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寺庙(1 / 1)
行车开了将近2个小时,我终于见到了师兄口中的‘甘丹寺’。‘甘丹寺’坐落在一条名为“甘丹”的河流旁,因而取名’甘丹’,边上就是一座皑皑的雪山。从山下往上望去,山顶那里皑皑白雪,背景是蓝蓝的天,吗美丽极了,果然是一座纯净的圣地。
这里地处偏僻,眼看着快到了,师兄却在路边停了下来。
“车不能开上去,我们必须走一小段路!”
我往前望去,前面果然没有路了,只有一条很窄的石子路,边上大大小小也停了十几辆车。
也许是怕惊扰了神灵吧!不过我很少看到过这样的寺庙。现在的很多寺庙都商业化了,恨不得把路修到寺庙里,再建一座大大的停车场,难得的是这里还保有最原始的色彩。
我和师兄沿着石子路沉默地往上走,天空很蓝,冬日的阳光暖暖的打在身上,连身上也暖和了不少,有风吹过脸畔,带着一股清新的味道,走了两步我就有点喘,这里海拔较高,空气中含氧量低,呼出的白气被风吹的到处乱窜。我看向走在前面的师兄,他步伐稳健,一点都看不出累。师兄今天穿了一件白色的羊绒衫,外面披着一件羊绒大衣,帅气又英俊。临出门的时候,我把昨天新买的围巾拿了出来,帮他打了一个非常温暖的结,而我自己脖子上也围了一条相同的。嘴角不自觉就拉出了一个弧度,我盯着他看了一会儿,赶紧加快了步子。
然后我就看到了传说中的朝圣者。他们表情肃穆,一个长步一叩首,将整个身体趴在地上,然后爬起来再一个长步,有的人嘴里还念叨着什么,估计是一些经文。
我的心情不禁也肃穆了起来,脚步也变得缓重。师兄拉着我小心翼翼地从边上绕了过去,我们并没有从前门进去,而是绕到了后院。
有一个小沙弥接待了我们,然后就去通传了主持。
甘丹寺的主持并不像我想象中的那样满脸皱纹写满了沧桑,而是一个非常年轻的甚至长得有点白净的男子。但是他很冷漠,冷漠到压根没有看我们一眼,他就是露了一下面,然后叫了一个小沙弥引我们去。师兄也没有和他说一句话,然后我们跟着小沙弥出了后门绕到边上的一座木制建筑里。
小沙弥点了一根香,帮我们插到了烟案上。我看到上面铺着蒲团,就准备跪拜一下。师兄却拉了我一下,“不用跪了,我们都是□□员,而且我外公从小都不让我跪,他说男儿膝下有黄金。”
“师兄,我还没入党呢!”,况且又不是拜菩萨,有什么关系呢。我还是跪了下去,虔诚地叩了三个叩首。然后我又对师兄说:“以后说不定我就不入党了,做一个无党派人士多好啊!”。
师兄听完我的话,惊讶地看了我一眼,然后再次把目光投向供奉的牌位。
他说,“我外婆临终迁就了我外公一次,将骨灰放到了八宝山;我外公临终迁就了我外婆一次,将衣钵供奉于此”。
这两句话无头无尾,我有点疑惑,然后他就接着说,
“我外婆是无党派人士,喜欢听经文,当初是她自己选了这个地方,作为她百年后的归属。但是外公一生戎马生涯,不拜鬼神不信佛,执意最后要和他的战友在一起”。最后是我外婆先走的,临终时她答应外公将骨灰放到了八宝山。但是我外公在临终时,决定破一次例,指定将他们俩的衣钵放于此处。”他淡淡地说。
“我外公外婆是我们全家最敬重的人,外公参加过八年抗日战争、抗美援朝、对越自卫反击站,战功卓著,一言九鼎!外婆早年与外公分隔两地,抗战结束后才重逢,一生坎坷,落下了很多病根。”
我的眼眶却泛出了一点湿意。师兄说的时候我感觉他的思绪已经飘向了远方,那里一定有着很多他和他外公外婆的记忆。我和他在一起这么久,没听他说过这么多话。
“我们家就是外公外婆最大,只要外公外婆认可的事情没有人敢反对”,他顿了顿就接着说,“你今天给他们叩首了,以后你就是段家的人了。”
这句话在我脑里盘旋了很久,我怎么觉得逻辑好像有一些说不通,明显有一点强词夺理的意思。但是佛门净地,要严肃一些,所以我就没有反驳他。
我们在寺里吃了斋菜,然后就准备离开了。临走的时候,我看到那位主持又出来了。他朝我们点了下头,然后我和师兄就下来了。回到了车里,我就问:“师兄,那个主持怎么怪怪的?”
“什么怪怪的?”
“说不清楚啊?比如他怎么会这么年轻?”
“年轻很正常啊,他就40岁。”
“那他怎么能当上主持呢?”
“他是五明佛学院的博士后,造诣深,学识广,自然有能力担当主持一职。”
“你怎么看起来很了解的样子?”
他看了我一眼,眼神中满是无奈,“告诉你一个秘密:”
我赶紧竖起耳朵认真地听,莫非这里面还有一段故事?
然后他就说:“他算是我的表叔,是我外婆的侄子!”
我被这个秘密雷到了,然后又震惊了,师兄的家族势力在这里到底有多大啊?感觉水真的很深,深到不可见底。怪不得,怪不得他们家可以将衣钵放于此处,还占用那么大的一间屋子。