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1 第091章 推倒(1 / 1)
连夜赶回海市,不停拨打熟悉的号码,但回复是您所拨打的号码是空号。
他慌乱的打电话到映辉,无人接听,过了很久才反应过来,现在这个点是下班时间,哪还有人在办公室接电话。
他坐在车里,扒在方向盘上,突然间有些慌乱烦躁。
已经三个星期没有联系,记得上次换手机卡,也是一时气愤,因为打电话过去是空号。
他忘了当时的怨愤难平,好像瞬间明白自己被抛弃了。
虽说从未和那个人一起拥有,或者他未拥有过他,可就觉得自己被抛弃了,因此换了一张手机卡,将那号码删除,他以为再不会拨打那个号码,可最终打了,既然他已经回来。
当推开车门下车,浑身乏力的靠着车子,然后抬头看着明亮的别墅。
本以为是原曲凡又过来玩,也就没多想,所以精神颓丧的拎着外套走向家门口。
当掏出钥匙,搜了搜外套的口袋,没有钥匙卡,想到可能扔在车头了,他懒得去拿,因此不停的按门铃。
蓝政庭打开门,他说,“回来了?”
关泽予错愕的看着站在自己家里的男人,那种激动和喜悦瞬间交杂在一起,他脑海里轰的一声炸响,然后迅速恢复平静。
蓝政庭看着对方那错愕不已的样子,当即沉默的给人拥抱,他说,“我回来了。”
关泽予被抱住,他眨了眨眼,手上的外套掉地上,他愣了好久。
蓝政庭说,“难道不欢迎?”
关泽予双手上去,他急忙搂住眼前的人,他急急忙忙抱住说,“真的是你?”
蓝政庭微微转头,他侧脸贴着怀中人的鬓发说,“是我。”
关泽予左手环紧那修长的腰,他说,“你手机打不通。”
蓝政庭摸了摸那触摸柔软的头发,“我换卡了,手机不小心从高处掉地上,本来换手机而已,可不小心把卡也弄丢了。”
关泽予看着面前的人,他想摸他的脸,还想吻他?
这个强烈的意识让他震惊,他低下头,借此掩饰过分的渴望。
蓝政庭毫无察觉,他说,“你是不是也换卡了?”
关泽予点头,他不说因为你的电话打不通,所以一气之下也换号了。
两人走进家里,蓝政庭拉着人去吃饭,他说,“你刚从汕城回来?”
关泽予看到桌上摆满丰盛的饭菜,他饿得发慌,急忙动筷子。
“斯瞳说你回国了。”
“嗯,我昨天就回来了,今天发信息给斯瞳,才知你在他那里。”
“我以为你这一去就是好几年。”
“为什么会这么认为?”
“也没什么,你开始不是说可能就十多天而已,谁想你的十多天是两三个月。”
关泽予用吃饭的动作掩盖心里的担忧,蓝政庭笑,“你是不是经常挨饿,瘦成这样。”
关泽予低头看了看,全身没变化,他说,“有吗,哪里瘦了?”
蓝政庭摸了摸那瘦一圈的脸,“这里。”
关泽予笑,“那你要好好补回来。”
吃完夜宵,关泽予拉着人到客厅,他说起这几个月发生的大事。
蓝政庭对这些不关心,他想问:“你的生日是什么时候?”
关泽予正滔滔不绝,谁知沉默的人却问起不相干。
他说,“你的生日是不是过了?”
关泽予摸了摸额角,他说,“我先去洗澡。”
蓝政庭只好点头,他知道这个问题可能问不出来。
想必这十几年他总是一个人过,可能过得怕了,因此想忘记来到世上的日期。
关泽予站在浴室里,他靠着冰冷的墙壁,热水换成了冷水,想起客厅中的人,他抬起脸,让冰冷的水冲刷下来。
如果蓝政庭不问,他也会忘记今年的生日,就如同往年一样,过了那一天才想起,哦,原来昨天,前天,前几天是我生日,可惜错过了,然后从此不再提起。
作为冠鹰总裁的他明明身家过亿,似乎所有人都知道他是个金贵的单身汉,就除没有人知他其实很悲哀,他一直在自怜自艾,因为有关于节日的欢乐,有关于自己生日的快乐,有关于爱情的幸福甜蜜他一概不知;
有一天,他也许会忘记自己,忘记所有人,什么都不记得,不管是喜和悲,仇怨或和愤恨,他通通不记得,也不再想起这些年自己像孤僻患者,抑郁患者,或者疯子一路孤傲冷沫淡情的走过来。
蓝政庭等着洗澡的人出来,他帮他擦头发问,“在想什么?”
关泽予回神,他说,“你过几天是不是又要忙工作了?”
蓝政庭笑,“你又懂?”
“又?”
“上次我说忙,你就不理我,这一回又想怎样,是好几天不想理我?动不动就出差旅游?”
“有吗?”
“没有吗,你每次外出都像落荒而逃。”
关泽予端正坐着,他盘坐在沙发里,享受着细心的男人伺候,当举起遥控器,随意换台,他换了好几台,这下半夜,没有电视可看,他换到电影频道,床戏?
关泽予正想撑下巴,他想认真看一会儿电影,他不知道会看到这么一幅画面。
蓝政庭也转头看一眼,他才坐下沙发边沿,双手正搭在坐着的人的双肩上,他看着电视画面上的两个人,他们交缠在一起,那情热的戏份演得声色十足,加上画面感的冲击,在外观看的两个人各相错愕。
关泽予好不容易回神,他想换台,可遥控器不听话,它跳地板上。
他弯身拿,却不知此刻坐姿不适合这样捡拾遥控器,那样会一头栽在地板上,一定是头先朝地。
蓝政庭察觉这个动作危险,他要把人扶住,不想横过对方胸口的手触摸到了大片胸膛,关泽予本能的阻止,他想阻止,可蓝政庭坐不稳当,因为对方阻拦,所以往旁边侧倒,甚至差点撞上玻璃桌角。
关泽予担心人受伤,猛然把人拉过来抱住,而这个急切的动作却刚好把人拉到身上来。
“泽予!”
