头发服贴地伏在额头上,黏黏乎乎的,令他心生厌恶与不满,可惜没有热水来帮他一把。
何风从家里带来了一枝箫,一个背包,一个装水果的箱子,一个装食物的箱子。装水果的箱子的绳子早已在火车上就掉了,何风是把它们抱进公交车上的,何风他没有锻炼过,也没有那个体力再去搬进学校,所以他只是下了公交车就没有力气走进校门口坐校车了。
那枝箫是何风在大一上学期的时候买的,借助张与的淘宝,花了五十九块钱,赠送了一本入门音谱。何风打算过年的时候在家里吹一下,没想到一整个寒假都在外面卖玩具,所以也就没有时间练习了。何风在提这些东西的时候甚至在埋怨自己为什么当初就要把它带回家呢?根本就没有空去练习啊!何风到现在只会吹《两只老虎》的第一句:1231,1231,接下来的就不会了,而且也不会换气。何风到现在也吹不出5和6的音符,而且他也只会吹出低音阶的,更高的音阶他也没多大力气来吹。
装食物的箱子是一瓶豆豉,一瓶花生米。因为何风对妈妈说自己在学校里吃不习惯,吃了食堂里的肉就会拉肝子。妈妈说一方水土养一方人,广西的水比较浑浊,没有江西的那么清澈,所以那里的肉也不怎么干净,所以就会水土不服。做了这两瓶下饭菜让何风从家里带去学校。何风想一方水土养一方人,这句话不借,自己不就是被贡水和红色的含铁的土壤养活的吗?所以到了另一个地方就水土不服了。
但是何风虽然是刚到家就去买了去南宁的火车票,但是却已经晚了,只买到了站票,照理说火车票只有在春运四十天里才会有很多人的才对,但是何风显然已经不能改签了。害得何风从吉安站了十六个小时的火车,虽然也坐了一个小时。因为有一个坐的乘客看不过去,就让何风坐了一下他的位置,何风就坐下来了,直坐到南宁站,但是也只是坐了一个小时而已。到现在,何风已经从火车上下来了,但他也是非常惊奇自己就怎么就可以站着睡觉?由此可知,一定要提前一个月买火车票才行。
装水果的箱子是打算带到宿舍让同学一起来吃的。他原想只要带一些橙子也就够了,但老爸说不能让自己拿不出面子,就买了枣子、橘子、饼干,装了满满一箱子,再用两根粗绳子捆好,可惜的是绳子现在脱掉了。他已经没有力气了。
但是何风已经非常怀疑他带来这箱水果的动机。
显然他是想和宿舍的人搞好关系,但是他在宿舍群里已经发送了消息了:亲爱的舍友们,我在正门外,但是我带了好多东西啊,我搬不动了,有哪位好心人愿意到门口帮助我啊?
