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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part.2 彼岸花(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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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rt.2 彼岸花

假日快晴的午后。

翡翠去为我买东西去了。在我的要求下,到傍晚前应该不会回来。

宅邸里只有我和她。

她的房间里有给我的留言,想两个人单独谈一谈。

已经,到了约定的时间。

差不多也该去到那个地方了。

虽然心中有着一种感觉,感觉如果去了就会失去珍贵的东西一般----

用力摇了摇头,像是要驱赶走这种念头一样。

被强烈的意念驱使着,为了印证自己的判断,我还是迈出了脚步。

来到约定的地方,她已经等在那里了。

还是那身看习惯了的女仆装,还是那一成不变的,温柔的笑容。

温柔得好像虚假的一般的笑容。

“天气真好呢,志贵。”

啊啊,我点点头。

她很活泼似的向我招了招手,甜甜地微笑着。

我不动声色地走上前,在离她还有一段距离的地方停住了。

她注意到了我微小的动作,安静地注视着我,嘴唇颤动了一下--

“已经注意到了呢,志贵。”

她对我这样说。

啊啊,我点点头。

是啊,注意到了。

一切的一切,都已经注意到了---

我迎着她的目光,直直地盯着她,眸子中不带有一丝一毫的色彩。

她依然满面笑容。

一直一直……无论何时也不会消失的那副笑容。

寻思起来,总是面无表情的翡翠,其实是一个感情丰富的少女。

翡翠只是外表看来像是没有心的人偶,并没有连心也化成人偶。

但是———面前这个少女又如何呢。

一直,一直在笑的琥珀。

我的身体不由自主地微微颤抖着

不由自主地低下了头。

我是在畏惧她么?

不,我没有要畏惧她的理由。

我是在愤怒么?

我说不清。

还是说,因为失去了秋叶的仇恨,以至于见到她,就兴奋地发抖么?

口袋中有小刀的触感。

我为什么要把这把刀带来呢?

是出门之前,觉得“带着它已经是一种习惯了”而说服自己带上的。

真的是一种习惯的反应么,还是说---

突然一阵揪心的疼痛。

不知道为什么,只要心里涌起那个念头,就会感到强烈的不适,虽然,我一开始来这里的目的,应该并不是那样。但是,却清楚地意识到,自己绝对不想伤害眼前的这个少女,这是为什么....还是说,自己一开始,就失掉了来这里的目的呢?

已经想不了太多了。

仅仅是知道,有些事,自己必须去确认---

咬了咬牙,我重新抬起头,竭力地使自己保持着一种平静的语调,把那些积攒在心底的,或许早已有了答案的问题,说出了口:

“……琥珀。让四季发疯的人是你吧?”

“是。”

“把自己的血给予秋叶,也是为了让她失去人□□。”

“是。”

“将错误的情报传递给四季,让他去袭击毫无关系的人也是吧。”

“是。”

“在孩提时代从远处眺望着我们的,不是翡翠而是你吧,琥珀。”

“是。”

“那个时候,是为了分散秋叶的注意力吗!”

“是。”

“还催促我,去给四季最后一击吗!”

“是。”

在询问之前,我的心情像是不受控制一般反复挣扎,像是希望从她那里得到否定的回答,从这个同样也像翡翠一样,和我一起有着许多回忆与羁绊的女孩口中,得到否定的回答。

这是不对的。

我究竟在奢求着些什么呢?

不是,明明已经知道了么?

我,到底在想着什么。

可是她并不会给我一丝的希冀。

简洁明了的回答,甚至可以称得上明快。

琥珀特色的明快回答。

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像是要把情感都宣泄出来一样,像是对她毫不犹豫地打破自己可笑幻想的不满一样,我大声地向她嘶吼着:

“……全部,全部都和你计划的一样吗,琥珀……!”

她依然满面笑容地点点头。

“没错。那些全都是我认为应该去实现的事情,志贵。”

即使如此笑容也没有消失。

我感觉到一阵寒意,不由得又后退了一步。

琥珀,她在想些什么,我已经完全不知道了。

就像是,远野志贵,从来没有认识过琥珀这个人。

“为什么———究竟是为了什么,做出这种事情来。”

不解地喃喃自语。

“哎呀。怎么这么问呢,志贵不是已经知道了吗。特意去做这种事情的理由,最多也只有一个两个吧。”

她依旧微笑着,好像在说的是不相干的别人的事情。

“果然是为了……复仇,吗。”

我想到过这个答案。

这大概是远野志贵所能想到的唯一答案了吧。

“啊,大概是这个吧。我是为了复仇,才会做出让远野家的人全部死绝的事情。”

像是在称赞聪明的孩子一般,琥珀露出了有些满意的神色。

“复仇的话……和我的理由一样吗,我的父母也被远野槙久杀死了。”

如果是这种事情的话,我也是知道的。远野家的罪孽,这也是自然--

“怎么会呢。我和翡翠原本就是孤儿。连父母的容貌都不知道。”

她认真地否定了我想当然的判断。

“那么为什么!”

