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第011章 跳崖(1 / 1)
卓啸忙于公司的大事,‘无线’刚进入市场,他有很多工作要忙,关泽予也懒得过问,他投了一大堆钱进去,本该过问一二,然而,他给了那个人一分信任,而卓啸取了这分信任,他去做了不该做的勾当。
他低头看了看少一根指头的右手,他说,“尽快把他们研发草稿拿到手,趁现在那人还没有回去。”
冠鹰创意部的某个角落里,一位员工一边接听电话一边删除搜集得来的数据,他嗯了一声,便挂掉电话。
卓啸在三天后到达指定地点,他说,“来晚了。”
斯瞳从树上跃下来,卓啸把背上的大包放下。
“泽予呢?”
“进山了。”
两人就地而坐,斯瞳扔下自己的手机,他说,“你的大块头相机带了没有?”
卓啸累得够呛,想不明白五人为什么要爬山,他才爬了半山腰,半条命快没了。
关泽予跟随其他三人进山,说是走走,斯瞳找了农家舍当旅馆,关泽予坚持说住酒店,斯瞳说入乡随俗,两人进行比试,扔石头到水里打漂,谁打得多就听谁,关泽予最后输了,他输了。
斯瞳为气喘如牛的卓总搬东西,回到三室一厅的农家舍,卓啸站在房屋门外,他问,“三级台风过来,它架得住吗?”
斯瞳把人家的大包扔在土色土乡的躺椅里,“怕什么,不还有你吗,到时风来了,你负责扶住房子的顶梁柱就行了。”
两人边斗嘴边寻找食物,斯瞳专门掏卓总包里的干果,卓啸则摸遍房间里的每个角落,他就差推开某总裁的房间。
斯瞳说,“你最好别动他的房间。”
卓啸站在门口,他伸出的手停在半空。
关泽予不喜欢别人侵入他的私人空间,这所有人都清楚明白。
斯瞳开了一包葡萄干,他边吃边望外面的天色。
晚上五点多,关泽予还不见回来?
斯瞳蹙眉,他秀气的眉毛纠结起来,凝重的神色,他转头询问正在吃东西的卓总。
“你说关泽予不会出事吧?”
“你开玩笑。”
“农夫说山里蛇特别多,有毒没毒遍布各地。”
卓啸塞了满嘴食物,他说话不清楚,斯瞳跑出去,听到人的脚步声,以为是关泽予回来了,哪想是蓝政庭。
卓啸抱起南瓜走到门口观望,他认识乌鲁石,倒没见过乌鲁石身边的人,他知道蓝政庭,报纸上杂志上看过相片,今天初次见庐山真面目,果非一般神韵。
蓝政庭穿一身休闲衣,飘逸的碎发落在眉眼上,他气质看起来没有相片中冷冽强势,眼前的真人总裁,斯文并茂,就不知他为何要跑到山上来?
天石山是一处旅游胜地,那是冒险者最喜欢的旅游胜地,这里有崇山峻岭,山脉连绵,有几座山严禁旅客涉足,说是山里有野生动物。
关泽予和三个男人进山了,跟随去的还有一位捕蛇师父,四人出了高价请人,说是为了以防万一。
五个人早上进山,他们到现在过了旁晚十分还不见回来,如果不是出事,那就是他们流连忘返了。
蓝政庭一来到,他还没坐下,听斯瞳说人不在,他当即站起,他说,“我进去找他。”
欧阳砚把人拦住,他说,“你是疯了还是傻了,他关泽予是死是活与你有关系?我说你们本来就是不相干的人,各自没必要为了对方一意孤行。”
欧阳砚心里的怒火还没有熄灭,蓝政庭看了看好友的脸色,知道不能再强势,那天从欧阳砚房间出来,他才知道关泽予走了,他竟然又跑了。
蓝政庭当时坚决来寻,他说,“我必须尽快带他回去,他有一大堆工作要处理。”
欧阳砚不明白, “他的冠鹰倒闭与否,影响不到映辉吧?”
