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 云开月明（1 / 1）
佳节过后，员工返岗，所有人所有事，渐渐开始步入正轨。杨烨开始了新年伊始的繁忙，各种有关年度规划，目标制定的各种大小会议等着他，围着他。但这并不代表着午夜梦回里，那个女人彻底消失在他的世界。杨烨对庞晓诺的思念，愈加深刻，欲罢不能。
“有一件事，不知道还该不该向您汇报了。”办公室组长站在杨烨的办公桌前，犹豫不决，举棋不定。
“觉得不该汇报就别说了。”杨烨的语气冷峻而严肃，空气里好像飘浮着一丝愠怒，一触即发。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杨烨突然像变了一个人，沉闷、严肃、专政，之前的和善突然之间就不见了，这让那些经常与他交锋的下属感到压抑，他们开始战战兢兢，谨小慎微，因为不知道哪一句话，就会触动那张威颜。
“只是是有关庞经理的……”组长的话说的越来越低，越来越细。
“那就别说了。”杨烨不耐烦地打断了组长的话。
“是。”组长急急地说完这一个字，巴不得立马消失在杨烨的面前。
“回来！”杨烨突然果断地下出了这样的通牒，走到门口的组长又灰溜溜地退了回来，杨烨说，“什么事？”
“就是有关庞经理被图钉刺伤的事情。”组长的话很轻很慢，见杨烨未做声，他便放松了一些，继续说，“上次您吩咐要查到放钉子的那个人，现在已经查到了，想想问问您现在该怎么办？”
“是天地的员工吗？”杨烨问。
“是。”组长说，“但是……”
“但是什么？”杨烨又问。
“但是她是一个不起眼的服务员，钉子的确是她放的没错。”组长说，“我总觉得……事情有些蹊跷。”
“你的意思是有人指使她干的？”杨烨说。
“不是没有这种可能，她与庞经理没有任何瓜葛，没有理由要那么做。”组长用自己聪明的头脑进行推断，他说，“我问过了，庞经理在位的时候，没有严词责难过任何一个员工。”
“你把那个服务员带到我的办公室里来。”听了组长的话后，杨烨略有所思片刻之后，做出了这样的决定。
很快，组长就带着那个服务员来到了杨烨的办公室。
“知道我为什么打你来吗？”杨烨坐在他的高背椅里，威严无处不在。
“知道。“听到问话人轻轻地应了一声。
“你对庞经理有仇吗？”杨烨开门见山，他说，“怎么会想到要在她的鞋里放图钉？”
被问的女孩低着头，紧张的微微颤抖，这是她第一次近距离直面董事长，心中难免紧张，加之自己做了不该做的错事，紧张的手里直冒冷汗，话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没事儿，你不用紧张，只要实话实说就行。”旁边站着的组长低声规劝道。
“是因为我男朋友总是在我面前夸庞经理，所以我才讨厌她。”女孩气气地说，似乎心里依然对庞经理充满了厌恶。
“就这么简单？”杨烨盯着那个服务生，目光审视，他严厉地说，“再给你一次机会，你最好实话实说，你这样的做法，庞经里是有权起诉你的。”
听到起诉二字，女孩不禁吓的脸色大白，她没有想到自己的做法会跟法律扯上关系，眼看说谎无效，她便和盘托出。
“我虽然不喜欢庞经理，可是也没有想过要害她，是……”小女生的话戛然而止，好像有所顾虑。
“是什么？”杨烨的声音充满威严。
“是刘经理让我那么干的。”女孩说，“刘经理说如果庞经理不离开天地，我迟早会被男朋友甩了，这都是她指使我那么干的，我一个没什么文化的小员工，怎么敢害经理呢！”
“哪个刘经理？”杨烨问道。
