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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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躲在巨大的遮阳伞下,浑身抹了三层防晒霜,戴着墨镜,靠在白色的栏杆下,穿着明黄色的沙滩裙,双脚踩在光滑的甲板上。

看着刺眼的阳光把沙滩染成金色。

听着潮起潮落的海浪拍到岸边时,传来的交响乐。

雪燕换上潜水服,从甲板上跳进海里。风吹动桅杆,咯吱咯吱地响。风帆鼓起,船桨划过一道道浅浅的水痕,轻快地移动着。雪燕跳入水中的那一刻,“噗通”一声,我似乎感受到了蓝色的水花滴落到我的脸上。天空蓝得无比澄明与干净。海鸟清脆的鸣叫在我耳边响起。子浩端着一杯芒果汁迎着海风,风扬起他的头发,素色的斜纹领带在风里飘动着,向我走来,像个英国的老绅士,殷勤地把果汁递给我,手搭在我的肩上,问道:“在想什么?”

此时,海鸟从湖面上掠起双翅,风撩起了我长长的秀发,无比明媚动人。

我摇摇头。

低头沉思的刹那间,眸中不经意地流露出忧伤。我只想放空自己。

我的心里一片平静与安详。

海风吹起来的时候,我什么也忘了,什么也想不起来了。

雪燕在深蓝色的海底中,拂过湛蓝的咸咸的海水。游过的鱼儿,在她耳边浅笑轻语;美丽的珊瑚是一座开满奇花的山峦;海底的顽石,如银河里闪闪发光的群星。

她感受到了久违的自在与快乐。

那一刻,仿佛自己真成了海里的鱼儿。无比自由的活在深海里。欢快地游动着。呼吸间吐出泡沫,再也没有什么烦恼可以束缚住她了。

她闭上眼,感受海里的一切。

危险总是在人意志松懈的时候出现。

正在这时,一个人藏在暗礁旁,看准时机,向她游过来。水过无声,她正沉浸在心中的海市蜃楼中。

编织一个五光十色的梦。

这时,那人已拔出锋利的匕首。刀芒闪过,划破她的氧气囊,割破她的喉咙。

血染红了海水,吸引过来无数食人鱼。血腥味,使它们躁动不已。一群群围着她,慢慢地向她逼近,聚拢在一起,啃着她的血肉。

她脸色苍白,瞳孔因恐惧而放大。

她尖叫道:“嘉意,快来救我。”

可,海水消弭了她微弱的可怜的声音。

她的呼喊沉入了海底,葬送在鱼的肚子里。

突然间,听不到任何声音了。嘉意,再见了。

高山、太阳、大海,淹没了这一切。

燃烧的,怒放的……所有的一切,都熄灭了,都枯萎了。

我的心如刀绞一般,身体无法控制地跌落到甲板上,吐出一口鲜血。

张开手掌,一朵腥红的花,在阳光下,忽明忽暗。从甲板上爬起来,扶着栏杆,看着阳光把海面搅得波光粼粼。心,毫无预兆的难过起来。眼泪,莫名其妙地流出来。我拉扯着林子浩的衣角,哽咽道:“我们去找雪燕吧。我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他沉默地望了我一眼,慎重地点点头,替我抹掉眼角的泪。

他说道:“不要担心。”

次日,我、林子浩、苏琪和橙子,四个人坐在警局里。西方太阳降落之时,东方太阳已升起。火红的苍穹,笼罩了整片大地,天旋地转,世界崩塌。警察句句如针芒,扎得我心口吐血。

“江雪燕,我们警察初步认定她已溺水而亡。现在正在打捞她的身体,很有可能葬身鱼腹。”机械般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洒满大地的锋芒,所到之处,千疮百孔。

苏琪。橙子,还有我,红肿着眼睛,望着所有人,好像一切已模糊了。

挚友的离去,不知道该怎么去形容。

一起长大的记忆。所到之处,脑海里全是她的身影。她的人生,有过怎样的经历?孤儿、舞女。我不知道,换成我,可不可以承受得住她身上的沉重,而保持本心。她的快乐与不快乐,我全都不懂。

笑靥如花的她。

惊艳动人的她。

那么美,那么动人的她,她会在哪里?

