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第 20 章(1 / 1)
张远山舒眉一笑,嘴角的弧度玩味十足,双手垂在两侧,意思是说:看你表现。
玉奴恍然想到前世,为了没落的家族而费尽心思去讨好一个自己并不喜欢的男人,当然讨好到最后就讨好到了床笫之间,最终迈进婚姻的殿堂,她一直都是许多女人羡慕的对象,就连她的丈夫董廷都说:“姚玉,你还真是顺风顺水。”
前世的她是姚玉,姚氏集团的千金,姚氏做药材生意,是晋江市赫赫有名的药材大商,百年传承下来的老产业,却因她父亲经营平庸而不断缩水,几近破产。
姚玉觉得事出蹊跷,父亲起早贪黑,忙忙碌碌,经营上虽然没有新的建树,但靠着百年积累的固定客户也不至于破产,多方打探下来才发现,原来是医药黑市老大——董少峰欲侵占晋江药材市场,他们已经用了卑鄙的手段将姚氏集团掐头去尾,所谓掐头就是垄断药材供给,所谓去尾就是趁姚氏货源惨淡,劫走姚氏的重要客户。
“姚氏集团势面临破产”,“董氏将收购姚氏”,漫天关于姚氏集团的新闻成了晋江市茶余饭后的闲谈。
然而这些新闻都被一场婚礼瞬间击散。
“董廷,你愿意娶姚玉为妻吗?一辈子爱护她,尊重她,始终如一,不离不弃。”白发苍苍的牧师眼神浑浊,透过茶色的老花镜看着面前的圣经。
“我愿意!”董廷的声音犹在耳边。
“只是,我现在不再是姚玉了!我是玉奴!”她这样想着。
她以前喜欢在忙碌一天后看一些轻松的爱情小说来缓解神经疲劳,所以她看过很多穿越类的小说,那些作者笔下的女主人公穿越到另一个世界以后总是急不可耐的要回到原来的世界,可她不想,她嫁给董廷以后一切都定型了,她再没自由可言,还要时时刻刻为家族谋划,她的一辈子算是奉献给了姚氏。
她不爱董廷,只是觉得嫁给谁都是嫁,嫁给董廷能拯救姚氏,何乐而不为?
董廷也不是傻子,他看出了她在婚后细腻的变化,对她嗤之以鼻,新婚没过一个星期就与别的女人厮混在了一起。
她丝毫不气恼,还觉得轻松了许多。
前世的她就如蜷缩在笼中的狼人,各方的压力将牢笼越压越窄,她蜷缩的很辛苦,甚至没有逃出去的可能。
但上天让她来到了这里,她孑然一身,不用再顾及什么家族、生意、丈夫,她自由了,她想哭就哭,想气就气,还能爬高墙,穿树林,这些是她前世从未经历过的事,虽然也经历了一些不好的事,甚至差点没命,但她依旧享受这种自由,哪怕吃糠咽菜。
要她再回去,她是不愿意的。
玉奴眼睛望着张远山,眼里却看向未知的远方,她之所以敢在张远山面前这么放肆也是因为她对书中的张远山有深刻的了解,张远山从不真正委屈他看上的女人,就连楚怀柔杀死了玉奴时,张远山都只是跟她吵了两句就过去了。
片刻,她轻呼一口气,既然前世她亲手将自己锁在了牢笼里,那这一世就让自己亲手将自己释放吧!
张远山注视着那双眼睛,只觉那眼神起初太过迷离,后又渐渐凝聚到一处与自己对视起来,就像有根丝线牵引一般,他随着玉奴来到了床边。
玉奴只在他胸前轻轻一推,他便坐到了床上,玉奴妩媚地笑着,双手绕道他的脑后,他能闻到少女身体香甜的气息,莫名心神一荡,他立刻在大腿上掐了一把,定下神来。
却见玉奴将张远山的发带解下,要蒙在他的眼睛上。
张远山伸手阻止:“不可!”
玉奴轻柔的按下那只手道:“公子,后面的才不可。”
张远山自然明白玉奴话里的意思:现在就不可,往下就别做了。所以放下了手,任玉奴用发带蒙住他的眼睛。
眼前忽的黑作一团,能感受到玉奴的手指轻轻的帮他梳理散落下来的长发,她指尖轻柔,不轻不重,张远山竟然开始期待她接下来该怎么做。
张远山看不见的是玉奴撇嘴呲牙:一个男人头发这么乌黑柔顺干什么?
他只感觉到那双手慢慢摸上了他的脸颊,顺着脸颊滑到耳垂,然后是脖子,手上的力道似有似无,张远山感到一阵麻苏。
那双手又滑到他的领口,顺势就要解他的衣服,张远山立刻握住那双手说:“不可!”