目前已经过了十分钟,但是仍然没有人来理他。
他知道高子胡不喜欢他。吕宇也讨厌他,但是他没有来,吴良征来了,和他的关系应该没有那么紧张吧?至于张与,何风觉得自己应该和他关系还好吧。但是现在一个人都没有来。现在是中午,他们应该是早就出去吃饭了,但是他们的手机是不会不带的,他们也不会去静音,那么只有一种可能:他们都不愿意帮助他。
何风得出这个认知后,也许是不想让他们鄙视自己,又在群里加了一句话:好吧,我凭借着我顽强的意志力把东西搬上了校车,我回来了。
何风把两个箱子的绳子解下来,然后重新捆了一遍,把大的箱子和小的箱子一起用一根绳子捆住,再慢慢地把它们提到学校里。休息一会,再搬一会,走走停停,过了大概十来分钟,就把东西带到了平时等待校车的地方。幸好这时还有一部校车还有一个位置,何风走上前,把东西搬上去后,就坐了下来。
大概十分钟后,何风已经到了宿舍门口。
何风下了车,把东西提上,凭着麻木的双手和双脚走进宿舍。也许,还有麻木的心。
宿舍里张与和李长都在。他们在聊天。一看到何风进来了,都打招呼道:“嗨,过来了啊。”
何风点点头:“嗨,是啊。”
何风把东西放在床上。他从柜子里把棉被和床单拿下来铺好,然后放上枕头,把从家里带来的东西收拾好,把水果和吃的放在桌子下面,把衣服放进行李箱里面,把插座放好,把电风扇拿下来,把蚊帐打下来,把一身的衣服换一下,然后就躺在床上想睡一觉。
睡前,他想:凡事只能靠自己,没有人会无私地帮助你。我人缘不好,是因为我长得不好看吗?还是因为我脏?还是因为我不能给他们带来利益?在我的世界里,我只有自己。
想一想,还是没有头绪。因为他晕车,在火车上和公交车上又是站的,现在很累了,想了一会儿就睡着了。
一觉醒来已经是六点多了,他想到自己在家里买的四盒泡面,在火车上只吃了一盒,因为晕车,所以也不想吃。他想还是要先吃完带来的,再去食堂里吃吧。
他问问在床上看电脑的张与和李长:“张与,李长,你们要吃枣子吗?我这里还有橙子、饼干和橘子。”
张与和李长的蚊帐外面都铺了一块布,他看不见他们的表情,只听到张与说“不用了。”和李长说“不用了,谢谢。”
他有些失望,很想对爸爸说:“爸,你看,你让我带的东西都没人吃呢!”
他于是打开泡面,把上面的一层纸撕开,把三包调料都放进去,从饮水机里装了三分之一的热水,然后拿出一本书,遮在上面。过了十分钟左右,再打开来,吃了。
第二天上午,吴良征和吕宇都来了。下午,吴安远和文平也来了。
晚上,大家都在。
何风问:“你们谁要吃枣子吗?我这里有。”
没有人应。
何风仰头问上铺:“吴安远,你要吃橙子吗?”
吴安远在帘子里说:“不用了,谢谢。”
何风不再问其他人,自己吃枣子。他一个一个地剥,一个一个地吃。觉得有点无味,因为这一箱子都要他一个人吃完。
第一周周末的时候,班里搞了一次活动,是要闹元宵,猜灯谜,玩游戏。其实上个学期已经有了几次活动,活动小组也是班干内定的,何风一直不知道自己是哪个小组的。星期五晚上,何风通过组长知道自己是这一组的。当时吴安远并不在宿舍里,组长就让何风告诉吴安远一声,让他当主持人。
何风问:“还有其他的工作吗?”
组长说:“这个活动本来是寒假的时候就叫你们准备的,但是因为寒假的时候一直联系不上你们两个人,所以现在就叫你们做了。而且活动也就只剩下这两个了。”
何风觉得好笑,明明就有班群,群里肯定是有我们两个人的,只要私聊就可以了,我在家里也是会玩□□的,是你自己不发送消息告诉我,自己倒是先责怪起我们来了。
但是他没笑。
何风无奈地说:“好吧,我问一下他。”
组长走后,何风就参与了写数字,从二百五到三百,每个数字写三次。时间不久,也就很快写好了。
晚上九点多,吴安远回来了,随后吕宇也来了。
何风想吕宇和吴安远肯定不是在一的,因为吴安远说过吕宇讨厌他。也不知道吕宇有没有跟吴安远打招呼。
何风对着吴安远说:“吴安远,刚刚有人说星期天要举行一个活动,让你当主持人。”
吴安远吃了一惊:“NANY,这是怎么回事啊?”
张与说:“就是有一个闹元宵的活动,要你当主持人啊。因为组长在寒假的时候没有联系到你们,所以现在就是你了啊。”
吕宇听了,把身子坐在床上。他的是深色的帘子,看起来很深沉。他说:“我也不知道,班上每一次活动都要把我叫上,明明不是一组的,也喜欢把我叫上。”
李长说:“那说明你有责任心,乐于奉献。”
何风是宿舍里唯一没有挂帘子的。何风想:也许这是城里人的习惯吧。但是一个大男人,怎么还要学小女生一样,挂什么帘子呢!
