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 第068章 赠礼(1 / 1)
蓝政庭转头望窗外的云彩,冬天里的云朵,不像春夏那般明丽多姿,天气阴沉沉的看似要倾盆大雨。
这个冬天,有点短,只一转眼,春节就到了,往年,他等过年等得很焦急,一面想回国陪父母过节,一面又不想,他怕和家里的人相处不来,他渐渐远离温厚的父亲,也远离才想关怀母亲,不知道当时作的决定是对是错,总之,他不后悔出国,从不曾后悔。
关泽予去取了两罐椰汁,他说,“来,喝一杯。”
蓝政庭接过喝了一口,那甜腻滑爽的味道,记得以前也喝过,但是忘记了它的味道。
“泽予是不是吃什么都不忌口?”
“不是,我不喜欢吃羊肉。”
蓝政庭笑,“你这人很会开玩笑。”
“是吗,那你是不是很高兴。”
“嗯?”
“那这个春节陪我去玩?”
关泽予不想在家过节,他计划好了,除夕外出,初一初二去山旮旯里找农家人里蹭吃蹭喝,前天晁宏熙说,“过节打算去大明山玩。”关泽予心动了,反正在家闷得慌,不如外出。他把家里的父亲、妹妹、侄子抛至九霄云外。
蓝政庭一顿,他说,“不在家过年吗?”
关泽予实话实说,“在家过年没意思。”
蓝政庭沉默了,他没想到这是对方的决定。
关泽予也沉默了,他不知该说什么好,想到身边的总裁毕竟不是自己,他还有大哥三弟,还有父母,他与自己不同,他和家里人和睦相处,其乐融融,就除了自己可悲,怕留下来,成为多余那个人,所以每一次都选择远远的逃开,就想眼不见心不烦。
两人下飞机后,气氛才缓和过来,蓝政庭说,“回到家给我打电话。”
关泽予点点头,他走向守在车门旁的又父。
蓝政庭跟着李叔回家,关泽予目送对方先走,他说,“又父,我们走吧。”
罗又父在路上问及坎老龍的事,“你怎么得罪那个人了?”
关泽予简述了经过,“又父认识坎老?”
罗又父摇摇头,“听说过,这人什么事都敢干,你以后要注意些。”
“嗯,我明白。”
关泽予回公司,他到公司后,即刻给蓝政庭回信息,“我在公司处理点事,晚上再回去。”
罗又父说,“前两天开会,你不在,副总又说话了,这到年底,大家伙在忙,你呢,股东会,其它的大会,以及月底的各种重要会议,记得一定要参加,不要再让那些人鸡蛋里挑骨头。”
关泽予认真的听着,他接过秘书交上来的报告。
报告做得很详细,关泽予抬头看了一眼新秘书,难得,这么多年习惯了雯秘书的辅助,如今再换新人,她居然上手这么快,原曲凡的眼光确实犀利。
穆聆问,“总裁,还有其它工作要交代吗?”
关泽予在她的本子上签了日期,他问,“做得习惯吗?”
穆聆受宠若惊,她猛点头,“习惯。”
关泽予嘴角边似乎有了笑意,他说,“知道为什么要留下你吗?”
穆聆摇摇头,关泽予说,“当时没怎么听你讲个人经历,是原经理特意推荐,所以不要辜负他的期望。”
穆聆诚恳的点头,“我会的。”
“好,你下去吧,哦,对了,晚餐,我就不下去吃饭了,帮我订一份,知道怎么订吗?”
“嗯,知道的。”
他加班到了十点钟,出门的时候,外面其它部门的办公室,有的还亮着灯,年底很忙,这是一年到头最忙的时候,也是走过一年后,最终的期待堆积着爆发。
蓝政庭在楼下等,他说,“又加班。”
关泽予站在门外,他才想取出车钥匙。
“你?怎么会过来?”
“我猜你在加班。”
“预知能力这么强?”
“那当然。”
关泽予不由笑起来,“那当然,这三个字不是专属于我的吗?”
蓝政庭拿走对方手中的钥匙,他打开驾驶座的车门。
“今天这三个字被我占为己有,吃晚饭了吗,是不是又饿着了?”
