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 第062章 撞邪(1 / 1)
一个星期后,斯瞳再次发来信息,他说,“我们在海市,关总有没有空出来玩?”
关泽予翻了翻日历,一月十七号,“行,你们在哪儿,我过去。”
他早早下班,再回家拿了相机,当即开车前往海市的南麓港口。
南麓港口,海市的最大港口,那地方,之前去过一次,当时乘船出海,游玩一段时间,其实他不太熟悉那边的地形,听说附近有不少战争时代遗留下来的碉堡,还有一座小迷宫。
斯瞳在下午四点钟时打来电话,他慌里慌张的支吾几声,很快又挂电话,关泽予莫名其妙,他说,“我到南麓港口了,你们在哪里?”
斯瞳和海豚正在大逃亡,两人从酒店二十一楼逃到七楼,海豚拉了腿脚发软的人奔楼梯,他说,“你没有告诉关总吗?”
斯瞳摇摇头,“我不敢啊,怕蓝总扒皮。”
两人快速奔下楼,海豚说,“我们逃得出去吗?”
关泽予再打电话,依然打不通,他转而问乌鲁石。
乌鲁石担心自家老弟被人五马分尸,他说,“斯瞳和海豚拍照录像,录到了一些不好的东西,有人找他们麻烦,你快去酒店接人出来。”
关泽予听着皱眉,“得罪谁?”
“道上的,南麓港口左边有大堆古碉堡,海豚摄影,录下一段录像,两人早上才发现,而发现的时候,刚好有人找上门,斯瞳说从房间里逃了出来,就怕走不出酒店。”
乌鲁石在北区,他在去往南区的路上,这天地南北,海市区域大,隔得远,加上半路塞车,他想,等自己赶到那里救人,估计只能收尸。
关泽予开车迅速到了酒店,他找到位置停车,转头四顾,发现这家五星酒店门外停了好多黑色轿车。
关泽予试着打海豚的电话,斯瞳和海豚去换了服务员的衣服,两人想混下来,可酒店大堂的四面八方站着几个威武雄壮的人,海豚问,“斯瞳,你会打架吗?”
斯瞳摇头,“大哥能打,我不会。”
海豚收起拳头掂掂,他说,“我也不行,平时杀鸡杀鸭没问题,可这动手打人,我也没打过。”
两个人躲在角落里探头探脑,关泽予进入酒店大堂,当看到守在一楼的几个莽汉,他们东南西北分布防守,他突然蹙紧眉头,终于知道海豚和斯瞳得罪的人大有来头。
海豚看到了关泽予,他接起电话说,“我们在左手边,左手边这里,楼梯口处。”
关泽予看向面对门口的左手边,大堂很空旷,没有遮挡物,凭他一个人对付四个人,没问题,但还有难处,斯瞳和海豚出了酒店能不能上车逃跑,这很难保证。
关泽予正感为难,他转头看到上次参与绑架蓝政庭也让自己揍过一拳的晁宏熙,当即问,“他怎么会在这里?”
斯瞳也看到了人高马大长得威风八面的晁宏熙,他抢过海豚的手机说,“肯定是我大哥叫他进来,关总,你们两个能行吗?”
斯瞳跃跃欲试,他想溜出去,要被那些人抓住,不死也残废,道上解决恩怨的手段不是缺胳膊就少腿。
斯瞳不想变成残废,海豚说,“我家上有老,下只有我,我还得给他们养老送终,肯定也不能断腿。”
两人做好了准备,就等着关泽予和晁宏熙动手打人然后趁乱出逃。
关泽予看着晁宏熙,晁宏熙也看到了关泽予,他走过来问,“斯瞳呢。”
关泽予指了指方向,两人各边示意,他们走到北角西南的两个守卫身边,当互相一眼,各自站到两个人身前,在人家要动手时,他们先扭住对手胳膊,一个翻摔,晁宏熙军体拳凶猛,他喜欢摔人,可能在军营里这么被教官扔习惯了所以出来混的时候也喜欢用这招为难人,关泽予不喜欢这样欺负人,他喜欢迎接敌人的拳脚,手来打手,腿上踢腿,站在那边的两个帮手见状,他们赶过来帮忙,斯瞳和海豚趁这间隙,快步溜出酒店大门。
晁宏熙见到两个人出去,他也赶紧开溜,外面还有人,要知道他们是目标,那就是送死了。
关泽予一个人应付四个,他力不从心。
斯瞳和海豚看到了关泽予的车子,他要向那辆车子奔去,可面前突然站出来两个人,他们说,“把相机交出来。”
斯瞳抓住海豚的胳膊,海豚拽住斯瞳的肩膀。
斯瞳说,“你们……”
海豚说,“后退。”
斯瞳跟着并步后退,等他们回头看,身后也站了一个人,斯瞳汗流浃背,海豚冷汗直流,他脖子上挂着摄像机,内存就在身上,录像存在电脑里备份,为了保险起见,两个人还存了一份在U盘里,他们将U盘藏在了酒店房间里。
晁宏熙开车过来,他打开了两边车门的后位叫,“小瞳瞳,快上来。”
斯瞳掏了掏可怜的耳朵,他指了指开着红色跑车酷毙又帅比的晁宏熙,他说,“再次警告,不许叫我小瞳瞳。”他和海豚上车,两人拉上车门,那两个拦路悍匪见状,他们也上车追击败。
关泽予在酒店大堂里跟人打架,酒店保安拿了电棒就过来干架,也不管哪一方是对,反正阻止要紧。
楼上搜寻的几人这时也赶下来,他们下来就见到关泽予和混打的保安和弟兄,关泽予踹开要用电击棒的人,他说,“他们才是捣乱的人,快叫警察。”
他拉过一个保安当替罪羊,那帮人见好就收,恰时听到警车呼叫,想必是前台人员颤抖的报警了。
关泽予走出酒店,他打电话问乌鲁石,“晁宏熙带人离开了吗?”
