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第九章(1 / 1)
即将迎来大喜之日的卫家,最近却被阴云笼罩,族长卫潇被人刺杀,身受重伤,至今昏迷不醒,卫夫人镇日以泪洗面,重金聘请无数名医,皆无计可施。
长老们坐不住了,庶子们也坐不住了,都纷纷来到卫府议事。长老们倒还委婉,只详细询问了卫潇的病情和近来的生意情况,可是以卫清、卫游、卫滁为首的庶子们却咄咄逼人,大有分权夺势之意。
然而卫潇卧病在床,晚澜不知所踪,只剩下一个从头哭到尾的卫夫人,他们都头疼得很。
“你们可别忘了,即便潇儿有什么事,这卫家的异方谱还握在我们晚澜的手中,你们休想得逞!”卫夫人恨恨地说。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庶子们脑筋转得飞快,不一会儿就有两人借机告退。长老们颇为尴尬,似乎被庶子们当成了矛来攻击只剩老弱妇孺的本家,也不好意思久坐。
众人议论的焦点——晚澜今天哪也没去,把平时读书的地方挪到了卫府后院的凉亭,泡一壶碧波生烟的清茶,一坐就是一下午,却接二连三地遇到不速之客。
先是卫清假借研究配方之名套近乎,再是卫游厚着脸皮暗示爱慕之意,都被晚澜明嘲暗讽地打发了回去。
“看来大家族无一不是如此,人心不足蛇吞象,为了权财什么都做得出来,当真人情纸薄。”
她扔了书,扭头去了卫潇的园子。
本该伤重不起的卫潇正坐在桌前换药,一条条半愈的伤疤当时不觉得吓人,现在看来倒有些触目惊心。她顺手拿起药膏,轻柔均匀地抹在伤口上,再缠上一圈轻薄的白纱。
“有答案了?”
“嗯。”想到卫夫人的演技晚澜就忍不住发笑,“夫人故意暗示他们你快不行了,谁抓住我就等于抓住了族长之位,卫清和卫游果然上当,只有卫滁冷眼旁观。”
卫潇沉吟道:“十有八九是卫滁,不上当是因为他知道黑衣人刺杀失败了,我还好好地活着。”
晚澜轻叹:“人心难测,他父亲是你叔父,本是同根生的堂弟,何至于如此?”
卫潇握住她的手,也甚是无奈:“当年祖父将族长之位传给了敦厚良善的父亲而非能力卓绝的叔父,他一直记恨在心,卫滁是他长子,受影响颇深,这也是无可奈何的事。”
“那你准备如何处置他?”
“再看看罢,若他收手,我只当没有这事,若他冥顽不灵,拿到证据之后,我会交由长老们处置。”
说到底,最坏不过发配至南疆那种不毛之地去经营卫氏的生意,已是他最大的忍让了。
晚澜似乎陷入了沉思。
“怎么了?”
“没什么……”她靠在他肩膀,素手轻抚着伤疤,声音有些低沉和失落,“我看见这些,满心满眼只想着将他千刀万剐,远没有你的容人之量。”
卫潇把她抱紧了些,手掌来回摩挲着她的脊背,安抚道:“小伤而已,别害怕,我不会再让这等事发生。”
她双手渐渐冰凉,泛起了冷笑:“谁若敢再动你,我便当着所有人面一把火烧了异方谱,教他们彻底死了这条心,从此他们是死是活,都与你我无关。”
这样的晚澜是他没见过的,但他却庆幸见到了这样一个为了他破釜沉舟、心狠决绝的她,他怎会不爱?他只是怪自己让她陷入了如此两难的境地。
是时候整顿一下卫氏的家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