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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飞是谁？”萧然非常干脆地问道。

原本还在吃饭的萧山突然放下筷子，脸色变得有些难看。萧然是了解自己父亲的。作为局长的萧山沉稳干练，很少有事情让他露出慌乱的神色。但是现在他不过是刚刚听了个名字，就非常不淡定了，这里面一定藏着很大的文章。

“我不认识蒋飞。”萧山很快就恢复了常态，然后斩钉截铁地说道。

萧然摇头，虽然老爸做了一辈子的老警察，审问犯人非常拿手，但是显然他并不擅长说谎。

“老爸，你告诉过我如果一个人说谎的话眼睛会不自然地往两边看，上肢不协调，面部肌肉也会有细微的变化。我刚刚看得非常清楚，这些特征都在你的脸上出现了，所以你一定认识蒋飞，是不是？”

萧然说得非常确定，没有一丝一毫的迟疑。

萧山叹了口气，那已经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他本以为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事情永远都不会再有人提起，可是却没有想到今天会再一次听到蒋飞的名字。而且最让他担心的事情是萧然也被牵扯其中。果然，现实总会超出人的预期。

“我真不想你搀和这件事。”萧山叹了口气，算是已经默认自己认识蒋飞了，但同时也表明了自己的另外一个立场，就是他不愿意开口。

萧然在萧山的身边坐下，话语中也多了些无奈：“老爸，这事情又不是我想搀和的，而是那个凶手从一开始就选中了我。我就是想要抽身，也没有办法呀，他会一步一步地拖着我，让我无法从案件的泥淖中摆脱。”

萧山看了萧然一眼，儿子已经长大了好多，也的确不应该再在自己的庇佑下长大。于是轻轻叹了口气，说道：“好吧。我说。”

萧然点头，一双眼睛锐利如鹰。

蒋飞曾经是萧山的司机，一直以来都是兢兢业业，勤勤恳恳，也是公认的好司机。开车多年别说事故，就是连超速都从未有过。但是却没有想到在十五年前竟卷入到一起车祸当中，出了人命。后来因为这事情被警方关押到现在，而这起事故在当初的石城也闹得沸沸扬扬，因为被压死的人，就是石城孔家的二小姐。

萧然深深地皱了皱眉，又是石城孔家？

这不是他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了。上一次查出浦剑的时候，就和石城孔家有关系。

他翻过当年的卷宗，但是关于那桩灭门惨案的记录少之又少，甚至于连死了多少人都没有明确记载。那卷宗给萧然的感觉倒像是被人刻意隐瞒了部分真相。

但是那个人是谁，萧然不知道。他的意图是什么，萧然也琢磨不透。

“老爸，关于石城孔家的事情，你能详细同我说说吗？”萧然寻思父亲当年虽然只是个小刑警，但是说不定知道什么内幕。

可哪知萧山却是变了脸色，厉声道：“我是不会同你说的。这次，不管你说什么，我都不会开口。”

他很坚决也很确信，这件事情绝对不能再让萧然牵扯进来了。当年调查孔家灭门惨案的警察，一个失踪一个死亡，他不想萧然步他们的后尘。

见萧山如此坚决的态度，萧然也一时没有办法。他只能和王腾提审了一次蒋飞，妄图从这个男人的口中得到什么重要的线索。

不过有一件事情萧然始终想不明白——如果只是一般驾车肇事的话，最多判个六到七年的监禁，而蒋飞被判了十多年，难道是有什么隐情吗？

关于这个问题，王腾给了萧然答案。原来当年的车祸蒋飞不但在事后逃逸，而且还在肇事之后连续三次重新碾压了尸体。虽然将事情归结到了一般的交通事故，但是因为事情太过于恶劣，所以最终被判刑二十年。

“他和孔家小姐有仇？”萧然翻了翻卷宗问向身边的王腾。

王腾则是耸了耸肩，未做回答。关于这个问题，他也不清楚。

已经两个小时过去了，但是蒋飞什么都不愿意说。对当年的车祸也只是供认不讳，一口咬定那只是一个单纯的意外。也非常斩钉截铁地说自己根本就不认识鬼脸。

而且，他也说不认识徐达，不认识欧阳淞，不认识约翰，不认识徐震，这起案件的所有人，他都不认识。

只是，萧然从他的眼睛里读出了躲闪。

这个可恶的男人，他一定知道很多事情，但是就是一个字都不愿意说！

“有没有办法让他开口？”

审问了一天下来萧然都要崩溃了。他知道警局有不少的老油条，知道如何审问犯人会让他们开口。说得更为明白一点，他们有手段，会用各种各样的方式让蒋飞开口。

“我试试吧。但是你别抱太大的希望。”王腾也明白萧然的意思，萧然的老爸做了一辈子的刑警，虽然极少使用这些手段，但是不代表他就不知道。既然萧山知道，那萧然也就一定知道。

果然王腾是对的，蒋飞仍旧什么都不愿意说。无论他们用什么样的方式，都没有办法从他的口中得到任何的信息。

他不说，就拿他没有办法。

不过，也不是全无突破口。

萧然唯一确定的一点，就是蒋飞一定和鬼脸关系密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