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第五夜：如果（1 / 1）
窒息感已经隐隐上来了，可架院晓还是没有将他的唇移开，牧野月院步只好用舌尖抵着他的舌逼退他出去。
却不料他竟然吮了她的舌尖，惹得她不禁全身酥麻。
“晓！”她羞涩至极，大力推开了他们之间的距离，却还是被困在某人的怀里，低低而羞恼地说道：“这是在街上！唔！……”
“你再叫一句哥哥试试？”架院晓也微微松开她，反挑眉，他生平从没有特别讨厌过什么，反倒是每次在一些温馨的时候听她叫他哥哥就想掐死她，“你以为我不敢惩罚你吗？”
“好了我不叫就是……你先放开我！再说，这算哪门子惩罚？说好的……”
牧野月院步刚刚想说“说好的哥哥呢”，但架院晓明摆着是知道她准备要说什么，用一种“你大可以试试”的眼神看着她。
想起刚刚的“惩罚”，牧野月院步还是脸红地偏过头，嘴上还是不从道：“光天化日之下这样真的大丈夫吗？”
“大丈夫。”他闻言，轻笑着再次辗转上她的唇，“今天是个好日子。街上秀恩爱的人很多。”
听到架院晓这么一说她才重新记起今天是情人节，却还是不由得微微不好意思，当下便看了看四周。
可谁知道正好是背对着架院晓的一处牧野月院步视野所及清晰的地方，有一条小巷。
巷子里一个男子将一个女子压在墙上……两人的表情看上去十分享受。
牧野月院步活了十多年从来都没有像今天这么“见世面”过！直接把脑袋埋在架院晓的怀里也不吭声了。
架院晓当然不会蠢到真的以为牧野月院步是被他说服了，他转身，看到那两个人现场版的时候，也忍不住咳了声。
那两个人自然是没听见。不过架院晓倒也忍不住望天。真是世风日下╮(╯▽╰)╭~
“好了，不闹了，别缩着了。”深知牧野月院步一眼撞见那场景是多么尴尬之后，架院晓也不为难她了。
“去甜品店吧。”她扯了扯他的衣领，神情有些不自然。
“好。”他笑。然后，主动拉起她的手。
……
架院晓带着牧野月院步走进去的时候，甜品店里的人并不多。
整个店铺的气氛都如今天的日子一般冒着粉色的泡泡。情侣们成双成对地坐在双人圆桌边上，鲜少有形影单只的存在。
不过一个人的情况也是无法避免的。特别是，那个人身份特别。
架院晓没有想到会在这里见到锥生零。而牧野月院步更是没有。
锥生零今天的着装还是校服，只是整个人悄悄隐没了几分锐气。他所在的圆桌上摆着一个浅棕色的袋子，看上去像是与食物有关的东西。
那个银发的少年就这样安静地坐在自己的座位上，一只手搭在椅子的扶手上，一只手握着一个盛了半瓶饮料的玻璃杯，嘴里叼着吸管，紫色的眸子毫无焦距地看向窗外。
看上去是真的在想什么事情。牧野月院步笑了笑，有些无奈地扶额。不然，他也不会那么一副呆样。
不过现下这个情况是真的很难办。毕竟牧野月院步至今还没有跟锥生零和架院晓搞清楚关系。
她没有想好是放弃身边的温暖去继续追逐锥生零还是放弃前进的动力去重新依靠架院晓。
然而在这边两个人都把目光凝聚在锥生零身上的时候，那个银发的少年却突然看了过来，目光里没有一丝惊讶。
他只是冷冷地伸出手，像是在打招呼，然后略显僵硬地说：“哟。”
……
明明是温暖的季节，坐在柜台前的甜品店老板还是感觉到无以言说的寒冷_(:з」∠)_。
难道是空调开得太低了？大概不是吧。老板无奈地看向在一对冒着甜蜜泡泡里唯一气氛沉重的圆桌边三人组，默默地叹了口气。
说实在的，今天这个日子里，三人行确定不是出来泼汽油的么！
三个人坐在一个桌子旁边，气氛难免有些僵硬。架院晓看出了这一点，也主动打破了这个僵局。
“阿月，要不要吃点东西？”他像是随意一般地找了个话题问道。
牧野月院步神经已经绷紧了许久，此时听到他这声问话，也赶紧答，“可以。”顿了顿，她说：“晓，你去帮我点些东西吧。”
架院晓这时候简直想给自己一巴掌。
他万万没想到，牧野月院步会把他支走。虽然不知道她是出于本意还是无心，可这样……这边不就只剩下了她和锥生零了吗？
但眼下他根本没理由推脱得了，只好起身走到前台那边去点东西了。
锥生零眼看着架院晓被牧野月院步一句话给说走，看着她依然隐藏着不知所措的样子，锥生零就忍不住在心底叹息一声。
他还以为她机智到什么地步。原来不过是兵荒马乱病急乱投医了。
——好吧请原谅旁白君我用机智这个词语来形容……
锥生零唇角的弧度冷了冷，直接挑了关键说道：“我暂时，不会逼你做出选择。”
牧野月院步低着头，没有一丝动摇。锥生零觉得有点奇怪，就目前来看，这跟架院晓昨天跟他说的不一样啊。
他记得架院晓是反复提到了牧野月院步此时在他们两个之间摇摆不定什么的。
老实说锥生零发现自己真的喜欢牧野月院步，其实是在昨天。看得出来，他远不及架院晓对她的感情之深。
尽管他们都是喜欢着一个人，尽管都没有达到爱的境界。却严密地划分出了一条清晰的线。
锥生零，喜欢牧野月院步。他喜欢她。作为一个被她的血温暖了全身血液的，人。
知道架院晓喜欢牧野月院步的时候他并不意外。他意外的是，架院晓会主动去找他。
锥生零很厌恶吸血鬼，不仅仅对于纯血种。但不知道为什么，他对架院晓讨厌不起来，大概是受了身体里牧野月院步的血液的影响。
但也可能是别的原因。他表面上没有承认，但却在心中暗自地默认了。
他往后可能要与架院晓分享……他们都喜欢的，牧野月院步。这个荒唐的提议，是由架院晓提出来的。
【“如果往后一年、两年，十年，百年，甚至是千年……她都没办法在我们之中选出一个人的话，那还不如，就早点一起吧。”】
锥生零记得自己当时沉默了很久。然后缓缓地，也冷漠地，也动摇地反问了架院晓一句话。
【“你能够等她那么久，甚至想到了千年后，你不爱她，那是什么？”】
【“是喜欢。但却是是那种最浓的喜欢。”架院晓回答得肯定：“因为我付出的所有至今都没有明确的回应，所以，只能是喜欢。”】
他当时就在想。如果他和架院晓，如果他们是同一个人的话，会不会，就会和牧野月院步两情相悦了呢。
比如说锥生零，他有着架院晓没有的喜欢。比如说架院晓，他有着锥生零没有的付出。
【“你是不是在想，如果我们是同一个人，就会和阿月终成眷属了，对吧？”】
【“但我觉得，并不会。”】
【“因为，如果我们是同一个人的话。”】
【“那么「我们」不会喜欢她，她也不会喜欢「我们」。”】
【“只可惜，没有如果。”】
锥生零看着她温和的眉眼，里面盛满了朦胧的爱意。
他能够等她那么多年。而他除了被她喜欢什么都做不到。
如果这都不算爱。
那还有什么好悲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