蓝政庭不说话,他换下西装,穿上新买来的休闲衣,再把皮靴换掉,穿上了一双比较文气的运动鞋。
欧阳砚一路上步步紧随,他跟随发疯的人去买衣买鞋,他最后咬了牙,“你如果非要去,我跟随去。”
蓝政庭看向乌鲁石,乌鲁石耸耸肩,“大不了护送你们,我知道他去了哪里。”因为担心曹大爷派人跟踪报复,乌鲁石派了几名保镖跟踪,再加上斯瞳吃里扒外,他一心向着自己的大哥,所以,关泽予的行踪乌鲁石一清二楚。
斯瞳嚼着最后一粒葡萄干,他嗓子发干。
“蓝总蓝总,你别冲动。”
斯瞳把手上的垃圾丢地上,他挡住要出门的人。
他说,“这次虽然不是我告诉你他的所在地,但要哪天他知道是我告诉你他在窖市,他非把我剁了不可。”
斯瞳想起那天的形势就后怕,关泽予见到蓝政庭出现时情绪波动异常激烈,那是他从未有过的惊惶。不知是不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斯瞳怀疑这俩总裁有关系,他们不自知而已。
蓝政庭绕开路出去,欧阳砚只能跟去,他说,“你不是这么冲动的人。”
蓝政庭坚持回答,“我必须带他回冠鹰,冠鹰目前一团乱。”想到公司的混乱,蓝政庭话里又冷了几分。
关泽予太任性,他只跟随自己的意愿行走,为了心里的计划,他不管其他人的死活,好像只有踹死所有看不顺眼的人他心里才舒服。
蓝政庭受伤的手臂还在隐隐作痛,他沿着怪石嶙峋的弯曲山路进发,斯瞳并步跟上,后面是欧阳砚和乌鲁石,走在最前的是卓啸。
卓啸说,“蓝总,你别白费心思了,泽予不会跟你回去。”
卓啸就想张扬一下自己的存在感,可蓝政庭从出现开始,他始终无视威武雄壮的卓总。
他们心里各打主意,一个也许是为了映辉;而另一个则为了一根手指,对于很多事,不是没来由,只是他们藏得太深。
欧阳砚说,“关泽予在外的这段时间,其实一直在忙讯飞艇的工作,可我觉得卓啸这人没有表面看起来那么坦然。”
蓝政庭只顾听着,他没有说出心里的猜测。
他沉静的面容,平平静静,完全没有平日里温文尔雅的样子。
欧阳砚问,“你是不是对关泽予……”
蓝政庭打断,“冠鹰和映辉是合作关系。”
他的借口很简单,十一月份很快就到,冬季会议很快就要举行,而会议就要判决夏季会议研讨的方案执行与否,这次不会再谈论相关可行与不可行之处,而是直接被否决或者认定。
蓝政庭承认在初次会议上是鸡蛋里挑骨头,他就想让关泽予让出一步,多年来,冠鹰一直傲岸的与映辉明里暗里对峙,要是此中的矛盾继续累积,两家企业间的合作关系势必出现裂痕,甚至反目成仇。
斯瞳边走边吹口哨,寂静的山林,各种鸟兽被突兀的哨声惊动,偶有一两只不知名的鸟类扑扇着翅膀跌落在丛林深处,卓啸说,“斯瞳,你把鸟吓跑了。”
斯瞳再吹了两声,他说,“不,它们欢呼雀跃得想死了。”
两人一前一后斗嘴,蓝政庭始终沉默,他望着茂密的灌木草丛,小路边长了高大的树,十月份天气还热乎,蚊子到处乱颤,斯瞳深受蚊子青睐,他不停拍脸拍脖子,他问,“蓝总,为什么蚊子不亲你。”
蓝政庭正想着关泽予,他想那人为什么喜欢爬山涉水到处游玩?冒险登山是为了什么?是玩命?是嫌活得不耐烦?还是为了寻找刺激?
性情表现得冷酷深沉,而心里上的追求却极度的纯粹,似乎只乐于投入大自然怀抱中寻找属于的天地,那这是不是表明其实他喜欢自由多一点,而对于心系冠鹰,真实的情况是更倾心于手中的权益?
斯瞳靠近愁眉不展的总裁身边,他叫,“蓝总?”
蓝政庭回神,“什么?”
“你在想谁?”
“没有,我想山里这么寂静,也没有可看的地方,你们为什么要来这里?”
他说的是实在话,斯瞳却五官扭曲。
“蓝总,现在是晚上。”
“嗯。”
蓝政庭微不可闻的嗯了一声,他站住。
后面急跟上来的欧阳砚差点撞到停住的人的后背。
“怎么停下了?”
“不远处有人。”
蓝政庭听到了脚步声,斯瞳粗心大意,没听到,“哪儿啊?”
“是泽予?”
蓝政庭挤卓啸让开,他先快一步过去。
欧阳砚来不及阻止,蓝政庭速度快,他很快脱离了群众的路线,斯瞳喂喂喂喊了多声,他急忙追上去。
路难走,又是大晚上,蓝政庭不曾走过山路,他不知道七拐八弯的山路,此处是畅通无阻羊肠小道,很可能前面就是悬崖绝壁。
蓝政庭盲目的跑上去,他不顾脚底下的草藤,当腿被绊住,他向前倾的身子平衡不回来,他倒下路边的悬崖里。
斯瞳鬼哭狼嚎的哇呜一声,他手上的电筒洗刷刷的上下翻覆来回最后直接照到密密麻麻的草丛里。
蓝政庭太幸运了,他撞入了坑里,他居然掉入了坑里,那是一处不高不矮的峭壁,下面长了荆棘。
欧阳砚一慌,他要跳下去,乌鲁石赶紧把人拖住,他说,“你别乱来。”
卓啸站在边上看戏,他料准蓝政庭死不了,因此反应不大,受伤在所难免,那也是活该,没人叫他奋不顾身。
关泽予在上边听闻骚乱,他循着路跑下来,电筒光芒直射堆在一起的四个人,“卓啸,斯瞳,你们怎么来了?”
关泽予来到了两人身边,斯瞳嘴里直叫惨了惨了,关泽予随他们的目光转移,他打着的手电筒,光束直照到底下的人的身上,那人穿着一件粉颜色翻领的灰色格子休闲衣,大半身子被草叶遮挡,他看不清人家真面目,只说,“哟,这谁啊,这么倒霉,你们走山路不带眼睛啊?”
他一阵风凉话顺口溜完,再把手电筒对着斯瞳照,“那人是谁啊,你们不下去把他拉上来?”
他没有察觉到怒火熊熊的欧阳砚,欧阳砚踹了拉住自己的乌鲁石一脚,乌鲁石吃痛,那一脚险些踹到他裤裆里的宝贝,他嗷叫一声,关泽予才发现乌鲁石和病美人也在场,他才想皱眉,欧阳砚的拳头立刻送上来。
“关泽予,你他妈眼瞎了,下面的人是蓝政庭。”
欧阳砚一股怒火升腾而起,他还想来一拳,斯瞳扶住了被打到歪倒的人,他说,“砚哥砚哥,手下留情手下留情。”
斯瞳当了和事老,关泽予擦了一把被打疼的脸,他手上的电筒掉地上,他指着下面的人问送拳头的大爷,“你说下面的人是蓝政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