我愕然了,完全不明白,完全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了。

我的判断,错误了...?

“怎么说呢。就连我,也已经不明白自己当时的感情了。只有理由还记在心里。”

像是想起了什么,她的目光稍稍移开了。

“理由,是什么。”

我摒住了呼吸。

“是呢,举一个例子吧,就是我被槙久老爷欺压的事情。

琥珀她,用平静的语气,说出了令我震惊的事实。

“我和翡翠,原本就是为了这个目的而被收养的孩子。已经开始变得不再是人的槙久老爷为了维持住自己人类的一面,就非常需要身为感应者的我们。志贵也让翡翠为自己做过那些事情不是吗?为了将力量分给他人,某些事情是最有效果的方式。”

琥珀的语气中带着一丝玩味,但是我并无暇去注意这点,也不想去辩驳话语中某些我应该去反驳的态度。

“———呜。”

我的脸色苍白了起来。

这一点———我是知道的。

那么,也就是说———

心脏激烈地跳动着。

“因为当时槙久老爷已经被逼迫到穷途末路了。我的年龄什么的,已经没有余裕去注意了。

先选择我的理由很简单。我呢,在那时既沉默又老实,比起总是很有精神的翡翠要容易利用一些。”

诉说着,痛苦的回忆。

即使如此,笑容,也没有消失。

“槙久老爷并不是坏人。只是有时会由于远野之血的影响而变得凶暴起来而已。

正是为了防范这种情况,才会将我留在房间里,用我来抵抗那种亢奋的情绪。

就社会上一般的常识而言,那种行为似乎是深深为人所不齿的吧。但是我呢,已经没有什么印象了。因为槙久老爷几乎每天都会来要求我做这种事情,要是一一记下来的话迟早会受不了的。

啊,不过第一次的时候我可是记得很清楚。

那一天正好是我八岁的生日。

槙久老爷说要给我一个礼物,我便默默地跟着他去到房间里。”

像是很开心似的,如往常一样,她笑着。

我已经说不出话了。

“槙久老爷的行为日甚一日。不过,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我不过是个孩子,作为感应者的能力也还不足。所以无论如何,需要翡翠的协助来补充不足的部分。但是,我想自己是姐姐,是不可以让翡翠哭泣的。”说到这里,她的语气中有了一丝波动。

“所以,我接受下槙久老爷的全部要求。并且向他提出,我一个人完全可以做到,希望他不要对翡翠出手。

槙久老爷大概也觉得内疚,于是接受了我的请求。一定也是因为考虑到,知道秘密的人越少越好吧。

就这样,没有一个人知道我和槙久老爷的关系,我在槙久老爷的房间里生活起来。

我想当时的我,还能够去思考一些事情。像是如何逃出去啊,如何带着翡翠一起逃出去啊之类的事情,一直在考虑着。”

说到这里,她的声音渐渐平稳了,之前的那丝波动,完全消失了。

“但是,一方面是不知道应该逃到哪里去,另一方面则是由于一直把身体交托给槙久老爷,健康状况渐渐恶化起来。自那时起就觉得思考是一件很麻烦的事情,同时也注意到如果什么也不去想的话便不会感觉到受了伤害。

我是人偶。人偶不会感觉到痛楚。人偶什么也不能去思考。这么一想的话,对于槙久老爷所做的事情便能够接受下来了。

这样一来,很不可思议地,相比以前便完全感觉不到痛苦了。

槙久老爷的呼吸也不觉得令人不快,槙久老爷的手不过是带有温度的肉,被掐住脖子或乱踢腹部时也是,

总觉得是别人的事情一般,每天的生活变得轻松起来。

志贵。我呢,想让翡翠能够一直保持着纯洁。为此决心要忍受住任何□□。

但是,这非常困难。这并不是指槙久老爷的欺压。而是我对于志贵怀有着一种莫名的,恐惧。”

琥珀的语调突然上扬了,一直呆呆伫立在那里的我,听到这句话,不由得感到愕然。

“我……吗?”

