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第 7 章(1 / 1)
白家大宅里安静极了,像没有人存在一样。走廊尽处的间房间里,有着压止的咳嗽声音渐渐响起,继而消失,反反复复不间断。
来往有仆人在走廊里走动,却没有人去管咳嗽的声源处,仿佛是在放任它一直继续下去。
我温在被子里,却觉得全身冰冷,而头好疼,嗓子也好疼,全身都好疼。
肺部种像有一团火在烧,烧的我难受,只能一个劲的咳着嗽。
我知道我在发烧,可我不能喊人,因为白漉安警告过我,不让我叫人,否则就让我以后一直睡阳台。阳台太冷了,我怕我身子会受不了,只是烧一回,应该比烧许多回好一些。
谁能来救救我啊。
妈妈。
为什么你要生下我呢?为什么要我来这里遭受这种痛苦?
眼泪从我脸颊滑落,滴落进被褥里,我的祈祷有谁听到吗?
白漉安上楼梯时,胸口一疼,他这是怎么了?请了半天假,居然回来看那个贱人,他脑子有病吗?
白漉安阴沉着脸,来到房间门口,从外面便能听到里面不断响起的咳嗽声。
他皱眉,打开门,进到房间里面,更加清楚的听到压抑许久的咳声,心情烦躁。
他走近床边,见对方苍白着脸,眉头皱的厉害。
这时在他脑子里忽然有一个念头疯长,他要是现在杀了这人,是不是他的憎恨就此结束了?可他又立刻否定了,他要报复,他要让对方活的生不如死。
白漉安抓着我的肩头,用力的摇着,“秦墨芫别给我装死!给我起来!”
我被他摇的头晕眼花,不知面前的人是白漉安,只觉是一棵救命稻草,抓紧他的袖子,虚弱的说道,“救我……咳……求你了……救我……”
白漉安讽刺一笑,“秦墨芫,你想让我救你,你别做梦了,烧死你活该!”
我抓着他衣袖不放手,只能迷离看他,“……救救我……咳咳……救我……我不想死……咳救我……”
白漉安皱眉,只觉得抓着他衣袖的手好烫,对方是烧糊涂了吧,不然怎么可能会向他求救呢?
白漉安眼神变得跳跃,忽然觉得面前的人这样,他很满意,他就是恨对方,他要对方痛苦。
“你就发烧烧糊涂吧!秦墨芫,我不会管你的,你现在这样是你活该!”
我仅能看到眼前是模糊的人影,他是谁?是来救我的吗?
“你……咳……能帮我…救我……咳……求你……”我喘着气,用祈求的目光看着他,无论是谁,救救我吧,我不想死。
白漉安看着面前这被烧糊涂人,只觉得可笑。
对方被病折磨的面色绯红,嘴唇已经咬出深红,像化了唇彩,使的白漉安有点失神。
这是他第三次盯着少年的唇,有一股奇怪的念头慢慢升起,他竟然想要吻下去,他是疯了吗?想吻这贱人!
白漉安将自己这念头迅速抹去,立刻甩开我扯着他的手,伸手扇了我一巴掌。
我被打的头发疼,脸发麻,依稀感觉到嘴巴里是血的味道,与铁锈腐蚀一样,让我已经昏沉的脑子里,想起了年少的一些事。
——快看,他妈就是小三勾引有妇之夫的人。
——打死他,打死他!
——你这种贱人去死吧!
——真不应该活在世上!玷污人的眼睛!
耳畔萦绕的声音是在折磨我一般,我缩卷着身体,一个劲摇头,眼泪流下,“……咳……求你们……别打我……咳……求你们了咳咳……”
白漉安愣神,讥讽的笑容油然而生,看来对方小时候就被人讨厌,也是活该,只是他心为什么会那么抽疼?
白漉安盯着床上自言自语,神志模糊的少年,伸手扯过对方纤细的手腕,拉到他面前,只见对方满脸泪水的脸,竟然会有点惹人怜惜,果然是狐狸精生的!长了一副勾引人的贱样子!
“秦墨芫,你再哭也只会让人心生厌恶,他们打你是你活该!活该被别人揍!”
在我耳畔出现白漉安恶毒的声音,可白漉安怎么可能会在这时出现,他应该在上课吧,他怎么会在,他是来折磨我的吗?
我好想看清面前的人是谁,可无论我怎么睁大眼睛,都是模糊一片,是谁?
他是谁?
我伸起手,想要触碰眼前的人,可手没有力气,抬都抬不起来。
“……咳咳……你是……咳…谁………你是白咳……漉安吗……”
白漉安神情一冷,这是没烧糊涂啊,还能知道他是谁,不过知道又如何?
他想到今天许昔桡找他,看对方的眼神就更冷了。
“秦墨芫,你和许昔桡的交情还真是不错,他可关心你了,你的魅力可真不小。”白漉安说的面部有些狰狞,他讨厌许昔桡一口一个“墨芫”,真是恶心。
白漉安扯过我的睡衣领子,认真的看着我的面容,
忽然反手重重甩了我一个巴掌。
我被打的直咳嗽,床单上沾染了些许血水。
我感觉两个脸颊都被打肿,刺耳的声音隐隐作响,连动身子的力气都没有,只能缩卷身体,像退去身上的寒冷。
“……咳咳…咳……救救我……咳……白漉安……救我……”
白漉安微微愣了,脸色阴沉,他讨厌从对方口里叫出他的名字,他的名字,他也配叫吗?
“秦墨芫!给我闭上你那张嘴!”他掐住对方脖子,“不然我会杀了你!我一定会杀了你!”
我只求谁来救我。
谁都可以。
来救救我。
我不想死。
我伸出颤微的手,抓着站在我面前的人,依旧是看不清他的脸,但现在只有他能救我了。我不想发烧烧死。真的一点也不想死。
“救我……咳……你要我……怎么样都行……咳咳……救我……”
白漉安想起他曾经在他父亲书房里见过那个女人的照片,她的儿子果然还长的和她一个妖媚的样子,勾引男人也挺在行。
他也不知他哪里来的火,就是心里难以平复。他想毁了对方。
白漉安掐着我的脖子开始用着力,我被掐的快要不能呼吸,开始伸手挣扎着。
我脸憋的涨红,脑袋也充血着,我只有一种快死了的感觉。
白漉安想对方也许死了才好。就这个念头,他早就有了。只要对方死了,他就不用再记恨了,可手最终还是松开了。
他憎恨对方,他想他要一点一点的折磨,他要对方后悔来到这个家。
“秦墨芫,你记得你的命是我的。”白漉安留下这一句,摔门而去。
我艰难的呼吸,脑子一片空白,觉得呼吸快要上不来。
我抓着被子,咬破了唇,才微微有些意识,喉咙好疼,我只想咳嗽。
是谁?
你别走。
求你别走。
救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