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 第036章 心虚(1 / 1)
“你不是和沈赫川谈工作吗,怎么跑出来了?”
关泽予转头看向丢下正事不负责任的总裁,蓝政庭坐在沙发另一端,他们中间隔着呆可爱的孩子。
关英杰来回转着脑袋,他说不上话,关泽予和蓝政庭坐下来后,各东南西北说话,中间被迫夹在其中成炮灰的小屁孩可怜无辜的扭转脑袋左右照顾两位人高马大的叔叔。
蓝政庭说,“他已经回去了。”
关泽予问,“搞砸了?”
蓝政庭看向似乎火气冲天的人,他反问,“为什么这么说?”
关泽予靠着沙发背,他不回答。
以沈赫川的脾气,谁得罪他谁不好过,这种人跟黑道上有交情,做事一般不是阴着来,就是背着来,总之不会明面正面的去报复。
蓝政庭默然良久,他说,“他找我谈投资星飞娱乐的合作。”
关泽予勾了勾鼻尖,他一副不愿听的样子,蓝政庭摸了摸坐在中间的孩子,他说,“你知道映辉想跨入影视界……”
关泽予好像很不想听,也不想知道结果,他说,“那是映辉的商业秘密,与我无关,不用跟我解释。”他拍住侄子的肩膀,可怜的关英杰,坐在中间,左手边是温文尔雅的蓝叔叔在温柔的摸头发,而右边却是残暴又蛮爆的亲叔叔在压肩膀,他滴溜溜的眼睛左看右看,他问,“叔叔,我们坐在这里干嘛呀?”
包厢里,其实就是唱歌的地方,关泽予走进来没考虑太多,等他想起要结账,蓝政庭说,“我已经结了。”
门外,服务员过来询问,“请问有需要帮忙的吗?”
关泽予看一眼坐着呆愣愣的侄子,他说,“端点小吃进来。”
关英杰又在包厢里大吃一顿,他这回没了前一刻那么雀跃,安安静静的吃东西,偶尔打量两位谈天论地的叔叔。
关泽予很少喝啤酒,他讨厌啤酒的味道,只是现在跟旁边的总裁说话,手上不拿点东西,嘴上不沾点水分,就怕渴死或者手足无措死。
蓝政庭看着人家喝了好几罐,他问,“等下谁来开车?”
“你呀。”
“我自己有车。”
他们时断时续的对话,时而沉默,时而像是抬扛,此起彼伏,弄得被夹在中间的小孩挺不住,关英杰睡着了,他睡时,嘴上还含着一片水果。
关泽予抱过小孩,擦了擦孩子嘴边的蛋糕屑,他抱起小鬼头就出去,也不管非要跟自己抬扛的人如何选?
蓝政庭拿起沙发上的黑色外套,他跟着出去。
晚上七点多,天色已经昏暗,晚风四处乱吹,蓝政庭把衣服披到抱着孩子的男人身上,他说,“先把外套穿上,晚上风大,而且温度低,容易生病。”
关泽予转眼看了看,他抱着孩子,不做声。
蓝政庭伸手接过睡着的孩子,他笑了笑,小孩子的睡相很可爱。
关泽予穿上外套,他接回孩子,两人走向停在广场边上的车子。
蓝政庭叫人来开走自己的奥迪,他坐上那辆劳斯莱斯。
“去庐园,还是……”
“去关家吧。”
关泽予担心家里人不放心,再说关泽启如今出狱了,他应该多关心小英杰。
蓝政庭停下车,他说,“到了。”
关泽予沉默了好久,他说,“帮我把孩子抱进去。”
蓝政庭一愣,“为什么不是你送进去?”
“你到底帮不帮?”关泽予有点不耐烦,蓝政庭眼看某人的脾气又要上来,他急忙下车,把孩子抱出来,再按门铃。
许管家出来开门,老人家惊了一息,他说,“蓝总?”
蓝政庭把孩子交过去,“泽予喝醉了,我代劳把孩子送回来,许管家,英杰就交给你了。”
“好,麻烦蓝总了,谢谢。”
蓝政庭转身回到车上,关泽予闭着眼睛睡觉,他说,“介意送我回庐园吗?”
蓝政庭无奈的笑,“我没有拒绝的可能。”他一没有车子回家,二总不能让喝醉的人开车。这种代劳奉献也不是一次二次了,两次三番,习以为常。
关泽予枕着自己的脑袋,昏昏沉沉的意识,想睡,又想清醒的询问,如此反复,他自我折磨得难受。
蓝政庭开车回到庐园,他说,“下车吧,去洗个澡,好好睡上一觉。”
关泽予把乱自己的头发,他问,“你呢?”
“我回家。”
“怎么回去?”
“开车。”
关泽予翻起白眼,完全没有任何意义的对话,有意思吗???
