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 Zero之夜(中)(1 / 1)
就在锥生零前往白昼皇宫跟真芝道别的那个上午,玖兰宫殿大厅所有的玻璃震碎,四面墙上的裂痕不断蔓延。星炼作为伤势最轻的一位瞬间移动到回程途中锥生零的面前。
“零大人,请务必片刻不离待在枢大人的身边。”
锥生零蹙眉。
“这关系到无辜者的性命。”
然后锥生零明白了,他想了想。
“是什么原因?”他思考了一个晚上也没得出的答案,“玖兰枢并没有记起我,但是——”
“因为心痛,零大人!”
锥生零回到玖兰宫殿,他神色迷离地看着对方,对于要不要靠近他而有了一丝犹疑。但眨眼之间,他就已经被玖兰枢压在三楼客房的床上。他本能挣扎了一下,便发现双手被对方用绳子绑住。
“松开!”锥生零简直是怒了。
“你不能再离开了。”
“你记起了什么?”
“没有,什么都没有。”玖兰枢道:“你还没告诉我你的名字。”
“那绑着我干什么?!!!”他一定要揍他一顿,失忆倒成变态了,不对,那就是本性如此,他很应景的想起玖兰枢第一次强迫他的时候,怒火更甚。“混蛋松开!不然我非走不可!”
然后久久没有回声。锥生零感觉到身上人开始颤抖,他朝玖兰枢看过去,发现对方死死捂住自己的心口。
“你不能离开……”玖兰枢零零碎碎地重复这句话,可是他除了压住自己的心口什么也干不了。他用眼睛盯着锥生零,然后痛得更加厉害——那个人已经挣开了捆绑,很快,他就要离开了。玖兰枢闭起眼睛,疼痛无法抑制。
这时,一双手环住他的身体。锥生零缓缓收拢力道,让他们颈项相贴,肢体交缠,他什么话也没讲,他就这样抱住玖兰枢,直到对方不再颤抖。
昨天,海边回来的当晚,这个把他当成陌生人的纯血种也是这样抱着他,什么也不解释,就是越抱越紧。
一众贵族原本决定找地方暂住一段时间,但是在锥生零的要求下一一留下来,被迫承受纯血之王骇人的压迫力。
现在那两个纯血种正在厨房,而他们却要坐在餐桌上。他们觉得锥生零对他们肯定存有怨恨,不然怎么会想出这样的酷刑。他们坐立不安,可是却无处可去,因为这个建筑根本就是崩坏的。一楼大厅就在锥生零离开的那个上午就被毁了,二楼在锥生零要求他们留下之时面目全非。现在还剩下厨房,他们只愿化成雕像来避免任何的差错导致玖兰枢的不满从而将这片净土也毁灭殆尽。
他们六人对坐,三女三男玩起腹诽接力棒:这绝对是变相的秀恩爱——零大人秀起恩爱比枢大人还高深——枢大人还是更甚一筹,连失忆都能找准恩爱对象——锥生零一本正经秀恩爱的杀伤力更大的说——好了好了,关键词‘秀恩爱’嘛——啊!秀恩爱的两只过来了。
锥生零端了一大锅东西放到桌上,目光扫了他们一眼——歉意?!贵族们眼皮一跳,视线立马集中在那一大锅食物上,直把魂都惊飞了——满满一锅黑泥沼。
啊啊啊,到底在厨房里发生了什么?!!!
玖兰枢盛了两碗,然后将勺子交给接力队队长架院晓面前。然后在某位纯血种沉默威逼下,架院晓、早园瑠佳、星炼、莉磨、蓝堂英、千里依次盛了满满大碗。
锥生零转动瓷羹,舀一勺起来又放回碗里,如此反复。一旁的玖兰枢始终支起下巴看着锥生零,俨然在那张面无表情的脸上看到了一个缤纷世界。紧接,在众贵族的偷瞄中,锥生零舀一勺放到玖兰枢嘴边。他们默哀,心道惨了,战争又要开始了,可事实截然相反——玖兰枢十分满意一口吞下,脸色一阵发青后,瞬间消灭了自己和锥生零的碗勺。
啊喂——不连同他们还有桌上的一起消灭是什么意思?!是要留给他们吃吗?是吗?!
千里怀揣无知,吃了一口,然后去见周公了;莉磨倒了整整一盒巧克力棒,然后专心致志地吃最上面一层;星炼最痛快,连吃三口不变色,但是手已经颤抖到无法进行下一举动;瑠佳不断吹热气,把自己急个满头大汗;架院晓用眼神示意蓝堂英把自己的端回去,安慰他味道没那么差,蓝堂英瞪眼:你要承受得起说谎话的代价!
这边是绷紧的弦,倒为那边的纯血种谱成了曲。两人‘深情’对视,力量瞬间切磋了百来回合。
弦即将断裂之际,佛光普照而来。
玖兰优姬带着一个小跟班,推门而入,清脆的笑声挽救了整支跑调的交响曲。
“枢哥哥,零,我要把他们借走一下!”玖兰优姬指着众贵族,不等回答将他们全部拖走:“爸爸要改建学院,你们都来帮忙哦。”
总算呼吸自由了。
“真是的,要秀恩爱找我们当牺牲品!”蓝堂英出口抱怨。
“不对哦!”玖兰优姬回答道:“零是害怕跟枢哥哥独处。”
“你讨厌我?”
