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 江禾呈,未入梦?(1 / 1)
将士领命离开,我仰头看着他,道:“不管如何,我不会再怪你,生你的气,但靡诤,我不可能再容忍他,我已经派了丞相前去捉拿他。”萧如瑟想的周到,父对子,可想而知是个什么结果,道:“你要置他于死地?”
他没有回答,回到房里,我在门外坐了会儿回去房中,我们躺在床上,我对他说着未来不可知的话,道:“我多想我们就这样一直下去,可以白头偕老。”可偏偏我们没有那个命。
我能做的,也就只有且行且珍惜。
这夜,他一夜没睡,虽然闭着双眼,但我还是能感觉到。我入梦,却一直做着这具身体主人江禾呈以前的往事。
往事:
“爹爹,我出去了。”我一身男装,扬着手,一头往门外窜,阿雅紧紧跟在后面,我回头拔腿就跑,道:“阿雅,你回去。”阿雅追的满头大汗,捂着杨柳细腰,我得意道:“嘿嘿,追不上了吧。”爹爹在背后大喊道:“阿雅,快去追小姐,这丫头不知道又要跑哪去。”阿雅的脚力哪有我的好,当然是被我甩的远远的,我腰里别着袋从爹爹房里偷来的银子,道:“爹爹不给我钱,我偏要偷你的钱,哼。”
我跑去酒馆,大喊道:“老板,我来了,把他们三给本公子叫出来。”
酒馆老板是个长得圆润,一看就是奸商的样子,但和酒馆老板接触过的人都能明白,其实酒馆老板是个很憨厚朴实,很有义气的人,道:“张瓦,把那三位经常和这位公子一起赌的那几位公子叫出来。”
“好。”
结果,出来三个翩翩公子哥,我把银子往桌上一扔道:“来,本公子就不信赢不了你们。”我把面前的杯子倒满酒,道:“少废话,来。”他们三个把各自腰间揣着的银子都倒出来,其中一个道:“来就来,谁怕谁。”
我把骰子放竹筒里摇动几下,重重砸到桌上,道:“我赌大。”他们三个一齐道:“小。”
结果,我拿开竹筒,是小,我目瞪口呆,道:“怎么会这样。”我气的趴在桌子上嚎啕大哭,鼻涕眼泪流成一团,那个样子要多难看就有多难看,一边拿起一旁的酒往嘴里倒,道:“又输,又输了,十次赌有九次是输,我倒了什么霉运。”
他们三拿着我的银子笑着走出酒馆,我越想越觉得伤心,跑到另一桌上,坐到一俊美的白衣男子身旁,还没看清,我扯过他的衣服就往我自己脸上擦鼻涕眼泪。
“又是你。”他惊讶道。我的伤心大过惊讶,继续伤心的哭,道:“呜呜,萧如瑟,我又赌输了,你怎么又在这里。”他拉着脸,喝的一身酒气,道:“同为天涯沦落人,你是赌,我是情伤。”我听完哭的更大声,引来其他不少目光,酒馆老板吩咐道:“又喝多了,把这二位公子扶到客房里去。”
最后,我们二人喝多了,搂在一起又哭又笑,醒来时,就发现我们同躺一张床,身上的衣服都丢在地上。
梦到这里时,我摇晃着疼痛的头醒来,趴到他胸膛上,道:“如瑟,我明白了,他长得那么像你,不是其他原因,而是,原来鹤儿,是你的儿子,你丢失的那部分记忆,也有关这,明日,我们来个滴血认亲,可好?”他睁开朦胧的双眼,道:“你若有此心,明日也不妨试一下。”
一盆清水,一把匕首,“父皇,母后,我们要做什么?”萧如瑟拿起匕首又放下,道:“果真要试?”我坚定道:“一定要试。”“鹤儿,把你的手伸出来。”我儿无辜的看着我们,我突然有些不忍心,道:“鹤儿,父皇和你做个游戏,可好?”他点头道:“好。”
“乖,这个游戏规则是这样的,你和父皇一人滴两滴血到盆里,看看血融合在一起会形成一朵什么鲜花。”我摸摸他的头,萧如瑟拿起匕首在自己食指腹上划了道小口子,两滴鲜血低落水中散开,又在我儿手指上划了道小口,两个人的血,一滴滴渐渐融合在一起。“父皇,母后,你看,好像一朵蔷薇花。”我儿惊奇道,“你看,母后没骗你吧。”
“鹤儿,你去外面玩会儿,父皇和母后有话说。”萧如瑟像个慈父一样,“好。”
我儿出去,我笑道:“是吧,他真是你儿子,我昨夜突然梦见过去和你的一些往事,才知道。”他欢快一笑,道:“是呀,当初若不是喝醉酒,也不会发生这种事?”他颇为感慨,接下来我就疑惑不解,道:“你早知道了?”他说道:“是,当初你回来找我,在战场上相遇,你倒下那片刻,我心上好像重重一击,那一箭,像是刺入我心脏,突然记起。”
“报,皇上,反军已被丞相擒住。”一名将士来报,“把靡诤带上来。”
靡诤一身白衣被鲜血打湿,“靡诤,现在有何话可说?”萧如瑟在他面前站着,板着脸问道,靡诤铮铮铁骨,道:“我靡诤,宁死不屈。”他身上的剑伤,血水顺着白衣流下,我拿了块手帕,捂住他的伤口,萧如瑟却一把把我拽过去,道:“你做什么?”我怎么解释都不对,说道:“先把他治好,好吗?”
