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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我去了一趟医院,医生说肉团子的成长一切正常……”
“阿姨,孩子送去婴儿房了……”
“恭喜你,是个带把儿的……”
冷风一吹,西索总算完全清醒过来,他半眯起凤眼,金色的眸子在黑夜中阴郁异常,多久没这么失控过了。
几个月以来一种若有若无的力量一直牵引着他的行动方向,他虽然一早就察觉到了,但见那隐藏的势力始终没做出任何实质行动,他就没有过多注意。
直到他厌倦了腐烂的苹果,当亲手了结掉那颗烂苹果,枯燥无味地面对一张不可置信地表情和满地残血,他想起了他珍藏的玩具。
在找到下一个目标前,就暂且找小米拉玩耍一下吧,抱着这样的想法,他回到了这个城市。
只是这里发生的一切事情,似乎超出了他的预计范围,日记,病床,孩子……
疑问,一个接着一个不断抛出,没有人能及时给他满意的回复。
积压了一晚的沉默,在看到伊尔迷的那一刻疯狂爆发。
完全失去理智,他已然忘记自己跑到婴儿房的目的是什么,眼里充满了对伊尔迷的杀意。
所以,这一切都是伊尔迷的杰作,怀疑的萌芽在心里疯狂生长。
哼~竟是失去了往日的冷静。
西索神色变得清明,他不动声色地望着伊尔迷怀里的东西,抿紧薄唇,心里千万思绪翻涌。
哭声还在继续着,怀里的婴儿似是要喊破了喉咙,没命的扯着嗓子。
附近的房屋,窗户里的灯光一盏盏亮起来。
有人不耐地朝窗外喊道:“大晚吵什么吵,管好自家的孩子!”
隐藏在黑暗中的狗也开始狂吠。
夜晚的平静被打破,周围乱哄哄一片。
伊尔迷板着脸,僵硬地抱着小团子,平静的外表下掩饰着内心的不解:“怎么就哭起来了呢?”
他无意识地轻轻拍着团子的后背,模糊想起好多年前似乎也经历过这样状况,当时是怎么让怀里的婴儿安静下来的?
记忆已经破碎不堪,他皱起眉头,没有光泽的黑瞳注视小团子哭得皱巴巴的脸蛋,这个样子……
奶瓶?
零碎的记忆一闪而过,这应该是饿了吧。
就在西索盯着他怀里的婴儿发愣的当口,伊尔迷迅速切断了黏在裹布上的念力,飞一般的消失在黑夜中。
西索从恍惚中回神,他危险地眯起眼睛,几乎是踩着伊尔迷的后脚跟追去。
漆黑的夜空中点缀着点点星辰,难得美丽的夜晚,却没有人欣赏。
两人又开始了你追我赶的游戏。
两侧的景物快速向后拉去,两人的速度越来越快,就在西索就要追上伊尔迷的时候,他却骤然停了下来,抬起头看向熟悉的建筑。
他们,回到了医院。
掩下心中的疑惑,西索放慢速度,耐着性子沿着伊尔迷留下的气息一步步接近。
整条走道空旷无人,他轻脚踏在被擦得光滑的地板上,悄无声息。
病房半掩着门,一缕柔和的光线从门缝中投射而出,落在寂静的走道上,犹如荒芜许久的土地上,突兀摇曳的嫩绿色萌芽。
气息不知不觉粗重起来,他不能摆脱盘绕在心头那种抑郁,陌生而让人难受。
显然,这样的情感超出了他的理解范围,追逐强大力量的他,从来只会享受寻找对手过程的乐趣和得手时的极致快感。
脚步不再轻盈,害怕?他一向有自知之明以及倨傲的自尊,无论如何他都不会让自己落入绝境,即使到了那个地步,他依然有绝对自信心扭转局面,充满刺激的生命里,不乏意外,只是这次的意外,似乎让人惊慌失措。
呵~一种荒谬的笑意几乎溢出,他的眸子熠熠生辉,迸发出耀眼的光彩,他从不是个弱者。
推开遮掩的房门,白色的灯光迎面扑来,照亮了整个世界。
“……”
房内所有人,纷纷抬起头,望向这不速之客。
“哟,我们有见面了。”伊尔迷靠在门旁,冷冰冰地打招呼。
西索不为所动,他的视线紧紧扣住床上之人,眸色微沉,她,究竟经历了什么。
不等他过多思考,爱丽丝很快反应过来,挡在他面前,阻隔了他的视线:“这里不欢迎,请离开!”她像是长满尖刺的刺猬,浑身紧绷,警惕地瞪着西索。
“哎呀,好紧张。”伊尔迷离开墙壁,从两人身边走过,话语调戏着,在玛丽身边停驻。
“爱丽丝,据我所知,他可能是孩子的父亲哟。”伊尔迷一脸无辜,故意提醒到。
爱丽丝瞬间石化,不可置信地看向西索。
而我们的主人公,则是移开视线,把目光投落在玛丽怀里的,正在双手捧着奶瓶,大口大口喝奶的小婴儿。
他紧紧盯着那个婴儿,危险似乎在空气中弥漫。
“西索,”伊尔迷又突然开口,黑色的瞳眼无机质的望向他:“你会杀掉他们吗?”
