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与此同时(1 / 1)
“他到底有什么目的?有什么事情冲着我来!”
“目的么……”众人的眼光齐刷刷的望向一脸不爽的虎撤身上。
“你们想说什么?”
“没什么……”看到虎撤杀人般的眼神,大家立马心虚的回答。
其实大家心里都明白,双鹤组绑架纪夫的原因就是想利用虎撤对于纪夫的感情彻底摧毁猛虎组。
自从老大认识了纪夫后,整个人的变化大家都看在眼里。纪夫的到来或多或少的改变了组里原本严肃紧张的气氛,原本严肃的老大竟然也开始慢慢有了笑容,大家都可以明显的感觉到他们两个人之间那种呼之欲出的气氛。但是,纪夫的事情只仅限于组里的几个干部知道……
“奇怪了,到底是谁出卖了我们?”一向脑子不好使的山田居然也想到了这一层,开始自言自语的说道。
此话一出,大家都开始彼此互相打量。尤其是虎撤,他斜着眼看着山田,仿佛在思考什么。
“够了,他们两个人的事只要不是瞎子谁都可以看出来。”鹰司不冷不热的说了一句。
“哦?”虎撤转眼看向鹰司,“有这么明显?”
“恩。”
众人拼命的点头。
“是吗……”虎撤对众人的回答十分满意,略有所思的点点头。
看得出,他很高兴。
“我倒有一个计划。”鹰司的口气有些不爽。
“过几天就是一心堂大会,我们可以……”
纪夫微微睁开眼,一道强烈的光线直射进来。白花花的天花板上一盏晃眼的白炽灯映入眼帘,伴随着全身沉重的虚脱感,仿佛四肢已经完全不属于自己,强烈的疲倦感让纪夫不禁再次闭起眼睛。
好累……
一定是自己太拼命打工,大概好几个晚上没有好好睡觉了吧……
现在还在春假中……
模模糊糊中,好不容易清醒的思维又再一次陷入混沌。
在睡一会儿吧……
刚想转身调整睡姿,一种不自然的感觉猛地一下传入大脑。
等等!
为什么身体没有反应?
纪夫试图抬起左手,可身体却没有任何反应。
感觉到完全不对经的纪夫猛地睁开眼睛,他发现自己躺在一个完全陌生的房间里。视野所及之处,一片雪白的墙壁,在头顶发出巨大光亮的,并不是想象中的白炽灯,而是由无数小灯泡组成的一个巨大圆形吊灯。
三个字瞬间窜进纪夫原本已经休克的大脑中——
手术灯!!!
正当纪夫明白的后一秒,原本安静的房间中传来仪器的嘀嗒声再次彻彻底底的证明了一个事实。
纪夫现在躺在一张手术台上。
认识到这个现状的同时,一股巨大的疼痛翻江倒海的从身体各个部位传来,无法忍受的痛苦又再一次让纪夫闭上眼睛。
我到底是怎么了……
努力回想着先前发生的事情,纪夫记起最后一刻有什么东西贯穿了自己的身体,自己满手的鲜血,还有肮脏地面上面积水反射出的脸孔……
然后,他便什么也不记得了。
有人对自己开了一枪。
清新的空气不自然的输送进纪夫的呼吸道,夺回了一点思考的能力。
虎撤!
第一个跳入脑海的竟是这两个字。
都是因为该死的他,自己才会遭遇到这种莫名其妙的生命危险。
妈的!
张口想要发泄不满情绪的纪夫突然发现,自己完全不能发出声音。
声音像是被硬生生的卡住般阻塞在气管中,传来的只有轻微的哈气声。
震惊之中,纪夫努力转动头部想要看清楚自己的身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可是,就像刚才一般,身体完全不听自己控制。他现在能做的只是尽力转动眼睛用以最大限度的观察四周的情况。
可是,不间断的疼痛和巨大的虚脱感令他疲于应对。他只能仍凭惨白的手术灯肆意照射在自己的脸上,毫无温度。
就在这时,有一个男声轻轻的从远处传来。
“他怎么样了?”
从位置判断,声音应该是来自不远处的另外一个房间。
“还没脱离危险。”这个声音听上去年纪稍大。
“连你都请出山了,居然还救不活?”