“有他没我,有我没他。”萧如瑟淡淡道,靡诤好像也在等着这个回答,我左右为难,问靡诤道:“我了解你,不喜欢皇位,为何还要夺皇位。”
得到的回答却是:“多年前,你说过,你要当皇后,我只能选择做皇上。”我愣了许久,道:“我说的做皇后是只做他萧如瑟的皇后,如果,不是这样,我现在也不会出现在这里。”他听完我的话,一瞬间跪到地上,单手执剑撑地,低头囔囔道:“我不信,我不信。”
我蹲下伸手去扶他,道:“真的是这样,我江禾呈,自始自终,都在为他萧如瑟的后位而努力,这个,不仅我知道,就是阿雅,她也明白。靡诤,爱情是强求不来的,你放弃吧。我不希望你受伤,也不希望他受伤。”他抬起猩红的双目,只那么一瞬间,他拿剑指着萧如瑟的脖子,道:“他死了,我做皇帝,你就是我的皇后。”
萧如瑟没有防备他,我也没防备他,不知道他会做出这种偏激的事,“他死了,我同样不会做你的皇后。”
“我不信。”他愤怒道,我抽出萧如瑟放软塌上的剑,架在自己脖子上,道:“如果你杀了他,我立马自刎。”萧如瑟第一次着急的表现出来,失声喊道:“不要。”靡诤惊了,丞相闻声破门而入,道:“靡诤,不要一错再错了,你放下剑,听一次爹的话。”靡诤坚持道:“不行,我要杀了他,我要做皇上,禾儿就会是我的皇后。”
丞相眼泪纵横,气的拍大腿道:“糊涂啊。”见他还是不肯,我说道:“你放不放了他。”我的剑进了皮肉,脖子上传来阵阵疼痛。靡诤终是心软,放下手中的剑,眼神里,尽是凄凉,萧如瑟快速跑来我身旁,道:“还好吗?”我回道:“我没事。”他拿出手帕擦去我脖子上的血,这一幕,似乎刺痛靡诤的眼,他举剑自刎,倒在我们面前。
丞相跑过去趴在靡诤身上一顿大哭,道:“我的儿,我的儿。”我连忙叫道:“传广太医,快传广太医。”我跑去他面前,伸手阖上他的双眼,我知道都晚了,一切都晚了。
在生命的面前,我们这些微弱的凡人,是这样的无可奈何。前一秒,还有呼吸,下一秒,就是心跳停止。
经过这一事,我想活着的欲望越来越强,我每日都会去落夜那里问她,但是一天天过去,鹤儿一天天长大,我腹中的儿子,也一天天在长大,而我们,在一天天老去,生命一天天流逝。
“落夜,想到法子了吗?”这日,我又去找落夜,她现在一看到我就躲,道:“皇后娘娘,求你了,不要天天来烦我,我需要安静思考,才能想到。”我离她跑远一点,道:“我不打扰你,在这里守着你,你慢慢想。”她眼神奇怪的看着我,道:“皇后娘娘,你在这里,不是叫我分心吗?”
我头点地跟个波浪鼓似的,随后推出门外,给他关上房门,叫来两个侍卫,道:“你们在这里守着巫医,别让任何人打扰她。”
“是。”
萧卿一连数日不见,今日回寝宫的路上遇到,我们一起来到后花园里的凉亭中,我说道:“我们有好些日子没聊天了吧。”他嘻皮笑脸回道:“嗯,小仙女。”“我如今算是知道了,你一直在利用我,你皇兄利用锦玉引你上勾,你就利用我来气你皇兄,你们兄弟真有一套。”萧卿惊讶道:“皇兄为什么要利用锦玉。”
我叹息一声,道:“莫恨你皇兄,他用心良苦,你一点也没看到,他不好和你说,我和你说吧。你皇兄娶锦玉为妃,是怕她嫁别人,到时候你回来后悔已晚,其实,他们二人清白着呢。还有,你皇兄怕你想不开,永远不回头,更要娶锦玉为妃,把你引回来再说。
谁知道你个不争气的,竟公开和你皇兄唱反调,脱离了你皇兄预想的轨道,还利用我,把你皇兄气的够呛。你要是去向你皇兄赔个罪,我相信他明天就把锦玉的身份撤了,知道了吗?”
他人本善良,活泼,喜形于外,这点,和萧如瑟完全是两种人,萧如瑟不管什么事,很少把情绪摆脸上。
他默了会儿,道:“原来皇兄如此用心良苦,我这就向他赔罪,哄他开心。”他抬脚就走,我后脚就跟上去,道:“我也一块去。”
刚走到寝宫,萧湘雨也在,他屁颠屁颠的扑向萧卿,喊道:“二哥,好久没看到你了。”萧卿笑道:“皇妹。”他们兄妹相聚,好一顿的高兴,“你今日也是来找皇兄的?”萧湘雨问道,萧卿不好意思回道:“任性了那么多年,再不来,皇兄要治我的罪了。”停顿了下,反问萧湘雨道:“雨儿,你找皇兄,莫非又是问他要银子?”
萧湘雨嘴巴一噘,道:“才不是呢,我是有正事。”我听不下去了,推开门,道:“进来吧,你们两兄妹站着不累,我这个孕妇可有的受了。”他们二人不好意思的一头扎进去,萧如瑟正躺软榻上休息,他们一人一句“皇兄。”把萧如瑟硬生生从梦里拉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