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2章 记忆,胆战心惊(1 / 1)
“为何生气?这个时候你还有心情在这喝茶,难道你不知道我们南宫家的灾难就要来了吗?”南宫隐怒道。
“兄长这是何意?”太后缓缓啜了一口茶。
“那个人回来了,我们南宫家还能这么优哉游哉多久,一个进城的当口上他就能灭了我们南宫表系楼家,只要他一个喷嚏下,估计我们整个南宫都会覆灭成灰,等到那个时候别说我们能喝茶了估计连口水都喝不上就得下地狱了。”南宫隐说着,想起那个人,更多的是害怕。
“此事我已跟殇儿商量过了,殇儿说他自有对策,他定会让那人有去无回。”说到这个太后的嘴角不自觉扬了起来,她三个儿子中当属云殇最为出色,他有当帝君的魄力与胆色,她相信,她的儿子一定会让那个人死无全尸,死的干干净净。
“自有对策?”南宫隐忽然笑了一声,眼神闪过嘲弄:“他自有对策,那个人十年后还能完完好好的回来了?他损兵折将,我辛辛苦苦培养的那些暗卫、隐卫被他派出去,不仅没有把那人的死讯带回来,甚至连他们自己都回不来了。他在外面的时候没有把他杀了,你以为在这京城就能把他灭了,你们这是痴心妄想。”
“兄长你怎么可以这样说殇儿,殇儿他可是你的亲外甥。”太后因为南宫隐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的话感到非常不快。
“外甥,我还情愿没有这样一个空有野心,没有手段没有头脑的外甥。”南宫隐拍了拍桌子,忽然站起来,见太后面色越来越不好,又冷哼一声,恨恨开口道:“你知道今天又发生什么事了吗?”
见太后一脸怔愣的表情,南宫隐无奈地摇了摇头,咬牙切齿:“你们母子俩真的是……一个异想天开,一个空有野心,简直是南宫家的灾难。你知道你的好儿子又做了什么吗?他把琉王掌下的那六十万军队搞丢了,六十万大军,六十万呐,现在一个人都找不到啦……”
“什么,怎么会这样?”太后捏住茶盖的手一顿,纤长的指盖微微泛白。
“怎么会这样?琉王回来不久我就曾经上奏要他收回琉王的掌军令牌他不听,现在掌军令牌不翼而飞,六十万大军又只听从令牌号召,不见令牌,六十万精兵根本就不会听从号召,六十万大军形同消失,若被有心人得之,我朝江山危矣,你儿子又能坐多久的王位?而你,又能当多久的太后,你这个位置只怕坐不稳了。”
“是他,一定是他,一定是他做的手脚。”听到会危及他们母子俩的位子,太后再也坐不住了,出了这样的事,她能想到的就只有那个人,一定是他做的。
“是他又怎么样?你有证据吗?你能抓他吗?以他的智谋和手段,你又能斗得过吗?只怕,他下一次出手就是拔了我们南宫家族,然后废了你这个南宫姓的太后,接下来……”
“别说了。”太后知道他接下来要说什么,忽然捂住耳朵不听,像是受惊不小,片刻,她好像想到了什么,笑了一声,定定看着南宫隐,声音狠戾:“或许,我们可以从他手里抢回来,一定要抢回来。”
“抢回来?”南宫隐冷笑,“愚蠢,妇人之见,他是什么人难道你忘了,差一点,当年你差一点就要死在他的手下,若不是先帝看你怀着孕,你以为你还能活到这个时候?与他争抢无异于与虎谋皮,抢赢了死,抢输了还是死,他这人的性子你不是不知,只要你得罪了他,就别妄想能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安心喘着气。”
闻言,太后的脸瞬间青白,双腿一软,被喜嬷嬷一扶软软跌倒在座椅上。
忘记,怎么能忘记。
原以为时间能淡化记忆,每每想起,记忆只会越来越清晰,她永远无法忘记那种如坠冰窟的绝望与无助。所以,这几年来她都强迫着自己不要去想,两年的噩梦连续,夜以继日,午夜梦回,若不是靠着西域高僧的凝神珠,只怕那场血腥将无边无际地折磨她。
那时,她怀着孕,不知是受了淑妃的蛊惑还是因为其他的什么,或许,她跟那些相信在自己喜欢的男人面前是足够特别的女人没什么两样,她竟然头脑发热希望仗着先帝的宠爱从那个少年的身上得到什么,那时候他不过七岁,却已经美貌逼人。她叫身边的流玉去戏弄他,言语挑衅他无视,只是眸色深深,她不知道一个七岁的少年为什么会有那种令人想要发颤的冷鸷,她不相信先帝对她的宠爱会敌不过一个孩子,他只是先帝从外头带回来的太上皇的私生子,他的皇弟,而她,却是他的妻。
离开前脑海里还是映出少年冰冷的眼眸,他依旧不置一词,甚至连一句话都没说过,但他的眼神却足够激起她的胜负欲,她想让他求饶,她想看他屈服,所以她吩咐流云好好招待他。谁知流玉已经不知在什么时候起了那种心思,她竟然妄想嫁入皇室,甚至是一个小她八岁的根本还称不上男人的少年,或许,在流玉看少年的眼神中她应该察觉什么的,只是她选择了忽视。最后看着流玉铸成大错,被千刀万剐。
她还清楚记得她和先帝赶到时的场面,流玉衣衫凌乱,酥胸半露,开口闭口都是少年与她情投意合,欲许她正妻之位。流玉看着少年的目光迷离眷恋,一只手紧紧攥着少年雪白的袖子,少年幽深的眸子里开始浮现出其他的神色,他终于不镇定了。她那时除了吃惊流玉的大胆,还暗暗窃喜,看到这少年脸上出现其他神色她还真是很有成就感,她没有预料到开始,同样也没有预料到结局。
少年拔下头上玉簪划开了流玉的手臂,血花飞溅,那个画面色彩鲜明到令人惊艳,同样,明目到惊悚。
少年墨发如瀑洒下,盖住他的初绽美艳的面目,雪白衣袖上有血花正在开放。
断了半截手臂的流玉,惊呼声慢慢减弱,最后变为疼痛哀嚎。
“把这个贱婢拖下去千刀万剐,不到最后一刀不准她死了。”先帝暴怒。
她还想为流玉辩解,当时,她真是蠢得可以,她永远无法忘记先帝那恨得想要她死的目光,她是一朝皇后,是他的妻,肚子里还有她的孩子,他怎么可以?她开始感觉到无边的恐惧在向她涌过来,一点一点,一波一波,她几乎要窒息。
先帝宠她时的音容笑貌历历在目,此刻他却发了狠似的看着她,第一次,她清楚感觉到先帝对她的杀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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