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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那时:轰然的变故(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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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回去的路上,挂在山头的夕阳格外的红。

“阿爹,我们回来啦!”占小溪向屋里喊了一声。

“小溪,今天有个年轻人来找你,说他叫任子延,你不在,他留下一封信让我转交给你。”占小溪接过她阿爹手中的信,转身回了自己的房内。

一个时辰,两个时辰……占初远和林玉晚发现事不对了,占小溪待在房里还未出来。林玉晚走到她的房前敲着她的门“小溪啊,出来吃饭了!”喊了好半天屋内没有任何的动静,正准备推门进去,占小溪打开了门,她的眼睛红红的有些肿,明显是哭了很久。夫妻二人看着女儿这幅模样很是心疼。“小溪,你怎么了?”“阿娘,他……”话未说完占小溪就抱着她阿娘伤心的哭了。

林玉晚已猜到个大概,轻拍着占小溪的背,“小溪,乖,莫要哭坏了眼睛。娘在这呢,不哭……”

“娘,我……我心里难受,原……原本,都好好的,不晓得瞬间就全都变了……”占小溪抽噎道。

“小溪,莫要想太多,世上的事常常让人意想不到。”说完轻叹了一声。

安慰了一会儿女儿,林玉晚便拉着占小溪去吃饭了,饭桌前占初远看着女儿哭红的眼心里不是个滋味,浓黑的眉也紧蹙着。“小溪啊,来,吃鱼。”占初远将鱼放进女儿的碗里,期间占小溪几乎不说话吃的也很少。

“阿爹阿娘,你们慢慢吃,我吃饱了。”“小溪啊,那你好好休息去吧。”活泼好动的占小溪一下子不作声了让夫妇俩焦急万分。

回到屋里,占小溪缓慢的走到木桌前,那封信上的话刺痛着她的神经:不要等我了,小溪,对不起!

寥寥几几个字将那些快乐的日子都抹杀了。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任子延,你为何走的这般的潇洒?你可知我怀着怎样的欢欣鼓舞等你来提亲?你怎么可以这样啊?!占小溪自问着,却没有人可以回答她。一闭上眼,泪就滚滚划下。

一场美好的破碎了,占小溪不想醒来。黑夜去了,白日又来了,阳光照进来,占小溪揉着红肿的眼睛,或许是哭了太久,嗓子疼,头有点痛。她不愿记起昨日之事,可是记忆又是那么的清晰。

她走出自己的房间,阿娘见她起来“小溪,今天你阿爹出去打猎你要一起去吗?”要是往日她定是欢喜的不得了,现在的她一点兴趣也无。“不了,阿娘,今日我要去采草药。”说完不住的咳了几声。

听着女儿沙哑的声音,“小溪,你是不是受了风寒?你这样阿娘不放心,还是在家休息吧!莫要出去了!”

占小溪听着阿娘的话像是想到了什么,背起竹篓对阿娘说:“没事,阿娘,你不要担心!”说着转身出了家门。

山上的果子落地腐败,许多果树已凋尽了黄叶,周遭的没落之景,不禁叫人心生秋之悲凉。

溪水平静的流着,溪边的那些美好时光戳痛着占小溪的心,泪不觉已肆流。靠近溪边她缓缓地坐下,蜷缩起腿,无神的盯着溪的对面,任子延,任子延……她低喃着他的名字。对面有的只是光秃的树,仿若想起了什么,占小溪起身踏过有些冰冷的溪水,向前方奔去。

一片竹林近在眼前,她看见了那座屋子,任子延的家,屋门紧闭,可占小溪依旧敲了门,“任子延,我知道你在,你出来见我好吗?不要躲着我……任子延,任子延……”她一时的情绪失控不能自已,不知道自己究竟做错了什么,上天竟然和她开了个大玩笑,而此时的她还未能接受任子延离开的事实。无奈,她落寞的走出了这片林中的屋子。

未来美好的憧憬变得支离破碎,散落的碎片扎的她疼痛不堪。占小溪茫然的走着,一个踉跄她跌落在溪水中,却没有立刻爬起来,秋末的溪水冲刷着她疲惫的身躯,她或许只是想让自己清醒。

穿着潮湿的衣服,她走到了家。林玉晚看到女儿这样子着实吓了一跳,“小溪,你怎么一身衣服都湿了,快换衣服啊!”占小溪没有出声,林玉晚拉着占小溪的冰冷的手去屋里,赶紧帮占小溪换好衣服又转身去了厨房。