乌鲁石敲着车窗,他说,“斯瞳算是安全了,不过你需要回斯瞳的房间取出他们藏在枕头下的备份内存,斯瞳说里面的东西很重要。”
关泽予只能转身,他说,“记得算钱。”
乌鲁石嘴角抽搐,“关泽予,蓝政庭知道你这么爱钱吗?”
关泽予嘴角一扬,他回,“他第一个知道。”
乌鲁石让手下调转车头,他说,“去风丽江山。”
关泽予回酒店找东西,他翻遍整张床,连棉被也抖了好几次,可找不到内存,他问,“你耍我?”
乌鲁石蹙眉头,“不可能,斯瞳说就在枕头下。”
“可枕头下什么都没有。”
关泽予仔细找了找,他把棉被和枕头都扔地上了,再把床单掀了,差不多要拆床了,服务员进来阻止,她说,“先生,您不能这样。”
关泽予摸了摸,他摸到了一个东西,那就是U盘,斯瞳把内存塞到了床头的弹簧垫里,难怪找不到。
关泽予拿到备份内存,他甩下几百块钱当做赔偿费。
当听到门外又起喧哗,那帮人又跑回来,而且上了电梯,关泽予快速窜出门,他向着楼梯跑去,在下了两层楼,他转去乘电梯,如此绕着,从二十一楼,才到十一楼,那些人堵在楼梯口和电梯口以及一楼。
关泽予看了看手中的内存卡问,“斯瞳和海豚到底干了什么?为什么这些人像鬼一样穷追猛打?”
乌鲁石说,“你可别把内存交给警察,没用的,这边人黑吃黑,斯瞳和海豚不小心录下了他们交易过程,至于交易了什么东西,听说是枪支。”
关泽予正跑下楼,听到是贩卖枪支,他差点摔下楼梯,直滚下去,好在下边有几个人冲上来接着,他把两个人撞开,继续滚下去,哦,不,是跑下去。
乌鲁石只听到电话那头传来兵兵乓乓的声音,他问,“你在干什么?”
关泽予翻起一脚,踢开扑过来的人,他反问,“你说我干什么?”
“你老弟本事真大,居然拍个照也能备份高级机密。”
“哦,他们又回去了。”
“废话,斯瞳呢,斯瞳到哪里了?”
乌鲁石才到风丽江山,斯瞳和晁宏熙也赶快到了那里,晁宏熙说,“行了,乌老大,把人带到,欠你的人情还了。”
乌鲁石担心关泽予,他说,“要不你去拉关泽予出来。”
“什么,我上次就想把他揍扁了,还让我去救他?”
“晁大帅,你的气量这么小?”
乌鲁石去和人家勾肩搭背,“据说,坎老龍来到海市了。”
晁宏熙勾了勾耳朵,他看着勾肩搭背的男人,“你哪里来的消息。”
“你管我哪里得来,坎老龍从巷城逃出来,他来这里第一次露面就动用枪支,你说他想干什么?这不明摆着想在这里重镇江山吗。”
晁宏熙皱眉头,他将信将疑,“你告诉我没用。”
“是吗,晁宏熙,你兄弟是谁害死,你比我清楚,坎老龍进去了还能无罪释放,你觉得他背后有谁?”乌鲁石抽走了人家刚点上的烟,晁宏熙再拿出一根,他说,“这事不会这么巧。”
“要是刚刚好呢?”
