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营救(1)(1 / 1)
第二天,大家背着登山包,在部落长老的带领下,前往圣山做医药之旅。
长老先向地球母亲表达敬意,做了一个小小的虔诚的仪式。
他说,“世上万事万物都依附有神灵,都有存在目的。庄稼提供给我们食物,草药是我们健康,树木给我们盖房子,动物牺牲自己给人类带来食物和衣服。”
老人一一给大家指示某种植物树皮浆果做某种医药用途。
他把各种植物称为他的宝宝们。
月玲走在树林间,觉得心灵平静,足以忘忧。
“如果你有任何忧愁烦恼,你把它留在这里,当然如果你走的时候想带走你的烦恼忧愁也可以,但我想你没有那么傻吧!”
月玲笑了。
大家站在山巅,眺望远处碧水,水天一色,心旷神怡。
老人说,“看到这美景,我们想要的要保持它的伟大平和。我们有责任照看环境,让它世世代代,生生不息”
大家默立,肃然起敬。
在老人的药房里,大家闻闻草药的香,老人说,“我每天来关上门闻几分钟,从来不得感冒得流感。”于是月玲更加用力闻了一回。所有的男士都笑了。
大家喝了药草茶之后,围着药房转了一圈。
月玲被旁边一清澈小溪吸引,不知不觉,走到一边去。
她忽然看到一座小房子,被喷上标语:GET JOBS NATIVE(找工作去,土著!)英文如若都是大写,就像是劈面对人大喊一样,极其粗鲁。
的确听说已注册的第一民族因为有基本福利,无需工作也可生存。有人便无所事事,酗酒吸毒。年轻人对将来感到失望,对传统文化无法认同,抑郁自杀的也有。
哪个民族没有自身问题,标语写到圣山,大家静思冥想的圣地来,实属过分。月玲拍下几张照片。
就在这个时候,见三个蒙面人,暴风雨前黑压压的乌云一样慢慢向她聚拢来。
她连忙用欧基贝语问,“你们想要干什么?”一面摆出中国功夫的架势。
其中一个看月玲的架势,不禁一笑,立马有人用严厉眼神制止。
一个人用英文说,“你必须跟我们走!”
“我为什么要跟你们走?”月玲很气愤,瞅准一个瘦小一点的,照肚子上就一拳,把他打翻,混乱之中好像听得那个小个子他,扑倒在地,其实是个她,在用英语抱怨,“你们不是说这个女的最容易搞定啊!”
然后撒腿就往药房子的方向跑,一边跑一边大叫,“救命!来人哪!拉尔夫!“
然后她就看到拉尔夫被人用枪指着头从树丛后面被人拽出来,“你不站住,我就打死他!“
拉尔夫平时一丝不乱的卷发有些凌乱,但是他还算镇定,只是无奈地望着月玲,并不说话。
月玲就如被定身法一样站住了。
紧接着,两个老教授也被先后拖过来了。
长老追在后面,用英文苦苦哀求劝告说,“你们不能这样做啊,祖先不允许你们这样做啊,他们是联邦政府派来帮我们。。。”话没有说完,就被人狠狠地推在地上,额角磕到一块岩石,晕了过去,一动不动。
他们一共有十来个人。全部都穿着深色衣服。
拉尔夫看着月玲紧握的拳头,对月玲说,“玲,他们的人数是我们的两倍有余,拥有各种武器,挣扎无益。”
大家的手机iPad都被收缴,再无可能对外界通信息。
拖着拽着,一行人在山中走了几个钟头。
走到一条乡间高速公路上,四个人被系上眼罩,塞进两辆皮卡,往更深的深山里开去。
月玲想和坐在身边的拉尔夫讨论他们这是绑架要勒索钱财还是要向联邦政府讲条件,被人又一次用枪指着命令,“不许说话!”
