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 第064章 殉情(1 / 1)
晁宏熙看向眉头深锁的总裁,他问,“在想什么呢,这么眉来眼去?”
关泽予瞥了一眼多嘴的人,“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晁宏熙撇撇嘴,“我不说话,以为你成了死人。”
关泽予作势又要踢出一脚,晁宏熙反应快,收起脚丫子,他穿着一双徒步鞋,路上还偷走了关泽予的钱去买了一件羽绒服,他说,“有钱人就是了不起,银垳卡到处乱扔。”
关泽予咬牙切齿,他的银垳卡在掏钱包找内存卡的时候不小心丢了出来,谁知晁宏熙捡了,他捡起卡就直奔提款机,他说,“我要买衣服,吃饭,总裁大人请出钱。”
关泽予要不回不小心落下的消费卡,他只能把密码报出来,然后晁宏熙取出了五千块,他把卡还回去。
关泽予把内存卡交还给劫掠自己钱财的抢匪,“我们什么时候去找郝扬威?”
晁宏熙又开车去夜店泡妞,他说,“急什么,现在下班时间,谁人跟你上班谈案子?”
“你是说要我今晚跟你住夜店?”
“不好吗?”
“好你个疯子。”
关泽予推开靠近来的窈窕女人,他说,“我去住宾馆。”
“啊,关总是想让我去跟你开房。”
“晁宏熙,你再说一句话,信不信我整死你。”
晁宏熙缩起脖子,他挥走围绕在周身的水蛇美女。
关泽予坐在对面,女人走了,剩下两个男人面对面深情相望?噢,不,是虎视眈眈?NO,也不,那是冷冷相对。
晁宏熙喝了一口酒,他壮壮熊胆,“你这人能别这么讲究吗,将就住一晚上也没什么啊?”
“我不喜欢。”
“那你去吧,我敢保证坎老龍一定陪你睡觉。”
关泽予不听,他去酒店开房,晁宏熙坐在夜店里,喝了一杯酒,他打电话给乌鲁石。
乌鲁石问,“你们到巷城了?”
晁宏熙弹了弹手上的烟灰,他哀怨,“关泽予这人想找死怎么办?”
“他干嘛了?”
“去住酒店,他不知在巷城但凡好一点的酒店都是坎老龍的地盘,虽然坎老在这里建立起花花世界被警察摧毁得七零八落,可他的人还在,他们遍布各地,我找了家小夜店,本想挨到明早去拦截郝扬威,就想尽快把东西交到他的手上,可……”
乌鲁石边听电话边抽雪茄,他吹出一口浓雾,蓝政庭站在门外,他就看着听电话的黑道大佬。
欧阳砚走出来,他说,“告诉他吧。”
蓝政庭这人要狠起来,绝交的事绝对做得出来,欧阳砚不敢得罪朋友,所以让步。
乌鲁石没办法,他就怕蓝政庭出事,因此派几个人去看护,谁知蓝政庭行事特别谨慎,他老早发现有人遍布四周充当护卫。
蓝政庭说,“乌大爷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心了,闲着没事干派人去照顾我?”
乌鲁石咬着嘴里的雪茄,他看向欧阳砚求救,欧阳砚救不了,他说,“告诉他吧。”
事情瞒不住,蓝政庭就算在这里问不出原因,他去找别人照样问得出来,而到时,事情就闹大了。
乌鲁石把电话递给蓝总,他说,“接电话的确实不是关泽予。”
蓝政庭不信,他拿过手机,晁宏熙笑嘻嘻的向着被自己绑架过的人打招呼,“蓝总,幸会幸会。”
“关泽予呢?”
“他 ,他陪美女去开房了。”
关泽予在酒店里洗澡出来,他莫名觉得脚底发冷,心底拨凉,他走到床上坐着,拿过手机再查看信息,蓝政庭说,“我再给你五分钟,回我电话。”
关泽予心里咯噔而起,这蓝总威胁人一套又一套,哪怕是一句我陪你吃饭,也说得那般惊天动地泣鬼神。
关泽予勾勾额头,他反复的对着手机输字,可输了大半天,一个字也输不进去。
蓝政庭再次打电话过来,这回用乌鲁石的电话拨打,关泽予不知情况,他开口说,“乌鲁石,我警告你,这事别让政庭知道。”
蓝政庭翻眼皮看了一眼坐在宝座里的乌大爷,他说,“很不幸,我已经知道了。”
“政庭!”
