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险丧命(1 / 1)
这日。
海夜正在院内练习用内力掌控银刺。
忽听背后风声乍起,有人竟然出手偷袭她。
瞬间架住对方攻势,移至数米开外,转动指间银刺反剪于身后,冷然对立,杀气外放。
她看到一个年龄与她相仿的少年,此刻正一脸笑意地对她挑眉。
海夜颇为疑惑,皱眉正欲发问。
对方却再次抢攻而上,一把流月弯刀带起声声锐啸在她周身要害之处游弋挑衅。
看出对方无意伤她,更多的则是在炫耀实力。
海夜将银刺一收,静立于对方的刀海之中,定然问道:“那天警示我们的,便是你?你是谁?目的呢?”
原本还颇有些兴奋的少年,在听到她的话语后,却是突然变了脸色,以刀指地,怒然道:“竟然还问我是谁?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少年深吸一口气平复心中怒意,森然开口:“这次我会给你个深刻的记忆,让你永远也不会忘记!记住,我叫,破、玉。”
他在说出自己名字的同时,以常人无法想象的速度连番攻击,其速度之快,竟然只能看到残影,简直犹如暴雷闪电。
片刻之间高下立分,他的速度、技巧、内力均在海夜之上,一时之间海夜竟被逼到连喘息的机会都没有。
不得不说,这是她目前为止遇到的最强劲的对手,海夜越发兴奋。
对方的刀锋此刻已是有形有质,每一刀都会带回一截断发,作为战利品。
不一会儿,海夜的头发便被完全打散,只剩齐肩长短、参差不齐,她明白这其中的羞辱意味。
海夜运起气海中初初成形的内力,它们才新鲜出炉还极其微弱,但这不正是提炼的好时机吗?
感受内力在体内流转,虽缓慢滞阻却也真实地带给她诸多好处。
她已经能够捕捉到那少年的刀势,甚至还能偶尔避开。尽管还是被紧紧压制,但已有反击的可能。
海夜将内力灌输到银刺当中,银刺在其手中嗡嗡作响,如利箭般朝破玉袭去。破玉则以刀背轻松将其拍开,继续与海夜缠斗在一起。
海夜催动全部内力,将潜能发挥到极致,以快打快,欲阻断其攻势,同时,还以内力为牵引,控制银刺从背后进行偷袭,想直接给他来个爆头。
破玉早已洞悉其意图,拎着她闪到一边,刚好避过。
“你就只会用这种损敌一千自伤八百的打法吗?怎么完全都没有长进?太让人失望了!”
破玉没想到她会狠下杀手,一时之间气愤难当,猛然朝海夜拍下一掌,刚劲的内力瞬间侵入其经脉,辐射扩散至全身。
海夜猛地喷出一大口鲜血,跌飞出去。
破玉见此颇有些后悔,一时不知要做何反应。
海夜将卡在喉口的血块咳出,“我又不争输赢,自是不在乎打法。你要杀便杀?”
破玉知道海夜性格本来就很冷酷,但还是忍不住受其言语刺激。
他掐住海夜脖子,怒笑道:“不在乎是吗?我成全你,你干脆就死在我手上吧!”
海夜闭上眼睛。
这样也好,无论现世还是这个世界,对她来说都不过是幻象而已,终于可以从这样的麻木中抽离,即便灰飞烟灭,她也愿意。
破玉见海夜竟真的乖乖受死,不由骂道:“懦夫!不过就是输了一场比试而已,用得着寻死吗?”
他一把将她甩开,“连我都打不过,你们还敢做下那些事情,简直就是不知死活!我也是看你顺眼才警告你,别到最后把自己也给玩死了。”
破玉此刻已经有些失望,她该是跟他一样的强者,怎可露出这种颓丧神态。
随即,闪身飞走,不再理会倒在地上的海夜。
海夜发了会儿呆,呼出一口浊气勉强起身,开始调节体内混乱的内息。
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她的脸色却是越发的苍白,斗大的汗珠不断地从额头滚落。
她感觉到原本在气海内互成平衡的几股微小真气,在受到破玉那一掌的激发后,竟开始横冲直撞,不断冲击着无光所留下来的禁制。
一时之间,竟是气血逆行,隐隐有走火入魔的迹象。海夜立即停止催动内息,并试图阻止内力胡乱窜动。但此刻,她全身的穴道就像是被钢钉钉入,死死地锁住她的一切行动。
糟糕透顶,她竟无法动弹!
海夜眼睛充血,额头青筋暴突,鼻孔亦开始有鲜血缓缓流出。
随着时间的推移,她甚至能感觉到全身的血管正在逐渐鼓胀,似要爆裂开来。
立下决定,狠狠地一口将舌头咬破,鲜血瞬间喷涌而出,片刻之间便已将她的衣襟全部打湿。
血液流速的减慢稍稍缓解了体内的压力,海夜趁机将几缕尚可掌握的内息引导至右手,汇聚起来。
稍时。
她几乎全凭意志猛然将右手抬起,狠狠向着自己的气海拍去。
这一掌虽接近于自杀,却实有一线生机。
果然,原本混乱的内息再次受到冲撞后,开始变得更加细微,且慢慢消失于无形。
这无异于自费武功的一掌,虽保住了她的性命,但却没能挽回经脉寸断的事实。
她体会到了有生以来的最疼,她几乎想象不出来还有什么比这更痛的。
用尽全力从地上缓慢地爬起,她几乎是跌着摔回了房里。
休息了几个时辰,待疼痛稍微减弱一点后,海夜开始重新尝试运转内力,果然不行,稍作运转便是全身刺疼,仅仅只是握着银刺竟然都能使她全身发抖。
她看着自己的手,一扶额头,呵呵笑道:“这下好了,死又死不了,还要活得这么痛苦。”她掰着指头中指朝上,老天算你狠!
几日后,众人发现已连着几天都没见着海夜,都颇有些疑惑。
豆腐问道:“怎么都没看到海夜?她不会是一个人走了吧?”
兰锦瞥见奈瑢走了过来,忙对豆腐使眼色,阻止她继续说下去。
可,奈瑢已经听见了,他稍稍顿了下,便又踩着飘乎的步子走了。
很难想象,一个人在一夜之间可以有多大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