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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塞翁失马,安知祸福?(二)(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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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翁失马,安知祸福?(二)

我的头部受到了严重的撞击,浑身就像散了架一样,痛的我几乎要窒息。从这样的高度,以这样的速度滚落下来,几乎要了我的整条命。我的心肺受到了重创,就连喘息也很是困难。我原以为我会就这样的死去,可是我却奇迹般的活了过来。

睁开眼睛的时候我又再次看到了明晃晃的白色,还有空气中的消毒水味。眼角的余光隐约瞥到有个人影,他正趴在我的床边,好似睡着了。我看不清他是谁。我的身上插了很多插管,稍稍移动了一下身子,身上便剧烈般的疼痛。我疼的轻哼出声,但是声音却被掩盖在了氧气罩下。

也许是我的动作惊醒了床畔的人,我感到床垫一轻,那人站了起来,模糊的视线中我看那人微微俯下身子看着我,于是他的样貌便清晰的落入我的眼中,我能够看到他的眼底是抑制不住的惊喜。

“蓝蓝,你终于醒了!终于醒了!”他按响了床头的铃声,双手小心翼翼的握住我没有打点滴的手,放在唇边微颤的轻吻。

我闭上眼睛,以为这是梦。凌洛离已经走了,他不会出现在这里的,这只是个梦而已,看来我又做梦了。可是那个声音还在唤我的名字,声音很轻,带着不确定,带着慌乱,带着痛苦……种种情绪交织在一起,迫使我再一次睁开了双眼。他还在,憔悴的脸,向着我真实的笑,眼眶微红。我动了动被他握住的手,我感觉到他的温度真实的传递到我的指尖,而后蔓延到我的全身。我想抚摸他的脸,可是突然有声音在我的脑海中响起,异常清晰的声音,一字一句的都是他拒绝的声音,冰冷的像刀子,一下一下的割在我的心脏上,很疼很疼……

我别过眼不再看他,那些痛苦,那些难堪像梦魇一样,一刻不停的缠着我,我像是掉入了黑暗的深渊中,痛苦、悲哀、恐惧萦绕在我的心头,就算再绝望、再无助的哭喊,也没有人愿意带我离开。我闭上双眼,任自己陷入黑暗中,假装听不见,假装看不见,也许我就不会那么难过。

我没有想到的是我的爸爸妈妈还有姐姐也来到了H市。从他们的口中,我知道了自己已经昏迷了一个星期了,医生说,如果我还是不能醒来的话,那么我不是在昏迷中死去,那就是一直的昏迷着,成为一个植物人。而这些日子里衣不解带的照顾我的却是凌洛离。他为我的家人在H市找了住处,搁下公司的事,到处寻找名医,甚至为我垫付了大量的医疗费。听到他们这样说,我更是不知道该如何去面对他。

而造成这件事的赵颖,整日以泪洗面,每每来到医院看到仍在昏迷的我时,更是哭得越发凶了,自责之情不言自明。好在爸爸妈妈并没有过多的责怪她,她的家里也不是什么大富大贵的人家,一时间要拿出这么多钱,也着实不容易。况且她也是无心之过,她心里的愧疚自责绝不比任何人少。

在我醒来的第二天时,赵颖又来到我的病房里探视,在看到我时,惊喜交加的她又再次流下了眼泪。我实在没有力气跟她说话,话说得太大声或是太多,胸口就会被扯得很痛,所以她的哭声总是将我劝慰的话给掩盖住,直到我被自己的口水呛到强烈咳嗽时,她倒是立即止住了眼泪,匆匆来到我的身边,焦急的问着我哪里不舒服,直到这时我才能好好安慰她,让她不要太过担心。但是并没有说很久的话,妈妈便适时的开口,说我要好好休息,不能太过劳累,赵颖这才不放心的离开,说是第二天再来看我。

自此之后,赵颖会时常来看我,经常会带水果和鲜花过来,有时陪着我削苹果给我吃,有时候说一些公司里的笑话给我听,呆在病房里,倒也并不显得烦闷。不光是赵颖,公司里的很多同事也会来看我,雨纷姐更时常来报道。他们的关怀备至,总是让我忍不住红了眼眶。邵宇也会时常到医院来,他的话不多,只是问一些我的身体状况,或是告诉我我的读者朋友们给我留言,祝我早日康复什么的。只是在我醒来的前几天里,像我坦言说,那天在山顶时说的话,让我不要太在意,只说是他考虑欠佳,太过草率,才造成这样的后果,他说希望我能原谅他,以后还能做朋友。听他这样说,我自是欣然答应。

