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阵容】(1 / 1)
我右耳听着系统那个嘲笑我的脑中著作,左耳听着应无求的导演阐述,莫名一阵哀伤。
“赈灾金在押送途中,海瑞将它们藏在了振恒山庄,离歌笑既然已经相信是严嵩将赈灾金劫走,就会从振恒山庄把它们偷出来然后交给咱们。这样一来,偷黄金的人就是离歌笑,咱们又能拿到黄金,又能给他安一个朝廷侵犯的头衔。”
系统说过,当然我也记得,严嵩——贯穿全剧的反派,抖S一样的存在。此人是应无求的顶头上司,就是这孙子下令要应无求搞到湘北赈灾金的。
我看了应无求一眼,问道:“那咱们为什么要拿黄金?”
“严大人的命令。”他背着手,走回办公桌前。
我皱了皱眉,心想严嵩多半是为了充自家小金库,于是暗暗诅咒他赶紧落马被抓,但是还是很认真的对应无求点点头表示我懂了。
应无求称赞了一下我的悟性,点点头:“很好。”
“那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做?”
“等。”
“诶?”
***
不得不说,离歌笑的办事效率很高,还不到七天,他就来信了。
应无求看见离歌笑的来信,那表情简直让人遐想连篇,就像看见了爱人送来的情书,就差把“开心”两个字写在脸上了。
他把信递给我,望着天边外,笑得邪魅又灿烂。
“离歌笑,你等着吧。”
“离歌笑,你终于要落在我手上了。”
“离歌笑,……”
听着他离歌笑长,离歌笑短的,我突然觉得压力很大,总感觉脑内一篇百万字的□□BL小说要呼之欲出了。
于是我适时的打断了他和离歌笑的脑交(?),问道:“大人,我们是否现在就去领黄金?”
应无求闻言,转过脸来,他的目光落在我的脸上,就这么莫名其妙的盯了我一会儿,我跟他对视的有些浑身发毛,刚打算低下头躲避他炽热的眼神时,他却自己挪开了视线。
“嗯,你不用去,我带第四小队去。”
啥?!
那一刻我觉得心都要碎了(吗?),真的很想抓住他的肩膀使劲晃悠,边晃悠边咆哮:卧槽你不是刚给我升了官么?!我不是你的人了么?!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但是系统说:“叮咚,尊敬的客户,别激动,你男人很有可能是在试探你的忠诚度哦!”
我去?这是哪儿来的逻辑?
系统察觉到了我的疑问,解释道:“你之前说过你对他完全服从之类的,他可能在试探你说的是不是真话哦!”
这一刻,我真想给系统与应无求二人的牛逼逻辑跪了。
不会吧?
我什么时候说要对他绝对服从了?
不,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他丫居然还在质疑我?
奶奶个腿啊,我之前那些深情表白全都白说了么?!
系统又察觉到了我的绝望,安慰我说:“不要蓝过,作为一个合格的锦衣卫,这点心眼他必须有,不要生气,他还是爱你,呃,他以后还是会爱你的。”
好吧,不要紧。
我很大度的在心里原谅了应无求,并问:“那我呢?”
应无求站起身,越过办公桌,一边往门口走,一边说:“替我坐镇指挥司,以免有突发情况。”
说完,他还看着我,冲我点了下头,像是在说“交给你了。”
别说,如果不是他前一秒刚说完不带我玩的话,估计我就要被这个温柔坚定的眼神给秒掉了。
于是乎,我很高兴的说:“大人慢走么么哒!”
但他并没有说“等我回来么么哒”而是头也不回的走了。
的走了……
走了……
了。
就这样,我像个傻逼一样呆在他办公室,那心情,用一句琼瑶剧台词概括再合适不过,那就是“应大人走的第一个时辰,想他。应大人走的第二个时辰,想他。应大人走的第三个时辰,想揍他。”
我看着窗外浓墨一般的夜色,又看了看桌上噼里啪啦的烛花,揉揉眼睛,打了个哈欠。
尼玛!我都睡了一觉了!人呢?!
好想报人口失踪啊……
正当我无聊到用刀尖蘸着蜡油在桌上画画的时候,门就这样毫无预兆的开了。
而我那失踪已久的未来老公,就这样毫无预兆的出现在门口,在一秒的惊讶之后,用一种难以形容的表情看着我。
“啊!大人你回来啦?”我很尴尬,但仍然从容不迫的擦掉刀上的蜡油,归刀入鞘,稍息立正站好。
他很给面子,并没有问我在干嘛,而是说:“跟我走一趟。”
我一愣,然后看了看天。
卧槽,大半夜的……这进展是不是太快了?
“叮咚,尊敬的客户,你不要再胡思乱想了好吗!”
我在心里对系统嗤之以鼻,我才没胡思乱想,我只是觉得,深更半夜,比较有利于培养感情,他只要不是带我去刨人家祖坟,去哪儿我都高兴。
然后,他带我来到了大牢。
当然不是锦衣卫的大牢,而是关押朝廷钦犯的,宫里的大牢。
头一次进宫,让我的内心非常忐忑,我强忍住想抓着应无求衣角的欲望,走进了阴森的皇宫,阴森的大牢。
大牢走廊的两侧墙上挂着火把,但还是很暗,还总能听到滴答滴答的水声,吓得人蛋疼。
我实在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让我跟他来这儿,总不可能是告诉我,如果我不听话就把我关这儿来吧?