离开了。

消失了。

我很难过。

无法用言语形容的难过。

唯有一遍又一遍地流着泪,疲惫不堪。

听着轰隆隆的声音,从地平线传到天际。多想“轰”的一声,炸裂人生的那一座监狱。我不想禁锢在这里。想变成风,变成云,变成流水,路过人生的每一处高山。

回到中国,我整日睡得昏天暗地。

没有什么可以赶走我内心的万分之一的疲倦。

……

在梦里,雪燕伸出手,对着血淋淋的太阳。地上的水洼里,倒映着破碎的天空。她张开嘴说话,血从口腔里喷涌而出。她的舌头,没了。

我从车上醒来,抹着额头上的冷汗。林子浩揉揉我的头发,心疼地说:“你刚才做噩梦了。没事的,你太累了。”

我忍不住地哭了出来,眯着眼睛,十分疲倦的望着窗外。红日当空,真如血一般炙热。苍白干裂的嘴唇,呜咽着:“你了解你的父亲吗?”

林子浩皱着眉头,聚精会神地盯着前方,没有说话。

“雪燕是因为害怕你的父亲,才会离开的。”我道。

他转过头,盯着我,说:“你是怀疑我爸爸杀了她?嘉意,雪燕的死,只是个意外。”

车子在林荫道下,停住了。他走下车,轻吻我的额头,微声说:“我去拿下东西,等会儿出来。”

林子浩的父亲从大门里走出来,从墨镜下抬起眼,望了望头顶的天空。走下台阶。阳光把岁月的刻痕镶进他苍老的容颜里。每一道皱纹都是披满荆棘的沟壑,历经坎坷,备县威严不屈。

正在这时,几个人正在抢救室里,脸色刷白,互相对视着。从他们无奈的眼神中,我们读出了,医生已经尽力了,患者依旧死了。

一个警察走进来,望着灯火下的手术台。开膛破肚的躺着一个人。他皱了一下眉头。不过,他的工作性质,使他见惯了死亡。但,他仍觉得有点恶心。

他盯着医生手上的白手套,淋漓的鲜血,问道:“怎么样?”

医生摇摇头。

汤盈盈接到警局打来的电话后,蹲在地上,歇斯底里地大哭起来。

哭过一阵之后,她站起身来,抹掉脸上的眼泪,开着车,疯子一般地冲进林子浩所住的别墅区。

在门口,拦住林子浩父亲的车。从自己的车上走下来,用力地拍着车窗。

林伯伯放下车窗,探出头来,和蔼地笑道:“盈盈,有事吗?”

“姓林的,是你杀了我的父亲,对不对?”汤盈盈眼眶里的泪珠儿一串一串地落下,厉声质问道。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父亲不是好好地关在监狱里吗?”

“我爸爸今天早上食物中毒死了。”

“可惜了,节哀顺变,别胡思乱想。”

“是你杀了我的父亲。”她尖叫道。

她掏出一段录音,播放着:“我们今天赚了一笔之后,再也不要做贩毒之事了,以后,洗干净自己……”

林伯伯的脸色瞬间苍白,柔和的目光骤变,脸上的笑容荡然无存,像只老鹰一般,盯着汤盈盈,道:“我想你有些误会。快把录音给我。”

林子浩拿完文件,站在不远处。风吹起他的黑色西装。在风里,他摇曳的黑色秀发。泪从眼眶中流下来。他目不转睛地盯着父亲,哽咽地喊道:“爸爸,这是真的吗?”

林子浩的父亲,转过头,吃惊地看着自己的儿子。

“雪燕的死,是不是与你有关?”

