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第020章 再睡(1 / 1)
卓啸不再隐瞒心里的真实意图,他说,“我的仇不是说解就解。”
关泽予冷漠呲笑,他说,“我并没有害你的意思,讯飞艇若到我手中,它一定会变得更好。”
可,“关泽予,我不信你。”
“你们关家人,都是那么狡猾。”
卓啸释怀不了,他说,“仇之所以为仇,那是因为恨之极。”
关泽予没法说下去,他真心想做好讯飞艇,可掌握百分之十七股份的卓啸不买账,他宁愿把股份转给讯飞艇的执行董事,他联合讯飞艇其他董事摆了一道,关泽予输了,他输在信誓旦旦上。
“卓啸,你赢了。”
“冠鹰技术专员被你收买,我不追究。”
“关家欠你的也该还清了,我用那些钱和你三番五次的暗算还清你认为关家欠你的恩怨深仇。”
“关泽启再怎么对不住卓家,那也不全是他的错,当年你父亲的公司有那么多股东为什么所有人一边倒,我想你心里最清楚。”
“你父亲不可能没有错,而你把我多年的忍让和宽容当成是复仇工具,你当我不知道,可你错了,我一直在等你反咬一口。”
“我再跟你说一次,不要伤害英杰,他是我侄子,要是他有个三长两短,我会让你付出代价。”
卓啸问,“你也会在乎别人的死活?”
关泽予心一冷,他问,“不然呢?你以为我该像你?为了报仇可以不管不顾?”
卓啸冷哼,他不以为然。
关泽予懒得去争辩,他说,“从今天开始,我和讯飞艇再无关系。”
“关泽予,你!”
卓啸心里一凉,本以为这么暗算一个心高气傲的人他会死得很难看,谁知,他竟然这么潇洒的转身,并且毫不留恋,毫不可惜的丢掉付出的一切。
卓啸难以置信,明明这是最想要的结果,可就是不高兴。
关泽予说,“你为了复仇,伤及了太多无辜。”
“卓啸,是男人就不要去威胁不相干的人。”
“我大嫂公司面临倒闭,还有英杰被人绑架,你说要砍掉他一根手指,我侄子就因为这份恐吓,整整做了一个月的噩梦……”
“你做的这些,是否准备好等英杰长大去向你报仇或者等他向你女儿报仇?”
“你也有自己的孩子,你想没想过他们的未来?”
“我本以为即使和你成不了朋友,多少也能建立起合作关系。”
“但是你走不出心理的阴影。”
“卓啸,你变得可怜,那不是可恨。”
关泽予从未对别人说这么多话,然而,有些话已经到了不得不说的地步。
卓啸心里不痛快,他说,“泽予,你以后还会管讯飞艇吗?”
关泽予直接回答,“不会,从今以后,我只管我的冠鹰,即使还要参与其他合伙公司的管理,也不会再涉及讯飞艇。”
卓啸终于得到了一个满意的答案,他得到了这个想了多年等了多年的答案,关泽予抛弃了,他抛弃讯飞艇,明明这是多年想要的结果,可是高兴不起来,甚至还有一种说不出的难受,似乎对方的转身在无形之中唤醒了隐藏在心底最深处的悲哀。因为不明心底里的感情,所以无所顾忌的去报复,去利用,去践踏,直到对方告知你至始至终都在自导自演,那就像是一个吊梁小丑。
关泽予放下手机,他突然间想明白一个道理,也许仇恨不是支撑生命的唯一根源,很可能在必要时刻可以寻找另一半以解心头之苦。
他挂了电话,就坐在沙发里,转头看着在厨房里忙碌的身影,不知为何,总觉得这是再平常不过的生活,他和他该是这样相处。
蓝政庭把清蒸好的扇贝端上桌,再把香辣虾也放上来,关泽予闻到香味,那鲜香让人垂涎三尺的道,在普通也必不可少蒜香拌姜味里交融漫溢。
关泽予不由称赞,他说,“好香。”
蓝政庭示意,“你先尝一口新鲜的扇贝粉丝,绝对合你胃口。”
关泽予走到桌边,坐下后,他接过男人递过来的筷子。
蓝政庭说,“既喜欢吃海鲜,肯定少不了拌料,扇贝最好的搭档是粉丝。”
关泽予听从建议,先尝一口鲜润饱满的粉丝,在张口含住的瞬间,那入口即渗透开来的新鲜滋味即刻席卷整个味觉,那渗透入心的味道,就这么张牙舞爪的盘住心里的玄。
蓝政庭把汤勺递过去,他说,“饭前先喝汤。”
“谢谢。”关泽予真诚表示感谢,他说,“难得大饱口福,而且是蓝总亲自下的厨。”
蓝政庭说,“你该如何感谢我?”