“泽予,你现在在哪里,告诉我?”
“……”
“泽予!”
“我在……”
“巷城?”
“是。”
“你去那里干什么?”
“就是,来玩?”
“想好再回答我?”
“我来做点事。”
“什么时候回来。”
“明天。”
“是不是还想晚两天。”
蓝政庭平心静气的问,关泽予咽了咽口水,他冤屈委屈憋屈的表示,“你能不能不要这样,就像在审问犯人。”
“你是犯人吗?”
“我……”
“泽予,你从未那么冲动,知道你得罪的是谁吗?”
“我,我这不是想尽办法解决吗?”
“解决?你以为警察能困得住坎老龍?这事稍有疏忽,就会给无关的人带来意想不到的灾难。”
关泽予也想过事情的严重性,这种误打误撞的幸运奖励,他活了那么久,头一次碰到,而且还不是他想碰。
他放下手机,在想着明天怎么把事情交代完了马上坐飞机回海市,他就想,早断早完事。
晁宏熙不放心关泽予,他来酒店寻找非要睡温床的总裁,关泽予才昏昏入睡,听闻动静,他睁开眼,顺手拉开台灯,他开门出来,竟见晁大爷坐在客厅里吃盛饭?
关泽予订了晚饭,服务员附赠了甜品,他就吃了几口饭,剩下的甜食,他一点没动,偷偷溜进来的晁宏熙,竟独自啃起来。
关泽予站在门口,看着吃白食的乞丐,“你真可怜。”
“可怜也是人。”
晁宏熙拿起一块凉糕温柔柔的亲起来,舔起来,关泽予看着眼前的恶心画面,他说了一句,神经病,随后关上房门睡觉。
晁宏熙乐得哈哈大笑,其实关总这人很无趣,他不懂情调,也不懂享受,还天天板着一张全世界欠了他千万亿的脸,这样的人,要是有喜欢的人才怪。
晁宏熙睡不着,他看了看手表,已经是夜下两点钟,要等到早上,还真是困,想想这事要是郝扬威不接,那他们后面的一大堆麻烦如何解决?
坎老龍这人,人不仅狠,而且残忍,对付不了主,他抓来小钉子出气,要是哪天斯瞳真被抓去剁了,晁宏熙想想就打寒颤。
这得罪谁都可以,却万不能得罪坎老龍,除非削弱他的势力,而他的势力,在他出狱后又死灰复燃,而且比以往更盛,如今能压制他的人,就只有当年敢去把他逮捕归案的郝扬威。
郝扬威最喜欢去做别人不敢做的事,他最喜欢碰别人不敢接的案子,或者是不敢揭开的案底,这人三年前来巷城,一开始就和坎老龍扛上了,两个人扛了两年,郝扬威被害无数次,他不仅没死,还抓了老想整死人的幕后黑手,原本以为真能把罪有应得的人绳之以法,谁想,坎老龍进去不过几个月,最后又手足舞蹈的出来甩尾巴。
这杂草丛生的花花世界,想要清理掉哪些突兀的荆棘,还真不容易。
晁宏熙摸了摸肩窝上的伤口,伤口已经愈合,还结成了茄,碰上去硬硬的就像他变成石头的心。
这么多年,远离了原来走的路,下海经商,混得颠三倒四,也过得舒坦,至少没有那时的步步规整,事事条紊,总之那时的个人心志,被各种条条框框规制,人要想在里面喘气,必须违背一些意愿。
晁宏熙抽完了烟,他也想去旁边的卧室睡一觉,谁知,才起身,却听到有人敲门。
晁宏熙眯起眼,他走到门口,在想着,不会这么准吧,又不是演电视。
门外再敲了几声,还不见有人回应,服务员开口询问,“先生,您刚才打电话叫服务,请问能开开门吗?”
晁宏熙瞄了一眼,门外不仅站着服务员,还站着一位浓妆艳抹身材高挑波涛胸涌的女人。
晁宏熙眨了眨眼,他以为自己看错了,再定睛一看,确实是美女,而且说是关总想要的美女。
关泽予也听到了声音,他开门出来,才走到门口,晁宏熙笑得特别猥琐,“想不到关总也喜欢风流快活。”
关泽予懒得理会神经病,他说,“不是我叫。”
“是吗?”
