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9 第129章 暗线(1 / 1)
谭韧天,商业间碟之王,有人知道他黑白通吃,当然,他们知道的仅仅局限于知道,至于事实是否如此,无人敢去确认,因为谭韧天手中随时可以撒出一张王牌,赐那些没事找事的人一条死路。
在弱肉强食的世界里,没有鲜血淋漓惨不忍睹的啃食场面,而是防不胜防的明枪暗箭。
蓝政庭早上去到办公室,他等到十点钟,当即穿上外套,开车去国滨大酒店,那也是属于蓝企的产业,确切说是谭韧天执掌的地盘。
说起谭韧天这个人,有的人说来路不宽,毫无背景的一个白手起家小人物,他得来的一切都是通过苦拼打出来,也许是很多人不把他放在眼里,也因此造就了他今天悍然不可动的地位。
他开的一家商务公司,遍布全国,而且不是一般人能请得起,他手下的那些间谍,有的混迹在最高处,有的混迹在最低处,有的看似平平常常,和一般普普通通的过路人没什么两样,然而就是这些人慢慢的强大起曦盛公司。
总之能被谭韧天看重的人,后来都成就非凡。
说起蓝政庭认谭韧天作义子,那还是他大四那年,谭韧天当时被仇家找上门,他逃过一劫,可陪他走南闯北出生入死的女人,他珍爱的女人死了,听说她出事当时,已经被检查怀有身孕,这对老来得子的男人来说,无疑是天大喜讯,然而这喜讯没有盘旋多久,后来就是一场噩梦了。
他当时就想接完最后一桩案子,然后从此离开海市,陪着心爱的女人去一个别人不知道的地方好好生活,他绝不会想到,有人会残忍到那般地步,杀害一个怀有身孕的女子,更甚连带追杀他好长一段时间。
他那时心如死灰,在逃亡中,幸被蓝重祥救助,他受伤住院,还是蓝政庭照顾这五十岁的男人。
谭韧天那时有过自杀行为,对于心爱的女人被害还有未出世的孩子被残忍扼杀,他接受不了,更承受不住,为此起了轻生念头,好在蓝政庭发现得早,他把人骂了一通。
谭韧天过了很多年后还记得那个年轻人骂自己的样子,蓝政庭说,“我想健健康康的活着都困难,而你呢,四肢健全,没病没残,你说你对得起为你死去的人吗,你这一死,倒好,终于遂了那些想要你命的人的心愿,他们巴不得你死,你死了最好。”
谭韧天那时如被当头一棍,他被孱弱的孩子骂醒了,那一语,如锤子一般,敲醒了他。
后来谭韧天整死了那几个人,再后来,他就好好事业了,可能一心惦记着死去的女人,也可能是再无心爱了,后来再没有让任何女子近身,就怕仇家再找上门,即使收徒弟,有几个依然是女子,但她们后来都自主创业了。
对于认蓝政庭做义子,那也是因为蓝重祥所托,蓝政庭二十岁,他要求出国锻炼,而蓝重祥不放心,他请人照看,说起来,蓝政庭在国外处理公司事务安然无风波那么多年,其中一半功劳还归功于谭韧天,要不是他派去的手下照顾周全,说不定蓝政庭也被砍了几刀或者挨了几枪。
在蓝政庭二十三岁生日那年,谭韧天为公司的事务出国谈判,那一段日子,他常常跟蓝政庭谈国内的形势,还三言两语里示意蓝政庭认自己作师父。
蓝政庭那时年轻,还没有足够的经验阅历,虽见过各种各样人心,但那局限于自我心态上的认知,对于未来商场上的敌手,他未曾见识,因此对谭韧天的悉心指导和倾囊传授,他还是无法理解,故说,“我不想成为商业间谍。”
谭韧天想了想说,“要不你做我义子?”
蓝政庭问,“义父给我什么好处?”
谭韧天指了指年轻人,“你总要回国执掌映辉。”
蓝政庭问,“义父知道多少?”
