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 第059章 陪你(1 / 1)
关泽予这天学着炒菜做饭,他炒着炒着,顺手把菜炒焦了,还把饭煮糊了。
蓝政庭晚上过来探望,他就想看看生活难以自理的总裁还安在否?
当一进门,闻到浓烈呛鼻的味道:那是米饭烧糊的焦味,还有青菜烧焦的蔫味。
关泽予被呛得难受,他边扭头边翻着锅里的青菜。
蓝政庭急忙奔过去,他说,“你想炸了厨房?”
关泽予满脸油烟,他说,“不至于。”
蓝政庭关了煤气,再冲一盆水到锅里,全部灭了,味道被覆盖大半。
关泽予吹着头发走出厨房,他说,“我光荣的伟业终结在厨房里。”
蓝政庭找来一张水淋淋的毛巾,就此为满脸油烟满身油气的总裁擦脸。
关泽予吐气大半天,那深入肺腑的乌烟瘴气吐不出来,他只能在心里安慰,没事,这样能长寿。
蓝政庭说,“你也不是没得吃,何必亲手制造麻烦。”
关泽予像被拔了活塞的瓶子,瘪了,“我想打破记录。”
蓝政庭为无精打采的人擦脸,接着仔细检查伤口。
手心的旧伤已经愈合,可自虐的人重新操刀砍菜,他那修长完美的手指又再次惨遭祸害。
这砍菜归砍菜,竟然还能把可怜的手指头给切了,真是本事。
蓝政庭清理完伤口,再贴上膏药,他说,“你也不小了,有这么自残吗?”
关泽予举起左手,他摇摇可怜又可爱的伤指头,“我想自食其力。”
“所以要伤了自己?”
“不小心而已。”
“那你做什么事会细心。”
“嗯,工作上的事,我会比较细心。”
“比较?”
蓝政庭轻轻按了按包扎起来的伤口,“你行,初次见面,我看你是个不苟言笑的人,正儿八经,谁知真正认识了以后才知关总不仅舌灿如莲,还擅推卸责任。”
“喂,这话可不能乱说,我推哪里的责任了?”
蓝政庭搓洗着伤残不能自理的男人的脑袋,他在帮他洗头,对,没错,映辉的总裁正在游泳池里给冠鹰的总裁洗头。
关泽予泡在油烟味里一个小时,他脸上头发上全是油烟味,他说,必须洗,蓝政庭说,去洗发店,关泽予说,不去。
蓝政庭没办法,那手指头伤口很深,不宜浸水太久。
关泽予脱光了全身衣物,就剩下一条四角裤,蓝政庭说,“像小孩。”
关泽予坐在游泳池里,水抽去大半,剩下刚及腰部。
蓝政庭说,“你这是浪费国家资源。”
关泽予反驳,“我花钱买了。”
他舒舒服服的享受贴心服务,免费让人洗头,省钱又省心!
蓝政庭低头看一眼闭上眼睛的人,泡沫流到眼角,流过太阳穴,蓝政庭洗一把,又流下去一把,关泽予睁开眼睛,他说,“吃我豆腐?”
蓝政庭手上沾满一掌泡沫,他把它抹到男人脸上。
关泽予脸上鼻子上都被泡沫覆盖,蓝政庭说,“你还有一只手。”
关泽予抬起右手,“我右手也伤了。”
“可伤口已经愈合。”
“那还是会疼。”
“关总,不要得寸进尺。”
蓝政庭心里不平衡,他说,“我都成你贴身管家了。”他把泡沫继续抹到吹鼻子瞪眼的男人脸上。
关泽予鼓吹着腮帮子,他说,“进嘴里了。”
蓝政庭不予理会,“洗发水也好吃,吃一点有助身体健康。”
“蓝总你太狠。”
关泽予抬手擦掉嘴边的泡沫,蓝政庭低头看着眨眼睛的人,他说,“跟我说谢谢。”
关泽予不肯,“谢你仗势欺人?”
“我哪里仗势?”
“你仗着手上有泡沫啊。”
关泽予说完,他低下头,他突然间低下头。
“怎么了?”
“泡沫进眼睛。”
“啊?”
蓝政庭赶紧洗手,查看。
关泽予抬头,笑。
他灿烂的笑,“可知错了吗?”
“关泽予。”他直接把人按入水中。
关泽予在水中扑腾,他挣扎好一会儿,奋力反抗,终于得以逃生。
蓝政庭身上的衣服全部湿透,两个人在水池里打得水花四溅。
关泽予站在岸上笑,蓝政庭坐在游泳池里抹脸上的水,他说,“去拿衣服给我,我要洗澡。”
“好。”关泽予速度的跑出游泳池,他去找浴袍,他说,“跟我打架,你还差得远。”
蓝政庭坐在水里等,他抹开湿淋淋的头发,等拿来衣服的人走到边上,当即,他把人扯到水里来。
关泽予一不留神,他被拉回水中。
蓝政庭为擦干了头发的总裁淋浴,关泽予被灌溉全身,从上到下,他说,“蓝总,趁人之危可不好。”
蓝政庭把人按在水里,他就压着对方的肩膀,看着坐在水池里的男人说,“服不服?”