“你来被人打中心脏试试看?”说话人的口气颇为不满。
“心脏!?奇怪了……”
“我可是连续两天没有睡觉才勉强保住他的性命。”
“那你的意思是,他不会死了?”男声显得有些高兴。
“我从来没有这么说过。”又一阵抱怨的声音,“人送来时已经失血过多,加上脚上还中了一枪……”
“那是老大打的。”男生急忙辩解道,“现在子弹取出来了没有?”
“脚上的问题不大,康复后最多变成跛子。胸口的么……”
一阵沉默。
“位置在左心房,如果强行拿的话……”
“会怎么样?”
“直接回老家吧。”声音轻描淡写的回答道。
“那现在怎么办?”
“听天由命。我该做的都做了。”
“喂!你不会切开肚子就把他凉在那里了吧?”
“那是胸腔!不是肚子!”
“不管胸腔还是肚子,你不会乘机杀了他,拿他的尸体当标本吧?”
“嘘!别乱讲,被你家老大听到了还以为我动什么歪脑经呢。”
“难道你不是吗?”
“我哪有这么笨的!这摆明就是一个摇钱树,我干嘛和钱过不去啊!”
“也对!他会活过来?”
“醒过来的话或许还有可能。”
“那他为什么还不醒?”
“我给他注射了麻药,哪有这么快醒的。”
“哦,那就是他还是会醒?”
“你到底有完没完?”完全被惹恼的声音暴躁的狂吼了起来。
两人的对话一字不落的落入纪夫的耳朵。
子弹、心脏、胸腔、切开……
这些恐怖的字眼令纪夫原本还有些昏沉的思维完全复苏起来。
现实的状况无比现实的摆在他的面前,自己不仅躺在手术台上,还曾经被人切开了胸腔,□□了一堆莫名其妙的东西,麻药还未散去,所以无法动弹,房间里发出平稳的嘀嗒声应该就是监控器,监视着纪夫的生命体征。
一切的事实都指向了一点——
纪夫快死了。
“希望他能在老大过来前醒来。”
先前的两人男声又再次响起。
“喂,他到底是什么人?”
“我也不太清楚。我只是负责把他送到你这里来。不过……”声音故作神秘的说道。
“不过什么?”
“他和北边有关。”声音变得非常微弱,纪夫几乎用尽全力才能听到零星的对话。
“猛虎组!?”显然男声很吃惊的问道。
“恩。而且貌似还是和那个虎撤愁一有关系。”
“猛虎组的老大?他到底是什么来头?”
“我以为你知道啊,你先前不是还讲他是摇钱树什么的嘛。”
“那是因为你家老大给了我这个数的诊疗费啊。我以为他是组里的某个干部……”声音略有沉思的说道。
“干部才不会有这种待遇。”
“那你说他和虎撤愁一会有什么关系?”八卦信号全开。
“我不知道。也许……”
“也许什么?”
“也许……”
接下去的对话实在是太轻,隔壁的纪夫根本无法听清楚。
从这两人的对话中大概可以整合出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
自己大概一开始就被双鹤组盯上,他们利用猛虎组的叛徒小谷,用虎撤遇袭的假消息来吸引纪夫,然后把他引到没人的角落,估计想套出一点什么猛虎组的情报吧。可惜,自己只是一个无关轻重的人,大概发现了纪夫没什么用,那个双鹤组的老大就恼羞成怒的想要杀掉自己。至于那个人后来为什么要救自己,纪夫感到有些不明白。
但是想到双鹤组老大笑起来那张扭曲的面孔,纪夫心中就隐隐的有种不祥的预感,挥之不去。
难道……
纪夫想到了什么,却又在瞬间被自己否定了。
这不可能……
就在纪夫深思熟虑的时候,一阵比先前巨大无数倍的疼痛突然传遍全身,完全没有预兆的,如惊涛骇浪似的袭击着,抽搐着,痉挛着,全身原本已经麻痹的感知细胞在瞬间恢复了所有的功能。
纪夫只听见耳边的机器中传出猛烈的尖叫声,便眼前一黑,什么都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