“就是那个刘佳媛经理。”女孩怯怯地说，“我还像她保证过会保守秘密的，她要是知道的话……。”
“她知道了会怎么样？”杨烨问。
“她说如果我将事情说出去，她就将我和男朋友一起开除掉！”女孩的话说着说着，声音就越来越低了。
“会不会开除你，现在还轮不到她来决定！”杨烨有些气愤地说，“你说的都是真的？”
“全是真的，我没有撒谎！”说罢，女孩又低低地补充了一句，“我也不敢撒谎。”
“你先出去吧，认真干好自己的工作。”组长看到杨烨示意离开的摆手后对那个服务生说道。待服务生走了，组长又轻轻地问，“那……”
“你也先出去吧，我想静一静。”杨烨说话的语气里多了一丝低沉，他突然想到了那天自己去找庞晓诺时她说的话，她说，“如果不是她的那一顿午餐，你的孩子自然就会安然无恙。”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是自己冤枉了她了吗？杨烨陷入了自己的沉思与悔恨。
要想让刘佳媛承认自己做的事，在一无人证，二无物证的情况，这是难上难的事。只有通过调查，才能还庞晓诺的无辜，可是，该从哪里开始调查？该怎么调查呢？杨烨再一次陷入了自己的深思。
通过仔仔细细的回想，杨烨找到了一条线索，也许只有找到他，才能明白刘佳媛和庞晓诺的宿怨，可是要怎么找到他呢？现在也只能刘佳媛做为突破口，想到这里，杨烨陷入了深思。
“小刘，十三楼的客人是咱们的常客，你去盯一下，不要别人觉得咱们态度不如从前了。”办公室组长突然找到了办公室里的刘佳媛，将她从二十二层打发到了十三层。
刘佳媛应声而去。
这个时候，办公室里只剩下组长一个人了，他悄悄的走到门口，直到确定刘佳媛已经乘电梯下去了，才急急忙忙折回来，打开刘佳媛的随身包，一看到她的手机，组长一阵暗喜，他迫不及待地打开，翻开电话簿，在查找一栏输入“L”，里面有刘氏、李氏，却并无他想要查的林氏。他删除了“L”姓氏的查找，将联系人从上到下快速地翻阅，终于，在一个“曾经的你*林”的联系人上面，组长轻轻点了一下，很快记下了这一串号码。做完这一件事，组长继续下向翻，可是再也没有找到任何一个带林字的联系人了。
组长将这一成果汇报给了杨烨。
“她没有发觉吗？”杨烨问。
“绝对没有。”组长信誓旦旦地说。
“那就好。”杨烨说，“千万不要伸张。”
“是。”组长点头保证到，他说，“那接下来……”
“接下来的事儿你别管了。”杨烨说，“有事的话我会通知你的。”
星期六，东市的中心公园门口，站着一个年轻的小伙子，他一身休闲装扮，一双白色的球鞋，就像一个在校的大学生。是啊，这样的装扮，是曾经某一个人最喜爱的穿衣风格。就在这时，一辆黑色轿车缓缓停在了那个小伙子面前的马路上，这时，车里的人摇下车窗，抬了一下手，小伙子便穿过马路，来到了车旁。
“我们找个地方聊聊。”车里的人说，“确切一点，是我需要你的帮助，希望你能答应。”
“只要是有关晓诺的事，我都会再所不辞。”小伙子说着，便打开车门坐了进去，跟着开车的人一起离开了中心公园。
“你能不能为我讲一讲在校时，有关晓诺的事情。”在一处高档咖啡厅里，开车的人主动开了口。
“你是晓诺的什么人？”小伙子说，“你是谁？你为什么非要见我？”
“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是一个真心关心晓诺的人。”开车的人很坦言地说，“我叫杨烨，很高兴见到你，林华。”说着，他伸出了手。
“你怎么知道我叫林华？”小伙子机警地看着对面的杨烨，没有伸手，他盯着杨烨问，“还有，你是怎么知道我的电话号码的？”