房间内其余两人听到这句话时紧张起来。
西索眯起眼睛:“什么意思?”
“就目前的形势来看,你是最大的危险。”伊尔迷陈述道。
“威胁?”西索压低声音,眼里迸发出冷意。
他没有回答,定定看了西索几秒,伊尔迷做出了一个惊人的举动。
他向玛丽伸出手,意图从她怀里抱过婴儿。
玛丽紧缩了一下,拒绝交出婴儿。
“把他给我。”伊尔迷说道。
依然没有回应。
“把他给我。”他再次重复道。
玛丽犹豫了一下,担忧地看了一眼刚吃饱肚子,垂着眼皮昏昏欲睡的小团子,才不情愿地放到伊尔迷怀里。
他抱着婴儿,竟抬起脚步朝西索走去。
几步的距离,很快,伊尔迷停在他面前。
西索低下头,折腾了一晚,他现在才真正看到这个所谓的他的儿子。
“接着。”伊尔迷平淡地说道。
西索抬眼扫了伊尔迷一眼,面无表情坚不可摧,完全看不出他葫芦里卖着什么药。
他定立许久,伊尔迷也抱着婴儿没有动作。
两人僵持起来。
就在爱丽丝被这压抑的空气憋得忍无可忍,准备把小团子抢过来时,西索却动了。
他缓慢抬起手臂,没等他反应,伊尔迷立即把小团子交到他手上。
轻飘飘的没有重量,骨骼还没发育完全,看起来软乎软乎的小脸蛋,西索几乎是在触碰小团子的一刹那间僵立了。
“不不不,应该这样抱。”伊尔迷抬起西索的臂肘,挑着他的姿势。
等到小团子的被西索正确的抱在怀里,他才满意的点点头,退在一旁。
西索转动眸子,低眼注视着这小东西。
刚喝完奶,小团子身上还带着淡淡的奶香味,他攥着小拳头,眼皮懒懒地耷拉着,准备进入梦乡。
不可思议,西索脸上沉郁的表情逐渐融化。
这只小小的东西和他有如此紧密的联系,除了团子一样的小圆脸,那微微上挑的眼尾能依稀看出他刻画的痕迹……
“呵~”他发出一声轻叹。
房内的几人都盯着他的一举一动。
“哈哈哈哈……”笑声抑制不住从胸腔里释放出来。
他仰起头疯狂地笑着,妖异的笑声传遍整个房间。
刚睡着的小团子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醒,纯净无暇的金色眸子里蕴含着泪水,他“哇”的一声,跟着嚎哭起来。
听到哭声,西索倒是呆愣了下来,笑声戛然而止,不知所措地抱着正在号哭的团子。
“给我!”玛丽臭着一张脸走上前,狠狠瞪了他一眼,一把抓过团子,背过身去轻轻摇晃着身体,安抚着怀里的婴儿。
“啊啊啊,”伊尔迷看了一眼正在哄孩子的玛丽,然后转移视线,对西索说,“你把孩子给弄哭了。”
西索一脸郁闷,甩给伊尔迷一个冷眼:“你倒是清闲得很嘛。”
“我一点不闲哟,倒是西索你,可是让我大开眼界呢,过了今日,不知我还能不能在一天之内观赏到那么多限量版表情。”伊尔迷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
哭声渐渐低了下去,西索总算松了口气,初次见面,他可搞不定那只小东西,毕竟这不在他的能力范围内。
而目光已触及到躺在床上的米拉,西索的脸部表情瞬间阴冷下来,他冷冷瞥向伊尔迷:“究竟怎么回事。”
他可以肯定伊尔迷绝对知道所有事情。
“嘛,”伊尔迷做出苦恼状,“一个盒子引发的血案。”
“盒子?”西索眼神变得犀利,“什么盒子!”
伊尔迷幽幽看向爱丽丝。
刀子似的冷光随之甩去,爱丽丝战栗了一下,她尽量往角落缩去,脖子上的红痕还没有消去,不久之前的死亡恐惧记忆犹新,她可不想再来一次。
“是你~”西索挑起尾音,抬起脚步。
“等等!”爱丽丝抖着嗓音制止。
西索停下动作,眸光冷冷地望向她。
“你们是说这个东西吧。”玛丽抱着团子,从病床边的抽屉里拿出一个盒子。
那个盒子……他半眯双眼,回想起许久之前的那次行动,造成混乱的祸根,赫然就是这个盒子。
由于它锁上的禁制太神秘,他们根本无法解除,一个打不开的宝盒,自然也就成了废品,为了打消旅团对它的垂涎,他才顺手把它顺了出来,目的当然是为了减少不必要的麻烦,只是没想到,它竟然还会出现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