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受伤(1 / 1)
傍晚,米拉吃过晚饭,抱着胖子出了家门,沿着街边慢慢地散着步。
天色渐渐地朦胧起来,街边的路灯已经一盏盏的亮起来,发出亮黄色的灯光,耀眼夺目,与黄昏中残留的微弱霞光交织,为街道染上了一层莫名的闲适。
最近胖子好像又胖了,她刚抱了一会儿,就觉得两臂发酸:“胖子,你该减肥了。”猫咪窝在她怀里懒洋洋的打着哈欠。
米拉把它放下,胖子撒娇般在她脚边磨蹭,她毫不留情的避开,一脸无奈的说道:“你在不减肥就要肥死了。”
不要,胖子扑了个空,赌气甩头。
她用脚轻轻地踢了一下胖子,佯装严肃的说道:“快走,从现在开始,你再胖一斤,就别想再吃到青花鱼。”她拿胖子的最爱威胁。
胖子闻言,立即鼓起腮帮子,直接蹲坐在地上,决定不动了。
米拉瞧到,冷哼一声,“你想永远都吃蔬菜么……”
话音刚落,胖子立即从地上站立起来,朝前走去,走了几步,还回头催促米拉,快点。
瞧见它这样子,米拉轻笑,果然要威胁才愿意动啊。
她快步向前走了几步,与胖子平行,灯光似乎愈发的明亮了,把一人一猫的影子拉长。
不知不觉中,米拉与自家的猫走到了江边,堤岸上,许多市民在缓慢的走动,脸上带着闲适懒散的神情。
夜晚的清风吹过,拂起岸边柳絮,江边的路灯倒映在水中,江面,波光粼粼。
米拉停住脚步,闭上眼睛静静地感受此刻的舒适,心,已经飘扬起来。
“这样的夜晚真是让人舒服呢。”一道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是啊……”米拉依旧闭着眼睛,语气里有着说不尽的享受。
“那晚,真是谢谢了。”脸上的线条在朦胧的灯光下柔和,眼睛清亮且温润。
米拉睁开眼睛,转脸抬头望向旁边的人。
黑色透亮的眸子望着点缀着灯光倒影的江面,清风扬起额前的碎发,绑在额头上的白色绑带异常醒目,米拉脱口而出:“你受伤了?”但她却马上意识到自己问错了问题,额上的绷带,肯定是为了遮挡额前的十字架了。
她转开打量的目光,望着黑压压的江面,轻声问道:“这里景色,很好看么?”
“并非如此。”
那你看得那么入神。
“夜总是黑暗的代名词,即使有亮光,依然压不过这令人窒息的黑色……”他突然没头没脑的说出一句话。
“哈……”米拉汗,低声的嘟囔:“你的世界观还真扭曲。”
“这仅仅是这个世界的一部分,并非扭曲。”他收回落在江面的目光,透亮的眼眸转向米拉,“再见。”他彬彬有礼地道别。
“再见。”米拉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
那人的身影渐行渐远,远处,从堤岸两边冒出两个人,亦步亦趋的跟在他后面。
但愿再也不见,她淡淡的收回视线。
脚边,胖子已经开始不耐烦的催促,她弯下腰来把猫咪抱起,沿着原路走回:“咱们回家吧。”
慢慢挪回到房子楼下,只见二楼的窗户亮着光,米拉推开家门上了楼,胖子从她脚边迈着小猫步蹭蹭上了沙发,卷躺在沙发上。
意外的,沙发上还坐躺着一个人,正合着眼睛闭目养神。
她把钥匙然在门边的碗上,边走边说道:“我还以为你今天不回来了呢。”走到茶几上倒了杯水给自己,刚喝了一口,她便脸色怪异的看着杯子里清澈透明的凉白开:“怎么有股腥味?”
米拉抽动了一下鼻子,不对,她把眼神射向躺在沙发上的西索,从那里传来的。
她三两步跨到西索面前,弯下腰细细打量,衣服是干净的,也没有破洞,身上……也没有伤痕,她再次抽动了一下鼻子,浓郁的血腥味。
米拉伸出一只手在他眼前晃动了一下:“喂,你没事吧?”可别死在这。
西索咻的张开双眼,已然没有平时拿人玩乐的笑意,金色的眸子里透着令人发颤的冷意。
没想他突然睁眼,米拉被吓了一跳:“你……”话没说完,她发现了西索的身上的怪异,向胖子投去疑问的眼神。
胖子动了动尾巴,懒懒趴在沙发上叫了一声,算是回答。
米拉再次奇怪地把目光转向西索,集中注意力细细观察,这次她终于能确定一件事了,那就是——这货受伤了,而且还不轻。
但是……伤口在哪里,用肉眼看,根本看不任何伤痕。
看了一会儿,米拉缓缓地伸出双手,试图触碰西索。
某人的眼神更冷了。
她双手顿了一下,停在半空中,瞪了一眼西索:“看什么看,闭上你的眼睛!”