“我不仅知道你叫林华。”杨烨缩回了自己的手，他不动声色地说，“我还知道刘佳媛是谁，你们与晓诺都是三年的大学同学，我说的对吧？”
“对，我们三个的确是一个大学的同学。”听到刘佳媛的名字，林华不自觉地低下了头，似害羞，更似羞愧。
“现在，你能为我讲一讲你们三个之间的故事吗？”杨烨沉着地说，林华的各种微妙微小的变化，杨烨一览无余。
“我和晓诺的关系一直很好，晓诺是我们系公认的美女，那个时候有很多男生都喜欢她。说实话，我也不例外。但与其他人比起来，我和晓诺走的最近，渐渐地，我也感觉到晓诺并不讨厌我，在我生日的那天，我原本是要向她告白，请求她做我的女朋友的。但结果，却来了两个陌生的男生，他们口口声声地说自己是晓诺的男朋友，对此我一点儿也没有感到惊讶，因为本来就有很多男生喜欢她。因为晓诺对那个男生的话没有进行任何的反驳，我当时便信以为真了。她有男朋友却从来都没有对我说起过，这让我很生气，正巧这个时候刘佳媛站出来了，主动向我告白，就这样水到渠成，我们两便走在一了起。”林华说着，突然停了下来，似有无限哀愁，空白过后，他又接着说，“后来我才知道，那都是刘佳媛搞的鬼，可是，我却一点儿也没有恨她……”林华的话，说到这里，便停了。
“那你究竟爱的是谁？”杨烨盯着林华，问。
“她们各有长处。”想了半响，林华说了这样模棱两可，优柔寡断的话。
“看来，你对自己的爱情缺少主见。”杨烨为林华下了这样的决断。
林华抬起头看了杨烨一眼，那随之而来又随之而末的眼神里，含有被说中的惊讶，又有被说中后的自卑。
“这么说来，刘佳媛是一个心机较重，你难以驾驭的女朋友，她的很多事，你无能为力？”杨烨问。
“可以这么说。”对于杨烨的这个问题，林华回答的干脆爽快，全然不像刚才的那个他，而后，他又问，“您今天找我来，到底是什么目的。”
“了解过去。”杨烨说，“有关晓诺的过去。”
“晓诺是一个简简单单的女孩儿，她没有你要了解的过去。”林华突然说了这样一句真实中肯的话。
“成长的过程就是一种过去。”杨烨说，“我想了解的过去便是这个过程。我想知道，你和刘佳媛还有联系吗？”
“没有了。”林华说，“自从决定和她分手的那天起，我便再也没有和她联系过。
“这么说，你对现在的刘佳媛并无一知半解。”杨烨问。
“是的。”林华很肯定的说。
“我有一事不明，想请你出个主意。”杨烨说，“不知道你可否答应。”
“那要看什么事情了。”林华像一个成熟的男人一样，回答的进退有步。
抛开感情，林华也严然像一个成熟的男人，此时此刻，两个男人坐在一起，开始步入了本次见面的真正会话。这正是因为一个女人而引发的属于两个男人之间的对话。
星期一的上午，林华意外的出现在了天地的附近，偶遇了刘佳媛。林华做出无比意外的样子，刘佳媛更是。虽然她曾几度背叛于他，那都是虚荣心使之，她心中念念不忘的，依然只有林华一个人。孤单来龚，她曾试着想让林华原谅她，可林华态度坚决，不容分辩。现在，老天再一次给她了机会，她不甚欢喜。
“你怎么在这里？”见到了林华，刘佳媛迫不及待地问，脸上的惊喜溢于言表。
“我等个朋友。”林华像原来一样，总是保持着被动。
“那他什么时候过来？”刘佳媛又问。
“他不来了。刚打的电话。”林华说，“我正准备回去呢。”
“既然不来，那要不……”刘佳媛小心翼翼地说，“要不我们一起吃午饭吧！”
林华显出犹豫不决的样子。
“就一起吃吧。”见林华默不作声的难为情的样子，刘佳媛又说了一遍，脸上堆满了恳求，言语里满是期盼。
“那……”林华做出很勉强的样子，费劲儿地挤出后面的几个字，他说，“好吧！”