“当然!”
玖兰枢将锥生零抵在餐厅的窗户边,他凶狠地吻着猎人的嘴唇,然后撕毁他的上衣。
“你的身体可不这么回答。”他握住少年的分/身,“为什么拒绝我?”
“别碰我,该死的——”锥生零用脑袋去砸玖兰枢的下巴,极力挣开对方的禁锢,可对方再次压住他的双手。“——你再敢试试!”锥生零眼眯成一线,冷漠从中射/出。
“我不敢。”玖兰枢松手,他退后一步,问:“可是为什么?”
锥生零有些头痛的抱住自己的脑袋,又是那样的表情,一点点小心翼翼一点点无辜,剩下就是对他毫无保留的注视。他还敢来问他为什么,明明是他忘了全部。
“一个月的时间,”锥生零视线在室内环绕一圈,然后对上玖兰枢:“把这里恢复原貌,我告诉你为什么。”
最开始,玖兰枢充分发挥自己的大脑以及动手能力,仅凭一个人不到一星期的时间就将一楼大厅恢复了原貌。但在动工二楼的第二天,他就说不干了。
听到这话时,锥生零刚踏上前往二楼的第一个阶梯。
“你刚刚说什么?”
“一个月的时间太急了。”玖兰枢直接躺在沙发上,合眼休息。
锥生零走上二楼,接下来三天他们没有一句交流。在第四天,玖兰枢狠狠盯着从浴室走出来的猎人,他先是被诱惑了一下,可想起什么又极力找回镇定。
“你在骗我?”
“比如?”
“你根本不会告诉我为什么。”
“你这三天装睡就为了这个?”锥生零毫不隐藏语气中的嘲弄,这终于燃爆了玖兰枢的脾气。
“你别太过分!”他扣住锥生零的手腕,为因对方而起的欲望更加怒不可遏:“这十天你有意无意保持距离,我不说话你半个字都不吐,你都不考虑我饿不饿,你这么急着赶工也不过是——”
“你到底在不满什么!”
“你都不愿意跟我接吻!”
锥生零被吼得一愣,随即笑了笑,他扬起脑袋,主动给了对方一个热吻。
“二楼拜托了。”
玖兰枢哪能让他走,当下扣住锥生零的身体,更因为对方羞红的脸而□□中烧。“零…我要你。”
太过久远的叫唤让锥生零失了心神,等他找回思绪的时候,玖兰枢已经拉开了他的浴袍。他咬住唇角,控制发出声音,在对方的坚硬物抵住他时,用力推开对方。
接下来十多天,也是二楼完成修复的这段时间,玖兰枢都只能得到锥生零的吻。尽管他想方设法挑起对方的欲望,并且对方也沉沦其中,但总在最后一步被拒绝。他想不通那种自控能力,至少他完全做不到,他得到的唯一解释是锥生零根本就像他所表现的那样——对他没有任何感情。可是他还是会否定自己的猜测好让自己不会那么绝望,就像现在,听着对方难耐的呻/吟,欣赏那张魅惑的脸,他都无比肯定这是唯有自己才能给他的快乐。
玖兰枢压回锥生零的身体,捧着对方的脑袋跟他热吻。在对方步步沦陷后,他把欲望抵住他,已经忍不住幻想进入那具身体的美好,然而对方脱口而出的拒绝终于击溃了他的一切。
锥生零缩卷成一团,他扯过被子盖住自己近乎赤/裸的身体。他根本就无法自控,可是他宁愿自/慰也不要那个没有记忆的玖兰枢来满足他,但是紧接而来的空虚让他无限后悔,后悔自己的拒绝,后悔对方每一次的离开会不会是最后一次。
他感觉对方的气息完全消失了,终于还是由自己亲手毁了一切,但是有什么关系,对方没有爱他的记忆,忘了他也轻而易举。他要好好睡一觉,终结这些天所有的胡思乱想。但是一只手极其坚决地掀开他的被子,让他所有伪装无处遁逃。
“真过分!”那个声音充满责备,他能感觉那双墨红的视线正滑过他身体的每一寸。“就这么讨厌我?嗯?”那双手滑过他的面颊,他本没有勇气看他,但是那指尖的芳香迷惑了他。
“你…去了哪儿?”浅紫的眸光晕开雾色。玖兰枢的手滑过少年的胸膛,然后倾下身贴紧对方,肩膀上的花瓣也跟着一同落在了少年的身上。
“很近呢……”玖兰枢吻着猎人的刺青,在他耳边道:“蔷薇花开了…我早就想问问你我曾经有没有喜欢的事物,但现在已经知道了——后花园的白蔷薇开了满院,我欣赏了一会发现它们和你太像了,然后我就回来找你。”他安慰着少年没有得到释放的欲望,“零……真是抱歉,让你忍耐得这么幸苦。”
锥生零觉得浑身发软,□□难耐。
“有…有没有…记起——”
“没有——什么都没有!”玖兰枢说着狠狠贯穿了猎人的身体。
这一晚,他们亲/密无间,抵死缠绵,直到天边泛白,才填补了这二十几天的所有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