谭韧天抽了几口烟,他说,“不多,蓝企高层,我认识不下十位,关系还不错。”
蓝政庭清楚里面的曲曲折折,说起来,最终还是在父亲那里打好了基础。
当年,蓝重祥高价让谭韧天为蓝企聘用人才,作为蓝企的董事长,他说,“以谭先生独到眼光,在短短时间内为我物色几位能干的人才,如能让我满意,即可让你参股蓝企百分之二。”
可谭韧天不喜欢入股,他说,“我这人比较实际,更喜欢实物,钱拿到手了,我自己去做喜欢做的事。”他后来确实入了房地产,不过不是入股,而是自主掌管,那也是为了掩人耳目,让别人知道他主要业务是开发房地产。
蓝重祥虽然知道好友这是拿关企的形象作挡箭牌,好在谭韧天没有靠房地产做见不得人的勾当。
蓝政庭最后还认这个人作了义父,因为蓝重祥说,“谭韧天这个人本事不容小觑,他能教给你的不仅仅是商业间谍的知识,还有他掌管公司的实际经验和卓越见识,他不是经历过所爱的人被杀而已,其年轻时候也开过多家公司,后来接连倒闭,几经颠簸,他才根据特长开起了一家法定注册的商务公司。”
蓝重祥说,“我们蓝企是大家族企业,弊病存在不少,即使这些年聘用外人当管理,然而蓝家人还有排外心里,而且聘用外人也要承担风险,一面要承担他们出卖的危险,一面还要平衡家族的争斗,你大哥喜欢去管理公司的分支结构,他不喜欢进入蓝企掌权,也不会进入映辉进行决策;而政轩他不喜欢管理家族企业,更不喜欢当家族企业的总裁,他喜欢去做新闻栏目的总裁,前些年,好不容易为他开了一家文化公司,他经营得还不错,所以,如今爸爸的最后寄托,就只能放在你身上。”
“我只是希望你回国执掌最高权,那不仅仅是要接管映辉,而是要把蓝企全权掌控在手,这也是为了蓝企的未来着想,外人想弄垮蓝企已经不是一天两天。”
蓝政庭从小就听父亲的话,更何况,有些事实如此,他不能否认心里想要想做的大事,有时候他会想,蓝家人有一天会不会为了家族产业而互相厮杀,也许是自己过于阴谋论,这么多年来,他和亲生大哥三弟相处得无比融洽,但以外的亲人,他无法跟他们正常沟通,那些蓝家亲戚,说白了,各个都在抱紧手中仅攥住的权利,就怕哪天失去了没面子。
蓝政岩和蓝政轩特别讨厌回映辉或者蓝企执掌大权,他们承受不住亲人各方面的施压,要说外人因为觊觎企业的财产才虎视眈眈仇视汹汹那还情有可原,然而自家人暗算自家人,这种内家人自相残杀的丑事,蓝政岩和蓝政轩非常看不惯并且心生厌恶,因此他们离得远远的,就想眼不见心不烦。
只是,他们如此长久下去,蓝家的主脉将被排挤在外,到时在蓝企会处于被动地位,甚至被剔除出来,如果真是这样,别说是股权了,就算是地位和象征,也从此成为过去。
蓝重祥不甘心就这样把爷爷打下的江山如此轻易拱手让人,再说,蓝氏家族如今关系复杂,有些人直接让女婿进入蓝企,就为了增大他们的筹码,他们以为这种细微动作身为最高的董事不知,其实蓝重祥明得很,不然他也不会高薪请来外姓管理者。
蓝政庭自从接受了父亲委托的重任,他就开始一步一步收回蓝企的最高执行权。
与其说他在执掌着映辉,还不如说,他实质上是在直接接管蓝企。
刚回国那会,之所以全心全意专注于映辉冠鹰的项目,就是为误导一些人,让他们以为从国外回来的接班人其主要的目的就是为平衡冠鹰和映辉之间的关系,至于跟关泽予开场对着干,也是出于不让那些看好戏的人从一开始就对自己的实力知根知底。
他太清楚明白,底牌完全透漏,会造成无穷无尽的灾难。
或许,在他们这些商业王者之间,最大的动力只有利益,征服。
其它关于人情,关于为什么什么好,那都是堂而皇之的借口,那是为了掩盖自己的野心而搬弄出来的说辞。
蓝政庭不知道未来自己会变成什么样子,但他很清楚,他一定会夺回蓝企的最高执行权。
当开车到国滨大酒店,他下了车,直接走进去。
谭韧天到了好一会儿,在此见到一位江湖朋友,他过去跟人家闲聊几句,当抬手看时间,想起该去见见义子,他即别了朋友而去,这才出门,就见到经过走廊里的年轻总裁。
蓝政庭远远看到穿着一丝不苟的义父,虽已是五十多将近六十高龄的老者,然而年纪看起来还是四十几岁人的年纪,这可能是老人家养生养得好。
谭韧天看起来并不像名字那般长得特别霸气,相反,他看起来更像一位富有学识和涵养的教书先生,其面貌文气俊逸,而且戴上一副眼镜,这左看右看就像一位才德兼备的教授。
说起来,蓝政庭富有绅士文质的一面,还是被眼前的义父影响,谭韧天常常说,“人在外面,赢不了契机,就要赢回自己。”
谭韧天带着年轻人进入顶级包间,他说,“最近有何打算,你这按兵不动,是不是按得太久了,你父亲老问我,是不是遇到困难了?”
三个人一起入座,其中的第三个人,是谭韧天的秘书,是位女士,三十岁左右,人很漂亮,富有气质,谭韧天说,“她是肖洁,你们见过。”
蓝政庭记得以前去找关泽予的行踪,义父就派这位能力强悍的女士去接单,不过在此接的单子都不算钱。
蓝政庭说,“义父这样做生意到头来会落得血本无归。”
谭韧天笑了,他说,“就算倾家荡产,不还有你做东吗。”
两人各喝了一杯酒,随后进入正题,蓝政庭说,“我这次来,是想让你找几个能力不错的人去冠鹰查一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