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第三章 烟花歌袖（1 / 1）
舞一段流年，唱一曲轻弦
斟一壶清茶，看一院梨花
故人何在，伊人蒹葭
今夕何夕，离人落桦
七月的天空，看似毒辣，但却藏着一种默默的温柔，微微带着寒意的微风，就像冰天雪地里的雪莲，看似娇柔，但却经历风霜，美得凄迷。
这个时节，京城里最为热闹莫过于烟花柳巷，一年一度的花魁选举，真真是让万人空巷，我坐在高高的高台后面，看着热闹的擂台下面人山人海，各个花楼的姑娘们都来了。
看似花枝招展，但真正的角色，这个时候，是不会上来的，现在时辰还早，下面只是各个花楼的姑娘们在跳舞，这也是为什么这个时候，全京城的人们都回来，所有平时看不到的表演都会上演。
而我，坐在高台上，静静喝着龙井茶，欣赏着宫廷里没有的歌舞，而剑儿和药儿站在我身边，身穿着黑色的斗篷，将全身盖住，脸也被丝巾蒙住，本来我不想他们跟着，但是她们担心我的安全，偏要跟着我，我也没办法，也只好如此，让她们遮住自己，跟着我。
只是，我不知道，有一个人在打量着我。
东方卿之，人称雪华公子，以其白衣如雪，尤擅古琴，华音轻灵而的名，不仅如此，一纸‘游扇清风’的功夫更是清丽，在江湖上也是颇有名气的一代青年才俊。
东方卿之来到擂台处，每年这个时候他都会来京城，青楼里不乏才情绝伦，琴声绝妙的女子。
这也是他每年都来的原因，每年，他来这里都是默默在高台屏风后静静的欣赏歌舞罢了，只是今年，有些不同，一个人吸引他的注意，那是一个温和安静，却又带着一点冷清之气的年轻公子，一身淡青色的长衣，头戴玉冠，静静欣赏着台下的歌舞，时不时轻抿一口茶。
那模样看着自在，身边的两位姑娘更是吸引人，打扮的如此神秘，所以，东方卿之一来到高台之上，直接坐在这位公子身旁，那位公子也很是惊奇打量一眼自己，就不在说什么。
我本在好好欣赏歌舞，这么一上来一个人，说实话，他长得不错，那身如玉的气质，怪不得那么多的女子看到他来了，都是一阵骚动，打听才知，原来是名动天下的雪华公子。
我本不想理他，但是他竟然坐到我的面前来，我也不能不出于礼节性的打个招呼，于是，我施了一个礼，先开口道
“东方公子，有礼了”
只见那位东方公子会了一个礼，马上问道
“不知兄台高姓大名？”
我微笑的答道
“在下，慕容炼，字子扇”
“原来是慕容公子”
其实，都是些礼节性的对话，我也没放在心上，一边和他聊着一边看着下面的表演。
天色慢慢暗了下来，各处都点上了灯笼，照亮了一片，这时，才是重头戏，一个浓妆艳抹的老鸨走了出来，看着台下的人们，谄媚的说道
“今日的花魁比赛呀，有各位捧场，真是热闹非凡啊，我是绝艳楼的凤姨，相信大家都知道，这次比赛由我主持，我也不多说什么废话了，比赛马上开始”
说完，就见，一排排的清秀的小姑娘捧着各色的托盘就上来了，每隔托盘上都摆着个名牌，上面写的各个花楼的名字，以及不同的号码，想是这就是顺序。
比赛的流程很简单，不复杂，只要每个花楼的待选花魁一一上场表演就是，琴棋书画什么都行，反正评委都是些有名的大文人，大才子，甚至是官吏，其实这不用奇怪什么，青楼自古都是大俗大雅共有之，俗也青楼，雅也青楼。
烟花楼排在第二十，还要等很久，索性就和这位东方公子聊起来了，看着第一个出场的是风月阁的白霜姑娘，这白霜姑娘一手琵琶弹得名动京城，再加上如花美眷，更是让京城的王公贵族趋之如骛。
我看着白霜姑娘娴熟的技巧，动人的姿色，特别是她眼角的风情，是宫中任何女子都比不了的，看着这样的她，一时的绚烂，又能有几时好呢？
想到这里，不禁问了出口
“东方公子，你说，高台明镜，万里山河，壮丽浩大，是极致之美，又或是极致之悲呢？”
听了我的话，东方卿之皱着眉低下了头，若有所思的考虑一会儿，然后，抬头望着我，回答道
“是美，是悲，就看你如何抉择了，如果你觉得她是美的，那它就是美的，倘若，心中凄苦，又怎么能美得起来呢？”
听了这话，我很是惊讶，他说的有道理，是美是悲，何足为外人道也。
各个美人的表演，都是精彩绝伦的，琴棋书画，歌舞才情，看得人眼花缭乱，不知所措，只能不停地喊好，而自己又不知。
轮到我的烟花楼的时候，剑儿带着药儿上了台，看到这一幕，东方卿之恍然大悟的对着我笑了一笑道
“没想到，慕容公子的侍女竟是花魁人选”
一听这话，我抱着有些歉意的笑容说道
“这也是在下的失误，忘了介绍自己，在下京城烟花楼的老板”
说完这话，我还在想他一个翩翩公子在听到我的回答后，会不会带着一点瞧不起的眼神，但是很好的，他没有，也许是怕我误会，他笑着回道
“慕容公子不用担心，公子做什么，这不影响我对公子认识，从公子的谈吐中，可以看出，公子不是一般的俗世之人，随性而为，做自己就好，又何须在乎外人之言呢”
听到这话，这个人可交，他的雪华公子的称号还真是对的上啊，干净，透亮，不带一点尘埃。
剑儿和药儿脱掉身上的斗篷，两人一白一青相得益彰，一人舞剑，一人吹笛，清脆柔和的笛声，加上柔中带刚的剑舞，何时特别的表演，当然，最为重要的事，剑儿和药儿，眉眼如画，一个温柔多情，一个清冷如霜，都是不可多得的佳人，下面的人们，看到这场表演，都有些被迷住的感觉，痴痴的看着她们。
看到这里，我心里一喜，看来，我的选择没错，剑儿会武，这几月让她学舞，可是吃了不少苦，还好，药儿的笛声，也是世间难得佳音，这一对姐妹都是不可多得的宝，真不知千苏从哪里找来的。
在我独自思考的时候，东方卿之的一句话，顿时让我哭笑不得，只听他悠悠的说道
“慕容兄，真是艳福不浅，身边的这两位，可都是难得佳人啊”
我自然是知道他是在调侃我，但是，听完他的话，我的脸也黑了一半，只能拿起茶杯假装喝茶，掩饰自己的尴尬。
等到表演完后，剑儿不出所料的得了这一届的花魁，只是花名，我给另外取了一个，名叫袖舞，袖中之舞，也意在长袖善舞的意思。
剑儿和药儿的表演，不能说是一舞倾城，但是也是一夜名满京城，烟花楼的生意自然也跟着好起来。
而现在，我只要坐着等人上门就。
只是，我没想到，东方卿之这个变数，他每天都在烟花楼，听着小曲，每天和我下棋，聊天，我擅长胡琴，而他擅长古琴，两个时不时一起弹个琴，也是挺逍遥自在的。
只是不明白了，他干嘛赖着就不走了，花了不少钱财也在烟花楼住下了。
看着他这个样子，我也着急，我有正事要干，他在，无形中就是一个威胁，再加上我的身份，真的让人头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