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天魔盅(1 / 1)
奈瑢一直受到云慕内力的压制根本无法靠近,此刻顿觉精神一松,连忙起身上前替海夜查看后颈,然后开始沉眉把脉,“他倒是没有伤害你,只不过现在将盅虫拔去了,你的脉象也变得非常地不稳定!把这颗固神培元的药吃下吧!可以稍微减轻你的症状!”从怀中掏出一颗药丸递了过去。
海夜虽然如坠云雾,但也对其医术颇为肯定,接过药丸一口吞下。
其实奈瑢并不熟悉盅术,他主要研究的是药理穴位。因为海夜是人盅的原因,也特意地去了解过,知道盅术乃是属于巫邪密术,是禁止流传于世的,只有极少数的地方比较盛行。
所以,相关书籍也极为少见,书中无不称其邪恶霸道,但却也只有一些零星的介绍,并无详细记载。
虽然已经确认海夜目前并无大碍,但他也不敢太过大意。
事实正如奈瑢的猜想,海夜体内取出的盅虫名为天魔盅,是制成人盅的关键因素。
天魔盅在自然环境下难以存活,必须伺养在剧毒当中且需精心护理。
在盅虫出生之时,喂以伺主的血液,吸收后若存活下来了便会认其为主。他们完全依附伺主而生存,伺主越强,则它们的存活率就越高,群体也就越是壮大。
因此,天魔盅对伺主极为忠诚,完全服从他的一切调令!
在被植入宿主体内后,便开始以宿主血液中的剧毒为食,同时释放其他抑制宿主神经活动的毒素。
一旦将它们强行拔除,宿主将彻底变成活死人,然后缓慢衰弱,最后死于慢性中毒。
海夜体内的那只天魔盅乃是精心挑选的,且与原主完全匹配。
原主莫名卒死之后,海夜占据了身体,天魔盅与海夜的神经系统格格不入反被压制,导致其奄奄一息,幸得宗主将它拔离,才安全救下它一命。
不过,现在盅虫拔离了,海夜体内的毒平衡也已打破,那些本该由天魔盅吸收的微量毒素将会缓慢累积,直至最终爆发。
同时,天魔盅原本勉强控制的神经系统也开始逐渐恢复。
海夜感觉脑中有些模糊的场景不断地闪出闪入、看不真切,她的精神也略微有些涣散,好像有什么东西快要浮出水面了,而她却并不希望看到,她在抗拒。
海夜晃了晃脑袋,想要将那些烦躁的情绪甩开,然而,不过是徒劳,她看到了一个体态消瘦满脸病容的女人,歪倒在床上殷殷哭泣,泛着幽幽水光的眼角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恨意,就这么直直的看着她。
顿觉胸口一阵烦闷,甚至让她产生了呕吐之感,皱眉狠狠捶打了下自己的脑袋,然后,毫无目地的踉跄着向前走,目光愈发涣散。
奈瑢注意到了她的不对劲,抓住她胡乱挥舞的手,“海夜,看着我,你怎么了?”
然而,对方却完全没有反应,像是陷入了什么恶梦之中,全身甚至带着这一丝颤意!
见过狠辣的她,见过冷酷的她,见过邪恶的她,却从未见过惊恐乃至凄惶的她。
奈瑢的心颤了颤,本能的伸手想将她抱住安慰她。
然而这时,他却一口鲜血猛然喷出,来不及躲闪,直直地溅到海夜黑色的衣衫之上。
他竟在这时毒发,怎么能在这时?!
揪住心口,只觉一阵要裂开般的疼痛袭来,嘴唇泛乌全身痉挛,力气尽散一头栽倒于地。
看着海夜像个木偶一样越走越远,奈瑢急的眼泪都出来了,可越是急躁,口中的鲜血便越是汹涌。
正当他绝望之时,呼听一声焦急的呼喊,“瑢弟!”
随之便见一人冲了过来,仔细辨认下看出原来是兰锦哥,他忙指着海夜的方向,“…海…”
兰锦怒声低喝,“是她将你打成这样的?”
奈瑢挣扎着摇头,颤抖地指向海夜离开的方向,“找…她…”
“还要跟着她?!绝对不行,我马上带你去医馆!”兰锦怒其不争。
奈瑢全然不顾自己的身体剧烈的挣扎,大口大口的鲜血不断涌出。
“你的毒怎么变得这么深了?你是不是将自己的药全给了她?果然!你不想活了吗?!”
见奈瑢还在挣扎,顿时气愤不已,抬手将他点晕过去。
跟在兰锦身后的董柯还是第一次见到向来温文尔雅的兰锦露出这么愤怒的表情,简直就像是一头暴怒的狮子。
心中不禁好奇,他是否也会这么关心自己,想到这里不禁脸色微红。
本来,她还是很安份地接受父亲的禁足,但没想到他竟然要她多多关注右丞相的儿子,言下已有订亲之意。
于是,她坐不住了,再次偷偷溜出府,侍卫们根本拦她不住,而且她的反侦察能力又极强,顺利出逃找到兰锦。
两人本来正在这条偏僻的街道里悠闲地漫步,没想到竟会偶然遇见海夜,兰锦一见之下当即脸色大变,急急地寻找奈瑢。
此刻见他将奈瑢抱起欲向医馆行去,董柯提醒道:“要我去找海夜吗?”
“不用!让她走吧!越远越好!”兰锦恶狠狠道。
董柯回头望了一眼,略略迟疑后,便跟上兰锦,一起向医馆行去。
而这边,海夜继续不自主的向前走着,脑子里的残影也越来越多,将她的脑袋塞得满满的,像是要裂开一样,她感觉自己快要疯了,于是,她开始疯狂地跑了起来,想要将一切甩开。
不知过了多久,天上开始渐渐地飘起了雪花,一片一片越来越大,如鹅毛般轻盈洁白。
海夜停下脚步,伸出双手迎接着满天的落雪,感觉心情似乎不再紊乱,嘴角甚至翘起了一个不易察觉的浅浅微笑。
忽然,眼前人影一闪,便见一个少年抱着剑,张扬地站在她的面前,“又见面了!”
破玉,总是这么的阴魂不散!
海夜皱眉转身便欲离开,她今天没心情跟他打。
然而,对方却不放过,一个折身便又站在了她的面前。
“你怎么见到我时总是这幅冷酷的表情?就不能兴奋点?”破玉挑眉。
呃…,好吧,他忘了,她好像从来都只有这一个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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