林伯伯面无表情地立在初秋的烈日下,风涌进他的衣角里。初秋时分,在中国南方大部分地区仍是残留着一丝夏日的高温。

汗从脸颊上滚落。

突然他高大的身影,显得十分的瘦小。

那一刻,他只是一只苍老的老虎,被拔了牙,没了往日的威风。

他沉默地钻进车里,扬长而去。

十几天过去了。

此刻,灯火下,璀璨的天空,黑得澄明。林子浩站在我的面前,肩头挡住了窗外的天空。

现在是他的家宴。

我在灯火中,滚动着身躯,灯火拖长了我的身影。

坐在长长的桌旁,铺着精致的白色桌布,整齐地放着银色餐具。

不过,我的心情低落极了。

滚动着的影子,滚烫的火焰在眼前涌出。

所有人齐聚一堂。

橙子,苏琪和我,心不在焉地靠在一起,总是下意识望着我们身旁的空位,想念铺天盖地的卷来。

一点点风吹草动,就能勾起我们的回忆。

她?

不在了?

美味的食物盛放记忆的风口,被堵住了的心。再美的食物,也索然无味。

我们三个女孩,低下头,默默不语。

没有笑声。

没有表情。

越是象征团圆的日子,越是难过。

月饼。

圆月。

月桂树。

林子浩埋下头,与父亲低声交谈,面含微笑。

望着他们父子相似的面孔,突然有泪在心里翻滚。

无法原谅。

无法接受。

我跌跌撞撞地站起来,脑袋里是血涌上头顶的一阵昏暗,向林伯伯敬了一杯酒,道:“我知道雪燕是怎么死的?”

林子浩从桌子下,伸出手,拽住我。

我推开他的手,饮下一杯红酒,尖叫道:“你别管我,我就是要说。”

坐在桌旁的人目瞪口呆地抬起头,吃惊地望着我,皱着眉头。周围的气氛降到了冰点。

所有人屏住呼吸。

压抑。

窒息。

难以呼吸。

“雪燕就是因为害怕你,才会逃走的,她告诉我,她怕死,不想死。她知道了太多的秘密,所以拼命地要逃……”

我指着自己的心,发丝飞乱了,像个沼泽中刚爬出来的,衣冠不整的疯女人。

极其的狼狈。

我提起酒,手一松。“砰”暗红的碎片飞起,割破了我的手。酒液与鲜血混在一起。身体上疼痛了,心里就不会痛了。

泪水哗啦啦,止不住地流下。

张开嘴,哽咽地道:“对不起,子浩。我们分手吧。发生了太多的事,我太累了。我们分开吧。”

说完,我转身跑去。飞起的绿色裙摆,像初见这座城市时一样美好。

夜幕下,扑着翅膀的无数只飞蛾,齐聚灯火弥漫的璀璨处。

有时候,我觉得我就是一只蛾子。

穿越高楼大厦。霓虹灯下,急促而过的飞车。白色的斑马线,长长的林荫道,还有喷水池、花坛……我奔跑着。

林子浩从身后追上来。

“砰”清脆的枪声,带着从战场来的硝烟,头颅开了一个血洞,血从洞口蔓延。

夜色下的城市,突然变得模糊不清了。

汤盈盈隐藏于街角,握着颤抖的手,惊慌失措地抬起眼,望着林子浩。转身,走去。背影消失在无尽的夜色中。

我躺在冰冷的地上,迷人的月色笼罩着我。开满血色的曼陀罗中,脆弱的身躯渐渐地冰凉。

我想着离开他的方式,像一开始,预谋好的结局一样,再糟糕的事都发生了。我不知道我还能不能长眠于美丽的旅途中?

站在一片浓荫下,怀着美好的心情,赏着美丽的花。

一切很美好。

高大的树上,纷纷扬落的小小的花瓣,一抹芬芳的雾水,沾湿了我黑色的睫毛。

好想念我们的第一次见面。

那时的美好。你会记得吗?

林子浩于2014年8月15日写道:

不知道你会在哪里?

像过去,无从安放。

一想起来,就会心痛。

一安静,就会掉眼泪。

夜越深,内心就会越平静。

心就开始想念。

无法牵起的手。

无法拥抱的你。

你会在哪里?

爱了,就爱了。

似乎没有什么理由?

我所想念的爱情呢?

会在哪里?

如果在记忆里,

会被烧毁;

如果在内心,

会饱受折磨。

可,亲爱的恋人,

你会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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