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 误会(1 / 1)
到楚园的时候,下人把她引到了后院,原来这会儿小候爷和二爷正在院子里练武比试。
远武候武艺超群,想必身为其嫡长子的林诚自也是从小跟着林候爷一起学武,所以也练就了一副好身手。锋剑舞动,动作干净利落,所谓动静两相宜,与之前他在桌前读书的文儒之气相比,翩若两人。而罗元辰也是武艺超绝,两人一起翩武,倒是一番好风景。这会儿许悠在一边看着,有些不舍得移目了。
兴许林诚是看到了她,停了下来,把剑交给郭承武,走近她,温和地道:“悠儿姑娘,见笑了。”
“哪会,很好看。”许悠嫣然一笑。
罗元辰请她进屋坐下,林诚跟了进去,下人取了茶水端了上来。
“小候爷,我……是来向你请教曲子的事。”她说这话含着腼腆。
林诚有些欣喜的表情,从她手上接过纸条,说:“写这首曲子也是那日见你和元惜表妹弹琴如此投入,有感而发,也不知道写得如何,还请姑娘指点。”
“指点谈不上,可以一起讨论。”许悠轻盈一笑。
见两人谈琴艺上的事,罗元辰便留了空间给他们,自己则去了旁的屋里做自己的事儿去了。
取来了琴,林诚便与她坐在一侧,两人一起看曲试琴,时间倒也是很快过了去。
“小候爷,这曲子甚是好听。”许悠自有些赞许之意。
其实从认识林诚以来,一直都发现他的身上有着一些气质是别人所没有的,不但是文武皆通,便是脾性上也是温文儒雅,叫人欣赏,再有便是他的学识,甚是广博。
其实这样的一个男子,是很容易打动女孩子的芳心的,她不免多看了他一眼。
“这曲子也是我突然有了灵感后而作,如果你喜欢,就当是我送给你的礼物。”林诚道。
“真的?”许悠有了一度的欣喜,抬起头,喜上眉梢。过了一会儿,她又道,“可是,为什么要送给我礼物呢?”
林诚微勾唇角,道:“我听元辰说,你的生辰马上就到了吧,送一份生辰礼物算不算合理?”
许悠一愣,算了算日子,果然没多少日子之后便是自己的生辰了。这事儿她自个儿都不记在心上了,倒没有想到二爷居然会知道,当下心里又多了一层感动,扬眉道:“既是如此,那我就收下啦。”
瞧着她讨喜的模样,林诚不觉一乐,笑意直达眼角。
两人又谱弹了一会儿曲子,似是又有人过来找他,他便让许悠等他一会儿,自个儿暂时离去。
林诚走后,许悠等了好一会儿也未见他归来,便放下琴谱,站起来活动些身子,便移步在屋子里稍稍转了一圈。
可是,几案之上的一个物件,让许悠不由怔住了脚步。
她走近几案,拿起它,细细看了之后,心头一震。
这是一个绣着一只小鸟的蓝色荷包,许悠清楚地记得,在罗元惜的屋子里见过。这只荷包她不会认错,因为下面还绣了一个非常特别的“心”字。有几次,许悠还嘲笑过罗元惜,说她心里念着自个儿的心上人,这么露骨的表达。
现在,这只荷包竟然躺在小候爷的屋子里,那代表着什么意思?罗元惜心里的那个男人,是林诚?
许悠感到意外,但也觉得可以理解,像他这样的温柔又有才情的男子,应该是会打动女子的心的。
许悠的脑子里突然又想起那日寿宴上,她和罗元惜二人弹琴之时,曾经见到过林诚投过来的注目眼神,那是紧紧凝视着罗元惜的异样目光。
所以,小候爷和罗元惜才是一对?
许悠心里转了十七八道弯,终于下了这样的一个结论。她怔怔地站在那儿,心思回转,想的自然是罗元惜被许人的事。
便在这时,林诚回了屋,见她呆呆地拿着荷包站在屋里,唤了她一声。
“时辰差不多了,我……我要回去了。”她低声言道。
林诚自然看得出她表情的怪异,问她,却也没得到什么答案,也只好送她出了门。回过头,他看着桌上的那个荷包,又看了看她刚才离开的方向,有些茫然了起来。
隔了几天,罗府果然不太平了起来,事情便是发生在罗元惜的身上。
罗家小姐闹自杀,一次二次,劝也劝不住,于是罗老夫人只好下令派人日夜在屋外守着,着实令她头疼。
罗元惜这几日一会儿拿起利刃对着自己,一会儿又绝食,闹得罗老夫人确实不□□省,让人去屋里劝了,看着她毫无血色的脸色,直觉烦恼。
当然,也只有许悠知道,这些招数只是给别人看的,私底下绝对不会让她饿着伤着,还得留着力气抗争呢不是?