“那我能如何,总不能叫我去杀人放火,那我老爸追打到下辈子都不愿放过我。”
晁宏熙抽了几口烟,他靠在车子旁。
乌鲁石去把海豚脖子上的相机拿下来,他说,“证据就在相机里,你自己看着办。”
乌鲁石让斯瞳和海豚进里面去,晁宏熙坐在车里看录像。
斯瞳拍到的录像时间显示早晨十分,天微微亮,那个时候很少有人流动,而干不法勾当的人则选了这个时辰,若是成功交易,刚好跟随船只及时出海。
录像很朦胧,看不清楚多少,但勉强能认出几个人,尤其那个戴着帽子的坎老龍。
斯瞳认得这个人,所以他和海豚回到酒店翻录像和照片时就吓汗了,要说乌鲁石是道上有名的响当当人物,那么坎老龍就是帝皇,他走到哪儿,风水叫好到哪儿,那人不管走到哪里,都是条条大路通罗马。
斯瞳才发照片给大哥确认,谁知过第二天,人家就找上门,斯瞳和海豚从海边跑回酒店,他们胡乱收拾东西走人,还好,关泽予从中偛一脚,这让手无缚鸡之力的两人顺利逃出魔掌。
坎老龍这人是出了名的侩子手,修罗王,他杀过很多人,可惜没有人能找出确凿证据证明他杀人,进牢里审判好几个月,最后无罪释放,兄弟进去担待了,他出来后,道上出卖他的人,下场很明白,大多是死了,还剩几个,多半是残了,这风云在前几个月,在巷城闹得紧,晁宏熙受不了,才跑来海市做生意度假,要说他还是想回巷城,毕竟人脉就在那里,而且关系也多在那里。
关泽予开车离开酒店到半路,身后有人一直紧追不舍,他们认定东西转到了关泽予手上,要得不到,关泽予只能被灭。
乌鲁石不放心让斯瞳一个人处着,要说斯瞳有三长两短,那么欧阳砚一定会自杀。
眼下,他只能拜托晁宏熙去帮关泽予,关泽予不会转身回冠鹰,怕就怕与关泽予有联系的人被坎老龍抓来威胁,坎老龍最擅长使用这种卑鄙手段,抓不到人,就拿人家亲子作引线。
乌鲁石担心,不出两天,关泽予要是不被坎老龍抓住,那么关泽予家里的某个人定被坎老龍弄去,关泽予到时会交出手上的证据,而这只能让坎老龍更加肆无忌惮,他到时不仅要回这点证据,还要把海市搞得乌烟瘴气,甚至整死关企。
乌鲁石一开始没有考虑那么多,现在细想,这让关泽予趟了浑水,可能要害死他了。
晁宏熙说,“那你打算怎么办?”
乌鲁石说,“为今之计,只能想办法把证据送到相关当局手中,让他们掌握有力证据,然后把坎老龍逮捕归案,几年时间和几十年时间可以改变很多事和很多格局。”
乌鲁石说,“以我目前的实力,没办法跟同道中人对抗。”况且这几年为了安抚欧阳砚,他渐渐生起洗白念头,然而黑的永远洗不白,要真等洗白那天,估计也是入棺材了。
晁宏熙抽完一根烟,他说,“你这是想弄死关泽予吧,岂止是害了他。”
关泽予是浑然不觉的掉进泥沼里,他拔绝对拔不出来,要死是必须的那种。
晁宏熙问,“你知道负责坎老龍的案子是谁人吗?”
乌鲁石抽了一口烟,他实话说,“不知道,对于你们的根底,我确实不太清楚里面的深层关系,现在趁着还有时间,能拉一把则拉一把,我怕晚一步,他就死无全尸了。”
晁宏熙说,“负责坎老龍的案子是巷城刑警大队队长郝扬威,目前就他一个人值得可信,其他人,一环扣一环,要依靠他们,纯粹找死。”
“这么说,关泽予没有活路了?”
乌鲁石手里的烟烧到了尾,要是关泽予出事,蓝政庭绝不会放过自己,而蓝政庭不放过自己,那欧阳砚呢?这真是一条绝人命的链条,不管断开哪一条都是死。
晁宏熙说,“我试试吧,只能把这点证据交给郝扬威了,要是他能把疑犯逮捕归案,那再好不过,但你也不要抱太大希望,上次坎老龍的案件本该不归他管,他负责抓获后,上面把人带走了,他想亲自审讯,可惜被阻挠,他好像还有重要案子要做,所以也不再纠缠,听说那人被放出来后,他还跟领导抬扛了。”
“你对其中的状况很了解嘛?”
“能不了解吗,我就跟你们这些不三不四的人勾搭来往,郝扬威撞到我不止一次了,他还认准我知道坎老龍的下落,不过这一年时间,我真的不知道这坎老龍的藏身之处。”
晁宏熙无奈的叹气,他说,“今天是误打误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