当然,西索是不可能听话的,金色的眼眸犹如在看一个死人般,好似警告着米拉,如果敢碰他一下,就让她死得连渣都不剩。
但总不能不管吧,这可是她家,万一他翘辫子了怎么办,虽然这种可能微乎其微。
顶着巨大的心理压力,她还是决定动手了。
把人上下摸了个遍,啧啧,这手感还算不错。
虽然这人还在嗖嗖的制造冷气,但总算知道伤的地方在哪了。
她掀开西索的衣服,腹上肌肉紧实线条分明优美,伤痕,却是毫无踪影。
手缓缓接近腹部,她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决定把腹部上那如肌肤状的覆盖物撕开,手上立即多了一块带血的手帕,果然,一条大大的伤痕从腹部蔓延到腰际,血慢慢地溢了出来。
她把带血的手帕扔进垃圾筒,站起身来双手叉腰俯视着西索:“身上,肯定还有很多伤口吧?”那么明显的触感,不仅仅是这一处而已。
血从腰腹上的伤口流出来,染红了他身下的沙发,完了,这下沙发算是报废了,米拉扶额。
看了一眼沙发上的西索,眼里没有任何痛苦,她低骂一声,果然是变态啊,都这样了还这么淡定。
血还在溢出,她忍不住说出一句:“你就不会止血吗?”刚说完,却发现自己又犯了一个错误,这货被胖子定住了,念力用不了。
总不能解开吧,就算他杀不了自己,但家里也会被他拆掉的。
心里纠结了许久,她终于掏出兜里的手机,三两下播出一个电话:“托马斯叔叔吗,不好意思,这么晚还给你打电话,我这里有一个病人……”
“嗯,嗯,那我在家等你过来。”米拉挂掉电话,低头与西索的目光对上:“那么,大哥您就撑着点,医生马上就到。”
没过多久,托马斯拎着小药箱到达米拉家,进门就闻到了浓郁的血腥味,他皱了皱眉,问道:“那里捡来的,抢银行了?”
米拉挪开位置,让托马斯进来,嘴里催促道:“叔叔,您就别啰嗦了,快点,要不然的沙发就真的用不了了。”
托马斯:“……”
敢情你是在关心你的沙发啊。
托马斯走进西索,朝腹部上的伤痕瞄了一眼,放下手上的药箱,手上嗖嗖的把西索身上的手帕一一揭开,伤痕全都露了出来。
那场面,真是惨不忍睹,全身没有一处是完好的。
看到这里,托马斯却笑了出来,一掌拍到他的伤痕上,眼里带着赞赏:“这人从哪里捡来的,体质不错。”
米拉不忍直视,她移开视线,盯着窗边的装饰物说道:“什么捡来的,这我的员工,叔叔,您能快点不,我今晚还想睡觉呢。”
托马斯打开脚边的药箱,拿出一盒药膏,快速的往西索身上贴去,手上的速度快得看不清动作:“你的员工?那不是爱丽丝吗。”
“爱丽丝休假了。”米拉用眼睛轻轻瞄向西索,发现他比之前好多了,才扭回头,津津有味的围观起来。
“休假了?怪不得这阵子没看到呢,叔叔还真有点想念她了。”托马斯拿出医用胶带,对准那大大的伤口往下贴去,“剪刀。”他伸出另一只手。
米拉把剪刀交到他手上。
剪断胶带,他从胶带另一头撕开,伤口,已经消失无踪。
“好了,剩下的自己撕掉。”他扭过身整理医药箱。
“哦哦。”米拉眼睛一眨不眨看着托马斯的医疗过程,意犹未尽的称赞道:“叔叔,你的医术好像又进步了。”
他轻敲了一下米拉的头,说:“什么叫又进步了,你叔叔的医术从来都是这么出神入化好么。”
他伸出一只手手掌。
米拉眨眨眼,愣愣的说道:“什么?”
“医药费。”
“您不是从来不收钱的么!”她的声调提高。
“那是你们。”他意有所指。
米拉顺着他的示意看向西索,那人躺在沙发上,用可谓是闪闪发亮的目光盯着托马斯,眼里的兴奋完全暴露。
她打了个寒颤,望着西索,突然眼前一亮,高兴地说道:“您等一下。”
米拉蹭蹭跑到西索身边,报以歉意的微笑:“那什么,医药费就你就自己出吧,还有我的沙发,也要换新的。”说完,手已经朝他的口袋掏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