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 第044章 洗澡(1 / 1)
蓝政庭去敲开浴室的门,他说,“你忘了拿浴衣。”
关泽予站在花洒下面,他淋了一身,听到外面敲门,他脚下一滑,摔!倒!
噼里啪啦的剧烈声响,花洒从上面打下来,砸了他脑袋,他脚下不慎一滑,再把放在地板上没有放到上边的沐浴露踢倒,再然后,手扶向浴缸边上,他手腕被扭到,疼得撕心裂肺。
还有放到另一边的洗发液,也倒了,总之,浴室里的东西,没有一样能幸免于难。
看着凌乱不堪的浴室,掉下来的花洒还在嘻唰唰喷着水,而且是喷到浴室的门上,蓝政庭听到剧烈响动,本能的扭开玄关进来,他看到站着的人,他边抹脸上的水边转身四顾,案发现场,痕迹没有被破坏,完好无损的保全了下来。
蓝政庭被花洒中的雨水喷了一身,他一副我还没有脱?
关泽予看到无辜的人士受害,他赶紧去抢救摔下来的花洒,他这不动还好,一动,又滑一跤,这回,要真的四仰八叉了,好在蓝政庭反应快,他赶紧把人拉住,顺势把人拉入怀中。
赤条条的对上衣装整齐的,说不出哪个比哪个好一点,总之祸不单行,灾患丛生,多灾多难。
关泽予脸上满是水珠,而且眉目上还滴着热水的水汽,他开的热水太烫,本来是想今天累了一天,就想好好舒活舒活筋骨,哪想会发生这种事。
眼下更难堪,明明一向老实巴交的老二,它抬起头,就这么对着怀抱住的人。
关泽予全身的血液一股脑儿冲到脑门上,而脑门上喷不出血,只能充斥着耳朵和脸皮,他整个耳朵红了,脸也红了。
蓝政庭感觉到男人的某一处,明显有了反应。
他的脸色变了,意识由开始的朦朦胧胧在转瞬间迅速清醒,这就像一股烈火,刚开始还慢慢的点燃,随后在一股油水的浇灌下,火势迅猛一窜,直上云霄。
关泽予缓缓的回头正面怀抱自己的人,他想解释,想说这只是错觉,但是他忘了如何组织语言。
蓝政庭低头看了一眼,他若无其事的说,“确实,形状不小。”
关泽予一听,脸上差点滴出血来。
不是,这什么情况?
“蓝政庭,你……”
关泽予手上拿着花洒,他作势要抡起沐浴头当做武器评评理,什么叫形状不小,眼下这种情况适合说出这样话的吗?
蓝政庭忍不住笑出来,他说,“洗个澡也能搞出这么大动静,你说,还有什么惊喜给我?”他把花洒拿过来,放回原地。
关泽予情绪有所缓和,低头,见到自己的兄弟还在仗势欺向对面的人,他本能的双手捂住。
蓝政庭实在忍不住,这回笑得更大声,那磁性又清冽的声音,怎么听怎么性感。
关泽予脸上再一热,耳朵再加把劲的红,他股着脸,满脸的尴尬问,“你笑什么,很好笑吗?”
蓝政庭摇头,“不好笑,但你忘了上次怎么看我笑话。”
蓝政庭一语提醒梦中人,就是那次在农家舍,他全身是伤,脱衣服困难,最后叫欧阳砚进去帮忙脱裤子,谁知道后面还没有脱完全,乌鲁石就去阻拦了,最后还是让关泽予来。
关泽予当时特流氓,边欺负受伤的人边调侃,他说蓝总的兄弟还不小,当时蓝政庭脸上一阵红一阵白,要不是碍于全身的伤痛牵扯过大,伤口拉开剧疼,他说不定会把关泽予踹出去。
蓝政庭现在完全是不理会人家的窘迫,他为对方擦了擦脸上的水,“恩,我们算扯平了。”都看过各自的,也平衡了吧。
关泽予恨得牙痒,他心里更痒,蓝政庭,你居然敢报复我,你居然敢,你给我等着,你等着,你给我等着等着等着……
蓝政庭出去了,他出去前还不忘温柔的提醒,“不要玩水太久,会感冒的。”
关泽予瞪着故意揉自己头发的男人,蓝政庭又笑了,他笑着带上门出去,再拉上门前,又提醒一句,“这里不是你的庐园,酒店浴室的地板有点滑,注意点。”
关泽予粗鲁的拿下花洒,他拍开浴头的开关,水迅猛的喷洒出来,淋了他全身。
蓝政庭,你居然敢调戏我……
关泽予迅速冲洗完,他穿上浴衣,再把扔在地上的沐浴液、洗发液,放回该放的地方,他拿了干毛巾挂在脖子上走出去。
蓝政庭刚吃完药,转头看到出来的人,他说,“洗完了?”