周末九点钟,何风来到法学院的门口,看到一楼的一个教室外面有几横谜语。他走近去一看,真是班上的人。班长孙秋艳和吴安远在贴对联。
因为群里说的是九点钟,所以何风八点半起床,洗洗涮涮,然后走路来学院,也就是刚到。何风知道自己应该早点到,这是社交的基本礼仪,但是他想班上肯定没有多少人准时到,他能准时到就不错了。好吧,虽然他是小组成员。本应该提前到的。
何风初三的时候开始戴眼镜,他是二百五十度的,现在已经过了四年,不知道有没有四百度了。他走过去,听见班长说组长生病了,她来帮忙。何风有点幸灾乐祸。
何风想现在也没有什么事,就也去帮忙贴对联了。
快十点的时候,班上陆陆续续来了人。何风也和大家一样在猜谜语。猜对八个谜语可以拿一个奖品。何风乍一看,奖品都一样的,仔细一看,才发现,有的是音符,有的是一个皇冠,造型不同,只是一样的一个一个绳子而已。
何风猜对了十六个。拿了两个奖品。
有三百个谜语,有猜字的,有猜四大名著里的人物事件的,有猜各种文学作家的,有猜成语的。何风觉得最容易的就是猜字的。所以他更多是选择猜字的。
何风拿完奖品去找宿舍里的人的时候,发现大家都在吃瓜子。何风问吴安远:“吴安远,你咋不去主持玩游戏啊?”
吴安远摇摇头:“没人听我的。我觉得这样也挺好的,大家坐在一起,剥剥瓜子,吃吃零食,更能联络感情。”
何风提高了单调:“可是我想玩游戏,数钞票。”
吴安远说:“那你去叫人来玩吧。”
于是何风站起来,用自以为很大的声音说:“同学们我们来玩游戏吧。”
可是没有人理他,大家继续玩的玩,吃的吃,喝喝的。
也许有人是有反应的。何风因为无人应他,尴尬地坐下来的时候,一不留神看到班助学姐对他的一种惊讶的表情,似乎是奇怪他怎么讲起话来了,接着又是一抹笑,好像在讽刺他怎么可以调动大家呢?这种带有一点蔑视的神情,让何风愣了一下,然后他站了站来,说:“我去猜灯谜。”
也许并不是为了拿奖品,只是为了逃离那种嘲讽与蔑视,他选择走出教室去猜窗户上的灯谜。
也许是有很多人嘲笑他的吧?他有些无奈。
他的人际关系一直不好,这是为什么呢?
他想,也许是自己不注意卫生,也许是自己不够自信,看起来像是弱势群体。可是文平也是安安静静的一个人啊,为什么吕宇就对他那么好呢?难道他的气场真的不一样?他的存在感真的很低吗?他有些失落。想改变自己,但是又不知道如何改变,也许他现在唯一要做的就是努力学习,增加自己的才华。
他猜了好几个,然后走到对答案的地方,没想到一个都没有猜对。
对方笑着说:“何风,没事,继续努力。”
何风尴尬地笑笑,然后继续走出去,继续猜灯谜,猜了两次,终于又猜对了八个。再拿了一个奖品。其中有一个何风很奇怪的是,为什么“九十九(打一个字)”答案是“木”呢?为什么不是“白”啊?九十九,等于一百减一,不就是白色的白吗?
何风拿着这个奖品放进了自己的袋子里,然后到舍友堆里,正好吴安远说:“何风,你不是要玩游戏吗?快点去吧。”
何风就开开心心地走上讲台,说:“你们在玩什么啊?我也要玩。”
班长问:“你是要玩这个吗?”
“是啊”
“那你到桌子前面,你和她一起数面前的纸张数,同时也有人问你们九九乘法表的内容,你们要一边数数,一边回答问题,最后谁数的最正确的谁赢。”
班长开始喊:“一,二,三,开始!”