听到林华答应的回话，刘佳媛的脸就像春天绽开的盛放着的花朵，鲜艳明媚，光彩夺目。能再一次与林华同餐共饮，刘佳媛绝对会花费一百个心思来选一个充满浪漫情调又不失高雅的地方。经过快速删选与琢磨，刘佳媛很快就将目标锁定在了一家曾经她和林华都很喜欢去的西餐厅，他们都喜欢那里的轻音乐，他们都爱那里的烤翅。
再一次相见，心里多少会有一些波澜，何况，那是一个自己曾经真心爱过的人。看着坐在自己对面，满脸开心的刘佳媛，林华的心里便有些荒凉。自从见过了杨烨之后，他的心便已经陷入了痛苦的纠结之中。爱不是纵容，刘佳媛的做法已经超出了简单的对与错的评判，如果不及时让她反省悔改，没有人知道在未来的路上她还会做出什么样的事儿来。这些道理，他林华不是不明白，可是让他利用她，他真是于心不忍啊。
可是如果他不配合杨烨的话，也就等于他不帮晓诺，晓诺，那个曾经很有可能是自己初恋的女孩儿。命运真是无常，为何要他做这样的选择题！表面平静的林华在心底发出了一声深深地叹息。
“好久不见！”林华突然说出了这样一句话，他原本要说的不是这一句，可是当他眼神瞥向刘佳媛的时候，她莞尔一笑的样子，像一个无辜的孩子，他便糊模了原本要说的话。
“好久不见！”刘佳媛很轻快地重复了这句话，对她来说，时下的心情便是如此，也许真的只有这一句“好久不见！”，才能道出她的种种情思心绪。
“我听一个朋友说，你和晓诺在一个单位。”林华缓缓地说，他本想极力地轻描淡写，但有心插花花不成，在刘佳媛那里，已然得到了相反的效果。
“之前是，现在不是了！”刘佳媛明媚的笑颜顷刻之间便被乌云笼罩，满脸都透着不满，语气冰冷坚决，似乎在不加掩饰地告诉同伴，她有多么讨厌谈到这个话题。更令她感到受伤的是，他跟她谈到她的时候，他亲切地称她为“晓诺！”，难道他对她还有感情吗？这样一想，刘佳媛的醋性大发，对庞晓诺的恨便更彻骨髓。
“你好像不喜欢她？”林华说。
“是的。我不喜欢她。”刘佳媛高傲地仰了仰头，毫不避讳地说，“我不仅不喜欢她，我还讨厌她！我巴不得这一辈子都不要再见到她。”
“你为什么这么讨厌她？她做了什么让你讨厌的事情了吗？”林华问。
“虽然没有。”刘佳媛的语气突然低沉了下来，随之又带着怨愤，说，“但她本身就很让人觉得讨厌。”
“你这是在嫉妒。”林华轻轻地说，话语却犹如一把无形的利箭，狠狠地刺中了刘佳媛的死穴。
“那又如何！”在曾经的爱人面前，刘佳媛毫无防备地，不加掩饰地承认了自己对庞晓诺的嫉妒，她没有为自己辨白，她也不想辩白。
“所以你才会去害她。”林华。
“害她？！”刘佳媛吃了一惊，林华的话就如当头一棒，激的她差一点儿上了当，不过在如此敏感的事情面前，她的理智很快就得以恢复，她换了一幅毫不知情的模样，冷静地说，“你说的‘害她’是什么意思？”
“你比我清楚。”林华说。
“我不明白。”刘佳媛心里有一些慌乱，她了解林华，如果不是确定的事，他是不会轻易说的，可是，他怎么会知道这件事的呢？
“你去买药的时候我看见你了。”林华镇静地说，刘佳媛的慌乱他已经察觉到了，现在他多少相信了杨烨的推断，杨烨说他已经叫人去饭店调取当时的监控录像了，如果不出意外，录像画面会有真实的显示。
“我感冒了，是去药店买过感冒药。”刘佳媛强装镇定地说。
“你好像只买了一盒米非司酮。”林华按照之前与杨烨的计划，步步为营，他轻轻地说，“你可能不知道，我当时也在药店，那是我的高中同学开的。
“草堂大药房是你的同学开的？！”刘佳媛不可置信的脱口而出。
“是的。”林华说，“我以为你是买给自己的，没想到你却用到了晓诺的身上。”
