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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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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条腿发软,气喘吁吁。汗液与泪水混合在一起,头发疯狂地贴在湿热的脸上。此时的她,是个狼狈之极的落荒者。

黑夜笼罩着街道。街道两旁人头攒动,街道中央车灯如海。她抬起头,淡瞥了一眼头顶的苍穹,发疯似的,继续朝前跑去。

一辆车从巷子中横贯而出。苏琪心惊胆战地刹住脚步。细细的高跟鞋,没有站稳。身子朝前倾时,踩到地面细碎的石子,整个人扑倒在地。

血沿着子宫蔓延。她捂着阵阵绞痛的肚子,脸色惨白,汗如雨下。抬起头,望着那辆车,已扬长而去,消失在黑夜的尽头。

通红的眼睛,盛满了眼泪。抓起手中的包,发疯似的朝地下捶打。“啊!”仰天嘶吼,痛声大哭。

下半身像躺在一个散发着腥臭气味的巨大血池中。池中鼓起的血泡,在半空中炸裂。苏琪的脸因痛苦而变得无比狰狞。

路上的行人像见到一坨带着病毒的狗屎一样的表情。皱着眉头,绕道而行,远远地避开这道盛夏中最悲痛的炫彩。

一个六岁的小男孩边跑边踢足球。可,脚没有控制好足球,踢到街边的一家旅馆,把二楼的某一块玻璃打碎了。这家旅馆离苏琪不足三十米的距离。

“啪。”把楼下一家商铺的老板娘吓了一大跳。急急忙忙的从椅子上爬起来,避开坠落的彩色玻璃。

四溅的花朵,如一只飞舞的蝴蝶。其中有一块落在苏琪的脸颊上,扎进她的皮肤里。

脸上一阵刺痛。血沿着秀美的脸庞,爬满整张脸。

苏琪发出凄厉的惨叫,声音回荡在空气中,响彻天地。

天空突然电闪雷鸣,大雨滂沱。

老板娘淡漠地瞥了一眼,倒在不远处血肉模糊的姑娘,皱着眉头,朝里屋走去,叹道:“作孽呀。”

而,站在苏琪对面的小男孩,被眼前无比震惊的场面吓住了。他仿佛看到了一只刚从血窟窿里爬出来的妖怪,浑身散发着腥臭,面目狰狞。

他的脸上苍白,浑身哆嗦。别过头,不敢再看,拔腿就跑。

苏琪躺在湿漉漉的街道上,微微睁开眼睛,望着无尽的黑夜。地面传来震耳欲聋的轰隆隆之声,还有在眼前不停的晃动着举着雨伞的人。吃力地抓起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救救我。”

微弱的声音,缓慢地流泻而出,钻入雨里,融化在深深的积水中。手机从手上滑落,头越来越重,浑身无力,大声喘息着。

最后,慢慢地闭上眼睛。忘了所有的知觉,只想睡去。

我在电话的另一端听到苏琪弱如游丝的气息,无比悲痛的说着:“救救我。”

手里握着的咖啡洒在白色的桌子上,抬起头,对林子浩说:“子浩,我今天不能陪你去看电影了。”提着包,神情焦虑地站起来。

林子浩问道:“发生了什么事?”

“不知道,好像是苏琪出事了。”我耸耸肩,挪开椅子,匆匆跑出去。

我坐在的士上,朝高铁站赶去,拨通肖洁的电话。

“苏琪,她在吗?”

“她走了。”

“走了?怎么回事?”

“我妈不能接受她。”

我挂断手机,按着太阳穴,闭上眼睛,在心里祈祷着:“你可要好好的。千万别出事。”

坐上0:23的高铁赶过去。沿着离开肖洁家的路,一直找下去。

地面湿漉漉的。

空气像刚被水漂洗过一样,无比清新。

看来刚下过一场大雨。

找了整整三个小时,眼睛都快睁不开了。

我在一个垃圾桶旁,发现了苏琪。

她全身是血,浑身湿透。打电话给肖洁,冲他吼道:“你快过来。”

“我妈不准我出门,恐怕……”他抹着睡眼朦胧的眸子,含糊不清地道。

我顿时火冒三丈,破口大骂。

“如果苏琪死了,我会每天诅咒你祖宗十八代。不得好死、人渣、贱男……”