晁宏熙靠在门边,两个人等着外面的敲门声停下,这一声声的催促,也不知是外面的人饥渴难耐,还是里面的人太过淡定。
晁宏熙说,“你非要住五星级酒店。”
关泽予穿上衣服,他要去开门,晁宏熙拦住,“外面站了四个人。”
“你肯定?”
“废话。”
晁宏熙是猜的,想想大半夜找个人,也不可能叫来一帮兄弟,他们目的就是要回照片和录像,斯瞳也真是,非要爬那么高拍照,他是一脚吊儿郎踩了狗屎运,居然能拍到神出鬼没传言是神龙见头不见尾的坎老龍。
关泽予准备开门,晁宏熙去抱来一堆浴巾浴衣,他说,“我们只要逃出去,不打架,深更半夜打架会吓到别人做好梦。”
关泽予认同,他挑了一条毛巾说,“有用吗?”
晁宏熙收拾好手上的工具,毛巾沾湿了打人很痛,而且能消音,一扒两扒,不影响隔壁间的无辜人士。
晁宏熙左右手一条毛巾,肩上还挂了一件浴衣,他说,“我做出来的时装怎么样,是不是很NICE死?”
关泽予看了一眼穿着衣装不伦不类的男人,他说,“挺像神经病。”
晁宏熙指着侮辱自己形象和人格的男人,“你等着。”
关泽予仰仰下巴,意思是,我怕你?
他开门出去,当即有人迎上来,还真是两个男人,而且彪悍无比,那一名服务员和美女,各自闪到一旁,关泽予打出手上的毛巾,正迎上撞进来的人的脸,啪嗒一声,很响亮,关泽予问,“晁宏熙,你不是说没声音吗?”
晁宏熙也把手上的最新衣服款式甩出去,他一股脑儿扔给了另一个奔向自己的男人,他说,“拿去吧拿去吧,我不要了。”
两个人窜进了电梯,关泽予按关门,晁宏熙伸出腿子,他把要冲进来的人踢出去。
关泽予看着顺利收回来的脚丫子,差一点这只脚就废了。
两人按了负一楼,大晚上没人坐电梯的好处是嗖的一声很快就可以从天上滚到地下,晁宏熙去摸摸自己的跑车,一晚上不见,如隔三秋,关泽予被推去副驾驶座,他说,“最好给我认真开。”
晁宏熙皱起脸,笑得特别丑,“放心,包你舒服。”
关泽予听着这话怎么这么不对,晁宏熙嘿嘿笑了两声,他踩下油门,关泽予猛然靠向背椅,晁宏熙说,“我们逃命要紧。”
两人离开了酒店,即刻狂奔在无人的夜里,关泽予问,“要去哪里?”
晁宏熙操控着方向盘,他说,“只能绕一段路甩开他们。”
关泽予检查了身上的安全带,他说,“开慢点。”
晁宏熙听不到,他开上瘾了,飙车的动感一起,除非到达终点。
关泽予再说,“减车速。”
晁宏熙打转着方向盘,两人沿着湖边开,开着开着,晁宏熙终于觉得不对劲,他说,“刹不住啊。”
“你?”
关泽予又想踢脚,晁宏熙胡乱踩起脚,他说,“车子被人动过了,停不下来。”
关泽予要帮忙,晁宏熙用手臂撞开靠过来的人,他说你别捣乱。
他想试试着停车,可……
前面的转弯处,根本没时间停车。
关泽予说,“转方向盘啊。”
晁宏熙手忙脚乱的一顿乱转,他说,“不行啊,失控了。”
关泽予看着前面的转角处,他惊愕了一瞬,下一秒,晁宏熙大叫起来,他喊,“关泽予,我才不愿陪你殉情。”
关泽予转头,他才转头,他们所坐的车子即刻飞起来,它冲向了前方,飞向前方。
晁宏熙害怕,他低下头,在悠长的慢镜头下,他把头埋在了方向盘里,而关泽予,只能直直望着前方,最后,扑通一声,车子跳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