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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2 第132章 深渊(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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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回到家,如预想中的那样,关泽予沉着声问:“去了哪里?”

蓝政庭看了一眼,他说,“工作。”

关泽予心里堵,他说,“有必要这样吗?”

蓝政庭不想多说,他去洗澡,然后进书房工作,但是一楼的书房被占用,他到二楼书房。

关泽予看着带上门出去的身影,他握着鼠标,紧紧的握住。

十一点的时候,他习惯性的进卧室睡觉,然而等了好久,却等不来准时晚睡的爱人。

关泽予看了看时间,他忍不住去敲二楼的书房。

蓝政庭反锁了,当把最新邮件删除,他抬头看着门口。

关泽予问,“还要工作?”

蓝政庭起身开门,他很和气的回话,“你先睡。”

关泽予满腔的怒火就这么被一种不咸不淡的敷衍熄灭。他爆发不出来,他无法生气的质问,为什么?你知道晚餐我等你将近一个小时吗?

“今天去了哪里,我去映辉找你,可你不在。”他尽量压制住情绪,就想好好谈谈。

蓝政庭莫名其妙,“找我有事?”

“蓝政庭,你少来跟我公式的语气。”

蓝政庭没办法,他说,“好,去休息吧,我也累了。”他走出书房,径直走向卧室,真的没有多余的话。

关泽予忽然想起了昨晚的行为。

“泽予,你……”

“我想睡了,很困。”

这是他昨晚的态度。

关泽予回到卧室,他直扑到爱人身上,他想做点事,可被缠着的人说,“我今天很累,睡觉吧。”

关泽予瞪着闭上眼睛的人,他就瞪着不再看一眼的男人。

蓝政庭翻身,侧着睡,背对着身后的人,睁开眼睛,对着深夜里的黑暗。

关泽予早上起来,他去做早餐,正想说,“吃早餐吧。”

蓝政庭穿上外套,他说,“我先出门了,你吃吧。”

关泽予心里痛。

这就是爱人的报复,他在把别人带给他的委屈如数奉还。

关泽予扔下勺子,他拿了外套出门,第一次,他忘了系领带。

蓝政庭去到办公室,他让秘书去订了一份早餐,当边吃早餐边听盯着电脑,随便查看了一下网上的娱乐新闻,什么样都有,丑闻一大堆。

中午,关泽予想了想,他提前开车来到映辉,想接爱人一起去吃午饭,然而才到楼下,把车子停在露天停车场,他拿下安全带的时候,看出窗外,他看到爱人给一个戴着棒球帽的年轻人开车门,他们一起开车出去。

关泽予顿在那里,他拿着才解开的安全带,就望着窗外,那辆开走的银灰色奥迪,车子远离出视线,就这么不见。

蓝政庭在外面吃午餐的时候,他接到电话。

关泽予问,“你现在在哪里?”

蓝政庭说,“我在办公室,怎么了?”

关泽予再也说不出话,他就是说不出话。

蓝政庭等了好久,本以为带着质问语气的人会连珠炮似的追问不止,哪想,拿下手机查看,竟是通话已结束。

关泽予不知怎么回到冠鹰,他回到了办公室,他让穆聆叫来谈总,“就说我有急事找她。”

穆聆点点头,她回到自己办公室,赶紧打电话给谈欣语。

谈欣语二十分钟后赶到冠鹰,她直接赶到冠鹰总裁的办公室。

关泽予抬头看一眼敲门进来的女人,二十几岁的年纪,清丽的脸蛋上总是挂着似笑非笑的面容。

她说,“急着找我来,是决定了?”

关泽予放下手中的笔,他问,“你们知悉多少?”

谈欣语微微一笑,她说,“关总指的哪方面?”

关泽予忍了忍,他知道三番五次为难对面的女人已经致使她心生不快,本来两个人之间谈交易,作为客户随时可以挑剔并且四处找茬,然而凡事有度。

谈欣语说,“关总,你我合作多年,要是我存心坑你,不必等到今天,要是急于一时,也不必急于现在,你从一开始就不信任我,而我报给你的数据都很真实,如有虚假,也是个别,而其中的个别不包括我对蓝总的质疑。”

谈欣语经历了五年的磨练,她已不是五年前的那个稚嫩小女孩,那时候面对报复、威胁、警告,她心里只有畏惧;而今,她面对任何威胁都能泰然处之,就算此刻有人横刀在她脖子下,她眼睛眨也不眨一下。

她说,“我们搜集到的情报都是用命去换来,我们用命和金钱相衡量,是,你说得对,我如今赚的钱不少,可你不知道,我也要用大量资金周转公司的运营,另外,我就混这一碗饭,丢了这个,我一无所有。”