一个月后我的伤势好转了些,脚上的石膏已经拆了,可是我的左手却还是打着石膏,绑着绷带。在这一个月内,我和我的家人,我的同事总是能聊得很开心,却单单只是忽略了凌洛离,我不知道我还能同他说什么,唯一能开口说的也只是几句礼貌的问候语而已,之后便只是令人尴尬和窒息的沉默。我不敢看他,不敢和他说太多的话,更是不敢和他有过多的接触,他的自制力有多好,他的拒绝有多么冰冷残酷,我是真真切切的体验过了,所以我退缩了,我害怕了,我已经失去了所有的勇气。

他白天并没有经常呆在病房里,只有晚上的时候,他才会来亲自看护我,我常常夜里会因为身上的疼痛哼出声来,而他就会起身来到我的床边,握住我的手,低声安慰我,声音一如既往的干净好听,在这样的声音下,我总是能安稳的睡去。虽然我不愿意承认,可是我明白我对他的依恋太过浓重,我不知道这样下去我会变成什么样子。他说他会离开我,可是他并没有做到;而我说过,不再要他的爱情,可是我还是在隐隐有着期待。

这个夜晚,他依旧像往常一样留在了病房里,我原以为今晚还是像其他晚上一样,我们不会说什么话,依旧还是会像往常一样各自睡去,可是就在我背过身躺在床上好一会儿之后时,他的声音从我的身后响起。

“蓝蓝。”他的声音很轻,但是在这个夜里却很清晰的传入我的耳中。

我没有说话,侧着身子没有动,闭上双眼装作睡着的模样。过了一会儿我听到有脚步移动的声音,随之我的床垫下陷,有人在我的头顶轻声叹息,他温热的指腹轻轻划过我的脸颊,拨过我的乱发,我听见他说:

“蓝蓝,要怎样你才能和我好好说会儿话呢?”

在我睁开眼睛的瞬间,他已经收回手,起身离开了我的床侧,病房暗下的瞬间,我仿佛听到了我的心脏缓慢跳动的声音,这样的声音就像他对着我说话时的声音是那么的相像,透漏出来的是悲伤与无奈。

第二天,凌洛离又是早早的离开了病房,就像还是在凌家时一样,他离开的时候,我依旧没有任何察觉。但是下午时,小歆和梓辛哥的突然到来,让我倍感惊喜!在我还没有开口问他们为什么会来时,小歆已经冲上前抱住我,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全抹到了我的病服上。她搂的太紧了,身上还未好清的伤口又开始隐隐作痛起来。

“小歆,蓝蓝还没痊愈呢,你这样搂着她,她会疼得。”妈妈笑着适时的出声。

“是啊,小歆,你要是再不小心把我妹妹的手弄折了,你哥哥保不准会揍你!”姐姐双手放在妈妈的椅背上,笑着打趣道。

而爸爸也站在一旁一脸笑意。

“蓝蓝,好些了吗?两年来一直没有你的消息,我和小歆一直很担心你。”梓辛哥走上前揽住小歆的双臂,担忧地问道。

“好多了,只是一直待在床上有些无聊而已。”

“最好无聊死你算了!”小歆恼怒的看着我,一只手还在不停的抹着眼泪,“这么长时间都不联系我,消失两年之后又满身是伤的出现,你怎么可以这样呢!”

“小歆,对不起啦!”我腾出没有打石膏的手,拉了拉小歆的手,可怜兮兮的看着她,“不要生气了,好不好小歆,我错了,我真的意识到错了!不然你把我这只手也打折了,我吊着两只手的滑稽模样给你看好不好?”

“好啊!是你说的!辛哥哥,走,我们去医院买点纱布把她捆成木乃伊得了!”

“这个主意不错哦!”姐姐也跟着帮腔。

“喂!姐姐!”

“谁让你把可爱的小歆忽视了这么长时间了呢!而且把我们和爸爸妈妈也瞒得好苦!不给你点教训,看来你也不把我们放在心上!小歆,姐姐支持你哦!”

“你们怎么可以欺负我这个病人呢!”

小歆被我的模样逗得“扑哧”一笑,眼眶里还有着残余的泪滴凝结在睫毛上,她这样一笑,那滴泪啪嗒一声掉落到了脸上,梓辛哥微微笑着抬手将她的眼泪轻轻地抹去。看到他们这样,我由衷的感到高兴。

晚饭的时候,小歆和梓辛哥陪着我在医院吃了晚饭,因为是单人病房,人多了也并没有特别拥挤。他们陪着我吃了清淡饭菜,也并没有抱怨。倒是小歆打趣道:“好不容易见到你这个‘大忙人’,你却只请我吃粥,等你病好了,我一定要好好宰你一顿饭!”