“你……”听到这个消息，刘佳媛脸色煞白，惊恐万状，她结结巴巴地说，“你是怎么知道的？”
“有人告诉我的。”林华顺势而下，他没想到一向精明的刘佳媛会这么快就承认了。
“谁？！”刘佳媛破口而出，语气惊恐。
“他是谁不重要。”林华突然话峰一转，指着餐桌上的美味菜肴，微笑着说，“重要的是我们得把饭吃完！”
“你竟敢套我！”刘佳媛似乎明白了什么，可为时已经晚，好在，只有她和林华两个人，想到这里，刘佳媛一改刚才的惊恐，恢复了之前冷酷高傲。她气愤地说，“你知道了又如何！你能把我怎么样！哼！”刘佳媛从鼻子里了发出了一声轻蔑的音，便断然离去。
刘佳媛走了，一桌色香味俱全的美味佳肴沦为了无人赏识品味的垃圾。林华复杂的心里再掀波澜，他突然觉得刘佳媛很陌生，很遥远，他想刘佳媛一定恨死他了，他也许做了一件不该他来做的但适合他做的事情，可不知为什么，他却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想到刘佳媛会恨他的伤感与这份如释重负的轻松比起来，前者显得微不足道，微乎其微。
林华按照与杨烨的约定，将他与刘佳媛的对话录音给了杨烨，这让杨烨感激不尽。与此同时，杨烨已经从庞晓诺与刘佳媛进餐的那家川菜店里调取来了当时的录像，并做了备份。那里面有刘佳媛向一盆菜散药的视频，如此铁证已是难辞其咎，但杨烨依然根据林华的录音找到了草堂大药房，他想在那里取得刘佳媛买药的视频，只可惜店家监控系统出了问题，并没有他想要找的东西。
带着没有药店监控录像的遗憾，杨烨在庞晓诺住宿的楼下等到了庞晓诺，将弄到手的资料亲手交给了庞晓诺。
当庞晓诺听过录音，看过监控录像后，陷入了无法言语的另人窒息的痛苦。
“她怎么能这样对我？她怎么能这样心肠狠毒？！她怎么可以这样？！”庞晓诺发出痛苦的不可思议的呢喃，她的心里涌现出一股怨愤，她恨，她恨的不仅仅是刘佳媛，更是她自己。
在事实真相面前，庞晓诺突然意识到，自己盲目的善良与宽容其实是一种弱智的表现。经历过单纯年华的背叛与陷害，已经愈加成熟的自己早应该明白刘佳媛身怀何种鬼胎，她该提防的，可她却因为她一时的微笑和谎言选择再一次相信她。本性难移，此时此刻，庞晓诺终于体会到了这四个字的份量与轻重。
庞晓诺心里想着，这一次，她与刘佳媛的这一场战役，她必须胜利，也该胜利一次了。在铁定的证据面前，刘佳媛抵赖不得，但她还不想用证据让刘佳媛臣服，在证据面前的认错是碍于客观压力下的暂时的脱身之计。她是真心希望她能够发自内心地感到悔悟，感到歉疚，因为只有心灵的悔悟和顿觉，才能让一个人真正意识到自己所犯下的错误，才能真心悔过，洗心革面。
庞晓诺没有在知道真相后的第一时间出现在刘佳媛的面前，她需要足够的时间来消化这个事实，她零乱愤恨的心更需要时间来整理，她不想带着自己的慌乱与愤恨去惊扰刘佳媛，虽然此刻她很想狠狠地打她，骂她，但她知道这样行不通。那可行的办法是什么呢？她也不知道。
杨烨说，他有一个万全之策，那便是法律，法律会给刘佳媛一个公正公平的处决。可庞晓诺还不想这么做，她虽然恨刘佳媛，但这不代表她不会对她心慈手软。她知道报案后，对刘佳媛的人生意味着什么。
庞晓诺想好了，如果刘佳媛能诚诚恳恳地向她道歉，亲口向杨烨陈述事实，还她的清白，她就原谅她。可如果她执意要执迷不悟，不反思悔过，那么她庞晓诺就不会再对她心有怜悯，心慈手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