关泽予不相信冠鹰里生长了杂草,而其中的杂草还是爱人派来。

他说,“他是我的爱人。”这是他对面前的女人说的话。

当时谈欣语说,“这谁都知道,全海市的人都知道蓝总和你在一起了,你不用跟我强调说明,我只是告诉你这边查到的线索,要是继续查下去,你就让我们从蓝总那里入手。”

关泽予犹豫,他不想查,他怕残酷的真相,与其猜忌怀疑,他更愿意相信,因为对方愿意和自己在一起,他们都是男人,他们彼此敢于承认相爱的身份,那以外是非可不论。

谈欣语说,“据我所知,蓝总有靠山,我不知道你对此事了解多少?那个人是我义父,他叫谭韧天。”

“你……”谈欣语莞尔,她说,“你没有派人去查我的底细嘛?我的师父,也就是我的义父,他是谭韧天。”

谭韧天只收两个弟子,一位是女弟子,一位是男弟子,当然,男弟子不是蓝政庭,但是义子,“就只有蓝政庭。”

“义父行事低调,做事低调,几乎不会有人知道他背后掌握多少重大商业机密,他的商务公司才是全国顶级的商务调查公司,而且属于正规运营,在政俯那里得到最高认可和庇护。”

关泽予压制着心里翻覆的海浪,他问,“你为何出来单干?”

“因为我想证明自己。”

谈欣语不愿多说,她说,“关总,你给个准信,查,还是不查?也好让我把人抽走,我底下的每个人都有各自任务,之前我签订合约的时候,你清楚的说明,如果事情不能顺利开展,那么你不会付我们尾款,而我的人急需要钱,而这一单子,这钱,全在你一份情绪里,我们赌不起,我们可以赌虚拟的数值的差距是我们正确的而别人获取的存在巨大出入,但我们绝对不敢赌你的个人情绪。”

谈欣语把话挑明了说,关泽予指头敲击着桌面,他说,“我给你们三天的时间,查出来,我即刻打尾款,如果查不出来,那就不用查了,意思我不说,你也明白。”

谈欣语得到了首肯,她说,“好。”

关泽予不放心,他问,“为什么给三天也敢接。”

谈欣语笑,“难道你没有听说过有备无患。”

关泽予眼神眯起,谈欣语解释,“你别生气,我们不会做过分举动,每个人都有隐私,我所说的有备无患,那是对另一种情况而言,事先摸清道路,在得到许可后,我们只需最后的时间去确认。”

关泽予等着客人走后,他点开黑屏的电脑。

当繁忙的工作到晚上十点,他关了灯,离开办公室,开车回家。

蓝政庭也是在晚上十点钟回家,两人一起在门口相遇,卡住一会儿,关泽予先开车进去。

蓝政庭心里七上八下,跳个不停,这样反常的爱人,让他感到不安。

关泽予进了房间,他坐了一会儿,自顾去洗澡,然后泡了一杯咖啡,走到书房继续工作。

蓝政庭从另一个书房进入卧室,卧室冷冷清清,一丝人气也没有。

当打开灯,床上,棉被整齐的叠放,他心里不是滋味,就这么站在门口,想着今天说谎,再想着那个挂单的电话。

关泽予在书房里,他比对着一大堆数据,眼睛酸涩了,他不停的揉着眉心掐着太阳穴,等把数据比对完成,再翻起另一份资料查看。

蓝政庭站在书房门口,他抬起手,想敲门,然而抬起手顿了好久,门上仍旧没有响起敲动的声音。

他收下手,自顾扭开玄关,可是,门反锁了。

他们在互相报复,挣扎着,想看谁更在乎,谁更卑微,谁更能忍,谁最厉害?

关泽予仿佛听不到门口的声响,他自顾翻阅着资料,蓝政庭敲门,他说,“泽予,你开开门。”

关泽予默不作声,他自顾忙着工作,直到凌晨两点,他才从书房里出来,直到出来,他才看到站在书房门口的男人,他竟然站在外面等,等了两个小时。

关泽予看着守在门外的男人,他就看着他,不说话,也没有任何表情。

蓝政庭无从下手,骂?吵?继续争持?他们如今的状态就是这样,已经不必深入,他们需要探究根源的错,然后解开误会,两厢欢喜。

关泽予回到卧室,他自己躺上去就睡,侧着身,背对着,好像这样就能维护仅有的一点自尊,好像这样就能说明他还有一点点强势?真是不明白,也无法理解,明明是两心相悦,却为何在此互相嫌隙?