“好!赔罪宴绝对不会少的!”

“别忘了,我们每个人你都得请!”姐姐插话道。

“好,请你吃海鲜——”

“别,我还不想进医院!臭丫头,你明知道我有海鲜过敏!”姐姐白了我一眼,转过头看向小歆,问道,“对了,小歆,是你哥哥告诉你们蓝蓝受伤的事吗?”

我吃着粥的动作一顿,而后又伸出手舀出一大勺子的粥塞进嘴里,努力想要不听她们谈话。

“嗯,哥哥是前天打电话告诉我的,学校里面还有课,我是请了假过来的。我请了一个星期的假期,过两天还得提前赶回去。对了,哥哥呢?怎么没有看到他?”

“他还有工作要做,晚上才会赶过来照顾蓝蓝。”爸爸放下碗筷,开口道。

“唉,你们这么的照顾我们家,我真的不知道怎样报答才好。”

“阿姨,你干嘛说这样的话,哥哥常常对我说,要感谢你们呢,他说他很感谢你们把蓝蓝养育得这么好!”

我抬起头,有些不明所以的看着小歆,我看到她的眼神复杂,在看着我的眼睛时,像是要向我传达什么,可是我看不明白。

“好了,吃饭吧,不要再说这些谢不谢的了。”爸爸摆摆手,笑声爽朗。

“嗯嗯,阿姨煮的粥真好吃!呵呵!”小歆移开目光,笑声清甜。

我也笑笑,低下头吃着碗里的粥,心底却是更加迷惑,总觉得每个人的眼里都藏着一个秘密,而这个秘密似乎都与我有关。

晚上八点多的时候,凌洛离来到了医院。他本来今天晚上还是要陪着我的,但小歆却抢先说想陪着我,和我聊聊天,而我也正有此意,凌洛离也没有说什么,只是嘱咐我睡觉的时候小心伤口,不要太晚睡觉之类的。在他临走之前,小歆却喊住了他。

“哥哥,明天可以帮我和蓝蓝画张相吗?”

凌洛离背对着我们,沉默了很长时间,我可以看到小歆紧握着双拳,看上去很紧张的样子。但是最终凌洛离还是同意了。他离开的时候,我看见他挺直的背影,像是盈满了心事。

画画?我从来不知道,凌洛离也会作画。

被小歆搀扶着坐在长椅上,我久久的看着摆弄着画板的凌洛离,想起昨晚小歆对我说的话。

——

“凌洛离,会画画吗?”

“嗯。哥哥以前是学美术的,他画的画总是被刊登上杂志,上了报纸,可是后来梨梨姐去世了之后,哥哥再也没有画过画。”

“梨梨姐?”

“她叫商雪梨,是哥哥青梅竹马的女朋友,跟哥哥一样也是学美术的。梨梨姐很温柔,她很爱笑,没有架子,说起话来柔柔的,总让人有着如沐春风的感觉。可是梨梨姐却死了,在哥哥二十四岁那年自杀了。哥哥一直很内疚,他认为是他害死了梨梨姐,因为如果不是他提议去山上画风景的话,梨梨姐也就不会从山上摔下来,摔断了右臂,虽然没有被截肢,但是她的右手彻底的废了,从此以后,她再也不能延续她的梦想,也许正因为这样她才选择自杀的吧……”

——

也许是因为我从山上摔下来的事情,触动他不好的回忆吧,所以他才会对我关怀备至,细心呵护吗?他害怕的是历史重演吗?我突然想起他曾经对我说过的话,这句话此刻那么清晰的浮现在我的脑海中,一遍一遍的回响。——我的温暖,我的笑容都给了一个人,我腾不出太多给别人——也许他和雪沫姐在一起,就是因为雪沫姐很像那个叫商雪梨的女孩吧。就连分手也是为了她吧。其实,他三番两次的拒绝我,也是因为那个女孩,就算她已经不在了,他一直都在心心念着她吧……那个女孩,是何其幸运能得到他的爱呢……

凌洛离已经调好了颜料,开始动笔画了起来。可是我的脑袋突然很痛,尽管我咬紧了下唇,努力的想要忽视这样的疼痛,可是这疼痛像要裂开了一样。我不知道我的脸色是不是苍白的难看,我只知道我最后的意识是看到凌洛离踢翻了画架不顾一切的向我奔来的模样,之后,疼痛湮没了我所有的意识,我昏了过去。