关泽予吃得正酣,面前滚沸的清汤火锅,加了火锅配菜入内,香味四处弥漫开来,他尝了尝最爱吃的香辣虾,热烈的辛辣滋味碰撞上柔软的虾肉,口感上的香艳使得全身心得到满足。
他问,“你想让我如何作谢?”
蓝政庭等人吃饱喝足,他说,“我见沙发里有一只口琴。”
“额?”关泽予怔了一怔,他回头望一眼沙发。那被遗弃的口琴,它被摆放上最显眼的位置。
蓝政庭说,“你会吹口琴对吗?”
关泽予第一反应是马上否认,他认为这个时候不该献丑。
蓝政庭不容拒绝,他说,“吹一曲给我听听。”
关泽予有些为难,他说,“可……”
蓝政庭说,“我想听,可以吗?”
关泽予无奈,他说,“好吧,你想听什么?”
蓝政庭坐下旁边,他说,“随你,选一首你会吹的,我都喜欢。”
关泽予失笑,他问,“点歌是这样子点的吗?”
蓝政庭不明所以,他说,“我很少听歌。”
关泽予被打败,他说,“好,我选给你,还吹给你听。”
蓝政庭看着服软的人,那是第一次听到他满含宠溺的声音,只是宠溺的对象……
关泽予看着出神的人,心里微微泛起涟漪,他拿起口琴试了试,当轻轻吹出熟悉的曲调,他选择了一首难度不高但是解释不清的歌曲——情非得已!
……
爱你也需要很大的勇气
只怕我自己会爱上你
也许有天会情不自禁
……
熟悉的旋律,悄然而起,盘旋在宁静的房间里。
蓝政庭听过这首歌,至于歌曲叫什么,他忘了,他很少听歌,所以听着熟悉,却始终想不起。
关泽予把曲子吹完,他拿下口琴说,“怎么样?”
蓝政庭问,“这曲子叫什么?”
关泽予摇头,“不知道。”
他又犯病,否认是逃避的唯一方法,他吹完了才觉不对劲,这歌有问题,绝对有问题。
蓝政庭把口琴拿过来,他试着吹了几口,关泽予故意用手堵住耳朵,残害别人耳朵也是罪过,他的反应就是这么说。
蓝政庭笑,“我没学过。”所以吹不出来也正常。
关泽予不说话,他望着窗外的夜景,当想到人家对着自己吻过的口琴亲上去的情景,他身子僵了一瞬,坐直的身子,脊背挺得笔直。
关泽予甩甩头,蓝政庭问,“头晕?”
关泽予起身,“不是,困了,我想去洗澡睡觉。”
他站起来,然后才想起卧室的安排,另一间卧室可以睡人,但他把里面的棉被搬到了自个卧室,原因是他昨天喝咖啡,把所睡的卧室的床被弄脏了,酒店服务员说拿去洗了,他一个人,服务员也没有及时添上床单……
他直直走向浴室,等洗澡出来,蓝政庭还盘腿坐在那里,那落寞的背影,关泽予凝望了很久,他走过去问,“冷吗?”
蓝政庭一愣,他身上穿着棉质衬衫,十月份的晚间有点冷,而且前几天还下雨,风总是忽冷忽热,人最容易在这种天气里感冒。
关泽予催人去洗澡,晚上的十点钟,他无聊的拿着电视遥控器不停换台,蓝政庭走出来,他边擦头发边走向坐在那里闷得发慌的人。
“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很无聊?”
关泽予把遥控器扔开,他刚才打电话问服务员,人家说,“先生,如你需要,我们明天即刻为您添置新的床单,但现在这个时候,您所需的床单床被,刚好拿去给另一位房客,因为客房级别不同,因此床单床被配置不同,如您不介意,我们可用普通客房的被单为您补上。”
服务员很有耐心的讲解,关泽予烦躁的挂了电话。
他和蓝政庭,谁愿意用普通被单?
显然,他不愿意,而蓝政庭更不能,他也患有严重洁癖症。
关泽予横下心,他说,“今晚我们一起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