何风一边数数,一边回答前面的人问的问题,都是一些三七二十一,一些二八十六的,只是总是问,何风数了几张后就忘了自己数到哪了,但是他没有做声,而是继续一张一张地放在一边。
一分钟过后,对手说是四十八张,何风数到的是四十张。由班长来核对,结果是对手多数了五张,何风多数了三张。
班长说:“你们去拿奖品吧。”
何风“咦”了一声。
“只要参加了游戏的人都有奖品。”
于是何风欢快地去拿奖品了。
那守着奖品的人问他:“你想干什么?”
何风回答:“我刚刚玩了游戏,拿奖品。”
那人把箱子给他,“你自己挑一个吧。”
何风说:“谢谢。”然后挑了一个音符的。
然后是竞选班干。
首先是班长孙秋艳总结上个学期的成果。
“我们上个学期的班干部是十个人,我觉得班干部都很努力,而且也很认真。他们都非常辛苦。我建议同学们以热烈的掌声感谢班干的奉献。”
“啪啪啪啪啪”掌声响起,班长是带头人。
孙秋艳等掌声停下来的时候,就继续说道:“根据班主任的要求,一个学期要换一届班干部,我们计划的是至少要留一个老的来教你们。现在开始,竞选。”
有四个人想当的是学习委员。
何风宿舍里的有四个人参与竞选。高子胡竞选的是纪检委。他是这样说的:“因为我平时不喜欢上课,所以我希望当纪检委,从而督促我自己要上课。”
张与想当的是体育委员,演讲词好像是一样的:“我想当体育委,因为我平时不怎么爱运动。所以我想通过当体育委来多运动。”
吴安远是想当纪检委:“我想当纪检委,我想为大家服务,希望大家选我。”
何风想当的是团支书,台词好像也是一样的:“大家好,我想当的是团支书,我希望能为团员服务。”
前班长黄秋艳是想当团支书,她的发言是这样的:“大家好,我想竞选的是团支书,首先我是一只潜力股,因为我现在是团员,大家请听清楚了,我是团员,不是党员,所以我有很大的发展空间。然后我是有当干部的经验,我上个学期不是当了班长吗!希望大家投我一票。“
最后是有三个人想当团支书,有两个人想当体育委员,两个人想当纪检委。总共有十几个人竞选,可是只有十个岗位。
然后孙秋艳说:“没有竞选的同学可以先走,刚刚参加竞选的人留下。”
当只有十几个人的时候,孙秋艳说:“你们自己内部选择谁当班干部吧。”
前班长决定退出当团支书。就只剩下另一个人和何风了,然后是举手表决,对方是四个人,何风的也是四个人。高子胡选的是何风,孙秋艳一时不知该怎么办。
对方后面的高子胡说:“我觉得让他当比较好吧,她是党员,也是党支部的,消息更灵通。”
孙秋艳立刻问:“你是选谁?”
高子胡选了她,所以何风落选。
何风也知道自己没有消息的优势,但是那些关于团员的消息不都是老师发布的吗?难道第一个学期的同学一开始就是消息灵通的吗?何风想为什么他们不选他,是因为自己看起来不能胜任吗?还是因为自己担起来太软弱?好吧,都是一个意思。
然后是高子胡和吴安远。因为两个都是何风的舍友,何风不好抉择,有很多人弃权,何风也想弃权。最后前班长说让两个人都转过去,然后说选高子胡的举手,何风举了手。六票。接着是选吴安远的,何风也举了手,但是不可以两个都选,所以是三票。
所以高子胡当了纪检委,吴安远落选。
因为没有何风的事了,所以何风就先走了。他脑海中好像有一个问题:为什么刚刚是孙秋艳主持呢?主持人不应该是吴安远吗?
在路上的时候,何风又想起了一件事情,怎么自己刚刚就选了高子胡呢?他都没有选我,我怎么还选他啊?
何风真想抽自己一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