蓝政庭吃了一惊,他看着被压在身下的人,本想做什么,可俯身看着对方那严峻的神色,他什么都说不出来。
关泽予看着身上的人,当动作剧烈的推开,也不管对方会不会受伤,他只想把人推开。
蓝政庭也想起开,因此没有被推飞,就是手打到了桌面上,一阵剧痛,桌上的两杯咖啡全部倒下来,流到他的后背。
关泽予伸手,想挽救,来不及。
两个人相视着,各自心里天翻地覆。
关泽予说,“对不起。”
他不知是为身体上的反应道歉还是让把人推开了弄出这么一大乱子而道歉。
蓝政庭说,“没事。”他起身,想去洗澡。
关泽予坐在沙发里,他抹了一把脸,心里砰砰的跳个不停,他低着头,呼吸不稳。
不是讨厌男人吗?不是反感吗?不是反胃恶心吗?为什么会有反应,为什么会这么强烈?
他烦躁的去吧台取了一瓶酒,手碰到冰冷的酒瓶,他只觉下腹一热,当即迅速抓过酒瓶,慌乱的逃出房间,想去外面冷静。
蓝政庭洗完澡出来,他找不到坐在客厅里的人,去书房,没有人影;再去卧室,也不见人。
他四处找遍了,差不多要打电话了,可走出阳台,发现那人坐在草地里。
关泽予边吹着冷风边喝酒,他以为这样就可以清醒了,他想冷静下来,但不幸他抓了一瓶不该抓的酒,伏特加,那是他一喝就想睡觉,甚至会犯错的酒。
蓝政庭看到坐在远处的人手上拿着酒瓶,他眼里莫名又幽深起来。
关泽予喝了很多,一口接着一口,冰冷的酒水滑下喉咙,他感觉冷,感觉很冷,但身体却在散发热量,那热量就像一团火,滚过人的皮肤,滚过他的心间,而且偏偏烧不到心里的最深处。
蓝政庭把客厅整理干净才出门找人,他以为对方就想吹吹风,没想到他出来喝酒。
关泽予把一瓶酒喝得精光,他把酒瓶倒过来,一滴滴的酒落下来,就落在碧绿的草地上。
他迷迷茫茫的抬头看站在旁边的人,蓝政庭脸色一片阴沉,他说,“你又这样。”他拉起坐在地上的人,就问,“你能不能不要在酒精的作用下这样看着我?”
关泽予靠着长身玉立的男人起来,他靠着人,摇摇晃晃的回房间,他说,“政庭,你出国,你要出国,你是不是一出去就不回来?”
他跌跌撞撞的跟随着,他说,“你真行,丢下我,就这么丢下我。”
“我就像一个笨蛋,我就是一个混蛋,我就是一……”
他脚软下去,不走了,就坐在地上,絮絮叨叨的说着这些日子过得的不安。
蓝政庭惊愕的看着坐在地板上的人,他听着他说出心里话,听着他把藏在心底里的话全部说出来。
关泽予很累,他累得想扒下去,他想睡觉,他就想躺下,蓝政庭一惊,赶紧把人扶起,他说去,“这里不是床,地板凉,我们回房间,回床上。”他把人扶起来,关泽予推开,他阻挠着已经费尽气力的人,“蓝政庭,你这个人深不可测;你回国,你回国是为了谁?是为了映辉?还是为我?为我吗……”
关泽予拉着楼梯的扶栏,他抓着不放,就是不想动。
蓝政庭把人抱在怀里,他摸着他的脸,他说,“你这是在怪我?是不是很久以前就怪我,怪我总是丢下你,怪我每次跟你说话的时候都像是在捉弄,你看看,每次闪躲就为了不让我看出来,你怕我看出来,看出你的心思对不对?”
关泽予转着脸,他贴着脸上的手掌,那手不再冰冷,有了点温度,那温度慢慢地变得热烈。
蓝政庭问着眼神迷离的人,他问着喝醉的人,“哪一次不是在喝醉后为难我?泽予,你就不能清醒的对我说出心里话?”
关泽予一手抓着楼梯的护栏,一手搂住蹲在面前的男人的脖颈,看着他,努力的看着,想看清楚这个人的面目,想看清他脸上是难过还是温柔的笑,可看不清啊,就是看不清。
蓝政庭抱住神志不清的人,他把人带进卧室,他拿出抓住扶栏的手,他拿他的手绕到自己脖子上,他劝他走上楼梯,他说,“我们回卧室,回卧室好吗。”
关泽予手不安分,他勾住要推走自己的人,他环住对方的脖子,他扒开他的衣服,他手掌到处乱摸。
蓝政庭低头看着在身上乱爬的手,他心上一沉,当即把人推向前,他们跌跌撞撞的走上楼梯,才到卧室门口,关泽予又抓住门关不放。
蓝政庭适才知道这人也会发酒疯,而且非常难伺候,之前几次不都闹腾一会就睡了吗?为什么这次这么激烈?
“泽予,我们去睡觉好不好?”他把人推到床边,才想让执拗的人躺下去,不想,却被推倒。
蓝政庭先倒下去,然后反控的人急迫压下来。
关泽予吻着被压住的身体,他吻住他的颈项,他辗转吻住被逮到的嘴唇,然后身体不安的磨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