“是。对于我来说,在同一幢宅邸中无忧无虑地游玩的志贵,完全像是另一个世界的人。我背着槙久老爷,

悄悄地去眺望你们玩耍的样子。

对于这种行为,我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要去做这种没有意义的事情。明明那是另一个世界,再怎么去努力也无法得到接合点,这不是很奇怪吗。

这并不是因为羡慕志贵,也不是因为憎恨远野家的孩子。

我就是抱着这种连自己也不明白的感情,一直眺望着志贵。

但是,这种心情,似乎会让我再次变回人,好害怕。

就这样经过了两年,志贵被四季少爷杀死了。

志贵也许不记得了,四季少爷当时几乎杀死秋叶小姐。

是志贵突然冲上前去,用身体护住了秋叶小姐。

志贵明明是和秋叶小姐不同的人,明明是被远野家夺去了一切的人,却为了保护秋叶小姐死去了。

我,在那时心非常痛,似乎很高兴地,久久地凝望着紧抱志贵遗体的秋叶小姐。

啊,也许就是在那个时候才下定了决心。秋叶小姐,非常适合于当时志贵的死法。”

琥珀静静地诉说着让我无法去忽视的话语。

“什———!”

脚步移动着,两种难以言喻的感情在心中激荡,我向琥珀身边走去。

“再等一等吧,志贵。要是想知道理由的话,请再老老实实地等一等。”

她的话语中有着一种罕见的不容拒绝的坚决。

“……呜。”

我停住了逼近琥珀的脚步。

“过了不久,志贵回到了宅邸,又被寄养到了有间家。

这本来是一个秘密,我却从槙久老爷的口中,知道了志贵就要离开的事情。

连通知秋叶小姐或翡翠的时间都没有。

到最后,和一直眺望的孩子连一句话也没有说过便要分别了———一想到这里,我的脚便很不可思议地动起来,跑过了数年不曾经过的走廊,来到了志贵的面前。但是,根本找不到合适的话语,无奈之下将唯一属于自己的那条白色缎带送了过去。

再之后,远野家的人们决定要处决四季。

槙久老爷对于杀死自己嫡子的事情怀有犹豫,秘密将其幽闭在地下牢中。并且要求我在四季少爷回复正常之前照顾他。”

“…………”

啊啊,果然———是这样吗。

所以那个梦也是现实。

并不是我怀有着□□翡翠或琥珀的愿望。

那是,在现实中。

四季,把她———

一切,都在我的脑海中,重新组织成型.....

“槙久老爷给予了我自由的时间,对于这一点我感到了高兴。

但是,结果并没有改变。四季少爷,和父亲槙久老爷一样,只是把我作为感情的宣泄口。

我的最后一丝感情,一定就是在那时被切断的。

我拼命地思考着。到底要怎样做才能够打破现状。

这样一想之下,答案很轻易就出现了。

这样的话,将远野一族尽数消灭就可以了。不只是槙久老爷,对于四季少爷也要让他吃些苦头,已经只有这条路可走了不是吗。

注意到这一点时,我,露出了数年不曾有过的笑容。

真是的,为什么这么简单的事情都没有发觉到呢,连自己都觉得自己很愚蠢。

从那个时候起,我感觉到自己终于能够自由的行动了。

最困难的事情,莫过于去寻找一个让自己动起来的理由。人偶是不会自己行动的。如果没有丝线或发条的话,就不会像人一样舞动。

所以,找到这个理由之后,一切都简单起来。

只要让四季少爷抗拒槙久老爷,煽起他们之间的不信任感就可以了。

四季少爷说想尝尝血的滋味,我就让他喝自己的血,告诉他四季少爷没有不是,自己会一直承认四季少爷就足够了。

当四季少爷躁郁起来的时候,便给他调制特别的药。

啊,说起来那种药志贵少爷也喝过的。看,宅邸的后院不是种着牵牛花吗。那种花的名字是曼陀罗,

其中含有三种影响精神的物质。

简单来说就是致幻剂。能够让服用者陷入幻觉的药物。

让人失去意识,接受我的暗示,醒来之后什么也记不住。非常方便的药物。

由于我是作为槙久老爷的主治医生被培养起来的,对于这种事情知道得很清楚。

这样一来,四季少爷便随着我的意志发疯了。

再之后就更简单了。

向秋叶小姐密告,让她晚上去偷窥槙久老爷的房间,秋叶小姐终于发觉到了我和槙久老爷的关系。

这样,秋叶小姐很容易便对我产生了罪恶感。

不过呢,意外的是秋叶小姐很快便向槙久老爷提出抗议,要回复我的自由。

……我以为自己在杀死槙久老爷之前没有机会获得自由,不过实际上提前了四年便获得了自由。

从那以来,成为了普通佣人的我,和变得沉默寡言的翡翠交换了角色。

啊,之后被槙久老爷和四季少爷利用的人还是我,请放心吧。翡翠一直是纯洁的。”