不过,有时候许悠真的有些想不明白,既然罗元惜喜欢的是小候爷,为何不能直接与罗老夫人说了,这分明对罗家来说就是一门好亲事,又是亲上加亲的,罗老夫人没准是会答应的,又何苦像现在这样呢。
这其间许悠去罗元惜那儿看过她,所谓的自杀自然不是真的,但她倒也是准备充分,也叫外人看不真切。按着计划,再闹几次也就该冯家的事儿出场了,许悠既然答应了罗元惜,这事儿自然已经在紧锣密鼓的办了。
这两日罗府确实不是很太平,撇开罗元惜闹腾这事儿不谈,秦姨太这儿又出了岔子了。
秦嫣这会儿听说是怀的第三胎了,前两胎因为各种原因都没能保住,所以这一胎她是格外的当心。罗老夫人这头心里也念着孙子,所以秦嫣自从怀孕起,就被好生照看着,所有的吃食都是挑了最可信的人开了厨房。这会儿,秦嫣的肚子已经有快二个月了,虽然还看不出什么,但秦嫣整天抚着腰的模样,活似挺了七八个月的肚子,那模样,让人看着好笑,特别是顾蓉珍那头,每次见到她这样儿,心里就作怄。
只是,这两日她这胎却有些不稳了,说是有些见血。罗老夫人刚忙完罗元惜这头,又赶上秦嫣身子出了问题,真的让她烦恼。
此刻少夫人便在秦嫣的屋里,问了大夫一些详情,也不由皱眉。
“秦姨太这是第三胎了,之前二胎没能保住,这会儿这胎要是再保不住,我担心今后她再要怀上不易。”罗老夫人和少夫人两人一起伴着大夫出了门,大夫悄悄地对她们说道。
“那是怎么引起的?” 郑玲不由皱眉头。
大夫摇摇头,一脸无奈,说:“不好说,兴许是之前的两胎让她没能养好身子,也或许府里一些吃食,她不习惯,更或者是一些别的原因,让她经不住。”
大夫说话说得有些含蓄,罗老夫人却是有些听懂了,微微看了他一眼。大夫连忙垂下了眼,顿感自己失言,便接着说开些保胎的方子给秦姨太便可。
这事儿很快传到了许悠这里,按说大爷后宅的那些事儿与她也没太大关系,但是有了素梅这只“八哥”,便很快就传了过来。
“秦姨太那脸色都白了,气得浑身发抖,说是要杀了顾姨太呢。”素梅讲起这些事来,津津有味地。
“她怎么就这么肯定是顾姨太干的?”许悠对这些事儿本没太大兴趣,不过见素梅讲得起劲也不忍心打断她,边看着书,边有心无心地插上几句话。
素梅道:“秦姨太可能滑了两次胎,这会儿没准是长了心眼了。今儿早上大夫一走,她就命人在屋里屋外的撤查,结果还真被她查到了,挂在床头的香囊里含有麝香。秦姨太当场就恼了,直接便说是顾姨太干的。”
“她还真会扯,没证据就赖人身上了?”虽然许悠并不喜欢顾蓉珍,但凡事也得讲个理,所以这会儿还替顾蓉珍说了话。
素梅撇撇嘴,道:“平日里就那顾姨太和秦姨太不对盘,这谁都看到呢。小姐,你还记不记得素晴那事儿?顾姨太那回去了秦姨太屋里,差点整死素晴,后来又把素晴收回了自个儿屋里。秦姨太一开始是没有多想什么,可后来听说她突然想明白了,说根本就是顾姨太给她难堪,有一回还吵到了顾姨太屋里,差点没打起来。”
哦?秦嫣总算开窍了?许悠嘴角一勾,没说什么话。
素梅继续嘀咕:“除了这桩事儿,大伙儿都看出来,平日里顾姨太就总是和秦姨太作对,明的暗的可干了不少坑人的事儿,所以这会儿秦姨太认为这事儿是顾姨太干的,也不算是随便乱猜的。”
许悠笑笑,不置可否。顾蓉珍自然是有极大的嫌疑,但是也不排除是别人干的,府里少夫人以外,姨太太有三个,还有几个通房丫头,谁都有可能,这事儿还真不好说。单说几个老夫人,二姨太叶秀看着正直,想来并不像是下手之人,难道会是少夫人?许悠摇摇头,姐姐性子这么温顺,不至于干这种缺德事儿。想来,顾姨太的可能性确实是最大的。
许悠这头也是随便想想,本来这事儿与她也没太大关系,也不适合插手去问,她现在更关心的还是罗元惜那事儿,冯家的事儿不出意外的话,这两天就会有消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