蓝政庭抱着背对的人,他说,“你生气了?”

关泽予身子僵硬,他就是这么明显的反应。

蓝政庭把人抱紧,他靠着背对的后背,他用自己的心贴进去,隔着身体,心心相连。

关泽予握紧自己的手,他不想认输。

蓝政庭握住那固执卷起来的拳头,他握住爱人的手,一点点的化解两个人之间冻结的冰层,用心,用情,用温存,抵死缠绵。

关泽予把爱人压在身下,他拉下灯,在黑夜里摸索着,咬住那口不择言的双唇,沿着颈项,往下,一点点的侵蚀掠夺。

两个人忽然间好像变成交缠在一起的野兽,就这么喘息着,向对方索取那最热烈的情切和渴望。

关泽予低头看着身下的爱人,虽然什么也看不见,但是能想像他温柔的眼神。

蓝政庭抱紧了似乎有意折磨的人,他难受的唤着那呼之欲出的名字,“泽予……”

关泽予汗液滚落,他知道自己输了,输在一颗心上,心不属于自己,所以时常不听使唤。

他闭上眼睛,抱紧唯一所爱,就这么沉溺在那纠缠不休的爱里,好像死也甘愿。

蓝政庭大汗淋漓,他说,“睡吧。”

关泽予还在蹭着呼吸起伏不安的胸膛,他摸着那熟悉的脸,轻轻嗯一声,当紧紧把人抱在怀里,这样入睡,他总是睡得特别安稳满足。

天亮的时候,他醒来,怀中的人已经不在,空荡荡的毫无意思温度可触摸,蓝政庭去拉开窗帘,他说,“起床了。”

关泽予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等着人走过来,他坐在床边,然后猛然把人拉下来吻住,猛烈的动作,平常的温柔半分也无。

蓝政庭顺从着,他说,“起来了,是不是睡不够?昨晚睡那么晚?”

关泽予摸了摸那剑眉,他起身。

沉默的把人抱住,抱了好一会儿,他起身,当吃完早餐,穿了外套,等着爱人系上领带,两个人一起出门。

蓝政庭说,“我送你到冠鹰再回来。”

关泽予默许了,他下车的时候,忘记了做一件事,要一个别吻。

蓝政庭目送走进冠鹰大楼的身影,不知为何,心里一直不安,从昨晚一直到现在,他的心莫名感到不安,那是前所未有的恐慌。

等他到办公室,打开电脑,特助发来一则惊天消息,他终于明白为何不安。

关泽予派人调查,这就是答案!

蓝政庭看着那消息,他叫特助来办公室询问,“你如何得知?”

特助说,“无意中发现。”

蓝政庭让人出去,他说,“此事不要声张。”

“总裁。”

“我说的话听不到吗?”

“好吧。”

蓝政庭等人走了,他按着电脑的键盘。他拿出手机给义父打电话,说好了下午见面吃饭。

乔析早上发来信息,他说,“蓝总有时间吗?”

蓝政庭想说没有时间,然而想到了沈赫川的话。

沈赫川说,“要想让乔析死灰复燃,只有一个办法,增加他的曝光度,不管正面负面,都要炒,炒得越热越好,把他的人全部聚集回来,再黑的也是粉,不过,就是黑了点。”

沈赫川最喜欢喝毒,那是为了毒死人而喝彩的意思,也难怪他能撑到现在,家里内斗不间断,他在外的名气分毫不减,能平衡事业和家庭的人,他也算根葱。

蓝政庭出去跟乔析吃午餐,他发一条信息给常常忘记吃饭的总裁,“记得吃午餐。”

关泽予看了看信息,他把手机扔到中控台上,转头看着昨晚发生的一幕,今天同样上演,一家知名公司的大老板,首席执行官,大总裁,他偷偷陪着当红一线男星出去吃饭。

关泽予跟随着那辆银灰色的桥车,他跟随到了一家酒庄,因为懒得下车,他就坐在车里,拿出手机,他发一条信息问,“政庭,我过去找你好不好?我今天下午不忙,我们出去走走?”

蓝政庭喝了一口酒,他低头看着来电信息,当即回复,“不用了,待会我要午睡,你也要好好休息,昨天睡得那么晚,别太累了。”

关泽予手指在抖,他发麻的手指,连拿着手机的力气都没有,手机从他手里滑落,它掉到脚底下,他仰头,靠着身后座椅,闭上眼睛,再次生生压制波涛汹涌般的情绪。

蓝政庭打电话,无人接听,他不再理会。

关泽予把手机踩在鞋底下,他握着方向盘,握紧了,然后踩下油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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