甜甜地笑着,她的话结束了。

我的思维却不能结束。

没有去理会琥珀话中最后掺杂的一些意味,我闭上了眼睛。

心中的最后一丝芥蒂,已经完全消失了。

我已经无法再去恨琥珀了。

无法去恨造成这一切的,最终把秋叶推向死亡的琥珀。

纵使眼前的少女拟就了这样的一个计划,真正的元凶依旧是远野慎久。

远野志贵不是是非不分的人,我这样告诉自己。

尽管心里还带着对于完全原谅琥珀这件事的自己对秋叶的歉疚。

我也不能改变自己的心。

想要原谅,这样的她--

“但是,志贵。

我并没有憎恨秋叶大小姐,也没有憎恨四季少爷。也根本不想做这样的事情,这才是我真正的心情。”

“但是,对于我而言,除了这么做以外便再也没有可以去做的事情了。不抱有这种目的的话便无法生存下去。

人偶,无法凭借自己的意志行动。不被什么东西操纵着的话,就无法像人一样舞动。”

“琥珀,你———”

睁开眼。

心里有着痛苦与欣慰。

对于变成这样的琥珀的遭际的痛苦和对于自己想法的欣慰。

我看向她的眼神中有了一丝温度。

“从没有一次期望过,事情会按照我所计划的一样发展。但是很不可思议的是,大家,全都把我的话当做真实的。

充其量不过是十岁的孩子所说出的自言自语,却让人相信到这种程度。偶然这种东西还真是可怕呢。”

琥珀噗嗤一下笑起来。

我悲哀地望着她。

“———满足吗,琥珀。”

我不禁说出了口。

“我不知道。因为我是既感觉不到快乐,也感觉不到悲伤的人偶。”

看来是呢,我长久地望着琥珀。

……站在我面前的是一个无限接近于人偶的人。

在久远的过去便被磨耗掉全部感情,变得一无所有的少女。

把自己当成感觉不到痛楚的人偶,到最后真的相信了自己不是人,而是感觉不到痛楚的人偶。

所以即使负了伤也不会觉到痛。

即使四季死了,即使秋叶死了,也感觉不到悲伤或快乐。

只是。

在丝线的操纵下舞动着,空虚的人。

“但是———”

“哎?”

“但是,只有一件事情,我百思不得其解。”

真的只有一瞬。

微微地望向远方,她说道。

“秋叶小姐,在最后保护了我。嗯,就几率来说有着一半左右的可能。因为秋叶小姐平素就是这么对待别人的。

挑明了槙久老爷所做出的欺压行径,献身帮助渐渐变得不再是人的我。———是呢,这样想的话她确实会为了保护我而死的。”

面前的笑容。

明明是在笑,却让我感到无限悲伤,现在也是———

“然而———我在那时却十分惊讶。为什么那个人会保护我呢。明明自己会死,为什么回来保护我呢。”

———现在也是,几乎要哭出来,似的。

“实际上到现在也不是很明白。那个时候秋叶小姐死了,我是在悲伤还是在高兴呢。

但是,今天早晨我醒来以后,为明知已然不在了的秋叶小姐沏好了惯常的早茶。

很奇怪吧。

那个房间里,明明已经没有人了。”

像是在压抑着自己的情感似的,琥珀颤抖着低下了头,她已经无法保持那份从容和笑容的面具了。

她伸手取出了什么。

传来绸布摩擦的声音。

她握紧被包裹在绸布中的什么,指向了自己的胸口。

闪亮的刀刃反射着阳光。

“琥珀!!!”

不,不要。

我痛苦地高喊着。

不,这不是我所想看到的结局。

脑海中浮现出两个少女的身影。

弓冢和秋叶。

我没能保护她们。

琥珀。

这个被悲伤和苦难的漩涡吞噬着的少女。

这个在绝望中挣扎,抹杀了自己情感的少女。

至少,我也要把她---

奔跑起来。

一直被贫血困扰的我,从来没跑得这样快过。

但是,她的动作要快上一步。

———一个令人不快的声音。

她,倒在了地上。

短刀插在胸前,她无力地倒下。

即使奔跑过去,也太迟了。

短刀,确实地贯穿了她的心脏。

咚咚,意识摇曳起来。

———毫无来由。

“傻瓜———为什么……!”