关泽予把外套脱下,车内开着热气,又热又闷,他松开领带,忽然说起新秘书,“我以为她做一个星期后会受不了。”
“为什么这么说?”
“很多人说我脾气古怪,除了雯秘书受得了。”
“然而你的新秘书给了意外的惊喜。”
“是啊,今天我让她为我订餐,也不知道是不是曲凡跟她说过,或者雯秘书跟她交代了,居然圆满完成任务。”
蓝政庭缓缓停下车,他把行旅箱提出来,关泽予合上后车厢,他说,“今晚来找我就是为了把这个行旅箱送回来?”
蓝政庭点头,“这本来就是我的。”
“送给我不行吗?”
“不行。”
“小气。”
两人进了家门,蓝政庭把里面的衣物取出,他说,“我前天自主进你的房间,你检查一下,看有没有丢东西?”
关泽予笑笑,他说,“冰箱里能吃的东西全没了。”
蓝政庭无奈的笑,关总简直就是一吃货,回到家,首先检查的不是家门卧室有没有被人撬,却先打开冰箱清点里面的储备粮。
晚上十一点多,天上下起渺渺细雨,细致的雨点,飘落下来,就像是冷气凝结而成的水滴,雨不大,丝丝飘在脸上,沁心的冷,冷到骨子里。
关泽予洗澡出来,他去车上找出特意买来的一串佛珠,那是他和晁宏熙在去巷城的路上,经过一座寺庙,他特意去求,当时心里没想那么多,一个大男人,去求这种俗气的东西,晁宏熙问,是为了赎罪?关泽予摇头;那是为了求财?关泽予也摇头?晁宏熙说,“难不成是为了姻缘?”关泽予这回不摇头了,他理都不理神经病的晁宏熙,他走下长长的阶梯,他想,把这串佛珠送给蓝总裁,希望他永远平安。
平安,人家求的是荷包,而他求了一串佛珠,他想这细小的珠子,套在蓝总皓白的手腕上一定很好看。
蓝政庭洗澡出来,他给家里的大哥回电话说,“我今晚不回去了。”
蓝政岩还没问,“你睡哪里?”
蓝政庭说,“我在朋友家里。”
关泽予走进家门,他手里拿了一个古色古香的盒子。
蓝政庭好奇的走过去,他说,“是什么?”
关泽予藏起来,“珍宝,无价的。”
蓝政庭好奇没了,想到乌鲁石咬牙切齿骂关总是钱奴,嘴角不由扬起。
“唉,你就那么喜欢钱?”
关泽予无辜的反问,“你不喜欢?”
蓝政庭被人家那一脸的无辜给逗乐了,“也是,谁不爱人冺币。”
关泽予走到客厅里,他打开了古朴的盒子,取出那一串佛珠,他说,“送你的。”
“我的。”蓝政庭正想问,怎么买这么一串佛珠?
关泽予自主拿过修长皓白的手腕,给其带上,确实很合衬。
他绕了三圈,再将绳子收紧。
“市面上的佛珠手链,整条链带上串的珠子太多,反而不好看,我最中意这一条,正好,也适合你戴,珠子不多,也不招人眼球。”
蓝政庭摸了摸被绕上手腕的佛珠,珠子确实很少,大多是绞起来的绳子,绳扣打得巧妙,远看就是一条普普通通的绳子,可他知道,这上面的每一粒珠子都价值不菲。
关泽予强行给人套上买来的礼物,他弄完了才意识到这带有强烈的逼迫性,蓝政庭问,“为什么送我礼物?”
“额?”他没有想那么多,对于这个紧要的问题,他心里想希望你平平安安,却没想过要如何回答对方的提问。
“你不喜欢吗?”
“不是。”蓝政庭不知该说什么好,彼此间这样算什么呢?走到一起,睡在一起,感情就像是最亲密的朋友,甚至比亲密的朋友更甚。
关泽予有些无措,他说,“要是不喜欢,就把它摘下来吧。”
蓝政庭感到无奈,他真的很无奈,其实一眼看到它,就心生喜欢,而且那种喜欢没来由,他把身前的人抱住,他说谢谢。
关泽予也把人抱住,他说,“你喜欢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