关泽予摇摇头头说,“不算,偷袭不在公平竞争之列。”
蓝政庭坐下旁边,“那我也是以智取胜,理应嘉奖。”
关泽予转头看着并肩而坐的男人,那精致的面孔,在水光淋漓下,有着说不出的温柔俊美。
蓝政庭拉了拉脖子上的浴巾,当转头看到旁边的人的视线,他心里陡然升起一种奇怪的感觉。
关泽予转开目光,他说,“我比你厉害。”
蓝政庭挑眉,“自卖自夸?我们算打成平手,平分秋色。”
蓝政庭起身去浴室洗澡,关泽予爬上岸,他在浴室门口徘徊,老想着冲进去,可惜没那个胆,当鼻子发痒,他打了一个喷嚏。
蓝政庭洗澡出来,他问,“感冒了?”
关泽予执拗的对抗着,“还好,我体质强,没事。”
两人一前一后洗完澡,关泽予强行把人留宿,他说,“外面风那么大,天气那么冷,不必在深更大半夜赶回家,我又不会吃了你。”
蓝政庭看着穿浴袍顶着乱蓬蓬头发的男人,关泽予头发干了,干燥的空气吹起他的发丝,一缕缕在他眼尾张牙舞爪。
蓝政庭起身去泡咖啡,他说,“来,喝半杯暖暖身。”
关泽予盘腿坐在沙发里盯着电视,球赛进入下半场,还有十几分钟就结束,他说,“你输定了。”
蓝政庭坐下旁边,他说,“输了十块钱,我不心疼。”
关泽予差点被咖啡呛死,“还好意思说,赌十块钱也好意思表率?”
蓝政庭不作反驳,他起身去关窗,外面北风吹得急,呼呼的哀嚎着,好像在嘶喊。
关泽予拿了专属的白玉杯,再去泡咖啡,蓝政庭不许,“晚上不能喝那么多。”
“再半杯。”
“不行。”
蓝政庭打了一杯白开水,他说,“口渴,喝这个。”
关泽予摸摸肚子,“我饿。”
“那吃夜宵。”
“真的?”
蓝政庭看着喜不自胜的男人,他无奈的摇头。
在陪同对方看了今年第一场雪,两个人一起行走在雪地中,一起仰望着那飘飘扬扬的雪花。
雪花自天上落下,纷纷洒洒,装裹着世间万物。
关泽予说,“海市很多年没有下雪了,今年这一场来得特别突然。”
蓝政庭转头问,“不喜欢吗?”
“不,很喜欢。”
也许,正因为它多年才来一次,因此弥足珍贵。
两个人在公园里看雪,他们望着轻悠悠的水面,那波光凛凛的湖面,雪花飘落下去,很快消失无痕。
蓝政庭穿着一件淄蓝色翻领外套,他脖子上围着一条围巾,那是关泽予亲手挑选的男士围巾,关泽予说,“你戴着它很合衬。”
蓝政庭脸色惨白,关泽予每天看着心里不安,他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似乎这个人,只要一不留神,他就会消失不见。
蓝政庭说,“我比较怕冷,所以脸色有点不好。”
关泽予抬手去拾那柔软发上的雪,他说,“走吧,我们回家,外面风大,又冷。”
关泽予穿着大风衣,手上带着手套,蓝政庭说,“明天就是圣诞了,有安排吗?”
关泽予想了想,“曲凡叫我去暖泽陪他们喝酒,我不喜欢那里的气氛,不怎么想去,你呢?”
“我去见见几位外国朋友。”
“哦。”关泽予不再说话,虽然跟这个人同床共枕,虽然可以自然而然的牵起他的手,虽然可以面对面的跟他相视微笑,但是,彼此从未言明心里的想法,此间的交情,好像单纯就是一种情谊,那是手足情,他们不可逾越那一道鸿沟,怕粉身碎骨,死无全尸。
圣诞那天,关泽予去暖泽陪原曲凡过,在男人的天下,他们肆无忌惮狂欢,关泽予坐在高台上观望,这种西方节日,纯粹是跟随大众的喜好而兴起,他没有一点为之疯狂的心情。
原曲凡和高特在下面陪大家起哄,所有人高兴过头,完全忽略了被晾在一边的落寞总裁。
蓝政庭站在门口,他看了一会,当走上楼梯,关泽予举着酒杯,他的嘴唇触及冰冷的玻璃,他看到了银灰色的身影。
蓝政庭头上微湿,那可能是雪水,也可能是雨水,关泽予拿着酒杯,他握紧手中的酒杯。
蓝政庭笑着走过来,他说,“圣诞快乐。”
关泽予猛然把人拉过来抱住,他紧紧的把人抱住,那一刻,突然有种想要发疯的冲动。
蓝政庭微微一怔,他任由抱紧的人越来越肆意。
关泽予说,“圣诞快乐。”
他把下巴埋在那冰冷的肩上,感受着外衣上微湿的冰冷。
蓝政庭前一刻钟发来节日祝福,他说,“圣诞快乐!”
关泽予没有回信息,他想,如果你不来,那就算了吧?
他第一次发现想要如此任性,为了一个男人,把与生俱来的脾气发挥到极致。
蓝政庭摸了摸手边的头发,微微转头,就这样与拥抱的人耳鬓厮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