等我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两天之后了。小歆在看到我安然醒来之后,才买了票返回了英国。

凌洛离白天也不再出去了,整天整夜的守护着我,以防我再发生什么不测。自从那次晕倒之后,我的脑袋时不时的就会很痛,尤其是我每每很用力的在想某些事情的时候,那疼痛便会加剧,我时常被这疼痛折磨的睡不好觉,吃不下饭,几个星期下来,我明显的清瘦了很多。

每当我开始头痛时,凌洛离就会搂着我,拍抚安慰,埋在他的怀中我看不到他的表情,但是我能感觉到他的口中溢出的话语有着浓浓的心疼。在这段时间里,我发现每个人的表情都很奇怪,妈妈看着我时,总是难过的垂泪;姐姐也总是在看着我时,忍不住红了眼眶;爸爸看着我时,目光总是复杂难懂……

每一个人都在迁就我,尽量满足我的每一个要求。

他们每个人的模样,让我总是不自禁的联想到,我是不是会死,所以他们才会露出那样的表情?

我想问出口,可是又害怕从他们的口中听出任何我并不想听到的答案,于是每日只能强颜欢笑,同他们说很多很多的事情,言语之间不管如何的充满欢快,也总是舒展不了他们紧锁的眉头。

而且我每晚睡着之后,总是会做很多梦,我总会梦到那个叫馨馨的小女孩,她欢快的话语,调皮的动作,哭鼻子的模样,总是那么轻易的扯动我的心。最后我总会被那一大摊血迹吓得惊醒。

今夜,也不例外。

凌洛离被我的喊叫声惊醒,他快步来到我的床边习惯性的把我搂在怀里,轻抚我的脊背,安慰道:“没事了,没事了,只是做梦而已。”

我已经记不清这是第几次我把睡着的凌洛离给吵醒了。

刚刚的那个梦我已经记不清了,我试图回想起梦中的场景,可是脑袋却在这个时候又开始疼了起来。我捂住脑袋,那疼痛一波一波的传来,我疼的想要就此死去。

“蓝蓝,什么都不要想,放松下来,没事的,没事的,我会一直在你身边的。什么都别想,这样头就不会痛了。蓝蓝乖,放轻松点,什么都不去想,什么都不要想……”

听着他的话,我努力平复心情,将脑袋清空,那疼痛也随之慢慢的缓和了下来。

“凌洛离,我会死吗?”我抬起头看着他,终是将我的疑问问出了口。

“胡说什么!蓝蓝怎么可能会死呢!”

“那为什么那天我昏倒之后,每个人都那么紧张我,看着我时,表情都是那么的凝重悲伤?凌洛离,不要骗我好不好?我是不是……会死?”

他轻声叹息,嘴角微微的扬起一道弧度,那笑容中有太多的无奈忧伤。

“蓝蓝不会死,蓝蓝会活的好好的,一直就这样活下去。”

他握住我的双肩,慢慢靠近我,将双唇印上我的额头。我愣住,他已经离开了我的额头,可是我还是能够感觉到那温度一直都在。

“蓝蓝,不要害怕,我会一直在这里,一直待在你的身边,再也不会离开你,再也不会……”他轻声呢喃,吻上我的眼睫,而后是鼻尖,“蓝蓝,不要离开我,不要再离开我的身边,我不会再让你有一丝一毫的危险,我会保护你,一辈子都会保护你……”

我看着他,呆呆的,不知道反应,也不知道说话,脑袋早已一片空白。我看着他离我越来越近,他的呼吸急促湿润,喷洒在我的脸上,让我的心脏也仿佛停止了跳动。慢慢的他的双唇贴上我的,手臂渐次收拢,一只手揽过我的腰际,另一只手穿过我的发下,轻闭上双眼,我可以清楚的看到他的睫毛茂密纤长,比女孩子的睫毛还要好看。他先是轻轻地含住我的唇瓣,而后加重力道,轻轻地吸吮起来,直到嘴唇发烫,他用舌头撬开了我的牙关,侵入我的口腔,他的吻越发的深切,像狂风暴雨般,席卷了我口腔中所有的空气。像是之前那所有的隐忍都爆发在这个吻里。

可是,他所隐忍的是什么,我不知道。就像是一种极大的痛苦,又像是一种被极力压抑的情感,在瞬间突然爆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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