抱起她来,眼泪止不住地流下。

她的胸前绽开了如牡丹一般的,鲜血。

即使如此,她的笑容依然没有消失。

———这笑容,反而。

让我感觉到一种,毫无掩饰的,悲哀。

“坚持住……!为什么,为什么要做这种事情呀……!”

丝毫不顾噪声可能会对她身体带来的不好的影响,我只是单方面地宣泄着我的情感,咆哮着,对她怒吼着。

“因为,除了复仇以外就没有什么可以做的事情了———到了结束的时候就应该消失。纵然尝试去寻找其它的发条,但是到最后也不过是徒然浪费时间罢了。”

甜甜地笑起来。

毫无来由———

她的脸色因失血而苍白起来,有一种病态的娇柔。但此刻的我,却完全不想去看这样代价的美丽。

我手忙脚乱地找寻着她身上的创口。

“什么话啊,你在说什么啊……!”

话语戛然而止。

和秋叶临死前一样,向琥珀的伤口看去。

没有救了。

这确实,准确地贯穿了心脏。

“……呜。”

感到深深的绝望。

为什么啊。

毫无来由地,只是———感到悲伤得,无法自已。

……

怀中的她,眯起眼睛望着蓝天。

在中庭的树下。

这是在八年前,远远眺望着我的少女,用一条缎带为即将离开宅邸的我饯别的场所。

这里是。

约定要再次相会的,那一株大树之下。

“那条缎带,是我最喜欢的。”

她断断续续地说着,话语中有着无法掩饰的悲伤的色调。

“明明期待着再会的时候能够还给我的。没有遵守约定呢,志贵。”

她微笑着看着我,虽然话语中有着责备的内容,却完全感受不到责备的感觉。

“那是———因为。”

我错了,我以为那是翡翠的东西———

心中的话说不出口。

“我,下了一个赌注。

如果那时的男孩子,能够注意到和翡翠交换角色的我———就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了。”

她抓着我的手,呢喃着。

好像被刀子刺中心口的感觉。

为什么,为什么我就没能发现呢?

为什么没能发现她们互换了身份?

为什么没能察觉翡翠看到缎带时的平静?

为什么,没能察觉她,对我----

“傻———这算什么啊。到了最后还把责任都推给我,你……!”

我像个小孩子似的任性地发着怒,用手拼命地去止住伤口的血流,试图去阻止她生命的流逝。

她静静地看着我做这一切,那双眸子里有什么晶莹的洞悉在闪烁。

“志贵...你能为我担心,我真的很高兴,但是我知道,我已经没救了,请不要再为了我这样的女人....”

“琥珀你闭嘴!”

我粗暴地打断了她的话。她从我的怀里抬起头,惊愕地望着我。

我也是知道的啊

死神会把你夺走的

但是我这次一定要

一定要,把我的真实心情传达给你

而不是像以前那样因我的迟钝而湮灭---

“琥珀。”

“你确实做了无法挽回的事情。你害死了秋叶。害死了我珍贵的妹妹,我的家人。”

她的神色有些黯然,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被我挥手示意阻止了。

无视了她的反应,我继续自顾自地说了下去。

“但是,我并不恨你。”

“你所承受的,你所背负的,都是我所不能想象的。”

“远野家犯下的债,自应由远野家来偿还。”

“我恨我自己,恨我当年为什么没有发现你的处境。”

“恨我没有改变你命运的力量,到头来,竟然连重要的约定都忘记了。”

“对不起,琥珀,我....”

她怔怔地看着我。

哭泣着,却还想继续说下去。

感到什么东西触碰到了我的唇。

是琥珀的手指,轻轻地点在了我的唇上。

“志贵是不必自责的,因为,我并没有要怪志贵的意思。”

她轻轻地说着。

“如果不是牵挂着翡翠和志贵的事情,我早就崩溃了吧。”

“就算是人偶,也会因为承受压力过大而崩溃的。”

她的表情是那么落寞。而我,也愈来愈感不到臂弯里的她的重量了。

尽管她本来就是那么轻。

轻得不像真实存在的一样。

她的生命在一点点地流逝。

而我,什么也做不到

又一次的......