片刻后又匆匆到占小溪的房间里,说:“小溪,待会儿喝点姜汤。”女儿一言不发让林玉晚很是担心。

“小溪,你有没有听阿娘说的话。”依旧沉默的占小溪让林玉晚越发的不安。

过了好一会儿,占小溪开口道:“阿娘,我知道了。”“那你先休息吧!”林玉晚安静的退出占小溪的房间。

那个蹦蹦跳跳的女儿就在这几日变成了这般,林玉晚揪心的很,只是情感的事旁人说再多也无用,也只能靠时间这味药来渐渐抚平了。

占小溪靠坐在床上,只觉全身冰冷,脑袋也变得迷迷糊糊的。房门被推开,林玉晚端来姜汤,占小溪乖乖的喝下,迷糊间阿娘为她压好被子,之后她就进入断断续续的梦中:她梦见任子延来提亲,她辛福的笑了。哪知任子延却又突变了脸,拿出一把剑朝着她刺來……

她慌乱的不该如何是好,她叫他的名字,他似乎听到了,将手中的剑收回,瞬间消失不见了……留她茫然的看着他的消失的方向。忽而,她觉得自己掉入火炉里被炙烤着,热极了,她干渴的想要找水。

缓缓醒来,占小溪的发际间被汗水浇灌了一边,她下来走到桌边拿起水杯大口的灌了起来,整个人也清醒了不少。她走下床到对着这漫无边际的夜,将那个他那日送的发簪紧紧的握在手中,凝视着那个和他相似的小面人。

她想清了一些事,她不能再恍惚下去,不能让阿爹和阿娘担心了,她要努力的找回曾经的那个占小溪。随后,她躺下了,也许是太疲惫了,她安静的睡了。

茫茫人海中,另一片地域上,任子延踏上了寻找娘的路,他带了一些衣物和银子,还有占小溪为他缝制的荷包,以及那个只能说形似她的小面人。

他没有和她当面道别,若是真的见了面,他不知道自己是否可以鼓起勇气说出离开她那些残忍的话语。不管如何他已辜负了她的情谊,做了伤害她的事。

来到小镇上,他在江边的简易的码头等着船家,船来了,他踏上了去崇明城的船。不知自己这一去何时才能再回来。

江面的风吹来,携来阵阵的凉意。任子延站在船头回望着渐渐模糊的紫月山,他在心中和那山中的人儿无声的告别。

船行了几日后,任子延到了崇明城。在城内一开始他只能茫无头绪的一个个的询问,可是这样做却一点用处也没有。

寻娘的急迫让他瘦了许多,只有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偶尔会想起占小溪甜美的笑容,他不敢回忆和她一起的时光,那些记忆中的画面太美好,现在的他早已远离她的世界了,寻找娘让他无法顾及太多,包括他曾经对她的承诺。夜对他来说太长,长得他不安。

秋天的早晨雾气大,天朦朦的,趁着浓重的雾,他赶往明安寺。娘往常会到明安寺祈福,他想先去明安寺寻找。

明安寺的钟声缓而沉重,两颗古树庄严的守着寺庙,寺院里僧人清扫着地上繁多的枯叶。

任子延穿过石路来到寺庙中,前去拜见明安寺的方丈:决明住持。任子延见到住持向他行了简单佛礼,“决明住持,在下想打听一下,近日明安寺里有没有一位妇人过来祈福。”

“不知那位施主贵姓?”决明住持年过半百,神情泰然自若。

“我娘姓秦。”决明方丈思虑片刻道:“据贫僧回忆,秦施主近日并未来明安寺祈福。”

任子延听到决明方丈的回答,心中又多了几分急切。“谢谢,方丈,那在下告退了。”

离开明安寺后,任子延到了一个小客栈歇脚,他一时也不知去哪里去寻找娘,他和娘从未分开这么久,这其中究竟出了什么事了?他都无从得知,极度的担忧弥漫着他。

他在崇明城里大约待了近半个月,打听的方法都用尽了。直到有一日,他在客栈里吃饭,无意间听到江湖人士的对话。

一人道:“听说澜遥阁那个老阁主秦跃近日身体抱恙。”

另一人道:“你若说的是真的,那澜遥阁不是很快要易主了吗?那老头的儿子是个残废,孙子又不是自家的,你说他要是去了能甘心将自己一手壮大的澜遥阁送到外人手里吗?”“……”

听到这些任子延回了房,迅速整理好包袱。他记得早些年,他很小的时候她娘会带着他去外公家,不知从何时起,大概是他十多岁后娘对他说:“子延,你在家好好待着,娘去看你外公下午就回来。”

他的印象里记得外公很是慈祥,也很喜欢逗他玩。对了外公家里还有个表哥,听舅舅他们喊他“肆儿”。

现在外公生病了,他要去看望一下他老人家。

------题外话------

额,寒假差不多一半啦!码字……陌维~@~陌维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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