拉尔夫摸索着握住月玲的手,紧紧握住。如若平日,月玲一定会缩回去,洋人手上的金毛不知怎么的对月玲有一种震慑力,如若不小心接触,即便是一个指头,心里会要发毛,感觉如过敏。
但是她由着他握着,这一次,因为他们此时同命相连,不知道将要被如何对待。握住他的手,似乎像溺水的人抓住一根救命稻草。
第二天傍晚,到相约好视频的时间,月玲没有上线。
两个孩子很失望。尤其是Sunny,今天被姐姐和雷姨劝说下来和妈妈问问好,不想,妈妈失约,就又抽抽搭搭地哭了。
雷姨拨她的电话,照旧是联系不到该客户。
发伊妹儿,也不回。
雷姨有点担心。冒着被月玲骂小题大做的危险,打电话给司马。
司马正在看电视,皱着眉头看联邦新闻,第一民族部落反对油管穿行圣地,破坏他们赖以生存的自然环境,与联邦警察的对峙恐有升级,要爆发大规模武装冲突。
画面出现众多联邦军队士兵荷枪实弹,还有军用直升飞机卡卡哒哒几辆在天上低旋。
新闻里,部落周边所有高速公路都被设有路障,交通瘫痪。
两行人对垒,闹得不像话。
忽然混乱中,司马看到电视上的大学标志面包车和长发青年撞到车窗上,月玲惊恐错愕的脸。特写。月玲的眼睛。她的眼睛分明看到危险。
Passenger乘客乐队有一首歌里唱Only know you love her when you let her go..放她走的时候才知道你爱她。
司马在那一秒钟的定格里,深深明白,她不在他身边,他更意识到他爱她,不能没有她。
随后,雷姨把董妈妈的电话也接进来了。
大家讨论一下月玲上联邦新闻一事,唏嘘不已。
董妈妈说,“我这女儿自小就是麻烦吸引器,平淡无奇的生活都可以被她活得五花八门多姿多彩,充满惊恐。你说好好地安全地在大学象牙塔里做研究,要跑到深山老林少数民族去采什么风?”
司马告诉董妈妈不是少数民族是第一民族,董妈妈不管,“司马,你帮伯母去查明月玲的下落,来向我汇报。”准岳母对准女婿的调调都拿出来了。
司马唯唯诺诺。心底里却很受用,虽然喧宾夺主,月玲身边的人都积极努力地进入角色,只除了月玲总没有表明态度,给他一个爱的宣言。
第二天一早,司马出现大学停车场。
看到戴安娜和学校健康和安全部长并两个联邦特使在急急忙忙往一辆黑色大车里钻。
司马连忙上前表明来意。
戴安娜忧虑地说,“具体情况我们还不清楚,媒体也被禁止报道这件事,我们只知道,学校代表队上了圣山之后,集体失去联络失踪。现在没有通讯索要赎金,也没有任何组织声称对此事负责。我们即刻前往部落居留地拜见酋长,看下一步怎么办。而且,现在那一带地区交通瘫痪,还不知道是否可以快速到达。”
司马谢过她,转身就走。
戴安娜想,这就走了?不和我们同往?还真的只是,仅仅是,月玲的生理需要?
她来不及细想,坐进车里,黑色大车绝尘而去。
司马在车上和爱德华通电话。
爱德华问,“交通不通,开车去恐怕会要在路途上耽搁,救人要紧哪。“
司马说,“我开飞机去,带上你。”爱德华心里就咯噔一下,盘算明年还是退休算了。
两小时后,在D市湖心岛小型飞机场。
司马戴着墨镜走在前面,后面跟着也戴着墨镜的两个人。
一个是爱德华,他抱着一个手提箱,神色非常凝重,仿佛是上刑场,一边还在罗里罗嗦和保险公司讲电话,大意是我要是从小飞机上掉下来,巨额保险金可否保证我的一家老小从此衣食无忧。
一个是张三。张三在想月玲上个月和他说过的话。
张三问:“董老师,你方便吗?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月玲把孩子们放进车里,坐进座椅,系好安全带,回头笑说,“可以啊。“
“怎么我现在一到办公室,前台和秘书还有管理部的人好像对我有点避而远之纷纷走避呢?你会说流利英文,来得又比我久,你知道原因吗?“
月玲想一想,笑,“你想你一米八八的大块头,说话声如洪钟低沉有力震人发聩,又喜欢穿露着两只胳膊的短袖衣,手臂上左边一条呲牙裂嘴的大鲨鱼纹身右边一条张牙舞爪大青龙,你这架势阵势,想不误以为你是黑帮打手都很难。张三,你可以在和人说话时把声线放低一点。与人第一次见面,尽量穿长袖衣服。偶尔开两句玩笑显示幽默。保证大家了解你的为人,会要喜欢你的。“
果真,大家现在都和他有时聊一两句,冲他微笑,再不对他四散躲避夺路而逃了。
张三心存感激,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司马检测所有飞行仪器是否一切正常,他想,我要把月玲找回来。
他心里只有一个信念,就是找到她,不让她再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