玉奴狠狠瞪了他一眼,却轻声嗔道:“公子放松,第一次总会有些不习惯。”
张远山以为被认出是第一次,脸色微红,又不想承认,便放下了手,其实玉奴哪里知道,只是心想:如果得阳-痿的话,应该还没有第一次吧。
张远山眼前乌黑一片,鼻息间的少女体香却越发浓烈,他什么都看不见,只能通过声音,气息,和触感来辨别玉奴的动作,每当玉奴的手和身体离他稍远时,他总会隐隐期待玉奴接下来的动作,这让他惶恐又兴奋。
胸前一凉,是玉奴已经解开了他的衣襟,他却并没感觉到那双手触碰到他的身体,接着,衣服顺着肩膀滑下,也好像是自己滑落一般,却不知玉奴身在何方,张远山开始着急起来。
刚想伸手向前方,一双手却抚上他的肩膀,好像是来自后方,难道玉奴已经上了床上?
张远山顺着那双手的力道躺在了床上,肩膀上又是一空,张远山急不可耐,想要知道玉奴下一步怎么做,却久久都等不到。
张远山又要伸手扯掉蒙住眼睛的锦带,却听旁边一声银铃般的轻笑,是玉奴的,张远山攥了攥拳头,竟然被她看轻。
这时,一只手又抚在他的左边胸上,在他的乳-尖周围轻抚,稍后又变成一根手指画着圈圈。
张远山心里都发痒起来,后背和肩膀也跟着痒,一时间哪里都痒,尤其是后背,张远山一个没忍住,伸手向后背挠去,却摸见后背起了不少凸起的疹子。
这一发现让他更加奇痒难耐,他马上摘掉绑在眼睛上的丝带,一手往前扳住肩膀,眼睛向后背看去,所见之处,无不是密密麻麻的小红点。
张远山打了个冷战,玉奴也咬住袖子,她有密集恐惧症,根本见不得这些成群成堆的东西,立刻别过眼睛不去看。
张远山可惜地看了玉奴一眼,利索地穿好衣服,用手摸了把床单,就回了自己房间。
再说张远山房间中,绿珠正跪在床边边哭边帮张远山上药,后背的疹子已经蔓延到胸前,张远山咬着牙,攥着拳头才不至于一个没忍住就去挠那些疹子。
张远山听着嘤嘤的啜泣声有些烦腻,便不耐烦地说:“行了,行了,别哭了,我又没说要责罚你!”
绿珠半张着嘴,定在那里,一时间有千番思绪闪过,难道少爷不怪自己?是少爷不舍得责怪自己?可是少爷从没与自己同房过却赤身躺在了那狼女的床上……
还没来得及多想,只听张远山又说:“这件事你干得好!我要赏你。”
绿珠依然说不出话来,甚至搞不懂少爷这是说实话还是反话。
“就赏你十两银子吧!”张远山根本没看绿珠的表情,淡淡地说,同时也松了口气,只有他自己清楚的知道,若不是他对麻过敏,起了满身的疹子,再继续下去,恐怕他还是得硬起来。
但他现在想来却不想这样了,因为他发现了一个奇货,又不想放她走了。
张远山叹了口气,绿珠却高兴的给他扣了个头。
药膏刚一摸完,张员外大步走了进来,满眼全是焦急。
站远山也不起身见礼,只趴在床上问了句:“父亲来了!”
张员外坐到床边瞪了绿珠一眼道:“你从小伺候少爷竟不知少爷的禁忌?明日就去庄子上务农吧!”
绿珠登时长大嘴巴,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似的哗哗往下落,边哭边不停地磕头:“老爷饶奴婢这一回,奴婢定尽心尽力服侍少爷,再不出任何差错。”
张远山也在旁边劝,“我习惯了绿珠伺候,就原谅她这一回吧。”
张员外见张远山开口,也就不再反对,冷着一张脸问绿珠:“药膏擦完了?”
绿珠感激地看了张远山一眼,垂首道:“已擦完。”
张员外衣袖一挥道:“下去!”
绿珠立刻仓皇退下。
室内一阵安静,只听张员外娓娓道来:“我儿,这两天莫要出去受风,尽快褪掉疹子,后日便是顾老太太的五十九岁寿辰,你与我均要去顾家府上献礼。”
张远山毫无兴趣,“父亲携母亲同去即可,为何要带上我?”
张员外捋了捋胡须盯着张远山说:“你会不知?”
张远山死撑着说:“我知什么?我与顾老太太又无私会,岂知她如何想?”
张员外无奈一笑,摇摇头说:“既然你嘴硬,那我就把话挑明了说,顾老太太大抵是相中了你,想要你做她的孙女婿呢。”
张远山把青花的瓷枕推开,将脸埋在褥子上面,闷闷地说:“我不去,她看中了我我就必须娶她的孙女?她倒把自己当回事,父亲最好也别去,别忘了南平王……”
“哎~”张员外打断张远山的话说,“当今圣上每日只知诗词歌赋,无心朝政,一应事物全都交于宰相处理,可以说如今朝中宰相独大,而宰相夫人的娘家就是顾家,你若是顾家夫婿,得宰相赏识是早晚的事,到时咱们父子俩来个里应外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