关泽予瞪着刚刚调戏自己的人,他想算账。
蓝政庭温文尔雅的笑着,他说,“要喝茶还是喝咖啡,我给你泡好了,放在桌上。”他要进去洗澡,身上的衣物被喷湿了,穿着很不舒服。
关泽予目送走进浴室的人,没办法,人家不接受挑战,他也无可奈何,只能去把咖啡喝掉,算是喝去对方的血。
蓝政庭洗完出来,关泽予正坐在沙发上盘算着如何把局面扳回来,他想把颜面捡回来,或者说把损失补回来。
他头发上还在滴水,蓝政庭走过去说,“头发这么湿,也不擦一下?”他站在沙发背后,关泽予来不及回头,而自顾动手的人即刻拿起干毛巾,他顺手的给傻坐着的人擦头发。
关泽予扭不过来,他想看看身后的人,但看不到,只能由着对方蹂着自己的脑袋。
温柔的,轻柔的,细心的,专心的,那用心的动作,真的很舒服,关泽予忘了刚才的雄心壮志,不,是满腹的仇恨,他说,“政庭,你说明天是晴天还是雨天?”他看到窗外的斑斓多彩夜景,想想,明天应该是晴天。
蓝政庭把湿淋淋的头发擦得差不多,他转到沙发里坐下,关泽予转头看着坐在旁边的人,蓝政庭的额发微湿,关泽予拿过擦自己头发的干毛巾伸出去,想为对方擦擦,蓝政庭拿下不安分的手,他说,“别闹。”
关泽予作罢,他想,你也知道我这是反调戏?
他起身走过去把茶水拿来,“喏,请你喝茶。”这被欺负了不报仇就算了居然还献殷勤,他的神经线搭错了。
蓝政庭接过喝了几口,他说,“累吗?”
关泽予摇摇头,他忙了七年从不喊累不叫苦,今天这一趟,根本是九牛一毛。
两人坐到落地窗前一起观看夜景,关泽予喝咖啡,蓝政庭喝茶,关泽予说来参加活动的原因,蓝政庭静静地听着。
“既然映辉想在影视方面有所建树,冠鹰自然不能落后,这是其一;”
“其二,我顺便了解冠鹰子公司在近几年的投资方向;”
“至于其三,我以前没有参加过大活动,尤其商务活动,这么多年,孤立太久,都有些坐井观天了,很多事不能及时掌握,会与一些人脱轨,我怕到时再弥补挽救不及……”
关泽予说着说着,就睡着了,他很累的样子,脑袋沉沉的歪向一边,他枕着旁边的人的肩膀,就这么入睡。
蓝政庭靠着沙发,他转头看着枕在肩上的人,他说,他好像还在絮絮叨叨的说,可惜说得太小声,蓝政庭听不清楚,他怕一动,睡着的人会醒过来,因此也就由着对方。
窗外的夜色,始终是那样,好像凝结了一般,不动不变,就是那样的景色,红的绿的白的紫的光色交杂在一起,如点点星华,闪烁在天地间,照映着天幕上的繁星,这天上地上,在黑夜里一片灯火璀璨。
关泽予说,“我喜欢这样的夜色。”
他说,尤其是陪着所爱的人。
后面的话,他没有说出来,不,好像说出来,只是太小声,听着的人,他听不真切。
蓝政庭把手上的茶杯放回桌上,再把靠着自己的人手中的咖啡杯轻轻取出来。
关泽予的头发干了,柔柔软软的,触摸着非常舒服。
蓝政庭看着突然间被惊动的人,关泽予感觉自己的手空了,他慌忙抓住离开的温暖,他抓到了一只手,怕错过了,所以急忙的抓紧,握在手心里,急切的,就这么紧紧握着。
蓝政庭任由着,右手被抓着不放,他左手还能动,因此伸过去,摸了摸睡着的人的头发,头发已经干了。
蓝政庭轻轻的动了动,他抬了抬肩膀,把人扶住,再小心翼翼的扶起对方,将他带到床上。
关泽予微微转醒,他下意识的问,“现在多少点了?”
蓝政庭说,“晚上十二点多,该休息了,来,我扶你进卧室。”
他把人扶到床边,关泽予似乎真的很困,或者说是很累,可能是每晚睡觉做梦太多,他觉得最近总是睡不够,或者说睡不好,所以当第一次抓住了跟某个人同床共枕的机会,他突然觉得可以安心的靠进去,然后随便展开梦里的非分之想。
蓝政庭把人放好,为他盖好被子,掖好被角,这十一月份的天气,会下雪的海市,温度已经很低,冷气不能再开,暖气也没到开的时候,所以整个房间里环流着自然的空气,微冷,又有点暖和。
蓝政庭去整理桌上的文件,他把文件整理好,再拿过电脑,写出明天的基本工作,签了合同就算完成,也没有其它要紧的事,之所以跟关泽予说出差几天,就想外出整理心情。
有些事,他想一个人静静的思考,就想其中发生的原因,为什么要这样而不是那样?他以前没想过,现在却觉得必须去想,但是关泽予追来了,他居然会跟过来。
人是很狡猾的动物,不仅有头脑,有智慧,懂得生活,更懂得为自己找各种各样的借口,就为了逃避,逃避一些不敢面对的事实,真相。
关泽予翻了一个身,旁边亮白的灯光照耀到他眼睛,他感到刺疼,便又翻到另一边继续睡。
蓝政庭用稿件挡住光芒,挡了一会儿,见翻身的人没有动静,他收下文件,起身出去,过了一会再回来,他翻起棉被,就此跟床上的人枕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