他推开门下车,蓝政庭重新启动车子,倒退,掉转车头,他把车开回家,关泽予说,“记得不要再拿我的车出去乱窜。”
他说完,转过身,看着关上车窗的人离开。
回神的时候,抬头见到天上抖下零星的雨点,十月份的雨季,带着即将到来的寒风,寒冬缓缓到来。
夜里突然间下起了大雨,抖大的雨点,噼里啪啦打在玻璃窗上,响声震耳欲聋。
他起身去拉上窗户,寒风一阵,迎面扑来,他打起寒颤。
夜里的温度骤然降低,第二天黎明,看了天气预报,十五度气温,窗外风吹雨。
星期天,不用去上班,也不用去想太多有的没的,他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做什么,突然间闲暇下来无事可做,竟闷得发慌。
早上醒来,早餐不吃,就出神的坐在客厅里思索,直到那个人打来电话,他说,“我在门外。”
顿时间就变得手慌脚乱了,他迅速的反应,起身时,不小心碰倒桌上的咖啡,冲好的一杯咖啡,一口没喝,打翻了,脏满地。
他低头错愕一瞬,流淌开去的水渍,慢慢的扩张侵略其它领地。
蓝政庭再打来电话,他说,“你在家吗?”
窗外面的雨,正噼里啪啦下个不停,大雨从夜里下到现在,一刻也不歇停。
他慌忙开了门,跑出去开别墅大门,在见到外面的人,他忘了头顶上正有大把雨水洒下来。
蓝政庭坐在车里,看着冒雨出来开门的人,他剑眉蹙起。
把车开进来后,随便停下,即刻拿起副座上的伞下去打开。
“你好像也不小了吧,雨下这么大,怎么也不打一把伞?”
他撑着伞给淋雨的人,关泽予脱口而出,一句忘了,两个人面对面的站在风雨中相对而视。
当脸上吹过一丝丝冰凉的雨滴,蓝政庭惊醒过来,他把人拉进家里,“赶紧去把衣服换了,不然感冒怎么办?”
蓝政庭关了伞,他把伞放在门外,推开门进去,再关上。
关泽予甩了甩头,他走向浴室,进去后,又转身去卧室拿浴衣。
蓝政庭走到客厅,看到沙发旁摊开的水渍,他转头看一眼浴室。
关泽予出来时,客厅的地板上已被清理干净,蓝政庭坐在沙发里翻杂志,正擦头发的人,他一惊,赶紧过去夺了杂志,他以为蓝总看了不该看的东西。
原曲凡喜欢乱买杂志,那是些不堪入目的东西,好在蓝政庭捡起的那本是汽车杂志。
“怎么,连书都不给碰。”
“不是。”他把杂志还回去,为了表示不是那个意思,他把杂志塞回对方手中。
蓝政庭笑,总觉得面前的这个人在某些细微的事情上表现得非常固执。
关泽予无意中碰到那一双手,那是一双冰冷至极的手,好像在冰箱里浸泡了很久。
“你的手好冰。”
他握住那冰冷的指尖,蓝政庭一愣,他的笑容凝固在脸上,从小他一双手脚就这样,冰冰冷冷的毫无温度,特别是在冬天,更加冷,冷得像冰块一样,为此冬天常常失眠。
“可能是天气太冷了吧。”
他抽回手,关泽予握不住,或者说他没办法抓着不放,凭什么呢,凭什么就想对方哪里都要温暖如他笑容般让人安心?
真是莫名其妙的奢望,他好时,自己不痛快;他不好时,自己更加难受,这是什么样的心里?在乎一个人?还是痛恨一个人?
两个人各自沉默了好久,直到某人肚子打起空响,蓝政庭一听,蹙起眉头。
“现在中午一点了,还没吃午餐?”
关泽予坐在沙发的一端,他拍了拍干得差不多的头发说,“我不仅没吃午餐,连早餐也没吃。”
蓝政庭看着沙发那头的人好久,他就看着他。
“你瞪着我做什么?”
关泽予心里有点虚,他不就是没吃午餐吗,又不是杀人放火。
“泽予,你知不知道这样很容易得胃病。”
“是吗,我本来就得了胃病。”
关泽予反驳的话随口嘀咕出来,蓝政庭放下了手中的杂志,他问,“你说什么?”他声势太急,以致吓到了无辜的人。
关泽予这回脑袋不灵光,他一时不知怎么反应,就看着突然变脸色的人,他沉默与之对视。
“你说你得了胃病?”
“没有。”
“泽予。”
“不是,蓝政庭,你什么反应,我没招你。”
关泽予浑身不舒服,他被盯着难受,无处遁形的感觉,转头拿起咖啡,要喝,蓝政庭出声制止,“等等。”
他说,“空腹不能喝咖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