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纱窗红娘 你侬我侬(1)(1 / 1)
午后微暖,阳光透过散开的阴云斜斜洒在窗边挨着窗檐搁着的红木案几上,赤红的木纹掩映出淡淡金光,窗脚帷幔松松束着,鼓起的布纹伸出脑袋争着抢着沐浴这难得的日光。
我耷拉着脑袋,斜靠在窗边一把美人凳上,用书盖着脸,慵懒地打着盹。
想也是奇怪,自新年那夜之后,十几日光景再没见过那紫衣公子,准确地说,该唤他苏公子。
那日花眉儿十分幸喜,将我与那苏公子双双送进布置好的新房。虽说是在雅苑,可毕竟是头一次进洞房,坐在床沿边,我十分不自在,脸烧得红红满是羞涩模样,沉浸了片刻,见他半天也没个动静,许是比我还害羞还不好意思,欣慰的觉得这人多半该是个有涵养的正人君子,在这样的地方遇到这样的人实属不易啊!我寻思一阵,决定收敛矜持。
毕竟也不是什么正经人家的新娘子,何必装的如此,反倒叫人说我做作矫情,这委实不是我的风格做派。况且人家是也出了五千两的血本,怎么说这春宵一刻,也得让他觉得这金子花在我身上不是白花!
这样想通了想开了,便壮着胆子预备先开口说话,却不想我刚舒了口气,学着楼里的姑娘娇滴滴喊了句,“公……”,这‘子’字还没出口,只觉脑子猛地一沉,身子一轻,懵懵地没了知觉。
等我再醒来时,已经是第二日晌午,睁开眼只见着澜漪打着盹坐在我床边。
揉着眼睛,推推她,问,“你怎么在这,那紫衣公子呢?”
我这一问,把睡的正熟的澜漪猛地惊醒,若不是我扶的快,只怕是个蛤蟆仰天的造型,她有些愤愤然,松开我扶着她的手,听我问起紫衣公子,她顿时一脸坏笑道,“哦,你说苏公子啊,他吃了早饭就走啦!临走的时候还极是关切的嘱咐,等姑娘醒了要好生预备些补品调养身子呢!看来昨晚上……”
刷地脸一红,白她一眼拦住她的话半响,恍惚过来,这话有些不对啊?昨夜自己明明睡的昏昏沉沉,有没有风月之事,自己都说不清。可听这话,难不成那苏公子趁我昏睡之际偷偷爬上我的身?乖乖,亏得自己还夸他是个有涵养的君子,竟没想到喜好这一口!爱把人迷晕了再做那等事!看他生得一副好气度,却没想好皮相下面是这样一个不堪的人!真真俗话说的好,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自此,便对这位着紫衫的苏公子定下了个伪君子的名号。从澜漪口中得知,这苏公子出身还有些来头,原是齐国北边潞州封地郡王的独生儿子,潞州的世子全名苏玉。从他出手的阔绰足以看出是个十足的纨绔败家公子,白花花的金子做什么不好偏送给青楼,忧国忧民的心一涌现不禁替潞州百姓的未来担忧。
由此也得出个结论,凡逛花楼的不是流氓就是变态。
不过,这十几日那苏公子倒是很知趣的没有再登门。许是碍于他五千两黄金的面子,花眉儿并没有让我接别的客人,嘱咐我只好生等着伺候苏公子一个便是!可这伪君子苏溶十几日不来,我自然落得清闲,整日看看书斗斗鸟品品茶逍遥的很。
看了一上午的书,眼睛着实有些困顿,晒着暖阳,人也倍加的懒散,依着书便睡着了。
睡梦里梦到自己正躺在墨府闺房院子更前那张偌大软绵的藤椅上喝茶养神,悠闲了好一会儿,似乎听得一个人声,像是爹爹,淡淡地飘入耳朵里,“这太阳晒地可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