我把毕生所学的脏话通通骂出口,无比的尖酸刻薄。而我们,不会因为狠毒的咒骂而伤心半分钟。除了那些我们曾经珍视的人,回想起珍视的人曾给过我们带来的伤害,哪怕是一点小事,也会心痛不已。

而,肖洁。

我无法把苏琪联想到他“珍视的人”的名单中去。

在路边拦住了一辆的士。

“不行,她浑身是血,太晦气了。”司机皱着眉头道。

我拿出五张红色钞票塞给他,扶着苏琪钻进车里。

“去医院。”声音悠长,穿透凝结在半空中的忧伤。

司机无奈地点点头,踩着油门,扬长而去。

顶灯的一束光落在白色的床单上。苏琪安静美好的睡颜,看起来格外的脆弱。苍白的脸颊上那道鲜红的伤口被缝了五针。

触目惊心。

深深地刺痛了盛夏中睡颜娇艳的躺在荷花中的少女。

橙子望着苏琪满目疮痍的脸,别过头,努力地眨了眨眼睛,拼命地抑制住自己想流泪的冲动。

我安静地坐在她的床边,一语不发。空气里,无比安静,无比孤单。夏花盛开过的青春,有多少浓郁的芬芳,熏得人睁不开眼睛。

我们的坚强是从脆弱到绝望再到厚积薄发的一个过程。无论发生了什么,我们都会去承受。有很多伤痛,却来不及颓废,更没有时间堕落。只能无比振作地朝前走去。有时候,我会觉得我们四个就像飞在苍穹中浴火重生的九尾凤,一起经历了无数阳光明媚和大雨倾盆的日子。

橙子盯着窗外偌大的世界,一排排高楼大厦矗立在眼前。

她的一行热泪,还是忍不住的流下来了。张开嘴,声音沙哑的问:“苏琪怀孕的事,你早就知道了。”

我点点头,埋着脸,闭上眼睛,心里翻江倒海,各种滋味都有。

“我是无意中发现的。我们都不要把这件事透露出去,为她保密吧。她似乎不想让别人知道。”

橙子仰着头,盯着天花板,骂道:“她这个傻瓜。”

苏琪是不想让任何人知道这件事的。而,我们也不想让她再受到任何流言蜚语的伤害。我曾在一本书上看到一句话:“人都需要一些道德的遮羞布,才会保持一些人性的美好,少一些无谓的纷争。”而,我们怎么能撕掉苏琪的这一块遮羞布呢?

苏琪躺在床上,痛苦地呻吟了两下,缓缓地睁开眼睛,虚弱地喊道:“我想喝水。”

我拧开瓶盖,把水递给她。

她喝了两口,皱着眉头,望着这个一片惨白的世界,又躺了下来。摸着自己的脸颊,一行滚烫的泪流下。拉着我的手,说道:“给我镜子。我想看一下自己的脸。”

我用颤抖的双手,把一块小小的化妆镜递给她,觉得是在递给她一份可以召唤出伏地魔的古老的咒语。她接过时,对我露出了一个惨淡的笑容。

我内心无比心酸。抬起眼,用一双无比幽怨的目光盯着她。

透过镜子,她看到自己的脸蛋上,有一道缝了五针的伤口。她小心翼翼地抚摸着穿梭在血肉里黑线。镜子从手中跌落,闭上眼睛,一串一串豆大的泪珠儿,绵延不绝的流出。

“放心,等伤口好了,拆了线。整张脸就完美无瑕了。”橙子安慰道。

我躲在椅子下,偷偷地摸了左腿上那道难看的疤痕,心硬生生的疼。耳畔传来她以我为例,开导苏琪。

我只是无比沉默地望着她们,十分忧心地听着橙子在叽叽喳喳讲个不停。她害怕苏琪会难过得从此一蹶不振。所以,每天讲很多励志的故事给她听,在她面前露出无比乐观的笑容。

而我,每天穿上丝袜,以免她看到我脚上的那道丑陋的疤痕,会触景伤情。

盛夏里,穿上丝袜,感觉双脚像在燃烧,一层层脂肪在融化。

苏琪皱着眉头问道:“你不热?”

我摆摆手,笑着说:“最近迷上了丝袜,并且还能减肥。”

我们甚至把她家里的镜子全都换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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