我紧紧地抱住了她。

她犹豫了一会儿,但还是慢慢揽住了我,依偎在我的怀里。

像是不安似的,她蹭了蹭我的胸膛,像是一只迷路被找回的小猫那样。她的眼中也流露出一丝惶恐和不安。

我们就这样抱在一起,感受着彼此的温度。

“呐,志贵。”

她气若游丝。

“怎么了,琥珀?”

我努力用尽可能温柔的声音去会回应她,轻抚着她的头发,小心翼翼地如同对待一件易碎的艺术品。

“你说,人死了以后,会到哪里去呢?”

不等我回答,她自言自语着。

“像我这样犯了罪孽的女人,恐怕会下地狱吧。”

她无奈的笑了笑,望着天空出神。

“不,琥珀,犯罪的是远野慎久和远野四季。琥珀你把翡翠保护得很好,你一定会上天堂的。”

都这个时候了,你还在挣扎着么,琥珀.....

我好心疼。

“嗯,翡翠,她一定会过得很好的,一定会的。”

提到翡翠,她的脸上露出温柔的神色。

她确实是深爱着自己的妹妹的。

“因为志贵爱着她呢。”

突然的话语让我有些猝不及防,而她也似乎乐于看到我的反应。

“说真的,我稍微有些羡慕那个孩子呢。能得到志贵的爱。”

她的眼中有种说不清的色调。

我不能忍耐了。

不能忍耐,那种眼神---

当我回过神来的时候,我们的唇已经连在了一起。

她瞪大了眼望着我,之后,又闭上了眼睛。

我不知道为什么我要那么做。

但是我知道,这是我真实的行动。

遵循“心”的行动。

“志贵,如果,你能一开始就发现送给你缎带的人是我,你会爱上我吗?”

窝在我怀里的琥珀闭上眼睛,声音微弱地向我发问。

“我...不清楚”

虽然觉得有些对不住琥珀,但我还是说出了真实的答案。

感情不是那么简单就能决定的事情。

“还真是志贵风格的回答呢。”

她眉眼弯弯,好像有些...高兴?

“志贵,你知道彼岸花么?”

为什么突然说这个呢?

“彼岸花,

开一千年

落一千年,

花叶永不相见。

情不为因果,缘注定生死,

永远相识相知却不能相恋。

在此生无法触及的彼岸,

卸下所有记忆,

花为黄泉。”

一字一顿的,她认真地说着。

“以前在慎久老爷房间里的书上看到的...彼岸花,有缘无分,就好像....”

她艰难地撑起身来,带着苦涩和无奈,疲惫地对我说:

“就好像我和你一样呢。”

我不能否决她的话。

我和琥珀之间,似乎一直存在着一层无形的隔膜。而它解开的那一天,却也正是我们的死别之日。

或许,这个世界上真的有命运....

看出了我的黯然,她轻轻拭去还停留在我脸上的,未干的一丝泪痕。

“好了,志贵,我已经没有力气了....我想,我该去见秋叶大小姐了,不知道她会不会原谅我呢?”

琥珀抿了抿没有了血色的唇。

“会的,一定会的,因为是秋叶啊。”

我紧紧地抱住她,试图让她离我更近一点,让她能更好地明白我的存在。

“志贵还真是温柔呢。果然,秋叶大小姐说的一点都没错。”

咦?

“秋叶她...说了什么吗?”

“嘿嘿,这可是,女孩子间的秘密呢~~~”

琥珀那可爱的,丝毫不掺假的笑容,真的好美。

有那么一瞬间,我怦然心动。

突然,她的呼吸急促了起来,按着胸口,看起来非常难受。

“志贵....我有最后一个请求。”

她已经连话都很难说出口了。

“嗯.....”

强忍着泪水,我点了点头。

“请你....不要原谅我,因为,我不能原谅我自己,不能原谅造成秋叶大小姐死亡的结果...的我,答应我,志贵。”

“我答应你,琥珀,我不会原谅你,我会一直记着你的,不会,忘记的。”

“嘛。真是温柔呢,我喜欢的,志贵的温柔。”

说完后,她就闭上了眼睛。

你也是啊,温柔的人,琥珀

我也闭上了眼睛,感受着怀里的女孩生命的消逝。这个命运苦难的女孩,为了保护妹妹而牺牲自己的女孩,在挣扎着度过短暂的人生后,终于走到了生命的尽头。

秋叶凋落,而琥珀,也随风而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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