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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陶氏公司离开之后，王腾和萧然再次回到石城艺术学院。这次他们带回了专业测量PH值的工具，通过检测，发现张新洁坠楼的那个地方的PH值确实比其他地方要小很多。
这是一起堪称“完美”的杀人案，只要心思稍一疏忽，就会认为张新洁是自杀身亡。
通过一天的紧急侦查，萧然再次还原了当初的情形，所不同的是，他推翻了当年警方关于张新洁事件的自杀结论，让真相大白。
王腾现在看萧然的眼神透露着一丝敬佩。
“若不是你爸不同意你当警察，我一定把你拉进来。”
萧然笑笑，想到老爸萧山，心思却有些难以平静。
之前他们去警察局查找张欣锐和贺小蕊的资料时,王腾均无权限查看。萧然心里很清楚这背后隐藏的含义。
王腾在警察局的级别不算低，级别比他高的整个警局不超过五个，他都无权查看的东西，谁又能有权查看？答案呼之欲出，但萧然不敢往下想，因为他的父亲萧山就是其中之一。
作为人子，萧然肯定不希望自己的父亲是个恶人。但往往现实是残酷的，有些东西即使不愿相信，却也是真的。
好在目前的结果尚不明朗，也没有直接的证据证明萧山是这一切的幕后黑手。但不管结果如何，萧然都必须要做出一个选择。
“王警官，已经联系上鬼脸，谈判专家也已经到了。”一个小警员看到王腾回到警局，跑上来说道。
王腾点点头，吩咐道：“设法确定人质的位置，想尽一切办法确保人质的安全。即使她真的有罪，也要经由我们警方审判。”
萧然紧随其后。
“如果我是你，就不会下令去尝试锁定鬼脸的位置，那样只会加速贺小蕊的死亡。”
“他们的位置一定要确定，不然我们就一直处于被动的状态。你不用多说，等着看罢，我一定会把鬼脸抓住的。”王腾站定，对萧然认真地说道。
萧然看他的表情，就知道再劝也没什么用了。
控制室坐着六个警员，四男二女，在一台电脑前，还有一个西装革履的人，那是警局请来的谈判专家。
“喜欢么？万众瞩目的感觉。自从你进入娱乐圈，打拼三年，被潜规则若干次，也从未像现在这样被万众瞩目吧？”
一把尖利的匕首在贺小蕊的脸上游走，冰冷的刀尖传递着死神的旨意，森寒的地狱在向贺小蕊招手。
贺小蕊嘴巴被粘合胶封住，眼神惊恐的望着鬼脸，她唯一能做的只有拼命地摇头，嘴里发出含糊的“呜呜”声。
“你是对的，贺小蕊确实是三年前张新洁坠楼案的凶手。”这是电脑的另一端王腾说的话。
“我不会杀无辜的人。”鬼脸的声音尖利而沙哑。
“现在，放了贺小蕊。即使她杀了张新洁，那她也应该经由司法机关审判，而不是你。”
鬼脸“呵呵”一笑，言语中充满嘲讽：“司法机关？三年前如果不是司法机关的干预，也许她早就认罪了。”
“你无权决定别人的生死，鬼脸！我劝你现在自首，否则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萧然听着，却是一直摇头。这王腾说的话简直就像白痴，如果鬼脸在乎后果还会杀那么多人？劝人家自首，还不如劝老母猪上树。
“王腾，你蹦跶不了几天了。”鬼脸突然冒出的这一句让警局在场的众人摸不着头脑。
“你威胁我！”王腾愣了一下，眼神瞬间变得阴冷。
“让我来吧。”那个谈判专家走到电脑前对王腾说道。
王腾点了点头。
可就在谈判专家开口之际，鬼脸的声音却阴惨惨地传了过来：“莫开言，如果你不想死，我劝你立刻滚！”
莫开言，正是这位谈判专家的名字。鬼脸竟然知道他的名字，似乎他对警察局的人都很了解。
莫开言缄默不语，盯着电脑屏幕看了好一会儿，忽然转过身拿起椅背上的外套径直向外走去。
“这件事，本人爱莫能助，你们另请高明吧。”
“这……”一干警员面面相觑，却没有办法阻止莫开言的离开。莫开言是资深的谈判专家，在警局地位很高，一般人真不敢把他怎样。
萧然却追了出去，他盯着莫开言的背影，突然叫道：“你认识他，你认识鬼脸！”
莫开言猛地站住，过了两秒他转过身，故作轻松地道：“小伙子，有些话没有证据可不要乱说。”
说完，他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萧然盯着他的背影看了很久才再次回到控制室。
“搞定！王队，已经锁定他的位置了。”一个警员忽然高兴地大吼道。
王腾听到后急忙凑过去查看。但他的屁股刚一离开座椅，另一个焦急的声音就传了过来。
“王队，不好了！鬼脸动手了！”
“什么？”
王腾急忙转回和鬼脸视频连接的那台电脑前。电脑里，鬼脸手中的匕首已经插进贺小蕊的胸膛，鲜血染红她胸前的衣襟。鬼脸拔出匕首，冷酷地用手指蘸着鲜血在墙上划下鬼脸特有的图案。
“我警告过你，不要试图查探我的位置，她本可以多活一个小时。”
鬼脸说完，视频直播的画面就没有了，伴随着的还有控制室弥漫着的压抑气氛。
同一时间，网络上因为贺小蕊的死亡视频而掀起了一番议论狂潮，有关贺小蕊的话题在短短十分钟内便达到了上百万的搜索量。如此高的人气，是贺小蕊生前从未达到的高度。
只是人气再高，现在看来，也只是一种嘲讽。
王腾脸上震惊、愤怒、懊悔，神情不一而足。
萧然拍了拍他的肩膀，没有再说什么。
“你是对的。”
王腾惨然一笑，那笑容比哭还难看。
虽然料到贺小蕊最终逃不过死亡的下场，但萧然心中还是有些不舒服。
鬼脸通过视频直播杀死贺小蕊，这样做有两层用意。第一，鬼脸要杀贺小蕊，毕竟只是凭她的一面之词，但有了警方的调查指正，她的罪名就坐实了。第二，造成轰动效果。这件事情闹得越大，警方越会彻查下去，只有这样，隐藏在背后的孔家血案才能真相大白。
而第二点才是鬼脸的主要目的。
贺小蕊的案子，如果不去关注，就是一件普通的案子。但放在现在，则会让人不自觉地想到孔家。而鬼脸似乎对孔家的每一个人都很熟悉。对孔家如此熟悉之人究竟是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