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回 知心与不知心(1 / 1)
第八回知心与不知心
已是夏末,伊稚斜决定返回大漠。
一月晨起时,匈奴士兵正一波波散去。伊稚斜站在最高处,有条不素的指挥者,此刻的他没有了往日的冰冷,面带微笑,连眼底都透着浓浓的笑意,整个人看起来像是完全变了一个人。一月看着看着不觉间勾起了唇,大眼眯成了月牙。
伊稚斜把眼一瞥,正好碰到了一月傻乎乎的花痴相,眼中闪过讶异,一月赶紧移开了目光。
伊稚斜对身边的将军说了几句话后,向一月走来。
一月装模作样地伸胳膊踢腿,一副我在做早操的模样。伊稚斜一把抓住她,半拖半提地进了帐篷。
“那个,单于大人,能不能轻点?”一月以为伊稚斜要打她,乖乖地伸长了脖子。
伊稚斜把手一抬,一月立即闭上了眼。
伊稚斜却是放上了她头顶,一下没一下的揉着,一月有些微怒地说道:“你怎么老是喜欢摸我的头啊。”
伊稚斜面带笑意,“怎么,很反感吗?”
一月说:“没有,只是觉着你最近变了。”
“变了不好吗?”
“哪儿好了,根本就不是我人是的匈奴单于了嘛!”
伊稚斜便笑着问道:“你认识的我是什么样的?”
一月想说是冷血无情,话到嘴边却忍住了,因为那只是她学历史时对他的以为。
“有难处吗?”伊稚斜问道。
这样的他哪里是她知道的冷血无情,即使他杀害了自己的侄儿,向汉朝投降,他对她,对身边的每个人都是以诚相待的。一月便真诚的说道:“你是一个心地善良,喜欢板着一张臭脸,却总是关心士兵,关心周围人的单于。”
伊稚斜轻轻笑起来,说:“丫头,你很了解我吗?就这样赞美我了。”
一月认真地说道:“真的,你真的是这样的!”
伊稚斜笑声戛然而止,眼中带着些许诧异。
——
八月初,最后一波匈奴士兵开始退去,一月随着伊稚斜夜加入了这支队伍中。
因为城口有汉朝士兵把守,伊稚斜便命令手下全部穿上了汉朝的着装,分成几个小队出城。
一月与四月也传回了汉代服装,到了城门时,一月却没有告诉守城士兵自己的真实身份,四月更是眼也为抬便出了城。
见到身穿汉服的伊稚斜,一月心漏了一拍,只见他一身素白,头戴淡蓝色玉冠,手持中国山水画折扇,身形略显瘦削,却是增添了几分高贵气质。一月不禁赞道:“丫的,真是个祸水啊!”
伊稚斜想四月招招手,四月拉上一月迎了上去。
伊稚斜拍拍一月的脑袋,说:“想什么呢,我们得出发了。”
一月回到:“想美男啊!”
伊稚斜轻声笑,指指自己,“是我吗?”
一月真诚地说:“恩恩,单于真是个不折不扣的美男啊。”
“时不时在想怎么让我吃了你?”
“啊?没有的事!”一月小脸一红,羞得耳根通红。
伊稚斜笑的更欢,狐狸眼弯成了月牙,身侧的四月微勾唇,眉目隐隐带着笑意。
一月简直想找个地缝钻进去了。
“四月,你和我一车。”伊稚斜带着笑意对四月说道。
四月无声的点头,目光看向一月。一月冲她摇摇头,示意她没事儿。
伊稚斜沉思了会儿,一手搂上一月,不容许她有丁点挣扎扔上了马车,自己携着四月夜上了马车。一月护着被摔痛的屁股坐到了一旁。
四月关心的问道:“姐姐,你没事儿吧?”
一月撇撇嘴,说:“没事儿,没事儿,不疼。”
伊稚斜望着窗外,唇角一直保持着淡淡笑意,听到一月不甘的声音,转为一抹讥笑,这一切被一月看在了眼里,心里冷哼,迟早我也要原数奉回。
四月说:“那你的脸为何这么的痛苦?”
一月回答:“其实是有那么一点点的痛了,四月你就别担心啦。”
伊稚斜插话道:“就算痛她敢叫出声吗,四月,如果你真关心你姐姐就不要说话,安静些。”
四月闭上了嘴,眼里却还是浓浓的担忧,一月冲她一笑。
——
回大漠还要经过几个汉朝的城市,伊稚斜便乔装成富家公子,四月是他的内人,一月则是他的奴才。
到了洛阳,伊稚斜便令手下剩下的士兵去打听洛阳的情况,自己和四月等人住进了客栈。现在是八月中旬,天气很是炎热,正是鲜花怒放的时候。
客栈后院种了斜花花草草,一月收拾好一身,便蹲在后院闻起花香。
前院,伊稚斜碰见了一生最大的对手,卫青和霍去病。
因是穿着汉服,霍去病并没有怀疑伊稚斜的身份。
一月不知过了多久,待小二跑来招呼她用膳时她才依依不舍地回到伊稚斜身边。霍去病与她的距离不过是一张桌子,指可惜一月不知历史上的霍去病是何样貌,未认出。
伊稚斜今换了身浅蓝的汉服,却依旧是翩翩公子。一月为防像上次那般出糗,不敢直视他。伊稚斜浅浅笑着,说:“胡一月,你为何不敢直视我?”
一月不抬头,一个劲儿的往嘴里塞饭。
伊稚斜也不恼,静静的看着她,不说话。
四月回到了客栈,做到了伊稚斜身边,见得他目不转睛的盯着一月,心头有些生气,却不能表现出来,她小声地对一月说道:“姐姐,别一个劲儿的塞饭了,公子是不是有话问你啊?”
一月动作一顿,狼吞虎咽的咽下嘴里的饭菜,腾地站了起来,“公子,少夫人,你们快斜吃吧,我是奴才,怎么能和你们一桌吃饭呢。”
伊稚斜笑了起来,指着她吃过的木碗,问道:“那这是怎么回事?”
一月抓起木碗藏到了身后,“没有,那里哪有碗啊,公子是看错了。”
伊稚斜敛去笑,冷下了脸。
一月小小的心提了起来。
伊稚斜突然命令道:“坐下!”
一月不肯,伊稚斜把眼一瞪,她立马乖乖地坐了下来。
另一边,霍去病觉得那桌的两个女孩面熟,却想不起来在哪儿见过,便一直的看着,卫青叫他也未应。
“去病,你在看什么?”
霍去病终回神,拿起酒杯一口喝下了里面的酒,说:“觉着那姑娘面熟。”
卫青轻声一笑,说:“你小子是不是春心荡漾了啊?”
去病说:“舅舅说是便是了。”
卫青只是笑,越发喜欢这个侄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