应大人不愧是锦衣卫最高统帅兼我未来的男人,似乎看穿了我的心,回头冲我微微一笑,问:“想不想知道,我为什么带你来?”
那低沉的声音让我瞬间感觉背后一凉:“啊?”
他自以为很亲和的拍了拍我的肩,说:“不用紧张,一会儿,就能见到老朋友了。”
说罢,继续向前走。
大牢的走廊尽头有一个拐弯,以为丰富的恐怖片观影经验,这种场景,大多是会转角遇到鬼的。
不过,从那拐弯处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海大人,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听了这声音,我眼前顿时浮现出声音主人那颓废慵懒的犀利哥模样。
“离歌笑?”
应无求一勾唇角,托着下巴轻轻笑出声,又给了我一个“别出声”的眼神,要我跟他一起听墙根。
只听与离歌笑对话的那位“海大人”答道:“请讲。”
“黄金被劫之后,你有没有派人跟踪我们?”
“没有。”
“负责运输赈灾金的,是应无求,应大人,是吗?”
“没有。应大人及锦衣卫没有参与过押金之事。”
“那么,你并没有委托他,去找回黄金,是吗?”
此时,应无求越听越嗨,直接朗声应道:“没有。”
他这突然一搭茬,吓了我一条,再看他脸上的表情,邪魅狂狷早已不见,有的只是一脸正气,严肃的要命。
我跟着应无求一步步走过去,走到拐角处那间豪华大牢房前。
只见牢房里关着四个人,除离歌笑之外,还有一个壮硕的农民工,一个长得不错的白衣书生,和一个穿着很潮的红皮衣姑娘。
此时,系统“叮咚”了一声,说道:“尊敬的客户,这三人就是一枝梅剩下的成员,柴胡,贺小梅,燕三娘。”
谢谢,我好歹也看过几眼,我记得。
离歌笑就站在最中间,用他那无神的双眼,直勾勾的凝视着应无求。
应无求没理他,上前两步,对海瑞抱拳道:“海大人有礼,我是来协助大人的。”
我思考片刻,也跟着来了一下:“下官南晋参见海大人。”
海瑞“嗯”了一声,刚打算说话,就被牢房里那个农民工,呃,柴胡打断了。
“应无求,你个狗娘养的!”
我一愣,妈的,我未来的男人也是你随便骂的?我当时就急了,反手抽出刀,向柴胡掷了过去。
不得不说,身体自带武功就是爽,那把刀嗖的一声飞了过去,刀尖死死的□□柴胡面前那根柱子里。
也许是没料到我这么刚烈,四个人都愣了愣。
我很想说:看啥!没见够狗腿子吗!
但为了装逼,我只是冷冷的哼了一声。
但应无求倒没什么反应,只是把柴胡等人挨个打量了一遍,意味深长的叹道:“哦——翻江大盗,千面戏子,燕子神偷,单看这个阵容,不用说,黄金是你们偷的!”
我也很感叹,应无求不愧是个好导演,用词都这么屌,还阵容。
红皮衣潮妹子燕三娘怒了:“放你的狗屁!”
柴胡也怒了:“我呸!”
离歌笑却依旧淡定,看着应无求,说出了一句真理:“你的戏,做得实在太绝了。”
应无求当着唯一的观众——海瑞,又开始飙戏,他看着离歌笑,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痛心疾首的说:“绝?我没你绝!我没想到,灾民救命的黄金你也偷!”
海瑞被应无求的演技妥妥的给征服了:“离歌笑,你太让我失望了。”
离歌笑目光不离应无求,试图用眼神感化他:“很多人对我都很失望,不差你一个。”
说罢,视线微微一转,来到了我身上。
他思考片刻,叫了我一声:“南晋?”
好吧,我知道你是冤枉的但是……
我冲他摇摇头,忧伤的看着他,一字一顿道:“离大哥,我也没想到你——”
“整件事情,你如何解释啊?”海瑞也许是不忍心看下去了,打断我的话,问离歌笑。
“让我来解释吧。”应无求转过身,双手抱肩,声音中带着一丝笑意,“离歌笑本来就是朝廷叛将,他对朝廷累积多年的不忿,这次,是他报复的最好机会。再加上,从他们身上搜出的官银,物证,动机俱在。海大人,罪当处斩。”
他的这番话堪称颠倒黑白的经典,但我的关注点却并不在这。
官银?
就是离歌笑曾经说的,请帮手的报酬?
这也算是应无求造的为证吧?
这么说,他去找离歌笑领黄金的时候,就把银子给他们了?
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
喂,系统,他是不是因为这个才不让我跟着去的啊?
“叮咚,尊敬的客户,呃……”
我瞬间感觉心碎的更严重了,尼玛,居然一直怀疑我跟离歌笑有一腿,应无求这货,在侮辱我吗!
就在我最愤怒的时候,牢里的柴胡又开始嚷嚷:“应无求,你这个走狗!你别让我出去!老子□□大爷#@%&%^*%……”
虽然应无求很伤我的心,但他毕竟是我男人,于是我三步两步走上去,拔下柱子上的刀,一边挥刀一边破口大骂:“闭嘴!再说话割掉你的舌头!”
“哎!你个——”
“老胡。”离歌笑皱皱眉,伸手拦住柴胡,幽怨的看着我。
擦!你看什么看!我也很郁闷啊!你被骗,我被怀疑,咱俩一样被应无求这货渣了一通啊!
于是我回过头,一样幽怨的看着应无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